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伺候
伺候
楊恬恬沒有着急上工，畢竟她不是很肯定四爺這會子願不願意見到他，系統也說了這是真正大佬的靈識，并不像前面兩個世界那麽好糊弄，并且與後面世界的共通感會更強。
她記得好像從歷史書還是野史中曾看到過後人對雍正帝的評價——冷酷無情，刻薄寡恩。
且不說這是不是後世對雍正的污蔑，可也難是空穴來風，她還是得茍着些，不能太放飛自我。
她一直悠閑的在自己屋子裏将養，反正有映陶在，還有蘇培盛的照拂，她日子過得并不艱難。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半個月後，過了晚膳的時辰沒多久，蘇培盛的徒弟趙德茂過來了。
“姑娘，師傅說讓您明兒個開始當值。”對這位侍寝過的大丫鬟，還能值當師傅親口吩咐當值，且當值的內容都沒變，還是伺候茶水，證明楊恬恬在四爺那裏，并非什麽都不是，起碼并不厭惡，這就足夠決定底下人對這位映恬姑娘的态度。
“多謝趙公公，我知道了。”楊恬恬笑着送走了趙德茂，才問系統：
“這些時日那位爺都在做什麽？”
準備年禮，參加宮宴。”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系統很快就回答了她。
“這樣……今年不是一廢太子嗎？這位爺會跟着去嗎？”
“會，并且回來後會被關進宗人府。”系統比楊恬恬更了解歷史的進程，本體早就搜集了所有的歷史資料存進了它們靈識內。
“這樣啊……”楊恬恬重新躺回自己的小床上，望着被月光映射的窗戶，暗自思忖。
第二日剛過三更天楊恬恬就起來麻溜的收拾好了自己，到抱廈內先把熱水倒入瓷壺內燒滾，自小葉紫檀的立櫃內取出一個小小的茶紙包，裏面是根據西北那邊的法子做好的酥油茶。
四更天四爺就得起身去上朝，一路過去除了等候的時候可以更衣，基本上到回來為止兩個多時辰都不能方便。
所以四爺一大早起床是不會吃東西喝湯水的，只喝一碗酥油茶，算是墊一下，等出了宮再用馬車裏的點心，或者幹脆在外面吃。
“都準備好了吧？你可別緊張，只要好好伺候着爺沒說什麽，就算是過去了。”今天跟楊恬恬一起伺候的是映陶，她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品就趕緊過來抱廈提醒她。
“放心。”楊恬恬本着原主的性子，言簡意赅點點頭，準備好了東西，就等着蘇培盛的動靜。
很快趙德茂就小聲拍了下巴掌，映陶端着銅盆進了屋，楊恬恬手腳穩當的沖出一杯熱氣四溢的濃香酥油茶，将白沫兒撇幹淨，拿并蒂蓮纏繞枝的碧色玉碗蓋上蓋子，放在紅漆盤上，端着進了四爺的寝室。
一進門就是一股帶着清冷佛香的暖意，在這冬日的半夜裏，讓人放松之餘稍微清醒了一點。
四爺洗漱完，蘇培盛伺候着他穿戴妥當，楊恬恬就低着頭安靜上前了幾步。
蘇培盛接過碧玉碗遞給四爺，将已經稍微涼了一些的酥油茶飲進肚裏，四爺直接把碧玉碗放在了楊恬恬端着的漆盤上，掃都沒掃她一眼，穿上大氅就出了門。
感覺得出映陶的偷偷打量，楊恬恬面色不變嚴肅的将東西都送回抱廈清洗幹淨。
用過早飯後，可以稍微歇息一會兒，待巳時再起來去書房伺候着就行，書房的打掃自有二等丫鬟們負責。
“好在是平安過關，希望今兒個爺從朝上下來心情能好些。”在回去她們住處的路上，映陶呼了口氣輕聲跟楊恬恬講。
“慎言，主子的事情不是咱們該說的。”楊恬恬低垂着眼眸，将原身那死板忠心的樣子模仿了十成十，把映陶噎得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有道是不想什麽來什麽，與映陶的希望相反，四爺是黑着臉回的府，剛一回外院，就在書房裏摔了茶盞。
“狗奴才，怎麽伺候的！這是茶還是馊水？不知道都涼了嗎？”四爺狠狠罵端上茶來的小太監，吓得小太監跪在地上只知道發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眼淚都不敢流。
“叫人重新泡茶進來！”四爺冷着臉坐在書桌前吩咐，蘇培盛趕緊踢了小太監一腳讓他出去傳話。
“姑姑你救救奴才吧！奴才是真不敢再端上去了，爺再有一回不合心思，奴才腦袋怕是都保不住。”小太監跪在地上留着眼淚，說話聲音小的楊恬恬都差點兒沒聽清楚。
“知道了，一會兒我端上去。”楊恬恬沒管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重新将滾水在茶壺外側澆了一圈溫了壺，泡了些金銀花進去後才重新澆了八分熱的水進去，略悶了一會兒就倒進了新一套的茶盞中。
原來那青花瓷的茶盞少了一個，自此後就不會再出現在四爺的書案上。
越是回憶這映恬的記憶，楊恬恬就越發能清楚的感受到階級的殘酷性，比前面兩個沒有聽過的世界真實也殘忍了太多，容不得她不謹慎。
剛才她看四爺怒極，想着他怕是馬上就得喝到嘴裏，所以只給了五分熱的茶。既然嫌涼，那就來八分熱，等這位爺喝到嘴裏，最多也就剩七分，正好是不燙嘴的溫度，這些原身都記得特別清楚。
端着茶盞靜悄悄進了書房，楊恬恬頭都不擡，只盯着自己的腳尖将茶送到了四爺手邊。
四爺正閉目養神，聽到動靜睜開眼的一瞬間眼神中寒光乍現，見是楊恬恬端茶過來，重新閉了一下眼，才端起茶。
喝了一口他就皺起眉來，但到底是沒再發作出來，只重重将茶盞放在了書案上。
“出去。”過了會兒四爺突然冷聲開口，楊恬恬低着頭都快睡着了，聞言趕緊行禮就準備往出走，沒退幾步就被蘇培盛輕拍了後背一下。
擡起頭楊恬恬才看見四爺冷冷看着她，而蘇培盛已經帶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這……貌似不是好預兆啊，孤男寡女的還滾過床單，這男人不至于變态到用那啥來撒氣吧？
“那晚你為什麽跟人換值？”四爺突然語氣就淡了下來，聽不出喜怒地問。
“爺回來了，映如捂着肚子求奴婢，奴婢想着伺候主子是第一位，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放。”楊恬恬也沒增磚添瓦，就将原身的想法實話實說了出來。
四爺突然站起身，走到楊恬恬面前，一把禽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揚起來：“一個下人都知道要忠心，偏偏有些人……”于國都不知道忠心，為了勾心鬥角連赈災的銀子都敢吞，簡直是罪大惡極！
“你可還願意在爺跟前伺候？或者想去後院？”四爺放下手，忽略手上觸感良好的滑膩，淡淡地問。
“奴婢聽爺的，爺叫奴婢伺候，奴婢就願意。”楊恬恬聲音沉穩的亮了一波騷，這時候不刷好感等着墳頭長草的時候嗎？
後院就算了，畢竟鬥死你的妻妾你也開心不起來。
“記住你的話，出去吧。”四爺沒再說什麽，冷靜地坐回了書案前，拿出折子開始忙碌起來，楊恬恬安安靜靜退了出去。
蘇培盛見楊恬恬這麽快退出來還有些驚訝，但也沒說別的，點了點頭繼續進去伺候着。
楊恬恬冷笑，難不成沒見她橫着渾身傷痕出來蘇培盛很失望？可見他也知道自家主子有多變态。
回到自己房間裏以後，楊恬恬帕子狠狠戳到下巴上，頓了一下才輕柔地擦了好幾次下巴，沒留下一點痕跡。
就在楊恬恬繼續謀算着該如何刷好感度的時候，本以為這位爺放棄拿那啥發洩的楊恬恬，深更半夜就被摁在了書房後面的軟榻上這樣那樣，然後又那樣這樣。
這個變态……就不能做個人嗎？
楊恬恬臉色有些發紅，不知道是憋的還是羞的，她一個戀愛都莫得談過一次的黃瓜大閨女，就這麽被……那啥了，真是……
閉上眼掩蓋住自己的殺意，楊恬恬盡全力放松自己，避免受更大的罪，這特麽型號外加體力不匹配是個大問題，她到最後都有些神思恍惚了，這位爺還精神抖擻的策馬奔騰個沒完，給楊恬恬恨得……被要求環在脖頸兒上的兩根火柴棍，恨不能化身為剪刀一下子把這個變态給咔嚓了。
伺候完了，軟着手腳先給這位爺清理幹淨，楊恬恬才有功夫收拾自己，出去的時候，除了手腳發軟，鬓發沒那麽整齊，倒是沒讓人看出有什麽不對。
可看着蘇培盛和趙德茂那內涵的眼神，這時刻關注着主子的奴才們能有什麽不知道的呀，恐怕連她怎麽吭叽的都能學出來。
自從有記憶開始，楊恬恬真是從來沒這麽委曲求全過。回到自己房間後，她隔着帕子咬住被子，差點兒沒把牙給咬碎。
“萬能，若是他救不了我爺爺，我就算死都不會放過你！”在靈識中楊恬恬沒那麽克制，沖着系統怒吼，吓得系統一聲不敢吭。
這祖宗被雌獸人罵幾聲都能玉石俱焚，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忍着真是天道保佑，誰能知道那麽冷清淡漠的大人，到了靈識場裏，竟然這麽的……重欲。
在它看來楊恬恬并不吃虧，那位大人幾千年都沒碰過女人，這也是它知道的頭一遭，以前帶着其他宿主進來的時候，都沒以這種身份進來過，也沒等到四爺跟妻妾怎麽樣，基本上宿主就失敗被彈出去了。
別看楊恬恬氣成這樣，她之所以還能忍着因為她也清楚，堅持下去才有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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