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次相遇

再次相遇

興沖沖地填報了志願，餘越也沒有告訴姜千和餘鏡年。

反正這兩人現在貌合神離，天天都在外面跑工作，也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志願填報截止以後，餘越就給許遠哲發了消息。

他趴在床上，翹着腳，跟許遠哲發消息道：“我很快就要去B市讀大學了。”

當晚姜千一個電話打過來，問餘越是不是報了本地的大學。

餘越說不是。

姜千問他報了哪裏？

餘越說了B市。

也是在當晚，姜千和餘鏡年同時從不同的地方坐飛機飛了回來，淩晨兩點到家，直接把餘越從床上拎了起來，跟他講了一宿的話。

可是講再多話也沒有用了。

志願已經填了，什麽也改變不了了。

餘鏡年當時只是揪着餘越的耳朵，又氣又惱地跟他說了一句：“跑這麽遠去讀大學，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餘越并沒有放在心上。

要出發去B市之前，餘越給許遠哲發了消息。

因為許遠哲說到時候要來機場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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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的飛機，很久，但當時的餘越一心想着要離開父母、要獨立、要自己生活了，從高中開始就想住校但沒能成功住校的他，心裏別提多高興。

剛滿十八歲的餘越滿心向往着未來在B市的生活。

落地以後，餘越打開手機，看見許遠哲給他發的消息。

他說：“我在接機的地方等你，你出來應該就能看見我。”

下飛機的時候，餘越就開始回想許遠哲長什麽樣子。

一想就想起來了。

當時在燒烤店的“驚鴻一瞥”，餘越覺得其實沒有幾個人能忘掉許遠哲的長相。

但是在接機處，時隔兩年，餘越再一次見到許遠哲的時候，還是被驚了那麽一下。

許遠哲好像比之前更高了一些，餘越也長高了一點兒，剛剛到一米八，但還遠遠沒有許遠哲那麽高。

而且，兩年沒見，許遠哲褪下了學生時期的些許青澀，氣質變得成熟而穩重，因為把頭發剪短了，整個人都更利落帥氣了，眉眼更分明了，站在那兒都像是電影裏的長鏡頭一樣，慢慢拉近，讓餘越看得更清晰。

時值盛夏，許遠哲穿着白襯衫、黑西褲。

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餘越當時想，如果他是個女孩子，看見許遠哲應該會心動不已吧。

但餘越是個男孩子。

男孩子是不會對男孩子心動的。

餘越擡起手來，用力向許遠哲揮了揮手，像是見到了老朋友那樣，拖着行李箱就跑了過去，特別大聲地喊了一下許遠哲的名字：“許遠哲！”

餘越向許遠哲跑去，一臉笑容洋溢。

按許遠哲後來的話說，當時的餘越就像一只薩摩耶，臉上的笑容跟天使一樣可愛。

很快餘越知道，許遠哲報了B市某大學的電影表演系，這不是B市最好的大學，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綜合大學的表演系。

許遠哲的外婆被他媽媽接走了，所以許遠哲這兩年都沒有回過A市，他上學和放假的時候就打工、打工、打工……掙學費。

許遠哲打車帶餘越去學校報道。

他全程陪着餘越把手續辦完，雖然不怎麽說話，但餘越感覺許遠哲在的時候特別有安全感，有什麽事情就問許遠哲，實在搞不定的許遠哲也會幫他搞定。

去宿舍的時候，宿舍裏已經有別人了。

舍友好奇地問餘越，“那是你哥嗎？”

餘越愣了一下。

他轉過頭去，看把袖子挽起來到胳膊肘，正在幫餘越擦床板的許遠哲，停頓了片刻，跟舍友說：“不是，是我……朋友、兄弟。”

舍友了然。

餘越當慣了小王子，沒意識到許遠哲幫他收拾東西有什麽問題。

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餘越在自己的箱子裏摸到一個小擺件。

他把小擺件拿了出來，遞給了許遠哲，“這個送你。”

許遠哲手裏還拿着抹布。

他垂下眼來，接過餘越手裏的小擺件。

那是一只小豬噸噸噸喝可樂的桌面小擺件。

“我自己塗色的，”餘越笑，“送給你，當見面禮了。”

這天晚上，許遠哲帶餘越去吃牛排。

那家店似乎很有人氣，還要等位。

坐在外面等位的時候，餘越低頭看手機，回了朋友和家人的消息以後，擡頭想找許遠哲說話，正好這一擡眼，看見許遠哲站在餘越跟前。

許遠哲把外面唯一的位置讓給了餘越。

餘越擡頭看許遠哲，許遠哲正望着遠處購物廣場舞臺上的表演。

燈光将許遠哲的側臉照得格外好看。

餘越看了許遠哲很久，忽然想起什麽。

“哎。”他小聲叫了一下許遠哲。

許遠哲回過頭來。

餘越招了招手，示意許遠哲彎下腰來。

于是許遠哲就彎下腰來。

餘越用手擋着自己，湊了過去，到許遠哲的耳邊，聲音很輕很輕地問道：

“你有沒有，談女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