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錦繡道歉

季懷說出這話,江子墨都沒想到,他側頭看向小孩臉上嚴肅的神色,第一次覺得自己撿到寶了。平時軟軟呼呼的抱在懷裏甚是趁手,一旦正經了臉色,又奇異地迷人。

花正耀一直沉着臉,季懷也冷着臉看他。花正耀本想當着衆人的面訓斥花允禾和花錦繡一頓,好讓這件事趕緊過去,但季懷畢竟是無辜被冤枉的,他若一再偏袒,便有失他一直仁義公正的形象了。

所以他盡管不悅,但是沒阻攔季懷。

花允禾神色忍了忍,最後迫于衆人打量的目光,低下頭說:“這件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季懷一言不發,花允禾以為季懷故意給他難堪,低着的頭猛地擡了起來,看着他之前能随意揉捏的小孩此時竟逼着他低下頭,頓時無名火起,“季懷,我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你個雜種,你別以為.”江子墨冷冷地看着他,一時花允江緊張地吞回了下面的話。他看到江子墨,又想起剛才的監控視頻,一時像想通了什麽事情,大聲質問:“你怎麽會有監控,你在我們家安監控了?!”“你說呢?”江子墨嗤笑一聲。

“江,江子墨,你膽子太大了,你竟然敢在我家裏安監控?爸,你聽到了嗎?家裏都被他按上監控了!”

花正耀順勢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不忍說重話一般說:“子墨這監控你是什麽時候安上去的?”

江子墨淡笑着不語,花允禾以為自己抓到了把柄,更來勁了。“爸,你這些年對江子墨比對我們這些親兒子都要好,可是你看呢?江子墨他一直防着我們,還在我們家裏安了監控。你對江子墨好,可江子墨根本不懂感恩。”

花正耀黯然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痛心,“子墨,你.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嗎?這些年我總怕疏漏了你,怕你受了委屈,我要是哪裏做得不對,你大可以當面來找我,為何.哎。”

花正耀唱念倶佳,不知情的人真的以為他這些年養了白眼狼了。季懷也以為監控是江子墨安的,聽花正耀含沙射影地指責,就有些擔心看向江子墨。

哪想江子墨始終泰然自若,就是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譏諷。他等花允禾和花允江演完了,才冷笑着說:“花叔叔,你不會忘了,這座宅子當年是我家的吧。”

花正耀臉色一變.“說起來,也是一件醜事。當年我爸媽工作特別忙,就把我丟在家裏,沒空管我。可巧有一次家裏的有個傭人手腳不幹淨,做事又不用心,偷了家裏的東西被我看見了,她反而生起歹意把我關在了倉庫了。對了就是花叔叔地下室的那一間倉庫。”

“我爸媽回來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我,最後在倉庫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了。雖然被搶救了過來,但我爸媽總不放心我,便在家裏安了攝像頭。就跟花叔叔當時擔心我在我房裏安攝像頭一樣。”

這怎麽能一樣,一個是親生父母、一個是外人,一個是因為疼愛、一個是因為監視。

“花叔叔住進來後把以前的東西都拆了,大概就地下室的這個角落裏的攝像頭沒注意到。幸虧花叔叔沒拆,不然今天季小懷可就被冤枉了。”

花正耀臉上平靜,但內心卻知道江子墨根本在胡扯,當年他住進來後,幾乎把江家留下的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各個角落都檢查幹淨了,才搬進來的。江子墨說的倉庫外的那個攝像頭,他早拆了。

但他只能看着江子墨睜眼說瞎話,他不能将自己當年恨不得清幹淨江家的東西說出來,畢竟他對外一直跟江氏夫婦是鐵打的兄弟交情,連他們去世後,他們的兒子也一直撫養到如今。

花允禾臉色難看,冷哼一聲就想離去。卻被江子墨叫住了。

“二哥別急着走,你是道歉了,但錦繡呢?”江子墨笑着看着她們。

花錦繡一僵,本被撕開臉皮她已經夠難堪了,竟然還要她跟季懷這個雜種道歉?她這麽多年嬌生慣養着長大,還沒受過這麽大的憋屈。花允禾心疼她,便自己拉下臉,彎下了身說:“我代錦繡跟.季懷道個歉,對不起了。”

江子墨涼涼地開口: “二哥只是她叔叔,連大哥大嫂都沒說話,二哥又憑什麽代她道歉呢?”

花允禾忽地變了,他有些驚慌地看向花允江和齊月。齊月自打江子墨出來就沒再說過一句話,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她也沒開口。花允江臉色陰沉,之前他還直嚷嚷是季懷幹的,随後就爆出是他女兒幹的,這讓他臉往哪擱啊。

“二叔,花錦繡自己做錯了事,為什麽要你道歉?她做錯了事,一聲對不起都不會說嗎?”季懷盯着花錦繡,沒有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花錦繡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她攥緊了裙擺,眼神中不甘又憤怒。但衆人都在看着她,就在等她的一句道歉,她眼睛紅了,胸口起起伏伏,最後咬牙道:“對不起。”

季懷心裏暗呼出一口氣,看着花錦繡五彩斑斓的臉,一時竟有些怔然。

花家千嬌百寵的大小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看他的眼神總是輕蔑不屑,竟也被逼到這個地步,低着頭跟他道歉。

花錦繡,這只是一次低頭道歉而已,相比上一世你帶給我的痛苦,這根本算不上什麽。

花錦繡看了看四周圍異樣看她的眼神,臉漲的通紅,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跑開了。肖青青拉了一下花允禾沒拉住,讓他追着花錦繡離開了。肖青青本來看着好戲,現在氣的倒仰。

花允禾你這個人渣,也沒見你關心關心自己的兒子,反而把別人的女兒看的比自己親兒子還重!

花正耀嘆了一口氣,道:“今日讓大家看笑話了,天色也晚了,我安排車送給位回去。”

衆人忙客氣說自己離開,沒看花正耀今天丢了這麽大的一個臉,如今已經是撐着臉跟他們說話了,還是別在他面前讨嫌了。

賓客都自覺地散去了,夏媛媛臨走前還跟季懷揮了揮手,季懷笑着回了一下。

客人一走,花正耀臉就拉了下來了,他杵着拐杖一言不發地回到室內。江子墨轉頭捏住季懷的臉,問:“發什麽呆?”

“啊?”季懷愣愣地擡頭看他。

江子墨莫名覺得可愛,他低下頭,問:“我幫你了這麽大的忙,你沒有感謝嗎?”

“要,要什麽?”

江子墨上下掃視他一眼,然後說:“嗯.今晚跟我回去。”

季懷緊張地咽了一下喉嚨,嗓子有些幹:“去幹什麽?”

“非要問這麽仔細嗎?就幹些.能在床上幹的事。”江子墨低低地說。

季懷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聽到過這樣的騷話,更何況江子墨總是陰郁着臉,看人總是輕飄飄着帶着冷意。乍然聽江子墨說這樣的話,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懷的耳朵到臉頰就慢慢紅了。

季懷幹巴巴地說:“我才十七,還沒,沒成年。”

“你想哪去了?”江子墨戲谑地看着他,“你以為我要做什麽?小朋友,嗯?”季懷瞬間臉爆紅,吶吶地羞着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跟在江子墨後面,羞惱地只想捶自己。

走在前面的江子墨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輕笑着說:“就算沒成年,能做的事也多着去了。”

季懷臉上的紅意就沒消下來過,整個臉紅通通的,對上江子墨的眼神立馬就躲開了。江子墨非常愉悅地繼續往前走。

季懷愣愣地站在房間中央,江子墨拿了衣服,回頭問他:“一起?”

“不不不.”季懷忙搖頭,江子墨一笑,不在意地進了衛生間。

季懷揉了揉臉,感覺臉頰都燙手,他挫敗地拍了拍臉,明明活了兩世了,兩世加起來都已經可以讓江子墨喊叔了,竟然還會被人逗一下就臉紅,簡直丟臉死了。

季懷站在房間中央,不敢亂動,墨叔的房間是冰冷的灰白裝飾,冷冰冰的就像墨叔這個人。季懷忽然愣了一下,就在昨天,他見到墨叔還會怕着想躲起來,不敢接近他,懼怕他。

但今天墨叔一句話,他就跟着墨叔來到了墨叔的房間了。好像那些畏懼因為貼近的關系漸漸消失了,墨叔也不是那個只能遠遠觀望着畏懼着的墨叔了。

“要去洗嗎?”江子墨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後響起,他吓了一大跳。

江子墨身上披了一件浴袍,頭發濕漉漉地滴着水,臉上冰冷的線條似乎被熱水一醺,變得溫柔。季懷眼睛慌亂地躲開,急匆匆地跑到浴室裏。

江子墨輕笑一聲,走到浴室門□,敲了敲門:“衣服放在架子上了。”

“好,好。”

季懷手腳忙亂地打開水龍頭,晔啦啦的水聲遮去了江子墨的笑意。季懷迷茫地站在水幕下,心砰砰跳的極快。

他不敢多想,越想臉越紅,便匆匆洗了,等拿衣服的時候,他才發現,江子墨給他準備的衣服就一件浴袍,其他的都沒了。

他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可剛才慌慌張張進來,擰開水龍頭的時候已經将他衣服淋濕了。他站着糾結了半天,最後咬咬牙,将浴袍披上了。

他走出去眼睛都不敢看江子墨,他身上就這一件衣服,其他再也沒有了。

江子墨坐在床邊,盯着他。季懷瑟縮了一下,總感覺自己身上涼瞍嗖的,彷佛根本沒穿衣服。

“墨叔,還有衣服嗎?我,我衣服都濕了.”季懷支支吾吾地開口,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他穿着江子墨的涼拖,寬大的鞋子中季懷的腳只占了三分之一,白嫩嫩的腳趾有些緊張地縮在一起。

“睡覺穿睡袍就好了,你還要什麽衣服?”江子墨眯着眼故意問。

“我,我沒.”季懷臉通紅,揪着胸口的衣服楸的緊緊的,聲如蚊吶,“沒內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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