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直播第八天.

直播第八天.

“在你心裏我開放到能面不改色去買TT,再假意給俞珩看?”費望問。

要不是老教授又往他們這邊看兩眼,他能把張斐博打一頓。

張斐博陪着笑臉,含着不正經:“這主意的好處大着呢,你聽我說啊。”

費望靜靜看着張斐博,聽聽這貨還能編出怎樣駭世驚聞。

“他要對你沒意思,估計不會看你一眼。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心裏有你,肯定會為你考慮,你試探的時候一定要裝出只想和他春風一度的樣子。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和你保持距離并讓你知道他的感情。”

假設不知道張斐博女朋友回回被這貨馊主意氣得想打人,大概費望就信了。

“你怎麽知道他不想和我春風一度?”

“俞珩那張臉就寫着盡職盡責,那樣的人非常有擔當,認定一件事八頭牛拉不回來。他絕對不是拔吊無情的男人。”張斐博言之鑿鑿道。

費望聽笑了:“昨天我記得有人左一句渣男,又一句渣男的,怎麽今天變得如此狗腿?”

張斐博臉頰火辣辣的:“這能賴誰?你還好意思取笑我,真是不仗義。”

費望笑着笑着就垮了,昨晚借故和人說兩句話,到現在都沒再聯系過。

可能在俞珩心裏,誤會解開,那其他事情不再重要了。

他這邊心裏記挂得不行,又不好意思找人問。

兩人間張不開口的踟蹰讓四年沒見面的陌生隔閡壓到不熟距離。

費望趴在桌上,失神望着窗外,這個夏季當真讓人浮躁又心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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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張斐博約費望出去打球,适當運動是保持身材的好主意。

費望不像一般游戲主播,對健康這塊兒很重視,不會在電腦面前從早坐到晚。

和張斐博打完兩場球,費望擦着汗坐在地上,接過張斐博遞過來的水:“下個月我粉絲見面會,要去嗎?”

“幾號啊?”張斐博甩着手上汗水,喘氣問。

費望擰好瓶蓋,胳膊肘搭着膝蓋放松:“二十號左右吧。”

張斐博面露難色:“那幾天我和小雅說好要陪她去鄉下外婆家玩,你看我不能為兄弟插女朋友兩刀吧?”

“行,我知道了,小雅更重要。”費望沒別的意思,單純感慨。

張斐博嘿嘿直笑:“我不在,你就別和粉絲們喝酒了,有些還是孩子呢。”

費望斜睨他:“我的粉絲見面會什麽時候有過未成年來參加?你不能來也別找借口,我自己處理。”

張斐博聳肩,不再和他争執,眼尖看見個穿着粉色超短小裙子,一雙大長腿幾乎逆天的漂亮女生,滿臉緊張得握着瓶水往他們這邊走過來,臉上還有着含羞帶怯。

張斐博碰碰費望,往女生那邊輕擡下巴:“來找你的。”

費望臉上沒太多表情,語調平淡:“也有可能是來找你的。”

“認識我的,誰不知道我有女朋友?這擺明是來找你表白的。”張斐博說。

說話間女生到兩人面前,悄悄瞥着費望,努力鎮定得把水遞過來,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費同學,喝水。”

費望舉起喝到一半的水晃了晃:“謝謝,我有。”

女生臉瞬間紅了,不知是窘迫還是緊張:“費同學我…”

費望耐心等着,女生臉更紅了,在他注視下,斷斷續續道:“我、我喜歡你!”

費望揚起笑臉,禮貌又溫和:“謝謝,我很榮幸。”

“那你能做我男朋友嗎?我喜歡你很久了。”女生眼含期待道。

但凡進臨安大學撞見過費望的人都被知情者普及過,這是位有名氣卻沒架子的大主播,在校四年無數仰慕他的女生前仆後繼表白,皆以失敗告終。

越是沒人成功的事越能挑起人們的挑戰欲,越來越多的人向費望表白,連男生都有。

畢竟費望在學校論壇上面被稱為最想得到的男神。

像今天這事兒已成為家常便飯。不論是對費望而言還是張斐博。

費望唇角笑容沒變過:“不了,真正了解我,你的幻想會破滅的,就讓我在你心裏一直是個好形象吧。”

大概來表白前,女生有過心理準備,沒太難過,懇求道:“那我能加你微信嗎?”

“沒必要。”費望拒絕了,真正的絕情。

女生眼眶一下子紅了。

費望想了想,抽出張紙遞過去:“別和不喜歡自己的人求交往,那樣你會很卑微。愛情,應該是互相喜歡,相互尊重,那樣所産生的回憶才美好。”

女生接過紙,最終沒忍住哭了,抱着水哭哭啼啼小跑離開操場。

張斐博嘆為觀止:“再這麽拒絕下去,你都成為愛情導師了該。”

“還打不打?”費望問,率先運球往籃球場跑去。

“打打打。”張斐博從地上跳起來,任勞任怨跟過去。

這天之後,費望又是一連好幾天沒有俞珩的消息。

他猜測那天打來的電話是突發情況,間接導致俞珩忙起來。至于是什麽事,費望多少猜到點,估計是和世界冠軍杯有關。

六月二十二號,是世界冠軍杯選拔賽,雖說EW戰隊是春季賽總決賽冠軍,但也不能懈怠。今年春季賽出現過一匹黑馬,盡管被EW斬殺在敗者組第三輪,對方實力仍不容小觑。EW不積極備戰的話,這世冠冠軍還說不好花落誰家。

費望也點進俞珩的朋友圈看過,幹淨到一塵不染。

這人就像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似的,朋友圈都不發一條。

費望結束直播,用為數不多的清醒在思考這幾天俞珩沒聲響的緣故。

那天話沒說完,他有點抹不開臉打擾人家,萬一俞珩真就想和他解開誤會,他理解過多,那就尴尬了。

想起最近張斐博在他耳邊念叨的話,不喜歡俞珩嗎?

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在違背良心,他關注人那麽些年,是在鬧着玩嗎難道?

可要張嘴說喜歡,他又覺得挺害怕,怕被俞珩拒絕。

說來可笑,他個常年拒絕別人表白的人,在這件事臨到自己身上,才猛然發覺敢站出來表達心意的人們有多勇敢。

費望輕輕嘆了口氣,這能怎麽辦呢,再觀望段時間吧。

他關掉手機剛要睡覺,叮咚一聲,他散漫的點開通知,看見發消息人的那刻,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手緊捏手機,一手抓着被子。

-珩:睡了嗎?

他腦海浮現出俞珩等消息的畫面,唇角彎了彎。

-費望:還沒有。

-珩:這幾天在忙着做計劃盯選手訓練,沒摸到過手機。明天下午我有半天假,一起吃個飯?

費望高興地在床上打了個滾,按耐住興奮的手,給俞珩回消息。

-費望:好,你想吃什麽,我來定。

-珩:我請你吃飯,不能讓你花錢,口味沒變吧?

費望心裏就跟泡在溫水裏面似的,暖洋洋的,俞珩真貼心。

他還保持幾分理智,沒把這貼心當做是喜歡。

-費望:沒,你還記得啊?

-珩:關于你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

費望雙手捧着手機,被這話說得心亂如麻。

俞珩不是高冷嗎?怎麽感覺和他聊天的時候像變了個人?

他覺得俞珩敢說,自己也不能落下。

-費望:就像我也沒忘記過你一樣。

他這話發過去,俞珩那邊便沒了回應,不知是害羞還是怎麽。

費望一想到俞珩害羞,也跟着難為情起來,連多看眼聊天記錄的勇氣都沒有,直接關掉手機,裝聾作啞的埋頭睡覺。

第二天一早,費望醒得很早,在床上磨蹭不到五分鐘,立刻爬起來,光着腳跑進衣帽間裏面,盯着滿架子的衣服陷入選擇性障礙症裏面,似乎覺得哪套都可以,想到是和俞珩吃飯,又覺得哪套都不行。

他站在原地大概有十分鐘,放棄治療的撥通張斐博的視頻聊天。

時間有點早,張斐博是坐在廁所馬桶上接的,一臉困意:“望哥,這麽早叫魂呢?”

“喊你起來吃早飯,感動嗎?”費望嘴上這麽說,一個眼神都沒給張斐博。

張斐博揉揉眼睛,看清他在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說吧,到底幹什麽。”

“幫我選身衣服,既不要特別隆重也不要看起來很随意。”費望說着切換攝像頭,讓張斐博對着幾十套衣服,他是真不知道穿哪套了,仿佛所有主見在碰上與俞珩有關的事後都自動化成烏有。

張斐博大腦宕機好一會兒:“一般人跟我提這種要求,早在我黑名單裏面躺着。望哥,你這是要幹什麽去啊?”

費望揉了把臉,輕聲:“吃飯啊。”

“和俞珩啊?”張斐博問。

費望沒回答,張斐博卻也知道答案了,現在恐怕也只有和俞珩吃飯才能讓他緊張到這地步,連去赴約的衣服都要精心挑選。

張斐博:“如果是你,穿個白T和大褲衩都沒問題啊,顏值在這呢。”

“能不能行?不能我就問別人。”費望不受這信口開河的氣。

張斐博連聲阻止,快速給出推薦方案。

費望試一遍敲定衣服,只等俞珩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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