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囚禁與失蹤
第73章 囚禁與失蹤
“你是誰?”
季心澤的心髒在清醒的瞬間炸裂。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目前所處的境遇。
眼睛被蒙,雙手被綁,身上寸縷全無,周圍全是陌生的氣息,壓着自己的人,不論是體型、骨架、重量還是力量全都在他之上,是妥妥的成熟男性的強壯身體。
他的奮力掙紮,弓身扭動,所有的招術全都被對方瞬間化解掉。
但對方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而是任由他掙紮着。
只不過,每當他掙紮一下,對方的手便會像撈快要逃回水裏的魚一樣,一把将他從大床的邊緣又再次撈回來,重新固定在他的身邊,還發出一陣陣的悶笑聲。
“哼哼……”
男人似乎像在逗着心愛的小貓,一邊悶笑着,一邊拍着他受驚的背。
季心澤心慌意亂,心裏絕望極了。
大學時期的那些遭遇和眼前這場比起來什麽都不是,大學時那些被羅明浩收買的人、影響的人完全是惡意的騷擾,但他們不敢做這種事。
可現在,這個莫明其妙出現在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做惡夢的話,那就是一個瘋子。
“別碰我,你這是犯罪!”
“你是誰,是許時嗎?”
“我說了,我有男朋友,放開我,你這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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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心澤心裏抱着最糟糕的猜測,想着會不會是因為他沒有答應許時的要求,所以這人才這麽做,可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對方的身型和氣息完全和許時不一樣。
季心澤和許時面對面至少坐了1個小時的時間,他知道許時的身高在男性中算正常範圍,絕不會像這個男人這樣高大強壯,而且許時那時候應該已經走了呀。
他是親眼看着許時帶着劉亮離開的,他還和江淮淵單獨聊了兩句話。
所以,這個人不是許時。
身材高大,強壯……
一個模糊的印象出現在季心澤的大腦裏。
那個服務生?
季心澤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他根本不認識那個服務生,對方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季心澤心生悔意,自己不應該因為許時的幾句話就陷入低落情緒中,最後喝醉了酒被人趁機綁到了這裏,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季心澤有種直覺,把自己綁來的這人絕對很危險。
面對這種變态、瘋子一般的人,季心澤深深的害怕自己會遭遇對方的毒手。
自己會被這個變态在這裏折磨之後而死嗎?
季心澤連最糟糕的情況都想到了。
可讓別我碰他,季心澤都決定幹脆咬舌自盡算了。
身邊高大強壯的男子每碰一下,季心澤便覺得渾身難受,反胃到想吐。
季心澤實在忍受不了最終的結果,狠了狠心張嘴準備咬自己的舌頭。
“咔——”
大力下咬的牙齒,咬到的不是自己的舌頭,而是他人兩根修長的手指。
“嘶……”
終于,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吃疼的叫了一聲。
季心澤這才發現,自己咬的竟然是對方的手指。
就在那剛那一剎那間,對方竟然快速的将兩根手指塞進了他的嘴裏。
一股很幹淨的血味從唇齒間散發出來,季心澤覺得自己應該是咬傷了對方。
那男人見他咬了人不啃松口,便自動自發的用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張嘴放開手指。
“呼……真狠。”
那男人倒是沒生氣,聽聲音還有點忍不住的喜悅感在裏邊。
随後男人從他的身邊起身離開,屋子裏傳來輕微的走路聲,然後季心澤便聽到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那人在給自己上藥。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後,那男子便帶着一股酒精的藥香味重新出現在床邊,輕嘆了一口氣後,季心澤就感覺突然有什麽東西撬開了他的牙齒。
“唔呃,你幹嘛,你要幹嘛!呃——”
季心澤被蒙了眼,胡亂的在空中阻擋着,但最終沒能阻擋住男人硬塞進嘴裏的東西。
好像是一種……口枷?!
季心澤感覺震驚了。
他被堵住了嘴,可這東西卻不是常人會用的東西,而是那種特殊用具。
季心澤一下子害怕了。
他在被窩裏拼命的縮起自己的身體,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般瑟瑟發抖着。
因為他現在連自己決定生死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接下來,對方倒是沒再進一步強迫他,就只是單純的擁着他入眠。
對方似乎很累,很困,幾乎是抱着他沒多久,人就打起了呼嚕睡沉了。
季心澤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懷裏,整個人緊張到無法入睡。
身邊的人睡得有多踏實,季心澤就精神緊張到有多緊繃。
但人的精神畢竟是有極限的。
到最終他還是睡着了。
睡着的季心澤才慢慢卸下渾身的防備,身體變得柔軟。
……
同一時間,季心澤在跟着江淮淵去私人會所談生意後便失去了蹤影,季家很快就亂了。
“心澤呢,他還沒回來嗎?”季心澤的父親強撐着身體,從床上站起來。
“還沒有。”季母更是心急如焚,一夜間就上了火,嘴角起了火炮。
她見丈夫要下地,忙起身去扶好,一邊扶一邊道,“你這身體下地做什麽,剛好一點。”
“我擔心孩子,我怕有人對他不利。”季父一邊輕咳一邊道。
顧寒琛離開後的這四年裏,季家的情況越來越差。
季父不是傻子,他知道一定是他們得罪了什麽人,所以對方在背後處處限制他們的發展。
原本季家還能多撐幾年的,但因為他的身體突然病倒,導致季心澤臨陣上場,這種情況就越來越糟糕了。
到了現在,他們季家基本上已經被人掏光。
光有一個架子,卻背着巨大的負債,沒有活動的現金,面臨破産的危機了。
季心澤一心在社會上去尋找資源,可季父和季母卻更怕他被人騙了。
“問過江淮淵了嗎?”季父問。
“問過了,我直接報警了,江淮淵那孩子也在找人幫忙尋找,會有消息的。”季母道。
季家父母坐在客廳裏等着消息,他們現在住的是一套普通的公寓,家裏的別墅早在資金鏈斷裂的時候就賣掉抵債了。
這套小公寓是季母名下的個人婚前財産,不算在夫妻財産裏,因此沒有被查封。
夫妻倆從夜晚坐到白天,又從白天坐到夜晚,卻并沒有等來任何消息。
季心澤就突然間在北城蒸發了一樣,讓所有人都無處可尋。
警察甚至懷疑到那處私人會所,派人去實在勘察過。
但過于精妙的泳池下密室的設計,讓所有的尋找人員全都白跑了。
最後只能将季心澤按失蹤人口來定。
而另一面,季家也迎來了最終家族生意破産的消息。
季父重病送醫,季母整日陪在丈夫的身邊,家裏最後的財産全都變賣還債。
整個北城人都說季家廢了,季心澤是為躲避債務而遠走高飛了。
江淮淵陷入極度的自責中。
他覺得季心澤失蹤和劉亮、許時脫不了幹系,因此還曾到去許時的公司堵過兩人。
只不過許時長年在國際上飛來飛去,并不在國內,因此江淮淵沒堵到人,反倒是堵到了劉亮。
江淮淵見到劉亮的時候,一把将人拎了起來,“劉亮。你是不是知道季心澤在哪裏?”
劉亮被拎得莫明其妙,一把推開他道,“你發什麽瘋,我和許總也離開的,生意談不籠就算了,你這是在做什麽。”
“不對,那天你們離開後,季心澤的狀态就很不對,他喝了很多酒,還說了那些話,你的那個許總到底和他說了什麽?”江淮淵問。
“能問什麽,不就是談生意。”劉亮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漬,有點掀起的看了一眼江淮淵,“你們不是電影需要投資,季家需要現金,像許總這樣給錢痛快,也不糾結的男人,季心澤去哪裏找。”
江淮淵越聽越不對勁,他的電影投資和季心澤找什麽男人有什麽關系?
而且季心澤幹嘛要找男人?
江淮淵突然意識到劉亮話裏的意思了。
當年羅明浩的事件讓江淮淵第一次意識到這方面的事,原來男人對男人也會不懷好意。
“你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許時什麽意思!”江淮淵也急了。
“少來,你和他做了那麽久的朋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季心澤非常受男性歡迎,像他那種長相,本來就是做別人小情人的料,只不過以前他家有錢,他看不上羅明浩,但現在他們季家落魄了,換身體換錢不挺好的嘛。”劉亮無所謂的說着。
江淮淵聽到他這樣說季心澤,整個人都震驚了。
“我們是同學,你們還曾經是舍友,是朋友,你怎麽能這樣看他!”江淮淵真的要被氣瘋。
“別,我可和那個清高的少爺不是朋友。”劉亮最真實的一面終于在江淮淵的面前暴露出來,他冷笑着看向江淮淵,“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回去工作了。還有別再來我們公司了,否則下次就直接報警抓你,季心澤的失蹤和我們沒關系。”
江淮淵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許氏大樓。
他無比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要輕信劉亮這種垃圾。
如果不信劉亮的話,他就不會帶着季心澤去和許時見面。
如果不見面,是不是就不會發現後來的一切?
江淮淵蹲在街邊抱頭痛苦的閉上了眼。
而他這副後悔到腸子都青了的畫面,則實時的傳到了泳池下的秘密基地裏。
巨大的可視屏上,正是江淮淵的不停捶打自己腦袋的畫面。
高大強壯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的綢緞睡褲,看着畫面冷笑一聲。
“蠢。”男子說着,又将畫面轉到另一個攝像頭的方向。
那裏正是季心澤父母在醫院裏的情況,看樣子季父的病情稍有穩定下來。
最後男子将可視屏全都關掉,轉頭看了眼床上睡得正沉的季心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