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試想若是把一個人囚在沒有日月交替,沒有光,沒有音,只剩虛妄的世界,多久可以擊潰他的心智?
若是再加上防不勝防的陷阱,神出鬼沒的伏擊。
又應是多少時日?
這裏仿佛是一個囚牢,美麗而危險的的囚牢,越是接近中心,受到的攻擊越是密集,然而,每一次的攻擊都不似殺局,更像是阻擋,或者說幹擾。
任三接心神一動,看向某處,抓住其中間隙,進入另一處空間。
未待站穩,道道罡風自四面八方襲來,任三接兇險避過,卻是目露震驚望向前方。
十丈之外立着一面冰壁,光可鑒人,冰壁之中囚着密密麻麻的‘人’,一眼望不盡,有人族,亦有妖族,甚至魔族,每一個‘人’身上都縛着一根紅繩,穿透血肉,鮮血浸染。
數量如此龐大‘人祭’,實在是聞所未聞。
‘人祭’或斂目微笑,或瞠目怒視,或神态安詳宛若酣睡,仿佛是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冰雕,偶有代表其修為的流光閃過,表示他們活生生的存在。
紅線蜿蜒的盡頭是一座的巨大石像,‘他’持劍而立,一手持劍,一手捧蓮,任三接目光掠過石像的衣擺、腰封、襟口……
未來得及看清石像五官,周遭的氣息一冷,好似被激怒一般沸騰開來。
若說先前的攻擊是含蓄的警告,現在的攻勢則可以說是殺意凜然的教訓。如同漫不經心逗弄獵物的捕食者,耐心盡失後的搏命一擊。
一聲輕嘆,不掩殺機。
“!”
風堇臉色難看,他明知道任三接就在底下,可他卻沒有辦法進去找他,他素來追求力量,瞧不上陣法這些個旁門左道,如今卻被這種下九流的玩意堵在門外。
徐明州跟尚無庸在風堇後邊不遠不近的綴着,卻見那人突然似有所覺,擡頭看向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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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白衣,俊逸出塵的青年緩步自虛空踏來。
他眼睫微垂,唇角帶着恰到好處的弧度,居高臨下的俯視衆人,宛如高高在上的,神。
憐憫世人,衆生平等。
卻是鏡花宮宮主任知秋。
他淩空踏步,只一須臾便已至衆人跟前。
“舅舅……”徐明州迎上去。
任知秋卻未如以往一般理會他,只輕輕一個眼風便掠過他,世人皆知任知秋溫潤爾雅,卻忘記任知秋也是會動怒的。他嘴角的笑意消失近無,伸出一指,輕點虛空,一股玄奧的氣息波蕩開來,一絲裂隙自指下浮現,裂隙很小,但其中蘊含的能量卻令人色變,暴虐,混沌的力量争相向外湧動,一絲空間之力落地,與之接觸的事物頃刻消弭,而直面空間之力的任知秋,卻是連頭發也沒動上一分。
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将此方空間緩緩撕開一道裂口,任知秋卻似不耐裂口擴大是速度,伸手一撕,裂口陡然擴大數倍。更多的空間之力湧出,任知秋再點一指,兩者相撞,竟是咆哮肆虐的空間之力被轟退。
作亂的空間之力安分下來,一絲輕微的波動傳來,任知秋神色一凜,閃身入內。
徐明州呆立望向任知秋消失的背影,半響,轉向與任知秋一道出現的人群,一一打過招呼,又問道:“慕掌門你們這是?”
慕掌門姓慕,在修真界是頂有名的存在,其一是慕掌門的妙手回春,其二是其神秘的真名。因為輩分大,知道他的名字的不是已經飛升就是作古,如今大家都只叫他慕掌門,不知其真名為何。
慕掌門摸了摸胡子,好脾氣的笑了笑。
“說來話長,……”
原來是任知秋這些年來隐隐約約察覺紫霄一事有所蹊跷,暗中調查發現其中果有隐情,抽幕絲剝繭尋到此處。
說罷,幕掌門長籲一口氣,“倒是你們,怎地也在此地?”
于是徐明州把他們的情況也說了一遍。
“你是說沈代卿?”慕掌門一驚,喃喃道:“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徐明州上前一步:“慕掌門?”
“哎……”慕掌門長嘆一聲,“罷了。”
人在面臨死亡會作何反應?是懊悔,是不舍,是恐懼,還是……?
任三接形容狼狽,他身上所有的靈器法寶在剛剛的一擊之下盡數毀去,束發的冠碎裂,發絲淩亂,衣衫破碎,神色惶惶,絕望之際,身體忽然一輕,眼前飄過漫天花雨,小宮主跌進一個結實的臂膀。
任三接驚詫的看去,抗拒的神色陡然消退,眉眼舒展開來,“是你啊。”
鼻端萦繞着濃重的血的腥氣,任三接打着顫,伸手去摸,“你受傷了?傷得重不重?我這裏有藥,我給你上了吧?”他疊聲詢問,嗓子幹澀,眼角微紅,仿佛受傷的人是他,疼的人是他一般。任三接神情悲戚,想碰又不敢碰,只虛虛攥住羲鴻衣襟,淚盈盈的望着他。
秦晝垂眼看他,他本意不想救人,身體卻不由自主沖過去護住任三接,以身為盾,護他無恙他将小宮主眼底的情愫看得分明,心底陡然升起無盡惡念。
“你不要動啊,我給你上藥。”任三接動作飛快的摸出三四個瓷瓶,從中挑了一個藥效最好,刺激最小的打開,沾在指尖。任三接看到秦晝裸露的上身上布滿了細碎的傷痕,動作頓了頓,他放輕動作,唯恐弄痛了羲鴻,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眼眸也是濕漉漉的,“痛嗎?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秦晝看着小宮主跪坐在他跟前,動了動指骨,一點一點拭去任小宮主額上的污痕,任小宮主對秦晝心底的念頭毫無所察,靠在他懷裏,仰着頭,乖順的不得了。秦晝的手指粘着他的臉頰,從額上到唇角,指腹摩挲着小宮主柔軟細嫩的肌膚,他的眸色漸漸轉深。
任三接只覺得被摸到的地方好似中了什麽奇怪的咒術,類似于被低伏的電流流過,酥麻得厲害,連帶着心也像是闖進了一群蝴蝶,在他心裏振翅,翩跹起舞。他攥緊手中的布料,直把秦晝的衣料攥的皺巴巴,汗津津。任小宮主咬着唇,勉強從中獲得一絲清明:“羲鴻,花香有古……唔。”
小宮主的話還未說完,秦晝的手指就刺入他的口,他不由惱怒的瞪了一眼羲鴻,他握着羲鴻的手不讓他再進一步,又拿舌頭去抵作弄他的手指。
他的手輕飄飄的搭在秦晝的小臂,他的舌軟綿綿的觸着秦晝的指尖。
倒成了欲拒還迎。
“你做什麽!”任三接的唇舌好不容易得到解放,一只手就從他散亂的衣襟摸進去,捏住他的乳尖,動作生澀卻十分的目的明确。任小宮主的身體飽經雲雨,半個身子頓時軟了,嗓音也開始發抖:“羲鴻?”
他攥着秦晝的衣,望着他的眉眼,妄圖得到一絲回應,半晌,為難的咬住唇,身體因為秦晝的動作而顫抖,卻掩耳盜鈴的把臉埋在秦晝的胸膛。
這羲鴻,怎麽……怎麽這麽壞心思。也,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真是,太可惡了……
小宮主被剝了破損的外衫,裏衣也半帶不帶的挂在肘間,袒露着胸口,嬌養的皮肉白如細雪,輕輕一觸就化在手心,秦晝默不作聲的拿手去巡視身下的軀體,一寸寸的丈量攻克下的領地,感受他的每一次顫栗。
太壞了。
小宮主嗚咽着被秦晝分開腿,看着那兇器進入自己。
多日未被造訪的密地早已恢複緊致,如今又被強硬叩開大門,長驅直入,饒是小宮主天賦異禀也有些吃不消,“痛……”他低吟,卻舍不得下手去推羲鴻,唯恐不小心碰到他傷處。
秦晝意味不明的看他,“很痛?”
小宮主擰着眉,咬着下唇,低低的吸氣,在男人問他的時候,忍耐轉為委屈,他的嗓音軟膩:“好痛哦。”他怯怯的瞄着那處,怎麽……還有?
既是抱怨,也是撒嬌。
他的腦袋迷迷蒙蒙,暈乎乎的去摸,搖頭試圖把迷糊晃走,癡癡的呢喃,“好漲。”小宮主摸着自己的肚子,被底下的觸感驚到,去推身上的男人,“太大了,不要再……”進來了。
可他沒等來男人的安撫,秦晝握着任三接的腳踝,将他的雙腿分開下壓,然後不顧小宮主的哭喊,全根沒入。
“唔呃啊——”
好痛,好痛。
又是這種痛,就像第一次被羲鴻壓在身下那樣痛,好像身體被劈成兩半的那種痛。
秦晝動作不停,狠狠鑿開任三接的身體,卻又在小宮主哭泣出聲時,低頭在小宮主的眼角輕輕落下一吻。
小宮主可憐兮兮的縮在秦晝的臂彎,生理淚水淌了一臉,滴滴落在秦晝的胸膛,秦晝嘆息般吻住他,“別哭。”
唇瓣被吻得發麻,明明早已可以不用呼吸,卻還是一陣缺氧般的暈眩,任三接的身體在這個吻裏軟化,腦子發蒙,連靈臺也似乎不甚清明,他像是踩在雲上輕飄飄的,又像被粘稠的濃霧裹住,迷失了方向,在一片白光中任三接伸手抱住身上的男人。
細長而繁多的花莖與多如繁星的花朵織成一張香軟的愛床,多餘的花海将兩人交疊的身影層層擋住,裹成一個世外桃源。
秦晝又快又狠的艹幹他,毫無章法,宛如剛開葷的愣頭青——甫一嘗到情欲的滋味,就失去控制,只知道把自己塞到那個令自己快活的地方。兀的,咬唇忍耐的小宮主驚叫出聲,秦晝頓了頓,再來時便有了章法,次次頂在那處銷魂所,直把小宮主幹得吟哦不斷,化作一灘春水,任由秦晝肆意撥弄。
不對……
不是上藥嗎?為什麽……?
鼻尖的花香愈發濃了,甜膩的仿佛能把人的骨頭酥斷了,他仿佛成了一朵花,被男人一下一下的搗弄,榨出花汁,搗成花泥。小宮主軟綿綿的躺在花海裏,被頂弄到要命的那一處便受不住似的夾緊了男人精壯的腰,發出幾近哭泣的氣音,在男人的背上留下幾道豔紅抓痕。
奇怪,他到底忘記什麽了呢?
他的瞳孔因為失神而失去焦距,如一塊蒙塵的美玉,眼角因為快感溢出淚來,不住溢出的淚浸得臉頰一片冰涼,他瞪大眼去看秦晝的臉,“羲鴻……”
對了,上藥,我還要替羲鴻上藥……他受傷了……我……
“不,不行,你身上還有傷……”
“你來動。”
“……啊?”
他果然停下,任三接迷迷瞪瞪的攀着秦晝的肩,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色漲得通紅,仿佛下一瞬就能滴出血了。
小宮主噙淚搖頭:“不……”
秦晝以為這是不肯了,眸色一沉,扣住任三接的腰,卻見小宮主低垂着眼,只露出醴紅的耳尖,撐着他的胸口,慢慢的動了起來。
“你壞……”
“啊!”任三接的聲音突然拔高。
一陣颠倒,秦晝将小宮主壓在身下,他掐着小宮主的腰臀,每一次頂弄都深深頂進小宮主的深處,他的動作極大,疾風驟雨的攻伐叫小宮主措手不及,在狂風巨浪中,他抓緊身上的男人,宛如抓住暴風雨中唯一的浮木。
“羲鴻……羲鴻……”
“我是誰?”
“羲鴻……”
“錯了,你的羲鴻,在那,看——”
秦晝的聲音如同一聲驚雷在耳畔炸響,任三接順着秦晝指的方向看去,又看着他的臉崩潰的叫出來,紅潤的臉色轉瞬就變得煞白,他手腳并用的去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放開!啊——!”
“小聲點。”秦晝一只手壓下小宮主的抵抗,空出的手掐斷倒伏在小宮主肩頭的花,溫柔的把花插在他發間,然後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是想被他親眼看見你被別的男人艹?看你在別的男人身下高潮?”
任三接渾身僵硬,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秦晝臉上本是冰冷且無情的,卻在此時微微的笑了起來,只是在任三接眼裏,他此時已與惡魔無異了,自然也注意不到秦晝笑容底下掩藏的深深絕望。
秦晝将人扣住,仿佛跟身下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粗暴的操弄,毫無一絲柔情。最後在小宮主帶着哭腔的叫聲,深深一頂,濃稠的液體射入他的身體深處。
任三接眼底一片空洞,秦晝松開他,看他如死去一般癱軟倒地,只有偶爾的一陣痙攣才顯示他還活着。
“他也不是非你不可。”
秦晝抓起倒地的任三接,強硬的咬住他的唇,朝羲鴻投去挑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