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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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沉默了片刻,随後一臉抱歉的看着顧景言:“顧先生,我睡姿可能有點不好,我怕壓着你,我可以睡地上的。”
顧景言:“……不用,一個晚上而已。”
第二天,溫酒便找Ake請好了假,當然少不了一頓數落,溫酒答應了Ake把明天的課程都會拷貝下來,并且保證會在家裏面練之後,Ake才答應下來。
“本身就已經跟不上了,還要請假,溫酒,你不拖後腿誰拖後腿?”盛驕傲慢的聲音在溫酒的身後響起。
很顯然,剛才溫酒和Ake聊天的時候他在後面全部聽見了。
“我昨天交給你任務了,你教的怎麽樣了?”Ake看了眼盛驕,問道。
盛驕說道:“姐,我一度懷疑你是因為教不了他,所以才把他扔給我的。”
“其實溫酒很有這方面的天份,只要教了他就能學得會,他缺的是時間。”
“我可沒看出來他缺時間,還有心思請假。”盛驕說完之後,輕飄飄的看了眼溫酒。
溫酒穿着一件白色襯衫,看起來沒有多少肉。
他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昨天晚上帶着溫酒跳舞時,溫酒那比女孩子還細的腰。
盛驕咬了咬牙,冷哼了兩聲之後進了訓練室。
“我交代了盛驕,你有什麽問題就去問他。”
“好的,謝謝Ake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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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樂少爺來了。”胡助理現在就很後悔,為什麽他要在剛才出去,正好就碰見了過來找顧總的樂允。他們顧總有多不喜歡這個樂少爺他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樂少爺就是個祖宗啊,惹不得啊!
“公司沒保安?”顧景言聞言擡頭,冷冷清清的看了眼胡助理。
胡助理輕咳了一聲:“顧總,樂少爺這都找上門來了,說不定是有什麽事情····”
“有事情?那你去和他談?”
胡助理嘆了口氣,“那我就說你不在。”
他都在辦公室裏面磨蹭這麽久了,這他要是現在說顧總不在,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啊,胡助理一出去就看見了因為被擋在外面而一臉不悅的樂允,胡助理陪笑臉道:“樂少爺,您看我們顧總馬上就要開會了,要不您等下再來?”
“等下來幹什麽?我就要現在找景言哥哥。”
胡助理壓低了聲音:“我的樂少爺啊,現在顧總正生氣着呢,你要是現在進去,可不就正撞槍口上面嗎?”
“撞槍口怎麽了?那也要看槍口是對着誰啊,我能和你一樣?”樂允臉上帶着傲慢,在胡助理無助的注視下,推開了顧景言辦公室的門。
胡助理嘆了口氣,這真的不怪他,只能怪這樂少爺真的太不懂看臉色了。
都說了顧總心情不好了,偏偏要現在進去。
還說什麽他們不一樣,他們當然不一樣了,至少顧總從來沒有說過找保安過來扔他的話啊。
顧景言看着蹦蹦跳跳走到自己面前的樂允,手上的文件啪的一下甩在了桌子上:“胡助理,你要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的話,我不介意明天去給你找一個你能勝任的工作。”
胡助理叫苦不疊,他攔了啊,但是這祖宗不聽啊,“顧總,我馬上讓樂少爺出去!”
胡助理扯了扯樂允的衣服,低聲道:“樂少爺,都和你說了顧總今天心情不好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改天再來。”
“改天?”樂允雖然也怕顧景言生氣,但是改天就來不及了啊,“景言哥哥,你家不是明天家宴嗎?我爸媽讓我和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去?你用什麽身份和我一起去?”
顧景言推了推鼻梁上面的眼鏡,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冷冷的笑了一聲。
樂允皺着眉頭,那樣子委屈極了:“景言哥哥知道的啊,從小到大,樂允最喜歡的就是景言哥哥了。”
“我結婚了。”
樂允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辦公室裏面瞬間一片寂靜,胡助理努力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樂允好一會,才笑着說道:“怎···怎麽可能呢,景言哥哥你不是···你不是不結婚的嗎?”
“以前不結婚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适的,現在結婚是遇到了适合的,還有什麽問題嗎?”
“還有什麽問題嗎?當然有!憑什麽他能先來後到!景言哥哥,顧爺爺很喜歡我的,他不會同意你帶別人回去的,景言哥哥·····我····”樂允那眸子中充斥着不可思議和天崩地裂。
無論顧景言之前怎麽拒絕他,他都覺得,只要顧景言不和別人結婚,他就總會有機會的。
但是現在和他說,景言哥哥結婚了?
還是····遇到了合适的?
“那你去跟他過日子好了。”顧景言坐在輪椅上面,樂允的眸子中,帶着萬年不化的寒霜,那一字一句的,幾乎讓樂允所有的信念都在瞬間崩塌。
“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胡助理,還要我說多少遍?打電話叫保安!”
顧景言眼裏是明眼人都能看見的厭惡,樂允甩開胡助理的手,指着顧景言說道:“就算他們都說你是個瘋子我都不在意,我以為我這麽喜歡你你總有一天總會看看我的,哪怕是顆石頭都該捂熱了啊!顧景言,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瘋子····
胡助理在一邊聽着心驚膽跳,這樂少爺真的是,什麽不能說就說什麽。
胡助理連推帶拖的把樂允給拖出了辦公室,然後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樂允,胡助理說道:“樂少爺,你這樣又是何必呢,顧總即使現在不結婚,他都不會和你結婚的,你現在這樣鬧只是将你們之間的最後一點情分都消磨幹淨了。”
“跟他結婚的人是誰?”樂允扯着胡助理的衣領怒吼道,“我要殺了他!”
一聽樂允這麽說,胡助理哪裏還敢說啊,這情情愛愛的可真可怕,難怪他們顧總是個無愛不婚族。
“樂少爺,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不說是吧?不說我就自己去查!”
“唉····樂少爺?”胡助理再想把人抓住開導開導,可惜已經遲了,樂允已經跑出去了,胡助理十分頭疼,他能把溫酒說出來嗎?樂允什麽樣他又不是不清楚,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被慣壞了的大少爺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就溫酒那小胳膊小腿的,就溫酒那性格,還不得被欺負啊。
胡助理看着顧景言的辦公室,現在也不敢再去裏面觸顧景言的黴頭了。
樂允一路跑到了一樓,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什麽挫折的大少爺,受了點委屈眼淚便止都止不住。
在淚眼模糊的時候,樂允感覺迎面走過來的那個帶着笑臉的人有點熟悉。
樂允擦了把眼淚,當看清楚眼前這張臉的時候,對面的溫酒也愣了一下,溫酒剛和陳辰吃了午飯進來,顯然沒有想到在這裏都能碰到樂允。
樂允看着溫酒臉上的笑容,眸子瞪大,他在笑什麽?他是在嘲笑我嗎?他憑什麽嘲笑我?他自己不也是個沒人要的嗎?
樂允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在極端的脾氣下,一把把溫酒給推倒在了地上,然後揮舞着拳頭就打了上去。
溫酒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只是那拳頭遲遲沒有落下。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樂允已經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陳辰被樂允吓壞了,連忙把溫酒給扶了起來,“還好盛驕來了。”
盛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又看了眼剛被扶起來的溫酒,說道:“你怎麽走哪都能遇到事兒?”
樂允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溫酒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他是實習生,他不在這裏在哪裏?倒是你,你誰啊,上來就打人。”盛驕的眼神把樂允打量了個七七八八,最後,用他那盛驕牌特有的不屑眼神收尾。
“我是誰?我是能讓你從這個地方滾蛋的人!”
保安早就看到了這邊起的沖突,只是眼前這個暴躁大少爺他們都認識啊,誰也不敢動手,要是真動起手來,不知道明天的飯碗還能不能保住。
樂允看着溫酒之後又看了好幾眼盛驕:“你們給我等着。”
“爸爸等你。”
樂允走了之後,盛驕看了眼溫酒,才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電梯。
溫酒對着旁邊的陳辰說道:“你先進去吧,我還有點事情,馬上就來了。”
在樂允準備開車子走人之前,溫酒擋在了他的車子前面,然後敲開了樂允的車窗玻璃:“我不管你在這裏面有什麽關系,但是你要是用你的關系動我的朋友的話,我不介意把局面弄的難堪一些的。”
溫酒明明是笑着說的,但是眼神裏卻是數不盡的寒意。
樂允看着溫酒,就像是一只綿羊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我跟這個裏面有什麽關系?”
樂允扯過溫酒的衣領,低聲說道:“我是這個公司的老板娘,現在知道我是什麽關系了嗎?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把這個局面給弄的難堪一些的。”
“啊···老板娘啊。”溫酒歪着頭想了片刻,随後笑的十分愉快的說道,“那不知道星言的老板娘還記不記得曾經為了氣我給我發的那些照片?即然是老板娘的話,那老板看到那些照片的話,場面應該會很精彩吧?”
樂允沒有說話,溫酒退開了幾步,揮手沖着樂允再見:“慢走。”
此刻他明明是在笑着,但是,樂允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溫酒這麽可怕過。
胡助理知道這個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還是聽見下面的人在議論,說樂允打了人,他細問之下才知道是打了誰,這他嗎的,真是太他媽巧了,前腳嚷嚷着要說星言的老板娘,轉身就把星言老板娘給打了。
胡助理戰戰兢兢的去找顧總報告這個事情。
全程他都不敢看顧總的臉色。
半響之後,顧景言才說道:“溫酒怎麽樣?”
“我剛剛讓人去問了,除了手肘摔破皮了外,沒有什麽別的事。”
“去告訴保安那邊,以後樂允再出現在星言裏面,哪班保安看的就辭退哪一班。”
“好的,顧總。”以前胡助理還能皮一下,但是現在他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畢竟,他們顧總現在臉色是真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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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晚上回去的時候,再上車之後,友方就給他傳遞了危險的信號,溫酒看着朝着他擠眉弄眼的胡助理,立刻了然的點了點頭。
顧先生又不開心了。
顧先生上個班怎麽總是不開心?
回家之後,顧景言拉住溫酒:“手上的傷怎麽來的?”
“被人推了一下。”溫酒如實說。
顧景言:“去廚房把藥箱拿出來。”
溫酒把藥箱拿出來之後,正準備自己弄手上藥,拿在手上的棉簽就被顧景言拿走了,溫酒連忙把手往後面縮了縮,“我····我自己來吧,顧先生。”
“我來。”
在雙方僵持下,溫酒敗下陣來,“胡助理說您心情不太好,您能輕一點嗎?”
聽着語氣,可憐兮兮的。
顧景言笑了,“我心情不好也不會拿你撒氣,手拿開,我會輕一點的。”
聽到顧景言的保證之後,溫酒才把捂着傷口的手給拿開了,顧景言離他很近,特別近,近到他都能感覺到顧景言溫熱的呼吸,“顧先生,我工作好像要丢了。”
顧景言:“怎麽回事?”
“我跟我們老板娘有點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