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生嫌隙

第十八章 心生嫌隙

盛栾川早就聽聞了柳傳君之事,雖然尤雪竹的懷疑讓他不滿,但是在尤家這件事上,盛栾川是有愧的。

既然尤雪竹不說,那他便不問,更何況尤雪松只是失蹤了,只要找到尤雪松,那便可彌補以往的過錯。

“所以,依柳閣老之言,此事如何處置?”

柳閣老老狐貍一樣眯起了眼:“自然是和尤将軍一樣。”

盛栾川一驚,尤家将軍有兩位,一位是尤雪竹的父親,另一位是尤雪竹的兄長,而尤雪竹的父親對外宣稱死在了戰場上,而尤雪竹的兄長尤雪松則被朝廷認定為失蹤叛逃。

“哪位尤将軍!”

柳閣老捋着長須:“那就看陛下的選擇了。”

“放肆!那可是朕的皇後!”

“陛下是入戲太久認真了麽?別忘了當初您是如何來找老臣談合作的,若陛下不肯動手,老臣不妨幫陛下一把?”

“你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臣可以給陛下時間,不過,就不知朝中其他幾位大臣給不給陛下時間了。”

這場秘密會談不歡而散,頹坐在龍椅上的盛栾川,狠下殺心,得加快鏟除柳家勢力的速度了。

經過調理,柳傳君恢複了神志,而他也從祖父處聽說,這是尤雪竹搞的鬼,新仇加舊怨,讓本是跋扈的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宮女給柳傳君帶來了劉閣老的手書,裏面是陷害尤雪竹周祥的計劃。

“祖父此計甚妙,來人,準備些糕點綢緞,本公子得親自酬謝在本公子生病期間前來看望的各位貴人,順便也給尤皇後備一份大禮!”

柳傳君翹着二郎腿,好不快活。

尤雪竹自那日從柳傳君口中得知真假難辨的真相後,并沒有再去找盛栾川質問,盛栾川也如往常對待尤雪竹。

尤雪竹心想,這或許是好事,畢竟他的阿川來梧桐宮陪他的時間變多了。

柳傳君的話不可全信,僞造的信件即使真與阿川有關,那也得等兄長回來再說,尤雪竹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但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是在相互欺瞞中有了裂縫,只是他們都選擇視而不見罷了。

最近安輕言很安分,安分到尤雪竹都差點忘了這個人,直到安輕言再度找來。

“皇後,還沉醉在美夢中不肯醒過來呢?”

“安公子,你又來找本宮領罰麽?”

對于安輕言這人,尤雪竹說不上讨厭,但畢竟不喜歡,不喜歡安輕言模仿他年少的樣子去博得盛栾川的歡心。

“被虛情假意關系蒙蔽的您,難道沒有發現最近梧桐宮裏的變化?”

尤雪竹自然是知道的,梧桐宮裏最近新入了些下人,他甚至還知道這些人是柳閣老送進來的。

“不過是多了些下人罷了,安公子不必大驚小怪。”

安輕言見尤雪竹氣定神閑,自己倒是顯得有些莽撞了。

“想必這一次,皇後是要以這些人為局?以背後之人為對手麽?”

“安公子,何必多問,這次本宮的對手不是你,你袖手旁觀就是了。”

“看來皇後,是對即将要發生的事胸有成竹了?”

“這倒不是,本宮不知将要發生何事,只是本宮知道,一旦有了窺測之心,那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會罷休。”

安輕言笑了,再一次口出狂言:“那這一次,小人便祝您如願,願陛下時刻站在您的身側。”

安輕言的話猶如針紮,尤雪竹心想,他的阿川這次真的會選擇偏向他麽?

尤雪竹并非坐以待斃,他雖不知柳閣老有什麽陰謀,但也派人緊盯這些柳閣老塞進他宮中的下人。

結果梧桐宮風平浪靜,其他宮妃倒是相繼出事了。

尤雪竹聽聞,這些宮妃近日總會在夜間呓語,情況嚴重的還會夢游,這些症狀持續多日後便是昏睡不醒。

太醫也診斷不出結果,随即,宮中便傳出中邪之說。

尤雪竹隐隐覺得這件事是沖着他來的,但柳閣老送進他宮中的下人十分守規矩,他也抓不到什麽把柄。

“公子,不好了!梧桐宮裏遭竊賊了!”

尤雪竹見尤裕慌裏慌張的,頓覺不妙:“丢了什麽東西?”

“貴重的物品倒是沒丢,就是…就是丢了大公子的舊物……”

“什麽?兄長的舊物?”

尤雪竹心知,柳閣老對他發難了。

于此同時,一道骨仙風的道長踏進了梧桐宮,而道長背後跟着的是盛栾川以及柳閣老一衆朝臣。

道長是天佑皇城最負盛名的玄清道長,玄清道長一進梧桐宮便搖了搖頭。

“此間布局确實有異,待貧道仔細查看一番。”

尤雪竹與盛栾川一同侯在正殿上,兩人之間并不言語。

不多時,柳閣老便帶着玄清道長回到了正殿,而尤雪竹注意到,除了一衆官員,随行的侍衛中還架着一個宮女。

柳閣老指示侍衛将宮女壓跪在盛栾川面前,陰陽怪氣的說道:“陛下,老臣跟随玄清道長走了一遭,才發現這梧桐宮中處處玄機啊。”

而此時,盛栾川與尤雪竹對視了一眼,尤雪竹在盛栾川眼裏看到了微不可查的關心。

盛栾川廣袖下的手下意識握着了尤雪竹,似是給他安慰。

“玄清道長,你來說。”

“是,陛下,貧道在此發現,梧桐宮中的布局容易遭煞,而且此布局像是一個召回亡魂的陣法。”

“玄清道長,何為召回亡魂?”

盛栾川自是不信的,但玄清道長的一番話卻讓他不得不心生疑慮。

“招魂陣法現已失傳,貧道也只是将道家中典籍所述告知陛下,所謂招魂陣法,就是将逝去之人喚回人間,換個軀殼重新為人。”

“招魂陣易擺,但所需的條件卻難,需尋找金木水火土五個五行極陰之人,每逢子時收集一小罐血液,待四十九天之後,用收集的血液浸泡逝去之人的物品,然後讓與逝去之人同個時辰出生的人佩戴,不久後便可完成奪舍。”

玄清道長剛說完,柳閣老便迫不及待的将宮女的手臂舉了起來,只見那宮女白嫩如藕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

“這名叫珊瑚的宮女,想必尤皇後知道她的生辰吧?”

對于珊瑚的生辰,尤雪竹自然是知道的,因為她是從尤家陪嫁入宮的。

“珊瑚,本宮記得你是在火月出生,你手臂上的傷跟這有何關系?”

珊瑚低着頭,逃避着尤雪竹的視線,情緒有些激動,但食指直直指向尤雪竹。

“陛下,是皇後讓奴婢這麽做的,奴婢也不知道皇後的心思,只是照着皇後吩咐每日子時采一罐血液存放着。”

尤雪竹不由一驚,他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的是,誣陷他的居然是尤家帶出來的下人。

“珊瑚…本宮什麽時候讓你做這事了?”

“就您說…說要給大公子做場法事的時候……”珊瑚伏跪着,心驚膽戰的看着站在她身後的柳閣老。

尤雪竹要給兄長做法事的說辭,本就是為了吓唬柳傳君,沒想到柳閣老這個老狐貍在這裏等着他呢。

果不其然,失竊的舊物在珊瑚的房間裏找到,另外柳閣老安排進來的人,除了珊瑚是火月極陰之人,其餘皆是金木水土極陰之人,同樣的,他們的手臂上也有一道道傷痕。

對于這場構陷,雖漏洞百出,但到底是玄學之說,尤雪竹拿不出有力的反駁證據,一切皆得看盛栾川信與不信。

“阿川,你也說過,兄長只是失蹤,我為何大費周章擺如此不知真假的邪陣?”

盛栾川也覺得此事荒唐,這大概率是柳閣老逼迫他作出選擇。

皇後在宮中使用巫蠱之術,此事可大可小,現如今,衆多宮妃昏迷,又傳出中邪之說,若這兩者有關,按照宮規賜死都不為過。

盛栾川焦躁的轉動着玉扳指:“玄清道長,朕尋你來是解決宮中嫔妃中邪之事,不是來聽你說典籍故事的,這招魂陣與嫔妃昏迷不醒有關系嗎?”

玄清道長捋了捋長須,老神在在的說:“這事說有關也有關,說無關也無關,招魂陣容易招煞,嫔妃中煞昏迷也不是不可能的。”

盛栾川思量一番,看向尤雪竹:“朕就問你一遍,這招魂之事,你做沒做?”

“阿川,我說我沒有,你信我嗎?”

“好。”

盛栾川負手而立,便要給此事一個決斷:“鬼神之說本就玄之又玄,不能僅憑宮中一草一木的擺設就污蔑皇後大擺邪陣,此事疑點頗多……”

柳閣老像是料到了盛栾川的選擇,緩緩開口:“陛下這次也要選擇包庇皇後麽?陛下是不是忘了在這個事件中還有一個無辜之人?”

“誰?”

“安輕言,也就是曾經伺候過陛下,現如今在皇後宮中的安公子。”

聽到這三個字,盛栾川眉頭一蹙,柳閣老不再賣關子,接着說到。

“玄清道長說過,若要招魂成功,需要一個與逝去之人相同時辰出生的人作為奪舍的獻祭,而這個與尤将軍出生時辰相同的人便是安公子。”

若是玄清道長說的話,盛栾川是不信的,而柳閣老這番話,讓盛栾川想起了前段時日尤雪竹的種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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