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節課上課的大階梯教室，施琴女士就發現情況依舊不對

火了誰、誰成就了誰，還真是不好說。

施棋跳看完《陰陽官》已經更新的十一集以後，得出個結論：鄭式在《嫌疑人》播出之前就先火了，說明他挑選演員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嘛。

第 38 章

劇組演員請假出去跑通告，是很尋常的事情。只要拍攝任務和時間能夠安排得過來，施棋一般都是準假的。畢竟在一個演員熱度正高的時候，去耽擱他趕通告順勢走紅也不太好。

更何況劇組已經超額完成了十天的工作進程，協調一下拍攝順序、放鄭式出去趕活動和通告，也是可以的。

在鄭式的經紀人李姐——即上次拍攝代言官宣廣告時、走錯路遇見的那幾個工作人員之一，過來和施棋說明了請假緣由和請假時間之後，他就批準了。

說起來他和鄭式也算是有緣了。

剛開始還沒意識到，直到後來混熟以後，鄭式的經紀人說起這事。施棋才知道當時迷路，湊巧就走到了鄭式工作直播的棚裏。

當時雖然沒注意去看、去記鄭式的樣貌，可也在他腦海裏留下了一個‘臉部輪廓不錯’的印象。

《嫌疑人》這部劇是絕對的大男主劇，連一個貫穿全劇的主要配角都沒有，配角的出場幾乎都是與主角在同一場景裏的。一旦飾演主角的鄭式請假，能拍攝的劇情和內容也就不多了，只能拍些路人鏡頭和場景空鏡。

在鄭式時不時請假的時間裏，能拍的鏡頭也都已經拍完了。

施棋不想打亂順序、去拍剩餘幾個世界的路人鏡頭和空鏡，拍攝進程已經超前，而且即使拍攝延期十天半月的也沒事，畢竟因延期燃燒的那點經費，他并不多放在心上。

于是，在畢維斯說他也有工作通告要趕時，施棋索性就放了全劇組三天的假期。

施棋的工作通告有兩個，一個是幾個月前拍攝的vivo全球代言人的官宣廣告，将要全面投放，需要施棋進行配合。二是央視《名人自傳》談話綜藝節目邀請他做嘉賓。

施棋是在四個月前為vivo拍攝的官宣廣告，之所以現在才放出來，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制作一支廣告需要四個月，而是考慮到了他們的商業布局戰略。

可能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于是就決定準備全面投放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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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廣告的投放範圍是全球，或者說是全球的各個發展不錯的知名國家，在投放方式上，會通過互聯網絡、電視網絡和線下戶外等多種方式，全面投放廣告。

而需要施棋方面做就是：在微博、ins、臉書等各種社交網絡上，用他的私人賬戶發布這支廣告，再還有詹斯勒娛樂的官方社交賬號也要跟着轉發。

其實嚴格說來，這也不需要施棋親自去做。因為施棋的各種社交賬號和密碼，畢維斯都知道，他直接代替施棋操作了就行。

這一項工作，并沒花費施棋的時間和精力。

自施棋在奧斯卡百年之夜宣布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之後，就只參加了一檔寵物直播真人秀節目——《可愛的寵物店》，這之後近半年就沒有了消息。

現在有一支他代言的廣告投放到全球市場上，施棋的死粉、顏粉、事業粉、電影粉……等各種粉絲，無不歡欣鼓舞！

一時之間，施棋各個社交賬號上發布的廣告視頻很快就轉發過億，各種社交平臺、視頻平臺上迅速被各種‘打卡施神廣告’的視頻占領！

求廣告視頻中的所有型號的手機！沒有所有型號的手機、就求最新款的！……各種求vivo官方快點鋪貨的請願評論，擠爆了官方發布官宣廣告下的評論區。

直到此時，全球範圍內沸騰洶湧的‘打卡’、‘求同款’熱潮，才讓華國國內的民衆真正認識到、他們的世界級名導的真正影響力！

是超越了所有國內明星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是真的被全球粉絲所喜愛着的一名導演，或者更準确的定義是被億萬粉絲喜愛着的國際導演巨星。

不只是華國國內民衆，就連施棋本人，也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自己在全球的影響力。

即使以前每次出席活動，粉絲都會瘋狂地吶喊、圍堵，他也沒有太過驚訝。因為你看，不是有很多報道很多明星出場時也是這樣的嗎？那些明星的場面也是大場面啊，那他也應該就是像那些明星那樣的受歡迎吧。

這場全球性的粉絲瘋狂還在繼續，施棋也還有需要去做的工作——參加央視的綜藝談話節目《名人自傳》。

央視的節目，與地方衛視和網絡上的節目不一樣，後者更加追求娛樂性和新聞爆點，而央視在一定程度上是國家官方言論的發聲筒，節目作風也就曉得大氣正派。

這一點即使是在綜藝節目上，也得到了充分體現。

在開始錄制節目之前，節目組總導演和編導就将節目的錄制流程、談話內容等，都給到了經紀人畢維斯這裏，并且還約了一次會面。将避諱的點、深挖的點、談話的尺度和深度，都進行了一個溝通。

《名人自傳》這個節目的嘉賓，都是些德高望重的、七老八十歲的行業大佬專家，像施棋這樣不滿三十一歲的年輕嘉賓，節目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節目組以前也會提前與嘉賓溝通，但卻沒有像對施棋這樣的慎重和細致。一是因為施棋的年齡，怕不夠穩重、把握不好談話尺度。

二是因為當下全球範圍內的施棋粉絲掀起的熱潮，讓節目組意識到了施棋的強大影響力。可以想象這期節目出來之後肯定會被翻譯成各種語言傳播出去，他們作為央視節目，怎麽能允許對節目質量敷衍了事呢？

三天假期過去，劇組複工，不過施棋到劇組去露了一面之後，就将導演工作交到了副導演達吉的手上。

而施棋自己則去參加《名人自傳》的錄制。

到底是央視，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到錄制前都愣是沒傳出施棋做嘉賓的消息。

錄制那天，畢維斯陪同施棋一起。

施棋的服裝是畢維斯提前就準備好的，直接帶去電視臺，等做好妝發之後再換上。

節目開始錄制，主持人先在前臺暖場完之後，又對施棋介紹、贊美了一通，還放了一段近十分鐘的介紹視頻，最後才将施棋請了出來。

施棋出席過的頒獎禮、開機發布會、首映禮等實在太多，因此出場時倒沒有緊張。先是用中文給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衆問好，然後又用英語向全球的粉絲打招呼。

必要的開場寒暄過去之後，節目錄制進入正題。

有條不紊地按照事先溝通過的流程和內容，依次講述了他做導演這十多年來的各個階段，回憶了每個階段的電影作品、拿過的獎、遇到的難題、當時的心境……等等。

将施棋的成就履歷從頭到現在捋完一遍之後，又分了幾個板塊，分別談及了家人親情、同伴友情，以及他個人當下的心理和身體的健康狀況。

畢竟在經歷過‘病歷門’之後，施棋決定暫時‘歇歇’的原因被公衆所周知——即精神壓力過大。

訪談內容，施棋提前是知道的，并為此準備了答案。因此，面對主持人提出的問題，施棋回答得不慌不亂、條理清晰，當然有些事是不能說真話的。

合理隐瞞之後的回答，将他完美地塑造成了一個‘醉心影視藝術的、純粹的導演’。

讓主持人及現場觀衆——後期節目播出後就會是全球粉絲，讓他們對施棋的人生歷程有了一個整體的、系統的連貫認知，就像是将他這個人認識透徹了一樣。

到錄制的尾聲時，遵照一貫的傳統，談話內容開始變得輕松起來。雖然央視不愁收視率、不追求娛樂性和節目爆點，但也還是會聊一些輕松的話題，讓大衆認識到嘉賓的另一面。

“……施導，你一生中最要感謝的人是誰？”

“哈哈！我還差幾個月才滿三十一歲呢，這就要說一生了嗎……”施棋配合着主持人開始營造輕松的談話氛圍，在回答問題前耍了一點語言上的小幽默。

“到現在為止，我最要感謝的人就已經有很多了。首先是我的媽媽施琴女士，她是一個優雅的女人，是他養育并培養了我。然後是我的爸爸艾布特·詹斯勒先生，在父子親情方面也許他給我的并不多，可他是一個純正的英國紳士，他對我幫助許多。”

話到這裏，施棋轉頭看向臺下畢維斯站的地方，向他揮揮手，“最要感謝的就是我的經紀人畢維斯·巴特勒先生，到現在他已經陪伴了我十一年的時間，在此期間他周到地為我處理了各種繁雜的工作事務，讓我能夠安心地專注于導演作品。如果沒有他，我想我還沒有取得現在的成就。”

攝影師很上道地将鏡頭對準臺下的畢維斯，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收到施棋的感謝，朝鏡頭點頭微笑之後，就朝臺上的施棋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施棋繼續感謝道：“其實還有一個人我也要感謝，那就是我的副導演達吉。我們從學校開始，就開始在一起合作了，在導演工作上他為我分擔了很多，雖然後來有些媒體會誤解我們之間的關系，但到現在、到以後我們都會是很好的工作夥伴和朋友。不過他今天沒來到現場，我把他扔在劇組了！哈哈，希望回去之後他不會怪我……”

雖然《嫌疑人》劇組的保密工作做得真的是好，可主持人還是知道施棋現在的工作動态的，既然施棋現在自己透露了信息，那就應該是可以談的。

于是主持人順勢接話問道：“施導是已經複工，在拍攝新作品了嗎？”

施棋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想一想也沒什麽關系，說漏就說了吧。

“是的，我現在正在拍攝一部電視劇，以前一直都是拍的電影，還不知道拍攝的電視劇質量會如何呢……不過我已經決定以後都不要太較真兒，我想嘗試什麽，那就去做就好了！”

“是的，其實施導還很年輕，不用給自己太多精神壓力。就像您去參加《可愛的寵物店》這個節目一樣，适當放松一些也好。”

主持人過渡完施棋的話之後，又接着問道：“電視劇還在保密拍攝期吧？那我就不多打聽了，我想問問施導這部作品的演員選角是怎樣的呢？”

“嗯……想一想的話，我以前電影中的主要角色好像都很湊巧地選擇了非亞裔演員啊！不細想還真沒注意到這點呢。”施棋語氣驚訝地說。

“我選擇演員的原則一直是‘不選最好的、只選最合适的’，演員的名氣大小從來都不是我選角的決定因素。前期時，以我的名聲用不起名演員，到後期，以我的名氣又用不上名演員了。”

“那這次的主角是亞裔演員嗎？”

“是的，整個劇組，除了我的專用工作團隊是非華國人以外，其餘演員全都是華國人。”

“施導您說演員的名氣不是您選角時的決定性因素，那您是根據什麽标準選角的呢？”

“甄選演員時的先決條件是形象和演技要達到要求，而之後是否決定錄用，更多取決于該演員的品性。”施棋變換了一下姿勢，整個人靠到沙發背上。

“其實業內都知道我的規矩，我會在試鏡完成之後，再進行一個背景調查。就如同有些大企業招聘中高層人員時，會在面試成功之後取得面試者同意授權之後，做一個背景調查。我也會在演員試鏡成功後、簽約合作之前，對取得同意的演員做一個調查，以确定他是否有違法犯罪記錄，是否有違背公德私德的行為，以及演員的職業操守是否達标等。”

主持人聽了施棋的話，是真的吃驚了，事先溝通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這一點。

不過他認為這個話題可以多談談，“施導選角是這麽嚴格的嗎？！”

施棋點點頭，“是的，我認為演員也只是一類職業而已，既然是一種社會職業，那就也應該遵循所有職業都需遵循的準則。”

“事實上，能夠達到形象和演技标準線的演員不少，既然這樣，我為何不選擇品性更好的演員呢？演員作為公衆人物，具有一些特殊性，我不能保證出演過我作品的演員之後會否變壞，但我至少要保證這個演員、在這之前是一個品性良好的人。”

“我想現場的觀衆，我們應該為施導的這種選角觀念鼓掌！”

施棋作為一位國際名導，具有不凡的榜樣影響力。他選擇如此挑選演員，一定程度上算是給業內同行樹了根标杆，有利于引導娛樂行業的業內風氣。

掌聲漸消，主持人看了看談話提綱和時間，覺得差不多可以開始收尾了。“施導，您現在正在拍攝的劇組裏，有沒有什麽趣事呢？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些嗎？”

施棋狀似回憶一會兒後，才似是笑不可抑地笑着回到：“趣事啊，是有很多趣事的……最有趣的就是我們飾演主角的小式，他的氣質多變、演技在線，這些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的。”

“可有趣的是，他在鏡頭前表演時，冷酷、霸氣、儒雅、陽光等各種形象氣質，通通都可以駕馭！可一旦離開鏡頭，他就成了一個內向腼腆的……兔寶寶，對！他平時真的好像一只兔寶寶，我們覺得有趣就經常逗他，可不管我們怎麽逗他、他都不會吸取教訓，還總是一逗一個準，他實在是呆萌呆萌的。”

“小式？哪個shi？”主持人當然知道施棋新劇的主演是鄭式，只是在提前溝通的時候，有說過暫時不透露出去。

“哎呀，說漏嘴了！”施棋調皮地歪歪頭，作出一副耍賴的樣子，“可我就不告訴你！主持人你聽錯了吧？我是說的小時、小詩，還是小四、小斯？都有可能的嘛，你們自己去猜吧！”

施棋這副調皮可愛的樣子，果然引得現場觀衆一陣哄笑。

主持人無奈地攤攤手，“好吧，好吧，我自己去猜。”

“施導今天和我們談了這麽多，讓我、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衆，都對您有了更深的了解。您從當初那個出國尋夢的少年，到初出茅廬就斬獲大獎的學生，到……”

施棋安靜地微笑着聽主持人講結束語，等待節目錄制結束。

“……今天感謝施棋導演的到來！”

“謝謝主持人，謝謝大家。”主持人終于念完結束語。施棋從沙發上站起，先是和主持人握了手，最後面向鏡頭、微微鞠了一躬。

錄制結束之後，畢維斯上臺給施棋遞上水壺，然後領他回後臺稍作休整。

到了後臺，兩人又和節目組、電視臺的幾個人、都稍微聊了幾句，過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兩個人才得以脫身離開。

畢維斯駕駛着回國後新購置的房車，時不時地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後面的施棋。

在畢維斯又一次看過來時，施棋也看向後視鏡，光線可逆原理作用之下，兩個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畢維斯，你給我專心開車！”施棋這話說得氣勢洶洶。

“呵呵、哈哈呵呵！”施棋的笑容可以算是師承畢維斯的，兩人對外的笑容就很相似。就像施棋沒怎麽真正開懷大笑過，畢維斯也是一樣。

很少見他有現在這樣爽朗大笑的時候。

“棋，我是你最想感謝的人之一……那我可不可以将這，當做是你的回應呢？”

“我感謝你的可是……你在工作上對我的幫助。”

“棋，我明白你的，就像你了解我一樣。我們都是三十多歲的成熟大人了，有些事情囿于現實不能公之于衆，你在大衆面前能說那些話，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我可沒将你的感謝、僅僅當成是工作方面的感謝在聽，我是當成……告白情話來聽的。”

施棋撇撇嘴，輕哼道：“哼，你明白就好，我這輩子是不會結婚領證的！”

“換言之，棋，你許了我一輩子的承諾啊。”畢維斯笑着，一雙碧眼都快柔得滴水了，“那我也一輩子都不結婚領證，一直陪伴着你。”

“嗯。”

到施棋這個地位，一言一行都備受世界注目，行事也已經受到束縛。

如果他們兩個堅持故我，倒也不會怎麽樣，還會有不少民衆和粉絲理解他們，但餘生不免伴随各種流言和非議。

與其這樣，還不如終生不婚，至少外界的言論會是正面的——為導演事業、影視藝術貢獻終身。

這是經歷世故之後的懦弱，獨屬于大多數成年人的缺點。

施棋本來就存有不婚思想。是未婚之身不夠自由，還是已婚之身不夠麻煩？他為什麽要結婚呢。

和畢維斯一起單身一輩子不好嗎？想想也挺好的。

幸好，畢維斯也理解施棋的決定，願意一輩子一直陪伴他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