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播第十四天.
直播第十四天.
費望光想怎麽得到俞珩的坦誠，唯獨忘記個重要點。
人與人之間，想要別人對你坦誠，你就得賦予同樣态度。
他暫時對俞珩做不到那份上，理所當然難以得到理想結果。
所以在和俞珩見面，并風平浪靜吃過飯回到家，雙排打游戲後，費望陷入自我反省。
這種沒頭沒腦的相處模式是否要繼續下去。
他對俞珩蠢蠢欲動的感情不作假，且随着相見次數遞增呈現濃烈情況，也就是說他越來越喜歡俞珩。
人在感情方面向來很自私。
我喜歡你，就想讓你知道，如果你剛好喜歡我，那就能開啓一段浪漫戀情。
假使不喜歡，也好及時止損。
成年人的世界速來講究效率。
費望雖從不曾擁有過俞珩，這時卻依舊強烈生出想擁有的感覺。
他想知道俞珩到底怎麽想的。
“你打比賽這幾年沒談過戀愛？”他問。
今晚直播已結束，費望不擔心這話被人聽見，在微博猛帶節奏。
俞珩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敲打打，在做戰略部署，漫不經意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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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他在微博探讨來的消息一致。
費望又問：“為什麽呢？”
“那你呢，談過戀愛嗎？”俞珩沒回答問題反問了句。
費望轉動手機，掩飾說謊帶來的心虛：“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能單身到現在？”
俞珩敲字的手停下來，轉臉看他：“真談過？”
原本還打算開玩笑的費望倏然閉嘴。
俞珩看他的眼神裏流露淡淡憂傷，像是肯定回答會在這雙漂亮眼睛裏再添一筆重傷，表情和眼神都讓人不忍說謊騙人。
費望喉嚨哽了下，底氣弱下來：“逗你的，我每天生活那麽充實，擠不出時間給女朋友。”
俞珩神态頗為動容，不由自主問：“那男朋友呢？”
“什麽？”費望怔了下。
俞珩臉色微變，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什麽，或許是探究心理占據上風，讓他面不改色重複問：“擠不出時間給女朋友，那要是男朋友呢？”
費望盯着俞珩，半晌莞爾：“那得看是什麽樣的男朋友。”
俞珩嘴唇微動，像是怕逾越太多平添人讨厭，便止住想問話的欲望。
他顧及到費望情緒沒再問，當事人之一卻得寸進尺。
費望放下手機，手撐在俞珩膝蓋，身體傾斜過去：“如果有俞神這樣的男朋友，讓我日以繼夜的陪着都成。”
用詞暧昧，語調輕浮不讓人生厭，反而像藏身午夜的魅惑小妖精，絲絲纏繞撩人入骨。
俞珩這幾年潔身自好是沒錯，但也不是兩眼摸黑的蠢蛋。
費望在撩他。
俞珩快速分析出結果，是因為喜歡才撩還是在試探？
試探的起始原因也是喜歡，不管從哪個角度思考，俞珩都能得出費望喜歡他的結論。
這其實是個很讓人心情愉悅的結論。
可是，俞珩不敢輕舉妄動。
他稍稍往後拉開兩人距離，嗓音微微發沉：“我很忙。”
費望眉梢輕揚，仿佛從這四個字裏面品出拒絕味道，頓時生出些自作多情的味道來。
再看看眼前自己大膽做試探的姿态，屬實不雅觀。
他撐着胳膊往後撤，想再想想辦法。
“你還喜歡KPL嗎？”俞珩忽然問。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費望一頭霧水：“怎麽了？”
“既然喜歡，那以後每場KPL比賽我都陪你看。”
俞珩面上不顯，心理很緊張。剛才費望聽見那句‘我很忙’的時候，表情很不對，不對到讓俞珩覺得不趁機再說點什麽做挽留，可能往後都沒有再進他家的資格，也就失去追到人的機會。
他不能讓費望将自己拒之門外。
再次相見的機會來之不易，人要懂得珍惜。
費望沒探出想要內容，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從這兩句話和俞珩表情裏，費望讀到點別的意思。
俞珩對他不是毫無感覺。
他怕這是錯覺，所以不敢貿然問。
“你是說請我去現場看，還是在家投屏看直播？”
這句話輕松将兩人間先前探讨話題制造出的緊繃氛圍打散了。
俞珩臉上浮現丁點笑意：“你想去現場看，我就安排，想在家裏看，我奉陪。”
費望很給面子：“那就這麽說定了。”
俞珩這次又笑了下。
第二天費望醒得比以往都要早，扭頭看身邊，俞珩在熟睡。
陷入深睡的人比平時看起來少了冷漠，五官柔和下來更耐看，費望沒上手，怕驚醒他。
俞珩長得真帥，怎麽看都讓人挪不開目光。
越看越覺得舒服，大概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未來對着這張臉看個幾十年會不會膩，老了的俞珩又是什麽樣。
費望順着眼前俞珩的模樣遐想了下，忍俊不禁。
“你在笑什麽？”俞珩半睜眼睛、睡意惺忪的看他。
費望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後恢複如初：“沒什麽，想到今天帶你去學校，會引來注目，我又要在學校出名，白得一次宣傳機會，為這事兒高興呢。”
俞珩閉上眼睛沒說話。
一分鐘後再次睜開眼睛，俞珩清醒了：“下次說謊別翹小拇指。”
很早之前俞珩提醒過他，可惜這些日子來沒人再拆穿他的謊言，讓費望忘記自己還有這個漏洞在。
他摸摸鼻梁：“我承認看你太帥看傻眼了，這個解釋可不可以？”
俞珩試想過太多理由，唯獨沒想到這，聞言不太自在：“嗯。”
“哎，沒人像我這麽直白誇過你嗎？”費望問。
俞珩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混跡KPL近六年，這種話聽得多了。能牽動他情緒的至今只有費望。
“還是你只對我的誇獎有反應？”費望突發奇想地問。
俞珩盯着他饒有興趣的臉看了一會，起身撤離：“收拾收拾吃早飯吧，你不是要上早課嗎？”
費望沒再步步緊逼，跟着起來收拾。
俞珩本來打算開車去的，被費望阻止了，說騎小毛驢更貼近生活。
甭管真假，俞珩老實坐在小毛驢後座上。
這車當初買的時候估計沒想過會有載人的一天，沒注重後座選擇，這也就十分委屈俞珩，那雙大長腿怎麽放都不得勁，愣是曲着腿堅持到學校。
“回去你載我。”費望長腿支着地回頭看一眼，瞧見俞珩的姿勢沒忍住笑了。
俞珩等着他鎖車：“不用。”
“咱兩一人一次公平公正，不能總讓你受累。”費望往教學樓走，還教俞珩認地方。
他倆今天出門有備而來，特意戴帽子，口罩那東西太引人矚目，為低調起見，還是沒戴。
這一路走來，沒碰見太多人也就沒多少暴露機會。
費望摘掉帽子扒拉頭發：“你要做好被圍觀的準備，咱們學校的人挺喜歡湊熱鬧。”
俞珩最不怕的大概就是被圍觀，職業生涯前不久結束，新職業依舊和被人圍觀分不開，早已成習慣。
費望一語成谶。
看着課間時間頻繁路過的同學們，都快混眼熟了：“他們再看，我就要收費了。”
俞珩親眼看着教室後面空出來的地方滿座：“新鮮感。”
“那這新鮮感能持續一段時間。”前面的張斐博聽見扭頭插句話。
費望皮笑肉不笑問：“昨晚我就在論壇看見個爆料貼，說今天會有大驚喜，老實交代，那個人是不是你。”
張斐博舉起雙手：“我發誓和我沒關系，真的！”
“可拉倒吧。”費望太了解他，越是這麽表忠心越是說明這件事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說說剛讓俞珩給你簽的簽名賣多少錢？還有，把你手機裏面偷拍的照片給我删了啊。是兄弟，我提前和你打招呼，等會我要在網上看見不該出現的照片，你等着我收拾你。”
張斐博哭喪着臉：“賺個外快的機會都不給，你這人真是冷酷無情極了。”
“你想賺錢可以，別利用人。”費望說。
張斐博癟癟嘴，還是很配合的删掉照片，可憐兮兮捏着簽名：“這個，能留給我嗎？”
費望看向俞珩，當事人在這，要征詢也是問俞珩。
俞珩點頭：“本來就是簽給你的。”
張斐博感動到恨不得淚流成河：“俞神，你真的是個大好人！”
這彩虹屁吹得毫無靈魂，費望翻了個白眼。
上課時間飛快而過，三人結伴同行的往外走。
費望時刻謹記要照顧俞珩感受，關心問：“上課還行吧？”
俞珩：“和高中感覺差不多。”
費望不置可否：“上學模式都這樣，現在帶你逛逛學校其他地方。”
俞珩沒意見。
張斐博剛關掉手機，看見迎面走過來的粉裙女生，碰碰費望：“哎哎，看，那姑娘又來了。”
費望擡眼看過去，前兩天在操場和他表白的女生，今天手裏拿着支玫瑰花，嬌羞滿臉的過來了。
俞珩在他和女生間掃一眼。
費望心驚：“我已經明确表示拒絕她，她…”
看到眼前的女生，費望剛要拒絕，就見女生越過他，把花遞到俞珩面前：“俞神，我特別喜歡你！”
費望：“？”
張斐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