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入洵國

初入洵國

“蘭汐,你知道的,我娶苓兒……你別無理取鬧了。”他看了看沈悅苓,又将慣用哄人的話吞了下去,換了說辭。

沈蘭汐本來也是來洩憤的,沈悅苓害她失了名節,嚴瑾程雖嘴上說着不嫌棄自己,可心裏還是有根刺,住在宮中這些時日,他碰都沒碰過她。

本來她是每個男人心裏冰清玉潔的白月光,現在淪落成了人見人厭的殘花敗柳,全是敗沈悅苓所賜!

不甘,仇恨,已經麻痹了沈蘭汐的良知,全然不記得,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沈蘭汐将目光投向靠在亭子欄杆處的沈悅苓,逼近了一步,瞪大了猩紅的眼睛,露白太多,看起來有點猙獰。

“你從小什麽都愛跟我搶,跟我争。父親母親只疼愛你,無論你做錯什麽,他們都能替你找到借口脫罪。而我呢?我比你孝順,比你懂事,比你優秀,憑什麽你可以飛揚跋扈,在臨央城橫着走?我卻要在你的陰影下茍活?”

一通指責下來,連口氣都不帶喘的,沈蘭汐真的是恨毒了她。

沈悅苓時刻盯着她手上的動作,進入了一級戰鬥準備。

“如今連我最愛的男人你也要搶,你做的龌龊事別人就一筆帶過,我那晚只是受害者,卻被嘲笑遍了大街小巷。”

反派死于話多啊姐妹!女主也不能這麽任性啊!想動手就快點,怎麽還叨叨個沒完?一會嚴瑾程有了準備,把自己給救了可怎麽辦?

急得沈悅苓都想替她揚藥粉了,偷瞄了一眼嚴瑾程,正面露難色地杵在那。好似娥皇女英在為他争風吃醋,糾結得流于表面,心裏應該很是得意。

“沈悅苓,這是你欠我的!”沈蘭汐傳來瘋魔地一聲叫喊,終于動用了手裏的藥粉。

沈悅苓忙用衣袖掩面,順勢翻身墜湖。落水的一刻,她還想着,白計劃半天的優雅姿勢了,到底沒用上,掉得多少有些狼狽。

沉入湖底前一刻,聽見嚴瑾程撕心裂肺地叫喊她的名字。沈悅苓還冷笑地呵呵了一聲,下一刻鼻腔耳朵便浸了水,什麽聲音也聽不見了。

無盡的黑暗冰冷與恐懼襲來,沈悅苓在水中掙紮着,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用力抓住她的腳踝,她瞬間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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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掙紮了一剎,便被扯進了一個密道中,石門快速開啓關閉。少量水流了進來,沈悅苓跌在軟軟的身體上,又能呼吸了。

還沒來得及抹一把臉上的水,嘴唇便被堵上了。柔韌的舌尖挑開貝齒,這一吻纏綿難分。

歷劫後的沈悅苓迅速擺脫了剛被吻時的意亂,逐漸清醒了大腦。她意識到,自己剛剛直接跌在了梁亦的懷裏。

機靈的大眼睛,瞟向一旁的石門上,思考着這水底密道到底是什麽原理?

唇被放開了,梁亦不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專心。”

沈悅苓借機甩了甩耳朵,胡亂抹了把臉,笑着搓了搓梁亦因不滿而嘟起的臉,“我剛剛墜湖了,正興奮着呢。”

梁亦也知道此時不是纏綿的時候,若不是見她被嚴瑾程抱住,也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分輕重的。

“都怨你!”

“好,怨我怨我。”沈悅苓不與他計較,雖然不知道他怨什麽,但是現在離開是最重要的。

兩人起身,拖着被水濕透的衣裳,跑出了密道。

密道外是一片遮陽避日的樹林,黑夜裏顯得有些陰森,但沈悅苓卻覺得安全無比,她自由了!

馬車停在密道口,秋夕已經等在了馬車上,兩人上車,秋夕駕着車,駛離了這多事之地。

沈悅苓這個名字,估計會随着自己離開,而徹底淹沒在了臨央城。

馬車上有備用的衣物,車廂裏渾身濕透的兩人卻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雖說親也親過了,現在這逃跑性質也跟私奔無二。但這就要赤誠相見,沈悅苓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梁亦叫停了馬車,主動下了車,留給沈悅苓換衣服的時間。

兩人輪流換好衣服,梁亦叫秋夕進去伺候小姐梳妝,他負責駕馬車。

沈悅苓将複雜的頭飾卸下,這金步搖和一身衣裙便價值千金。臨走時,爹娘還給她帶了滿滿一箱金子,說與衣裙和頭飾一起算作她的嫁妝。

沈悅苓看着秋夕将首飾衣裙收起,心裏酸脹不已,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父母了。

他們真的是兩世以來,最最疼愛她,寵着她的人了。

任由她的一切胡鬧,像棵大樹般,奉獻着自己的一切。

沈悅苓出了車廂,坐在梁亦身側,疾馳的涼風吹着她嬌嫩的臉頰,梁亦擡手,用手掌擋去她面前的風。

沈悅苓拿着毛巾,細細地幫他擦拭發間的水珠。

“苓兒,別再負我,好嗎?”梁亦扭頭看着她,微弱的馬燈下,依稀可見他眸色裏的光芒。

沈悅苓手上的毛巾微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愛上他,算不算是負了他,一時沒有作答。

梁亦目光暗了暗,轉過頭去,微微嘆氣,“你還是不願意承認,無妨,我可以等。”

等她心甘情願承認,她已經愛上了自己。梁亦充滿希冀地想着。

從臨央城到洵國,路上整整耗費了十日。終于與提早到洵國做安排的擎宇彙合了。

洵國是諸侯國裏,幅員名列倒數第二的小國。與倒數第一只差了一個片附屬的湖泊。

從它的國都簡單命名為洵城便可見一二。

洵城是座煙雨小城,獨有的溫熱氣息包裹着沈悅苓,她感覺皮膚都水嫩了好多。

幾人找了間客棧暫且住下,洗去了一身的風塵,吃了桌豐盛的餐食,終于把吃了十天幹糧的胃給治愈了。

擎宇去宮裏遞上大皇子的信物,不出午時,便被洵國國君親自派人來接進了宮中。

洵國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富庶。從皇宮裏的吃穿用度中可見一斑。

洵國國君是個腦滿肥腸的中年男人,設宴款待戴氏毫不吝啬。

但是宴席上,他總是色眯眯的看着沈悅苓,沈悅苓這次連惡心都省了,反而看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畢竟是一個将死之人,還與他計較什麽呢?

沈悅苓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反派大佬到了洵國後,殺了國君,自立為王。這個國君,比她還慘,沒活過兩章。

“既然是大皇子舉薦之人,本王自然是善待,不如,你先做個弼馬溫如何啊?”國君笑得紅光滿面,醉言醉語。

沈悅苓看着國君這作死的樣子,暗暗搖了搖頭。思索着,國君也看過《西游記》?

如果看過,那他不知道,孫猴子就是因為不滿于職位低微而大鬧天宮的嗎?

或許是對大皇子的不屑,壓根就沒瞧得起過梁亦?

梁亦緊握着酒杯,目光微垂,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手裏的銀杯,被他捏變了形,重重置于桌子上。

“君上可能不知梁某來意,我是來協助君上開疆擴土,建立盛世的。”

梁亦擡眼看向洵國君,眼裏的光彩奪目。野心與欲|望就這般赤|裸地展露在他的臉上,竟絲毫不顯陰暗肮髒。

他眼裏自信的光芒,使他魅力無處安放,讓傾世的容貌更添濃彩。沈悅苓看在眼裏,心都跟着悸動。

她喜歡看他這般猖狂的樣子!熱血,野心,與能力相輔相成!看着他,便讓人篤定,他說的不是句空話,他能夠實現他所說的每個字!

“狂妄!”洵國君冷哼一聲,蔑視的神色沒逃離梁亦的眼睛。

梁亦并沒有惱怒,斜挑了唇,未置一詞。淡定地剝起了蝦,自然地塞到了沈悅苓嘴裏。

沈悅苓:“……”

大佬,注意一下影響好嗎?這麽多人呢!

在場衆人,不乏洵國貴族。

其實每個諸侯國,都是靠這些皇室貴族支持,才能穩定發展,屹立不倒的。

各個氏族的勢力,就好像諸侯國對于欲陽國的地位一樣,可載舟亦可覆舟。

像沈悅苓的爹沈侯爺來說,就是大氏族中舉重若輕的存在。

洵國的貴族肯定是比不上臨央城的世家大族,但在洵國本地,也是不可忽視的勢力。

“這大皇子舉薦的,都是什麽能人異士?狂妄不堪,還不懂禮數。”

對面開口冷嘲熱諷的,便是洵國三大氏族的其中之一,金氏家主,金碧濤。

剛剛大家互相介紹之時,沈悅苓就都記住了,畢竟是知道劇情的人,對于這麽有槽點的人物,她怎麽能記不住。

這個金碧濤,也大限将至了,沈悅苓默默嘆了口氣,臉上挂着憐憫。惹誰不好,偏要惹大佬。

梁亦淩厲地目光冷冷地掃想金碧濤,陰沉地問道:“壞了你什麽禮數?”

金碧濤被他的眼神吓到,看了看洵國君,挺了挺胸脯,回瞪過來,“女子怎可上桌?還親自侍奉女子。梁小兄弟想來是出身不高,不懂貴族的規矩。沒事,我不怪你。但是以後若是不懂,你提前跟我讨教,我心情好,興許能指點你一二。”

這話惹來沈悅苓的一聲輕笑,她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憋住。

在場衆人都落了臉色,女子一般都是在宴席上伺候人的,這點金碧濤并沒說錯。

她作為跟在梁亦身邊的人,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并未為難她。她竟然還敢當衆嘲笑男子說話。簡直是鄉野村婦做派。

“有何可笑嗎?”洵國君重重落了杯子,面色極為不悅。

梁亦捏緊了拳,他若是敢說一句沈悅苓的不是,手裏的劍可就要出鞘了。

沈悅苓及時按住了他的手,直視洵國君和對面的諸人,朗聲道:“洵國的規矩真是比臨央還多,也怪大皇子,上次與他同桌用膳,他并未告知我這是不允的,害得諸位為這等事與我表哥起了争執。”

她這話使全場沉默了。雖然他們對大皇子舉薦的梁亦有諸多不滿,那也是因為他們怕梁亦是代表皇權來控制他們的。并不是真的不怕大皇子,畢竟他是名義上的太子繼承人,未來的皇帝啊。

她話裏跟大皇子的熟稔程度,讓衆人顧忌起來。這話洵國君會如實彙報給大皇子來證實她的身份的,斷不是她三言兩語便可以打發的。

她若是說謊,謊言不出幾日,便可被拆穿,她看起來,不像是這麽蠢的人。

洵國君有顧慮,金碧濤沒他想得這麽長遠,當即質疑道:“信口開河誰都會,小小女子,口氣倒是一樣的狂妄。”

又把大佬帶上一起罵,算了,救不了他了!沈悅苓放棄了,不打算管他們了。

“表哥?”梁亦卻在她耳邊悠悠質問了一句,與本次沖突毫無關系的話。

沈悅苓:“……”

大佬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佬了,能不能學會找重點?

各部門注意,大佬準備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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