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延年益壽盛月蕭

延年益壽盛月蕭

待到這一次結束,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這回盛月蕭是真的疼到不能再繼續了。

他軟綿綿地趴在床榻上,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被汗水浸得完全濕透,渾身紅得像被擱在鍋裏焖透的熟蝦。

将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裏,胸腔不斷起伏,調解自己紊亂的氣息。

相比之下,方越吟的體力比他要好上數倍。

除了身上也有薄汗以外,結束後的樣子簡直跟平日演武過後沒什麽兩樣。

方越吟垂眼,見他一副鹹魚癱屍的模樣,不禁皺眉張了張口。

聲音比平日低軟些:“怎麽樣?難受?”

盛月蕭還趴在枕頭裏,搖了搖頭。

方越吟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他到底什麽意思。

試探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盛月蕭沉默了下,又搖頭。

“不要,我肚子……”

“肚子?”方越吟以為他胃口不舒服,但盛月蕭這樣趴着他又看不到,索性把人揪起來。

盛月蕭倒也很順從,順勢就窩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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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方越吟肩頭,萎靡不振道:“肚子……好脹,還很黏……”

“……也不對,這個位置好像不是肚子?這是哪裏?”

盛月蕭說着,掀開了被子,看了眼自己腹處。他維持着這個坐姿,垂眸沉吟了片刻,不知在盯着哪裏看:“……好像流出來了。”

方美人額角狠抽,一點也不想問他流出來的是什麽。

方越吟耳根發燙,忍了忍,将盛月蕭的被子一把按回去,遮蓋得嚴嚴實實:“別看了……本尊去叫人端水沐浴。”

方越吟說完便起了身。

盛月蕭覺得自己身上的熱氣散得差不多了,氣息也已經恢複平穩,索性盤膝而坐,閉着眼睛讓靈氣在體內運轉了一周天……

發覺自己的身體真的恢複了許多。

随即他睜開眼,給自己把了把脈,果然沒有那麽虛弱了。

他這算是……

延年益壽了??

他正思忖着,一件衣袍忽然朝他飛過來,正丢到了他頭上。

方越吟掃了眼他裸.露的肩頭,道:“衣裳披好,別着涼。”

方越吟自己穿好了衣服,便朝門口走去。

推開門的一瞬間,有股異樣難聞的氣味忽然沖擊了他的鼻腔,方越吟不禁皺起眉頭,沉默了一下,沒有走出去,而是把門重新又關上了。

盛月蕭正朝這邊看,問他:“怎麽了?”

“……無事。”

方越吟又走回來,并不跟他解釋。

只道:“再等等。”

“到底怎麽了?”

他不說反倒激起了盛月蕭的好奇心。

盛月蕭披起了衣裳,将綿軟無力的雙足伸出床榻,在地上踩了踩,試探了一下,确認自己現在還能站起來。

随後才扶着床柱站起身。

臉紅地心想,啊……流到腿上了。

“你最好別去看。”方越吟提早勸告他,“本尊在進來之前忘了通知侍衛過來收拾,他們現在應該還守在樓下。”

“現在外面不幹淨,等他們收拾好了你再出去也不遲。”

他這麽說,盛月蕭就更好奇了。

盛月蕭不禁想到幾個時辰前,門外的兵刃交碰聲。

問道:“你殺人了……?那個假冒的人,你該不會把他給殺了?”

方越吟不悅地瞥他:“你心疼?”

盛月蕭遲疑:“那倒不是,但……”

方越吟擋在前面将門給堵住了,背靠着房門,打斷了他,眯着眸一副質問的語氣:“但什麽?本尊倒還想問問你,你之前說你有喜歡的人,跟本尊長得很像,他到底存不存在?若是不存在,為何會有人假扮成本尊的樣子打斷你成婚?而且你還乖乖聽他的?”

“還有,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就是魏觀?”

不等盛月蕭回答,他緊接着冷嗤了聲:“連本尊都看得出來,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之前不是與他發生口角了嗎?怎麽,你又想原諒他了??”

面對一連串的質問,盛月蕭忽然噎住,面色怪異地張了張口,竟不知怎麽回答。

看他這副樣子,方越吟一陣漲火:“說話。”

盛月蕭也不知該從何答起。

如果他說他到現在還覺得那個人是存在的,方越吟豈不是會當場炸開?

他的确知道那個人是魏觀假扮的。但他若說,他當時其實還愚蠢地相信魏觀不會害自己,方越吟會不會劈頭蓋臉地罵他?

盛月蕭也不是想原諒魏觀,僅僅是因為魏觀在逍遙塔弟子眼中的地位實在太高,他想将計就計罷了。

他能窺破人心,能探知旁人的情緒,魏觀以前從沒對他有過加害之心,因此他信任慣了魏觀……他以為這次魏觀也不會對他做什麽,他只是大意了……

盛月蕭面露糾結之色。

面前的方越吟光是看他這副表情,就已經要炸開了。

臉色陰翳地盯着他。

片刻,盛月蕭終于開口道:“我也不知該怎麽回答你。”

他想了想:“但我能确切的說……假若真有那麽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不管我們以前發生過什麽,我都不會選擇他了。”

方越吟沉默了下。

擡眸追問:“原因呢?”

“原因大概是……”盛月蕭目色閃躲,摸摸鼻子不大好意思,含糊道,“我現在更喜歡你……”

方美人沉郁的眸子動了動。

臉色終于有所緩和。

驕矜高貴地發出一聲輕哼。

盛月蕭繼續道:“還有魏觀。我對他就更沒那種意思了,若是有什麽感情,也不至于這麽多年都不鹹不淡。”

“所以他若是死了,你會覺得無所謂嗎?”方越吟盯着他問道。

說實話,盛月蕭一直都知道魏觀的品性如何。

他對自己固然是特殊的,但對別人而言,可始終都是個陰險狡詐的貨色。

若真的死了,也算死有餘辜。

“你的意思是……你真殺了他?”盛月蕭看着他。

方越吟:“沒有,但也差不多。”

“我出去看看。”

盛月蕭說着便走過來。

方越吟在他推開門之前皺了皺眉,好意制止:“本尊叫你別看,又沒什麽好東西,有什麽可——”

但盛月蕭已經把門打開了。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沖昏了他的頭。

——他看見滿地的血,莊嚴聖潔的逍遙塔被污染得亂七八糟,從沒這麽血腥過。

被遺忘的東雲侍衛們剛收到尊主的命令,正勤勤懇懇拿着抹布擦拭血跡,還有的則拖着已經涼透的屍首,拉到一邊用化屍粉集中處理……

那些屍首裏倒是沒有魏觀的蹤跡,都是乘風門的護衛。

而逍遙塔的那群窩囊弟子竟一個人影也沒有。

恐怕是不敢摻合東雲尊府與乘風門的恩怨,因此哪怕雙方在他們地盤上撒野,也能裝作視而不見。

真是……

“嘔……”

盛月蕭還沒想完,便已經開始幹嘔了。

強烈的血腥味和視覺沖擊令他臉色煞白。

方越吟立刻遮住他的眼,将門關上了。

皺眉啧了聲:“本尊說什麽來着?”

盛月蕭靠在他懷裏,把臉埋起來,嗅到一如既往的美人香,才稍稍緩和了那麽一點點。

其實他不想讓魏觀死。

他有氣無力道:“魏觀能易容的如此精妙,必然有問題……一定是個擅長幻術的人在背後暗中指導的。如果魏觀活着,那背後的人……”

“本尊知道是誰。”方越吟打斷他。

盛月蕭動了動唇,想問是誰。

但剛才的血腥味已經沖上頭,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還沒來得及張口,眼皮一沉。

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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