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趙廣宗回神心疼錢的時候,時舒言已經回到了家。
坑了趙廣宗一把,時舒言心情大好,這種好心情在到達顧松霖的別墅時被無限放大。
因為他在別墅門口看到了兩顆茂盛蔥郁的宮粉山茶樹!
茂盛的樹冠上開滿了無數朵粉白色的山茶花,一朵擠着一朵,很是漂亮。
時舒言差點都以為自己走錯了別墅。
越往裏走他的心情越持續上揚,不僅門口種了他想要的山茶花,別墅東面的一整片栅欄牆都移植來了瑪格麗特王妃!
雖然沒有他看的視頻裏那樣枝蔓爬得高高的,只是移栽了修剪過的半人高的月季花樹。
他也知道月季很難帶着那些爬高的枝蔓一起移栽,只能把上部修剪掉,能保留現在這麽多花已經很好了。
看着随風搖動的那些花枝,還有上面留存的不少淺黃漸變色的花朵,時舒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他像小朋友得到了新玩具一樣,彎腰圍着月季花看了半天,又繞回別墅門口,對着那兩顆山茶花樹拍了半天照,才興高采烈地朝別墅裏面走去。
他哼着歌,腳步輕快,走到最後都要小跑起來了。
一進門,時舒言就喊道:“老公!老公?”
“我那英俊潇灑、器宇軒昂、豐神俊逸、玉樹臨風、智勇雙全的老公在不在家呀?”
坐在客廳喝茶的顧松霖嘴角一抽,差點沒被手中的茶嗆到。
時舒言風風火火跑進來,見顧松霖在家,跑到他身邊,直接在他身旁坐下,明知故問:“老公,家裏的花樹是誰種的啊?”
顧松霖不想回答時舒言帶着得意的這句話。
昨天剛拒絕了時舒言種花的要求今天就把花種上了,讓他主動開口說是他讓人種的,總有種要他對時舒言低頭認輸的感覺。
顧松霖不答話,時舒言故意道:“做事這麽快速周全,那肯定是……”
顧總捏着茶杯的手微頓,不着痕跡地挺了挺腰,身形筆直,面容嚴肅得仿佛即将要認真聽取公司年度重大事件報告。
“肯定是周管家辦的,謝謝周叔啊!周叔辛苦了!”
“砰!”顧松霖放下手中的茶杯,陶瓷茶杯和大理石茶幾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周管家憋笑,哎呦,小夫夫調情還要拉他做筏子!
他趕緊道:“都是先生吩咐的,先生還特意早回家看着工人栽種,就怕不合夫人的心意呢,夫人要謝得謝先生。”
顧松霖皺眉,冷聲:“周管家!”
他才沒特意早回家,只是今天不用在公司加班而已。
“嘻嘻,老公,我好愛你啊!你怎麽那麽好啊!”
時舒言做勢要親顧松霖,顧松霖眉頭一皺,大手抵住時舒言的額頭,将人推遠了一些。
顧松霖不自在地咳了咳:“你莊重一點。”
時舒言心情愉悅,才不管顧松霖的冷臉,他本身也沒真要親顧松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被顧松霖抵着不能靠近,時舒言熱情不減地送了幾個飛吻,繼續對着顧松霖彩虹屁亂飛。
“我老公是天下最帥的男人,能和你結婚,我可真幸福啊。”
甜言蜜語說起來怕是趙廣宗看了都自愧不如。
顧松霖有些受不了時舒言的熱情,岔開話題:“都買了什麽?”
提起這個時舒言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停下彩虹屁輸出,高興地和顧松霖分享今天的戰利品:“當當當當~看看我的0元購!”
“0元購?”顧松霖擔憂地看着自己那看起來很像“大聰明”的老婆。
項鏈、寶石袖扣,嗯,看着都是真品,不是那種小商店開業吸引顧客,成本幾塊錢的噱頭。
顧松霖:“你該不會被人騙去開信用卡或者消費|貸了吧?”
時舒言瞪眼:“沒有!我又不傻!”
顧松霖目露懷疑。
畢竟像他老婆這種目光澄澈又……的男大學生看起來就是會上這種當的樣子。
被懷疑智商的時舒言把他坑趙廣宗的事情說了,而後道:“我聰明着呢!”
他也沒完全照實說,而是維持住了他的戀愛腦人設:“你看這對袖扣是我專門給你挑的,好看吧,正好可以搭我之前給你買的西裝。”
他靠着顧松霖的名頭坑的趙廣宗,得來的東西沒打算獨享。
“你一個,我一個。”時舒言認真“分贓”,把袖扣給顧松霖,把銀色頸鏈放自己這邊,然後撥弄着手上戴的戒指,“剩下一個還是我的。”
顧松霖的目光落在時舒言手指上:“戒指也是他給你買的?”
時舒言察覺到顧松霖好像有些不悅。
是嫌他“分贓不均”,不滿他多分一件?
時舒言縮了縮手,戒備道:“雖說是借了你的名頭,但那也是靠我巧舌如簧、舌戰群儒才得來的東西,我多分一件很合理吧,再說了你那對袖扣的價錢比我這兩件加起來還要貴呢,而且這個戒指我戴着正好,你戴肯定尺寸不合适。”
顧松霖:“……”
“沒想要你的戒指,語文在哪兒學的,亂用成語。”
時舒言:“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嘛 !”
看時舒言寶貝似的護着那枚戒指,顧松霖挑剔道:“這戒指一圈都是不值錢的碎鑽,品質也不好,想戴的話自己花錢買一枚好的。”
說着掏出一張卡遞給時舒言。
本想說只是戴着玩玩的時舒言,果斷閉嘴接過卡。
他才不會說什麽之前給的卡還沒用的話,誰會嫌錢多呢。
時舒言花顧松霖的錢花得問心無愧,一方面,他給顧松霖提供情緒價值,這個情緒價值是無法具體估價的,顧松霖願意為此花多少錢,它就值多少錢,純粹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都沒有資格評判所謂值與不值。
另一方面是他多年養成的消費習慣使然,其實他并沒有刻意花顧松霖的錢,他只是維持自己正常的生活水平,他就應該是這樣生活的。
莫名其妙穿書,沒了之前豪門小少爺身份,沒了疼寵他的家人,不免對顧松霖這個書中的渣男男主遷怒,有一些怨氣,潛意識裏把顧松霖當成了他穿書的罪魁禍首,兩人間又有協議婚姻,那麽顧松霖承接他的生活就成了理所當然。
顧松霖又看了時舒言手上的戒指幾眼,越看越礙眼:“明晚有個商業晚宴需要你陪同我出席,你有時間嗎?”
時舒言很是意外:“你讓我陪你出席商業晚宴?”
原着中渣攻可是很不願意讓別知道他這個替身的存在的,更不要說主動帶他出席商業晚宴。
這樣一來豈不是顧松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和自己結婚了,渣男不立為白月光情根深種、守身如玉的人設了?
“怎麽,不願意?”
“沒。”時舒言翻看着手機裏課程時間道,“我明天下午有課,晚宴幾點開始?我看看來不來得及。”
顧松霖:“七點開始,可以六點半從家裏出發。”
要是以他原來的身家地位,這種晚宴遲到或者露個面就走都完全沒問題。
他現在這個身份的量級還差點事兒,不得不出席這次邀約。
想到這裏,顧總又被激起搞事業的心。
“我最後一節課五點下課,時間來得及。”時舒言說完打算上樓。
顧松霖攔住他,提醒道:“記得明天別戴這枚戒指,不合适。”
時舒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和顧松霖以夫夫身份出席晚宴,他自己戴別的戒指确實不合适,可是……
“我們沒有婚戒啊。”
笑死,渣攻跟他領證都一副不能忍受的樣子,怎麽會記得買婚戒。
顧松霖:“……”
他只是覺得時舒言手上的戒指不順眼,不想他繼續戴着,沒有想到婚戒這一點。
新婚夫夫首次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手上光禿禿的,外人看了都會心裏犯嘀咕。
他眉頭微皺,對他穿的這具原身不滿,既然選擇了結婚,就算對妻子沒有感情,該給的體面也應該給到。
之前沒給老婆生活費他還以為是剛結婚還沒來得及,沒想到連婚戒都沒買。
其實他對穿到的原身隐隐有些愧疚,不是因為享有了對方的財富地位,畢竟他比原主更有錢有地位,算起來他還虧了。
是因為原主剛結婚,他就穿過來了,就像新婚之夜偷了別人老婆一樣。
現在,他的愧疚沒了。
那種渣男就不配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