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驚喜
驚喜
“讓爺……開心？”四爺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少聽到或者感受到這個詞，他身為大清的皇子，對所有的人都要負責，卻沒人關心他開不開心，楊恬恬是第一個這麽跟他說的人。
“若真是福晉所為，爺不會饒了她。”
“爺讓他們都先退出去好嗎？我想跟爺聊聊。”楊恬恬暗喜，可以當知心姐姐的機會終于特麽來了，也不枉費她又是懷崽子又是挨餓還得被當豬肉啃的委屈。
“你們都先退下。”四爺沒有拂了楊恬恬的意思，揮了揮手，蘇培盛從善如流帶着人退了出去。
“爺，說婢妾怪累的，直接自稱名字可以嗎？”楊恬恬不要臉的先拉着四爺胳膊賣了波秋菜，四爺嘴角抽了抽點點頭。
“福晉當初嫁給爺，必不是為了如今對府裏的子嗣下手。我能理解她，沒了孩子的女人總是沒有安全感，她害怕自己失寵，也害怕以後沒有依靠，越是害怕就越是心狠手辣，可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嗎？”楊恬恬靜靜靠在四爺身上，其實本質上她覺得烏拉那拉氏跟她是有共通之處的，只是她沒辦法長久披着福晉那層溫婉外衣二十年如一日，這才不到一年她都快要瘋了，所以她很佩服四福晉。
“李側福晉有大公主、二阿哥和三阿哥，喜塔臘側福晉有四阿哥和二公主，福晉明明是最尊貴的，可她卻什麽都沒有，一無所有的人最容易鑽牛角尖。”若不是有死老頭子護着她，她估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苦中作樂，憑她那睚眦必報的性子，可能早早就走了邪路，也許比烏拉那拉氏還要可怕。
“她眼下不過是想着拼盡全力給自己手裏增添一點底氣，即便是對我動手，也不曾想過傷害子嗣，而這些對我偏偏是沒作用的，福晉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爺還懲罰她，很難說福晉不會狗……咳咳，那個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福晉是大家族出來的姑奶奶。”楊恬恬說得興起，差點兒說禿嚕了嘴，四爺哭笑不得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繼續聽她說。
“我不能說福晉做得對，可您也不能換福晉不是？與其大家都不開心，不如這底氣由您來給福晉，大家都開心。”楊恬恬說到這裏，眨巴着閃亮的大眼睛看着四爺，充分表達了自己的瑪麗蘇，也不知道這土著爺能不能充分感受到。
“你不是要自稱名字？”一口一個我，倒是大膽，四爺感受沒感受到瑪麗蘇不知道，倒是感覺到了這個向來刻板實在的丫頭，皮子底下有顆沒那麽恭順的心。
“恬恬知道了！恬恬記住啦！”楊恬恬不是很有誠意地敷衍了兩句。
“……恬恬？”四爺挑起眉，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楊恬恬心裏咯噔一下。
“……婢妾這不是想着有個愛稱嘛？可能……可能懷孕了婢妾這性子有些不大受控制，都怪小阿哥，不是婢妾的問題。”兒砸，替你娘背個鍋，是你來到這個世界要上的第一課，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有點太放飛自我了，不好，不好。
“你怎麽沒說喜塔臘氏也對你動手了？”四爺被楊恬恬這一打岔，心情好不少，臉色和緩地問她，鄭嬷嬷掌管着小廚房和進出的入口食物，發現喜塔臘氏那不算隐秘的手段并不是難事。
“她是側福晉，我是侍妾，說什麽呢？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叫爺為難，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楊恬恬臉上的笑容極為佛系，自我感覺達到了演技巅峰。
“鄭嬷嬷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在腦海中楊恬恬終于真心實意跟系統誇了鄭嬷嬷一回，好歹她專業能力還算是不錯，跟上司打小報告的意識也很強，贊！
系統：這就不是你跟我咆哮着一天罵人家八回，恨不能連祖宗都一起問候的時候了？
“你……還真是跟爺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四爺深深看了楊恬恬一會兒，只覺得新奇又愉悅，沒見過女人這麽能吃，又這麽多面。
“媽呀，這是什麽霸道總裁風，我感覺我夠不要臉了，還是無法承受這種臺詞。”楊恬恬感覺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一次在腦海中咆哮。
系統：……
“好好養好身子，本分一些，別想些有的沒的。”四爺不知道她心裏萬馬奔騰，拍了拍她的腦袋，忍不住本能的警告了她一下。
當然警告完半點不帶耽誤的喂了顆甜棗：“等你生了孩子，爺不會虧待你的。”
楊恬恬：……這是什麽土大款面對小蜜的語氣？
系統：大人，您的冷漠無情對誰都視而不見呢？
“您放心吧，婢妾不求別的，只求爺沒事兒多來陪婢妾用幾次膳。”雖然四爺還沒說走，午膳嘗到了甜頭的楊恬恬，很有些依依不舍。
“……以後還是自稱恬恬吧，挺好聽的。”四爺無奈的扶額笑了笑調侃道。
“……”楊恬恬又一次沒好意思如此的不要臉。
系統：不要臉的級別又上升了一個等級呢！
四爺走之前到底是私底下吩咐了鄭嬷嬷，不必過于限制楊恬恬用膳的量。
得知這位姑娘體質特殊的鄭嬷嬷也沒自恃是四爺的奶嬷嬷，就繼續堅持，只要這位姑娘母子平安，她并不是個苛責的人兒。
當天晚上四爺宿在了正院裏，雖然沒有叫水，可是正院的燈到了後半夜才熄滅，這讓第二天一大早知道的李氏和喜塔臘氏等人酸的快要摔盤子摔碗了都。
可她們也沒機會見識福晉到底是嬌羞滿足還是得意洋洋，這一天福晉沒見她們，直接讓他們在門口行了禮就讓回去了，倒是惹得女眷們更多猜測，更多酸意。
實際上烏拉那拉氏這會子是眼睛腫的不能見人，昨夜裏四爺跟她坦誠布公的聊了聊，包括她過去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也包括以後如何過日子。
又是驚慌失措又是忐忑不安，過後感動心酸的這些心路歷程，實在是沒辦法流于言表，只都用淌不幹淨的眼淚洗刷了個一幹二淨。
她哭得腦袋都一蹦一蹦的疼，四爺睡着後，她睜着眼到了天明，這會子身體難受得不得了，心情卻還算安穩。
“以後不必過于針對喜塔臘氏她們了，只要盯好了別讓喜塔臘氏作亂就行。”烏拉那拉氏休息了一上午，在午膳前對着陳嬷嬷吩咐，“至于映恬那裏……以後就不用事事都彙報了，爺另有安排。”
四爺跟她說了楊恬恬的話，這番話才是讓她哭得最厲害的，她沒想到最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丈夫，也不是自己的家人，卻是一個被自己算計的女人。
她算是個心思不錯的，烏拉那拉氏承她的情，也知道四爺不會允許自己從別人那裏抱孩子過來養，到底四爺給了她保證，保她一世的尊榮，她也別無所求。
“主子，爺是要給那楊氏升等？楊氏竟然如此受寵嗎？”陳嬷嬷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四爺跟主子聊了什麽，聽了四福晉的話，很是擔憂。
“不如老奴回烏拉那拉府……”
“嬷嬷，自從阿瑪去世後，額娘更多是顧着哥哥他們，我分不清烏拉那拉府對我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以後左右護着些就是，不用老回去，他們來我也不想見。”烏拉那拉氏捂住眼睛，又有些難過起來。
昨晚四爺除了跟她說府裏頭的事情，還說了烏拉那拉府借着她和四爺府的名頭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才會叫四爺總是莫名的冷落她。
四爺跟她道了歉，可她也确實是難過，她一心一意信任烏拉那拉府，護着那邊的榮光，可額娘他們卻在拖她的後腿，用她的後半輩子做賭注去冒險。
“主子，您到底是怎麽了？夫人還總叮囑老奴多照顧着您些呢。”陳嬷嬷是四福晉的額娘覺羅氏給她的奴才，眼下覺得主子有些不對勁，怕烏拉那拉氏想左了，這才勸一勸。
“我只是知道了一些我早該知道的事情，若是嬷嬷不願意待在這裏，回去伺候我額娘也行。”烏拉那拉氏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麽。
“主子說什麽呢，老奴是您的奴才，要伺候您一輩子的。”陳嬷嬷這會子也覺出來不對了，她趕緊跪了下來跟烏拉那拉氏表忠心。
雖然她是從覺羅氏身邊分過來的，可四福晉是她奶大的，她早就把四福晉當做了唯一的主子。
“我沒別的意思，嬷嬷若是願意留下，以後別再跟烏拉那拉府多來往了。”烏拉那拉氏勉強笑了笑，聲音沙啞的說完，草草喝了一碗粥就撂下了筷子，再不肯多吃。
四福晉用了好幾天的功夫才緩過神來，自這以後，她再不曾對後院的女子和子嗣出手，只威嚴卻更盛了些，連喜塔臘氏都不敢像過去那般肆意挑釁她的權威。
經此一事，楊恬恬日子就更好過了些，除了喜塔臘氏偶爾鬧些不痛不癢的幺蛾子，其他都舒心的很。
不過很快随着太子的複立，喜塔臘氏的阿瑪被下了大獄，她也被四爺禁足在了南風苑內，再沒有機會蹦跶。
康熙五十二年——
“現在該解決的都差不多了吧？争儲那些我也插不上手啊！現在四爺府和睦，四爺回來以後心情舒暢，還有我這樣的美人兒相伴，兒子又聰明伶俐還懂得隐藏天賦，算是完成任務了沒有？”已經升為格格，在府中盛寵優渥的楊恬恬啃着蘋果不要臉地問系統。
“……還沒有産生靈紋波動，按理說應該是可以了啊！那位爺現在有時候笑得我都害怕。”系統也想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難不成得給他來個狠的？”楊恬恬摸着下巴問，旁邊她兒子五阿哥弘旭學着她拿着肉嘟嘟的小手也摸着下巴看她。
“……你冷靜！什麽來個狠的？”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生日子，系統被她這話說的心驚肉跳的，雖然這些它都沒有。
“當然是驚喜啊！”楊恬恬咧開嘴笑起來，弘旭比她笑得還厲害，撲到她身上娘倆對着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