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家
新家
秋吉南的宅子皆是富人所居,多有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依趙月柏如今的情況,是買不起的。
這裏貴的不僅僅是宅院,還有地契與人脈。凡是能住在秋吉南的,要麽財力出衆,要麽于官府中有關系。
幾日時間兩人觀察許久,最終看中了秋吉東邊的一處一進小宅院。
見兩人都喜愛這處宅子,那莊宅牙人眉開眼笑。他從未見過如此挑揀的人,若不是兩人給的夠多,他早就蒙着頭跑了去。
“诶呦,兩位好眼光!這宅子可算得主了!”莊宅牙人喜不自勝,對二人恭維道。
哪知這話一出口,馬上引得了楚清的回頭,她蹙眉問道:“難不成這宅子在你手裏放了許久,無人願買?”
牙人冒了冷汗,暗暗叫苦,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楚清說的也無錯,的确是在自個手中放了許久也無人願買。
宅子處于秋吉東邊,相較其他地方,也是偏僻所在。因此附近并無幾所宅院,除去二人看中的這個,再東邊有一所,宅子西邊遠些的還有兩所。
“可是發生過什麽不吉之事?這附近住的都是些什麽人?”趙月柏出聲道,牙人居然有所隐瞞,她心中微惱。
若這處是兇宅,她也不會買下的。
“不吉之事自然是沒有的。只是兩位有所不知,東邊那家,”牙人忽然降了聲,手向東邊指着,微微顫抖道:“那家住了個鬼…鬼人!”
“鬼人?”趙月柏來了興致,“何為鬼人?”
“祖宗啊…鬼人,鬼人就是非人吶!那家主人,曾有人見過她沒有影子…這不是鬼人是什麽…”那牙人見她沒被吓到,高興之餘又有些不服。
“兩位可知那鎮上有家棺材鋪,那鋪子主人是個女人的那家?就是她!”
何止知道,兩人還去買過香燭。趙月柏放下心,覺得好笑,那分明就是個人,不知怎麽以訛傳訛将好好一個人傳成了鬼。
牙人見他們二人絲毫不懼,也生添了幾分敬意。原本還有些愧疚的想法也消失了,只想趕緊促成這一樁買賣。
兩人對鬼人之事都不置可否,只當是故事聽聽。
按了指印,買賣既成。趙月柏小心地将房契地契收好,如視珍寶。
屋子牆面皆由青石板轉砌成,顏色質感自然樸實,給人以古韻猶存之感。且青石青瓦所壘建築有春暖夏涼之功效。
趙月柏喜歡這裏的原因還有一個便是這處宅子的圍牆很高,比其他家的都高出半牆來。
這些還是劉成告訴她們的,兩人都沒有這些經驗,劉成便細細道與她聽。
搬家的事情他們也只告訴了劉成與裏正,至于其他人并不相熟,也無交集,沒有告知的必要。
新家的每間屋子都比原來的大上許多。
等兩人搬過來,就該分開睡了。
趙月柏滿(shi)意(luo)地想,楚清睡覺不老實,老踹她小腿,再繼續和她睡一張床腿就不能要了。
村裏原來的屋子還有許多東西要搬過來,故而兩人還要回去一趟。趙月柏順道在肉鋪買了一斤肉,又去了冰糖葫蘆的攤兒。
“我要三串。”趙月柏開口道,掏出九文錢遞了過去。
楚清正奇怪劉成家的小孩子正長着牙,不能多吃,趙月柏買這麽多得被劉成好罵一頓。
“你要不要吃?”趙月柏忽而問了一句,楚清喜歡吃些酸甜酸甜的零嘴,她是知道的,為防被拒絕的尴尬,她又說道:“算了,我自己要吃兩串。”
“比豬還能吃。”楚清笑道,伸手接過一串。
兩人回到鸻鴻村已日暮西山,還顯出幾分夜色。路上忽現出一匹快馬來經過兩人,又匆匆離去,趙月柏伸手擋住被激起的黃土泥沙,也有幾粒沖至眼裏。
行至劉成家中,将小娃娃好哄,又把那一斤肉遞與劉成,謝他好些日子的照顧。兩人推磨半晌,劉成還是收下了。
“月柏啊,你近日可有惹到什麽人?”劉成神色凝重,拉着趙月柏出了門,避開其他人。
“劉叔為何這般問?”似乎嗅到了什麽不同尋常,趙月柏擰緊了眉。
“今日有人來打聽你的去向。”
那人必然是去過她家,見房屋塌陷,猜想她是搬走了,才向村內其他人打聽,好在知道她去向的人并不多。
“他正巧問道我這邊,我和他說不知道。”劉成道:“我見他說話姿态,好似官府中人。”
兩人談了片刻,便被劉氏喊去用飯了,只得停下。
幾人飯桌上相談甚歡,劉氏開口道:“月柏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像你這般大的,娃娃早滿地跑,可有中意哪家姑娘?”
她這麽問也是看到楚清與趙月柏生活久了,想探探趙月柏口風。
趙月柏頓了頓,搖搖頭,手中筷夾菜不停,笑道:“并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