第18章 N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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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幾日不見的鹿揚才再次約陸彥回吃飯。他自然赴約。
而且，昨天晚上他就有件事想找鹿揚确認一下。
家裏的壓力，似乎沒給鹿揚帶來大多的影響，至少在陸彥回的面前，鹿揚并沒有表現出什麽來，反而笑着問陸彥回，“好幾天沒見，有沒有想我？”
弄得陸彥回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其實說起來，答應和鹿揚見面，也就意味着他是接受兩人未來無限可能的發展的，但是他和鹿揚約了那麽多次，陸彥回很确定，他也許有對鹿揚曾經幫助的感激，也許他從心底裏覺得鹿揚挺好的，但他對鹿揚并沒有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
尤其是昨晚，沉舟主動與他求和，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就算是他所想象的最糟糕的那種可能，他也接受。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與他心愛的徒弟形同陌路更糟糕的事情了。
“鹿揚，”陸彥回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說，“我們還是更适合做朋友，你說呢？”
鹿揚愣了愣，“所以我這是還沒開口表白就被拒絕了嗎？”
“我……”陸彥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是第一次拒絕一個人，莫名地有些尴尬。
“明明前幾天你才同意試着處處看的，這麽快确定心意了嗎？”鹿揚問道。
陸彥回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确實有表示過順其自然發展的意願，如果沒有昨晚沉舟的事，或許他和鹿揚還就這樣處下去了。
可是當自己下定決心要克制不去想不去關注的人，突然又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陸彥回的一切意志，土崩瓦解，有的人不是你有決心就可以想忘就忘的。
“對不起……”
“不用道歉的。”鹿揚理解地道，“做朋友也好。其實我本來也想說，以我現在的這種家庭狀态去交男朋友，似乎是對對方的不負責。”
陸彥回愣住，“家裏的事沒有解決嗎？”
“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糊弄過去的事。”說起這個話題，鹿揚的心情才變得有些沉重，“很糟糕，我媽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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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這樣的家庭，會很難接受吧。”
“是吧，我媽的控制欲很強，也不允許有任何的污點存在，也許有朝一日，我真的會招架不住她的壓力，選擇結婚吧。”
鹿揚這樣的說法，讓陸彥回愣住了，結婚嗎？可他不是同性戀嗎，和女孩結婚真的好嗎？
“所以說起來，該道歉的是我。”鹿揚道，“一開始沒和你說清楚，和你相處很愉快，但如果你真的答應和我在一起，或許我自己也沒有信心能走多久，所以你的決定也許是正确的。”
鹿揚頓了頓，又問道，“你是想找一個能過一輩子的人是吧？”
陸彥回猶豫了一下，“其實在這之前我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不太奢望吧。”
陸彥回除了是彎的，他還有一個令人羞恥的癖好，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的能找到一個對象，能接受他這個癖好的男人。
兩人東拉西扯地聊了一些比起之前更內心的話。
突然陸彥回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們這桌，往那個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個女人匆匆離去，難道是錯覺？
因為高中時候發生的那件事，陸彥回對于一些不太懷好意的感覺還是挺敏銳的。
“怎麽了？”鹿揚察覺到他的異樣。
陸彥回搖了搖頭，“可能看錯了，剛剛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看呢。”
鹿揚收斂了表情，“是嗎……大概是錯覺吧。”
陸彥回點了點頭。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不會介意。”在分開前，陸彥回還是把那個放在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因為他不知道除了問鹿揚還能有誰可以告訴他答案，“陳慕栩……他有對象了嗎？”
陸彥回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鹿揚看着他的神情有些異樣，“你……”
“我……我就是随便問一下。”
“我以為你确定的心意是沉舟……”鹿揚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不過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陸彥回看着鹿揚，等着他的回答，鹿揚看着陸彥回口裏說着随便問一下，但十分期待他的回答，嘆了口氣，“據我所知，慕栩并沒有對象，不過他好像有喜歡的人。”
頓了頓，鹿揚看着陸彥回道，“其實比起陳慕栩，我寧願你更喜歡的是你的徒弟。”
“因為陳慕栩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所以即使他曾經那樣傷害你，得知他回來的消息時，你也依舊關注他嗎？”鹿揚想了想又問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看到陸彥回的臉色大變，他呆了呆，“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那件事。”
“……不是。”須臾，陸彥回不重但有力的回答落入鹿揚的耳中，“我喜歡的是沉舟，我喜歡的是沉舟。”
鹿揚卻不怎麽信了，那連着兩遍的我喜歡的是沉舟，落在鹿揚的耳中，更像是陸彥回在催眠自己。
“我問你陳慕栩的事，只是因為……沉舟喜歡陳慕栩，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話說到這份上，陸彥回索性全部都說清楚。
“你知道謹……他們的事？”
陸彥回搖了搖頭，“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沉舟和我說他喜歡陳慕栩。”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故事嗎？”
陸彥回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
但鹿揚并沒有提醒他的意思，鹿揚知道他會想起來的，“前半部分是真的，但結局并不是我說的那樣。他們其實在一起過，只是後來分開了。”
兩人走出餐廳，陸彥回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表情，鹿揚剛想提出送他回去，目光一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謹行，為什麽我最近無論走到哪裏都能撞見你？”
方謹行剛從餐廳的包廂裏出來，看到鹿揚和陸彥回兩人也是愣了愣，他的目光在陸彥回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我和你姐約了談公事，你姐剛走，你沒碰到她嗎？”
鹿揚搖了搖頭，“沒有。對了，正好遇見你了，我有急着回家一趟，你一會兒有事嗎，送送我朋友。”
“有……”方謹行沒有聽完鹿揚的話，還以為鹿揚要讓他送他回家一趟，馬上開口想說有事，但一聽，是送陸彥回不是送鹿揚，但一個有字已經說出了口。
“有事就算了……”
“有……空。”方謹行面不改色地改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