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咦?昨天看“gjhhh123”的回複感覺是個理智的技術帝,沒想到私底下居然如此可愛嗎?莫非還是個妹紙?
沈央有點意外, 但見對方問他是不是喜歡Bumblebee, 又覺得有點羞恥了……
喜歡肯定是喜歡的,沈央哪兒能不喜歡自己, 可要是回複了……會不會面臨“我吹我自己”的尴尬場景?
恰好這時候地鐵到站, 沈央鎖了手機,順着人流擠了出去。
晚上六點半, 宿寒英回到小洋樓,他掃了眼空曠的車庫,并沒有第一時間下車。
等了十來分鐘, 又一輛車緩緩駛來, 宿寒英确認車主是楊天馳, 于是慢悠悠地打開車門。
“宿哥這麽巧?”楊天馳只當宿寒英剛回來, 驚喜地招呼:“今天就你一個人?沒和沈央一塊兒嗎?”
宿寒英:“有點事, 沒辦法接他。”
楊天馳揶揄:“不錯嘛, 我對我前女友都沒這麽周到。”
宿寒英淡笑,“所以成了前女友。”
楊天馳:“……”
等楊天馳鎖了車,就聽宿寒英問:“你和龍女上回約會, 是怎麽相處的?”
楊天馳驚訝地看他一眼,通常而言,這種取經的事不都該由自己來嗎?難道宿寒英看上龍女了?不應該啊……
他遲疑道:“就平時那樣呗,龍女性子比較內向,不過我這人話多,就一直逗她說話……怎麽?”
“沒事, 早上沈央說值日想約家其。”宿寒英注意到楊天馳的表情微僵,又繼續說:“但他考慮到你多半也要約家其,擔心影響和你之間的感情,所以決定改約龍女。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和龍女相處,你知道他……”
楊天馳完全沒察覺宿寒英的反常,他有些感動。雖說早知道沈央脾氣好,卻沒料到對方還這麽“重情重義”,他唏噓道:“沈央還真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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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皮薄,我猜他不好意思來請教你,順便幫他問問。”宿寒英皺了皺眉,“畢竟我和龍女也不熟,只有你跟她單獨相處過。”
“有啥可請教的?”楊天馳大手一揮,“我約龍女不就成了,免得他倆湊一塊兒分分鐘能把天聊死。”
宿寒英腳步一頓,“不好吧?”
楊天馳違心道:“哪兒不好了?我本來就打算約龍女。”
“是嗎?”宿寒英微露笑意,“那倒是沈央多想了。”
楊天馳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信譽,一進門就把正在看書的龍女叫走了。
直到吃飯時沈央才知道只剩他沒有邀請隊友了,在嚴家其赤裸裸的威脅眼神中,他硬着頭皮道:“家其,那我們一起組隊吧?”
嚴家其故作矜持,“可以啊。”
反正她也沒得選。
一想到段薇薇被宿寒英邀請後挑釁的笑容,嚴家其就一陣心塞——得意個什麽勁兒,值日罷了,又不代表就Pick你了。直覺告訴她,宿寒英目前對哪個女生都沒興趣,真要能男女混選,宿寒英肯定選沈央了。
說不定她們三個女生加起來,都比不上沈央一個人在宿寒英心裏的好感度。
确定了分組,幾人又順便商量好了排期。
因為考慮到周五課時少容易請假,沈央就和嚴家其商量着選了周五值日,而段薇薇則迫不及待地挑了周三,楊天馳和龍女自然是負責周四。
吃過飯,幾個男生将一臺電視搬去了院子裏,因為今天有一場同城德比的球賽。
作為體育愛好者,楊天馳從前幾天就開始念叨,本來大家還說邊做燒烤邊看,但誰都忘了準備,如今也只能喝點兒啤酒了。
沈央見宿寒英和楊天馳都在調試信號,便轉身去廚房搬酒,誰知遇上了嚴家其一個人在裏頭切水果。
此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完全沒有外人!
機會!沈央精神一震,趕緊過去,“家其,咱們設計什麽主題啊?”
嚴家其無語,“我們是最後一天,你急什麽?”
沈央理所當然道:“可以多點兒時間準備啊。”他還記得自己安排的約會有多失敗,希望這次主題pa能在觀衆面前挽回一點分數。
嚴家其放下刀,轉頭上下打量着沈央,突然笑起來,“聽說你有個外號叫小師妹?”
沈央大驚失色:“誰說的?”是宿寒英嗎?可對方不像喜歡八卦的人啊……
嚴家其壞笑着提示:“第一天生活日常拍攝……呵呵,你要知道,我們節目組可沒有秘密。”
沈央了悟,那天他的外號可是直接暴露在了鏡頭前,多半是從跟拍小哥那兒傳出來的!他幽怨地看了眼一旁的鏡頭,強忍住悲憤道:“那、那又怎麽了?”
嚴家其聳聳肩,繼續切水果,“不怎麽樣,就随便問問。”
沈央:“……”
總覺得像是不祥的預兆?
心懷警惕的沈央抱着一箱啤酒回到院子時,電視已經調試好了,幾個女生也很快到齊,院中響起了球場特有的喧鬧聲。
沈央平時不太看足球,頂多就湊湊世界杯的熱鬧,對于場上的球星都很陌生。
但足球這種集體運動很容易讓人腎上腺素激增,尤其這場比賽又是同城德比,雙方隊員火藥味十足,拼得十分激烈,僅僅上半場就各入兩球。
沈央一邊聽着電視裏的解說,一邊聽楊天馳科普各種小道消息,漸漸看出了樂趣。唯一不太美妙的是,随着這幾日氣溫升高,院子裏的蚊蟲越來越多,沈央被咬了好幾個包,哪怕噴了世界頂級香水“sixgod”都不管用。
等下半場結束時,雙方戰成三比三平,又經過了略顯平淡的加時賽,比賽竟被拖入到了點球大戰。
原本沈央對兩支球隊沒有任何傾向,但楊天馳是某支隊的鐵杆球迷,在他的洗腦下,沈央內心的天平也開始傾斜了……
前九個球,雙方各踢進了四個,還有一個被楊天馳支持的球隊給踢飛了,氣得他跳起來激情辱罵三百回合。眼看已到了一球定生死的關鍵階段,沈央緊張到連身上的癢癢都給忘了,他甚至不太敢看,半捂着眼睛。
宿寒英見他這樣,忍不住好笑:“天馳都沒你緊張,一場比賽而已,你還……”經歷得少嗎?
他忍下後面一句話,心想比賽場上的沈央從來都不會緊張,對方似乎披上了名為“理智”的盔甲,即便再不利的局面都能平靜對待,伺機而動。
在沈央的全盛時期,只要有他在的比賽,所有人都相信勝利和榮耀一定屬于他。
沈央也有點兒不好意思,讪讪道:“我看比賽就是容易緊張,等你打職業比賽的時候我也會來支持,到時候也會很緊張。”
宿寒英:“你會來嗎?”
沈央偏頭看他,“當然”
宿寒英眼底瞬間盛滿笑意,“那我等你。”
嚴家其聽着兩人的對話,總覺得基佬味濃濃,對心中的盤算多了些信心。
“哔——”
一聲哨響,進球有效。
楊天馳爆了句粗口,悶頭幹掉了一罐啤酒。
沈央也有些喪喪的,直到回屋洗了澡才平複了心情,他見宿寒英又戴着眼鏡斜倚在床上玩填字游戲,一副資深學者的樣子,順口問對方主題pa的打算。
宿寒英:“不知道。”
沈央訝然:“你們只有兩天時間,不着急準備?”
“不着急,反正節目組會幫着布置。”宿寒英忽然問道:“你怎麽老撓脖子?”
“剛剛看球被咬了好幾個包。”沈央抱怨:“其它的都不癢了,就脖子上這個又癢又痛。”
宿寒英放下書,“過來,我看看。”
沈央乖乖地走近,仰着腦袋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心理學上說,人與人的安全距離是1.2米,只有特別信任和親近的人,才願意為你逾越。
而沈央不僅僅打破了這個距離,甚至展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之一。
他毫無設防的表現取悅了宿寒英,後者盯着他喉結偏左的一塊紅斑,只覺得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暧昧勾起了心中的悸動,于是緩緩擡手……
指腹下的皮膚溫熱細膩,宿寒英竟有點兒舍不得放開,直到沈央疑惑地看過來,他才道:“你這個可能是某種蟲子咬的,先幫你抹點兒藥,如果明天還是難受去看看皮膚科醫生。”
沈央不以為然,一個腫包而已哪兒用得着看醫生,但嘴上還是應道:“謝了。”
——短短一周就被宿寒英養成社會主義巨嬰的沈央,完全沒意識到他自己也能完成擦藥這件事。
當晚,直到快入睡的恍惚瞬間,沈央才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兒,可腦子裏混混沌沌的,已經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聽着他漸漸平緩的呼吸聲,宿寒英又看了眼手機上WTK玩家社區的頁面,許久之後嘆了口氣,默默鎖機睡覺。
次日沈央上午沒課,自然用不着宿寒英送。
然而等他放學回來,宿寒英依舊沒影,就連段薇薇也跟着失蹤了。沈央猜着,兩人估計是去準備主題pa了。
想着明晚的集體聚會,沈央隐隐期待,就等着宿寒英回來打探情況。
可一直到他們吃過晚飯又玩了會兒游戲,還是沒見着人,沈央漸漸開始心不在焉,被楊天馳抓住機會惡整了好幾次。
晚上十點,消失了一天的兩個人總算回來了。
沈央原本以為段薇薇有機會和宿寒英獨處一天應該會很高興,可見對方居然臉色蒼白,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心中着實有些好奇。于是他私下裏問了宿寒英,對方卻什麽都不肯說,只道:“明天我也不能送你了,和段薇薇約了六點就出發,你一個人起得來嗎?”
沈央笑道:“沒事兒,剛才接到班級群的消息,早上兩節課取消了。”
宿寒英點了點頭,忽然擡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脖子看了會兒,慢悠悠道:“好了?”
沈央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他昨天被咬的包,忙道:“早上起來就好了……”
“嗯。”宿寒英收回手,拿上衣服進了浴室。
而沈央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不可抑制地臉紅了……
夜漸深。
弦月低垂,星光入夢。
當晨光穿透一室,沈央被鬧鈴吵醒,剛睜眼就覺得哪兒沒對。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額頭,居然從上面揭下一張便簽紙,一看竟是宿寒英的字跡。
“……”
宿寒英也會惡作劇了?
沈央虛眼一看,便簽紙上只寫了四個字——打開衣櫃。
他的瞌睡頓時醒了,赤着腳下床,滿懷好奇地開了櫃門,就見裏頭躺着個一看就很高級的大禮盒,而盒子上也貼了張便簽紙——To:小師妹。
“什麽鬼……”
沈央嘟囔着拆開禮盒,盒中是一套淺灰斜格紋單排扣的西服——Arman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