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杏林聖手02
仁心館被封,謝厭在京城已無立足之地,便決定帶着不肯離他而去的廣丹,一起前往江州府。
據小八搜索查明,如今廢太子褚九璋正在江州府的一處別院休養。劇情中介紹,褚九璋兩年前在前往南方治理水患的路上,遭遇強匪突襲,雙足筋脈不慎被挑斷,自此成為殘廢,太子頭銜被褫奪後,他便向聖上自請,前往江州府休養生息,聖上憐惜,遂準。
而謝萦之死,與褚九璋的足疾不無幹系。自褚九璋雙足被廢後,謝萦便致力于尋求治療之法,歷時兩年,就在前不久,他終于從古方中發現,褚九璋被斷的筋脈可以續好。此事被如日中天的三皇子得知,便攜其母妃,上演了一出陷害禦醫的把戲,謝萦因此喪命。
作為謝萦親侄的謝宴,醫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先不談謝宴到底知不知曉續脈養筋之法,反正他們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便有了父子二人害人性命卻訛詐謝宴的戲碼。更何況,他們還想得到謝家先祖遺留下來的傳世之作《醫藥集注》。
原劇情中,謝宴被坑,由衙役押解入獄,并迅速被判斬刑,可卻在行刑途中,一夥死士從天而降,将他劫走,一直往江州府的方向逃離,只可惜三皇子一黨追殺得緊,他們不敵,謝宴又被抓了回去。
被抓回去的謝宴經不住嚴刑拷打,将《醫藥集注》交待出來,從此,他便成了三皇子身邊一年輕醫者的藥人。他們不僅拿他試藥,且每每遇上難解之症,那位醫者都逼迫他尋求解症之法,那位年輕醫者也借此成就神醫之名。
謝宴當然不甘,在他們日漸疏于看守的時候,暗地裏研制毒藥,終于在某次解症之時,他将毒藥摻進解藥中,以此葬送那醫者的名聲,可他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他們掌控之下,那解藥本來就是拿去喂給皇帝的,他們早生謀逆之心,便借他的手毒死皇帝,再将罪名扣在他的頭上。
他們名利雙收,謝宴卻背負了所有罵名,成了百姓口中毒害帝王的惡人,同他那毒害貴妃的伯父一樣,合該下十八層地獄。謝氏九族也因此被誅殺殆盡。
将所有劇情通讀之後,謝厭認為,那一夥刑場救人的死士應該是廢太子褚九璋派來的,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出手相救,反正如今的江州府才是謝厭和廣丹最合适的去處。
當然,他剛躲過了“父子”訛人的暗害,三皇子一黨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要是謝厭自己一個人倒沒什麽,只是,帶着一個廣丹,确實不太方便。不過原劇情中,廣丹為護主而死,算得上忠心耿耿,他既然成為謝宴,就必會護廣丹周全。
他們在仁心館被封之後便已收拾細軟,徒步出了京城,廣丹此刻正背着藥杵等一些器具,愁眉苦臉地跟在謝厭身邊。
“公子,天快黑了,我們今晚怎麽辦?”
周圍是一片密林,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廣丹從小被仁心館撿回去養大,基本上沒受過什麽苦,野宿于他而言,實在不可想象。
謝厭讓小八顯示地圖,最近的村莊離這裏也接近半天的腳程,他帶着廣丹得走到半夜才能抵達,還是先在密林裏湊合一晚上為好。
至于三皇子派來追殺的人,在縛天樓樓主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麽。
他和廣丹随身只帶了一些行醫器具,還有幾件衣物,幸好如今剛入夏,要是冬天,晚上席地而睡,翌日怕是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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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而幽,兩人借着夕陽餘晖,迅速找了一平坦的地段,将舊衣服鋪在地上,打算靠着樹幹将就一晚。
廣丹正要拿出幹糧來吃,謝厭就掏出幾個小瓶子,遞給他,“幹完活再吃飯。”
“這是什麽?”廣丹聽話放下粗餅,一雙大眼睛疑惑地瞅着小瓶子。
謝厭伸手指了幾個地方,吩咐道:“你去把瓶子裏的藥水在周圍撒一圈,防止晚上野獸出沒。”其實這是為了防殺手。
相當聽公子話的廣丹露出笑容,“公子想得真周全!”說罷颠颠兒地往前跑去,跑到将近百米遠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絆,“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啊!公子!這裏有個死人!”他顯然被吓到了,大呼一聲。
謝厭心裏頓時一驚,但想到謝宴這具身體自然比不得游戲裏的身體,便釋然了,邊走過去邊問小八:“我本身的身體數據能不能傳輸到這具身體裏?”
在他看來,他游戲裏的身體是一串數據,這個穿越世界應該也只是系統編造出來的數據,哪有什麽不可以?若是恢複他巅峰時候的武力值,定不至于連百米內的死屍都注意不到。
然而小八閃了閃,有氣無力道:“大大,不能的,你只能自己用這具身體練武。”
謝厭心想:自己練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目前處境危險,有武功比沒武功靠譜多了。
小八很貼心,知道他在想什麽,安慰道:“大大,我可以幫你的,你在跟人打架的時候,我可以随時提醒你,這樣我們就能掌握先機了。”
謝厭點頭,他已走近死屍,便不再與小八交談,蹲下身,用手探了探,然後又彈了一下廣丹的額頭,“教你這麽多年,連死人和活人也分不清了嗎?”
地上躺着的男人面覆黑巾,身着皂衣,手中緊握一把長劍,胸口、腰腹等多處受到刀劍之傷,最嚴重的當屬腹部的穿刺傷,血流一地,呼吸極其微弱,得虧他身體強健,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
額上一痛,廣丹伸手捂住,驚訝道:“這麽重的傷他還沒死,真是命大,公子,我們要救他嗎?”
救是肯定要救的,養好了還能當打手。
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廣丹,“瓶子裏的藥是保命用的,公子我好不容易才煉制成功,喂他一顆。”
公子真心善,廣丹接過瓶子心道。
保命藥果然不愧其名,藥丸剛喂下去,男人面上死氣盡散,廣丹眼睛一亮,“公子好厲害!”
“命是保住了,可他身上的傷還得處理,就按我以前教你的方法,幫他包紮傷口。”謝厭說完就開始自己在周圍撒上藥水。
“好嘞!”廣丹興致勃勃地撕開男人傷口處的衣服,拿出随身帶的金瘡藥,哼哧哼哧地處理起來。
至于那道不得行醫的口谕,早就被兩人抛到腦後了。
夜色降臨,密林黑魆魆一片,樹葉随風刷刷作響,廣丹沒心沒肺,靠在樹幹上已沉如夢鄉。
謝厭盤膝而坐,正在嘗試練習早已爛熟于心的內功心法,好在這具身體先天條件相當适合,不一會兒,丹田處便滋生熱意。
“大大,有人來了,我數了數,一共二十。”小八擠到謝厭脖子上,認真禀報。
謝厭仿佛老僧入定,不為所動。
片刻後,只聽不遠處相繼傳來“噗通”倒地的聲音,連一聲慘叫也沒發出來,二十人已損失過半。
剩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為首之人指揮弓箭手,借着細碎的月光,往謝厭所在處放箭。
謝厭剛練出來點內力,手握剛才所救男人的劍,在小八的幫助下,将所有箭都擋在外邊,不過這也因為弓箭手就兩三個,再加上夜晚無法瞄準,所以謝厭對付起來相對輕松。
“小八,弓箭手位置!”
小八進入戰鬥狀态,迅速作答,一人一系統配合作戰,在密林中潛行,直接幹掉了三個弓箭手。而剩下那些人因為毒藥水,有些投鼠忌器,一直不敢接近,這讓黑暗中的謝厭更加游刃有餘。
不過一刻鐘,整整二十人,皆喪命于此。
将劍上的血在死人衣服上擦幹淨,謝厭開始在這些人身上搜羅,還真讓他找出了不少銀錢,還在領頭人身上搜出了一塊令牌。
收獲頗豐,謝樓主滿意至極。
解決掉殺手,他重新回去打坐修煉,一夜到亮。殊不知京城一處宅院內,一夜沒等到消息的人正在大發雷霆。
翌日一早,謝厭從入定中睜開眼睛,就見廣丹正在給男人換藥。聽到動靜,廣丹連忙擡起頭來,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公子,你怎麽這個姿勢睡覺?”
“不是睡覺,是練功。”謝厭站起身來,環視四周,“這裏不可久留,我們需盡快離開。”
廣丹懵懂地點點頭,他什麽都聽公子的。
“你拖着他,跟我走。”
此地離京城不遠,許多商販在城裏待了一夜,一大早定會出城從這經過,他昨夜從那些殺手身上搜來的銀錢肯定能派上用場。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需要做些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