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易近人審神者

平易近人審神者

大俱利伽羅和燭臺切光忠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個孤僻的被衆位審神者戲稱為叛逆期的問題兒童,一個是溫柔體貼的母愛如山。

正所謂母愛如山燭臺切。

父愛如山長谷部。(狗頭)

咳,扯遠了,先拉回正題:不管是什麽樣的性格,他們本質是無畏而果決的刀劍——應該做的事就要立刻去做,尤其是在關系主公的事上。

但現在兩個人坐在緣側上都是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擺在他們面前,最根本的問題就是:到底要怎麽接近審神者大人啊?

燭臺切光忠忍不住嘆息,百思不得其解後忍不住去問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你怎麽看?”

大俱利伽羅沉默了一會,斟酌着說出了自己的建議:“如果有美食的話應該會開心些吧?”

私自鍛刀,不管是因為什麽都只會讓審神者更不喜歡他們吧。

燭臺切光忠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來:“是這樣沒錯。畢竟讓‘人’感覺‘良’好,寫出來就是‘食’啊。”

只是想到主公可能會因此展露笑容,燭臺切光忠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旁,大俱利伽羅眸光暗了暗,和燭臺切光忠不同,他不僅不擅長與人相處,就連廚藝也拿不出手。

但是燭臺切光忠忽然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俱利也一起吧,我一個人是無法做到的。”

暗金色的眼瞳是溫和而包容的神色。

大俱利伽羅心中微微一動,嘴角似乎也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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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嗯,确切說是刀劍?立刻去了廚房。燭臺切光忠原本已經做好了去萬屋買食材的準備,意外的,廚房居然儲存着各種各樣的食材。

面對燭臺切光忠的疑惑,狐之助搖了搖毛絨絨的大尾巴:“這個呀,是時之政府的初始禮物之一,因為雖然審神者大多數都是無需飲食的存在,但是有了美食佳釀會更讓人開心嘛。”說到這裏,狐之助周身氣場都跟着失落起來:“但是……南大人似乎不屬于此列之中,我好像沒有見過審神者大人開心的樣子。”

——我好像沒有見過審神者大人開心的樣子。

燭臺切光忠擰起了眉頭,随之而來的是心疼,他的主公沒有開心的時候嗎?

看到兩人表情的狐之助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它努力搶救着:“那、那個,可能也是因為審神者大人一直閉門不出,很少和人交流的原因吧。”

這下大俱利伽羅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狐之助:……它好像又說錯了什麽?

*

這本丸因他而存在。

本丸中的一切他看得清楚,南弦月通過水鏡看到了廚房的一切,起初還對兩個人忙碌的畫面有些不解:刀劍不是依靠靈力而存在嗎?需要飲食嗎?

但轉而又想到了燭臺切光忠的來歷,做飯的愛好大概來自他的主人伊達政宗吧。

南弦月微微嘆了口氣,他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事物打擾自己,但是既來之人……無法拒絕,只能希望,不會打擾到自己。

大家就這麽互不影響的生活下去吧。

南弦月一向不喜歡人群、不喜歡和人交流,狐之助和大俱利伽羅的擅自鍛刀的确令他有些煩悶,可如今看來多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不需要陪伴,但大俱利伽羅和狐之助需要。

尤其是燭臺切光忠這種被無數審神者和刀劍同僚們一致認為溫柔體貼的刀劍。

也許,他不應該太過排斥鍛刀,每個刀劍都有自己的友人,如果他們的朋友、同伴、親人也都來到本丸。

那麽審神者完全可以退居到幕後,其實審神者本身并不是太過顯眼的存在。

南弦月這麽一想,心中方安定了一些,與此同時幾乎要立刻去鍛刀室。

但就在這時候,原本低頭專心準備什麽的燭臺切光忠突然擡頭看向了二樓屬于他卧室的位置。

仍在暗中觀察的南弦月手一抖,差點沒摔了水鏡。

心虛之下他忙收了水鏡,又趕緊翻開了攤在書桌上的志異小說。

面上一派鎮靜,心裏卻隐隐擔憂:雖然水鏡是非常隐蔽的法術,但仍會有靈力波動,只要有靈力波動就可以被人探尋清楚。他并不确定燭臺切光忠會不會注意到這點,從而注意到他。

萬一被注意到……他要怎麽解釋?直說自己因為好奇而偷窺?但這種話聽起來簡直就是變态。果然……好麻煩,所以他當時為什麽要因為人情而答應成為審神者十年?他不是早就知道和活着的生命相處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煩嗎?

南弦月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更令他覺得麻煩的是——他聽到了二樓的腳步聲,腳步聲沉穩而堅定,聲音的主人大概也是那種認定了方向就絕不會動搖的性格。

但是,腳步聲是朝着他這裏而來的。

一步兩步,簡直就是魔鬼的步伐。

在腳步聲逼近的那刻南弦月幾乎想要立刻離開這座本丸,但也就在那時,門外燭臺切光忠的聲音響了起來:“主公。”

燭臺切光忠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打擾到他,聽起來還是那麽溫柔包容。但南弦月心裏瞬間浮現出兩個字:藥丸。

心沉下去的那刻,往往也是他最淡定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像往常那樣:“何事?”

門外的燭臺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羅聽到這冷漠、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不由挺直了脊背。

一向膽小能吃的狐之助更是一邊團起尾巴裹住自己,一邊瑟瑟發抖、小心翼翼:“那、那個,審神者大人,你要不要吃烏冬面?”它生怕審神者會沉默着拒絕,又急忙補充道:“光忠的廚藝可以說是一流了。”

……

審神者沒有說話。

燭臺切光忠不是不低落的,但很快他又收斂了喪氣滿滿的表情,露出像往常那樣既溫柔又可靠的神色。總之,不能在主公面前有那麽喪氣的表情,就算主公看不到。

燭臺切光忠正要說話,那扇橫立在他們和主公之間的那道門突然向一旁緩緩劃開。

門外兩人外加一狐貍,無不驚喜看了過去:審神者大人(主公),終于願意見我們了嗎?

屋內,所有的光線被厚重的窗簾擋去,見不到半分陽光。

地上四角、書桌上、櫃子上卻點着一盞又一盞的燈火。燈火幽清,像是燃着一簇又一簇的月光,而在其中的審神者比九天之上的冷月更要幽冷寂寥。

他跪坐在地板上,如墨般的長發在身後遠遠鋪展開來。

狐之助第一次看到審神者大人的眉眼,就這麽回身淡淡一眼,好像古畫中的神仙忽然活了過來。

……

成功送完美食的燭臺切光忠他們深一腳淺一腳,迷迷糊糊仿佛夢游一樣飄了回來。

狐之助挂着夢游式的表情去詢問燭臺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羅:“審神者大人真好看是吧?”

與其說是疑問句不如說是肯定句。

大俱利伽羅有點不在狀态的嗯了一聲:“原來……主公是這個模樣嗎?”

燭臺切光忠這才從主公大人的“美色”中反應過來,“大俱利第一次見還好說,狐之助你居然也是第一次見到主公的容貌嗎?”

狐之助抖了抖小耳朵:“對呀,我第一次見到審神者的時候,審神者大人用靈力掩藏起了相貌。後來就是直接閉門不出,我又不敢貿然打擾審神者大人。”

審神者不殘暴冷酷,但是也不是容易親近的性格——狐之助是這麽覺得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身為顏控的狐之助忍不住用兩只小爪子捧住了臉:“審神者真的是太好看了!長的好看、靈力又強而且還那麽努力用心,每天都在屋裏研究陣法啊古術。”

寡言少語系的大俱利伽羅:……

就算是燭臺切光忠也忍不住道:“你之前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審神者真是太冷漠安靜了,自己一個人整天關在屋裏不會覺得無聊嗎?陣法的研究也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嘛,完全可以先享受大好的人生。

對于燭臺切光忠的揭穿,狐之助一點也不心虛,它甚至十分振振有詞用了一句從人類網絡世界學來的話:“有顏值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小狐貍十分嚣張:“而審神者大人完全可以稱王稱霸。”

燭臺切光忠:……

大俱利伽羅:……

而再一次、不小心、偷聽到的南弦月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為所欲為?稱王稱霸?……好麻煩。

南弦月又忍不住嘆息:只要少許多麻煩就好。

但是人生在世免不了許多麻煩,第二天就有了讓南弦月覺得麻煩的事。

出戰。

如果只是單純的出戰南弦月覺得還好,但這次不同,因為他有了刀劍。

審神者和刀劍是并肩作戰的關系。

何況他和其他人的不同在于,別家審神者可以派遣四五個人同時作戰,但他滿打滿算就兩個人。

萬一遇到了難纏的對手,受了傷,甚至碎刀……南弦月自然不能放心,倘若大俱利伽羅和燭臺切光忠忠于他,那麽理所當然他也應該保護他們。

這正是審神者的責任。

南弦月又想到了先前聽過的刀裝這種東西,聽說可以有效保護刀劍們免于傷害。

但是聽說還分為金裝、藍裝,金色最好只是要看手氣,南弦月不覺得自己手氣有多麽好。

他糾結了下,決定還是給刀劍護身符好了,效果比刀裝好的多。

但到底還是不放心,保護自己的東西多一些也沒關系。

果然……和人相處就是麻煩。

他這麽想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沉着臉拐進了刀裝室。

等他一出來就看燭臺切光忠笑的一臉的溫柔滿足:“主公果然是溫柔的人。”

生平第一次被人稱作溫柔的南弦月沉默了半晌,皺着眉緩緩道:“……你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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