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愛的第三天

相愛的第三天

鈴木澈真正住在港口黑手黨宿舍樓的時間很少,所以他和太宰治的同居生活算起來一周也沒幾天。

那天在太宰治屋中的一番剖白,鈴木澈沒有等到太宰治的承諾,而是直接被太宰治攬入懷裏——什麽話語都不會比行動更直接,他們兩人之間,根本不需要“承諾”這種複雜冗餘的東西。

只不過,預想的情景沒有發生。

除了愈加炙熱的親吻,他們之間并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

鈴木澈提前做好的心理準備沒用上,還略微有些失落。

只是,在氣氛朦胧又情動的夜晚,太宰治會一下一下地撫摸他的頭發,輕柔地讓他心底都在發顫。

緋聞這種東西,一傳十,十傳百,飛快地傳遍了整個港口黑手黨。

起初還只是說預備幹部鈴木澈有時在太宰先生的房間徹夜不歸,到後來,他們同居的事情人盡皆知了。

鈴木澈和太宰治對這則緋聞置之不理,沒有否認,更加引起了衆人的瘋狂猜想。

鈴木澈加入港口黑手黨時說的那句“我要泡到太宰治”被重新翻出來,展開熱議。

議論的結果最終化為一個字——“牛”。

對他們過往一無所知的衆人只知道,鈴木澈太牛了,且不說結果如何,接觸并靠近太宰治的生活,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氣的事情啊。

事情傳到中原中也耳朵裏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幹部皺着眉頭只說了兩個字“傻子”。

他和森鷗外的反應恰恰相反,森先生可是一邊搖晃着紅酒杯,一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澈君行動還是很快的麽。”

幾乎沒有人對他們這段關系表示厭惡或者反對意見,只除了一位。

那天鈴木澈出門辦事,在港口黑手黨巡邏的地盤遇見了芥川龍之介。

他們平日裏沒什麽交集,偶爾碰面也只是點點頭便擦肩而過。

這次自然也一樣。

鈴木澈朝芥川龍之介簡單颔首,徑直朝前走去。突然,一道紅色利刃破土而出,直指他的咽喉。

鈴木澈停住腳步。

“芥川君?”他轉身看向芥川龍之介。

芥川龍之介周身氣場冰冷,面容嚴肅,“像你這樣既沒有異能力又沒有自我保護手段的人,站在太宰先生旁邊,簡直是對他的羞辱。”

“我是沒有異能力,也很難從戰鬥中逃生,但我不覺得這會妨礙到我與阿治。”面對近在咫尺的利刃,鈴木澈表現地很平靜,“因為他在我眼中并不是神,而是一名叫做‘太宰治’的普通人,是我的愛人。”

“太宰先生并不是普通人。”芥川龍之介說。

鈴木澈伸手握住“羅生門”逼近的利刃,鮮血沿着他的手心流下來。

“他也會受傷,會有情緒,有喜歡的東西也有讨厭的玩意,開心的時候瘋瘋癫癫說胡話,悲傷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悶在屋子裏生蘑菇。”鈴木澈嘴角漾起一絲微笑,“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覺得挺可愛的麽?”

“……可愛?”芥川龍之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居然用這種詞來形容太宰先生。”

眼看着紅黑色的利刃越來越多,簡直要将鈴木澈團團圍在其中。

這時,巡邏隊的前方傳來下屬的幾聲問候。“太宰先生。”

太宰治從街巷的那一頭走來,身後跟着一小波隊伍,顯然是剛剛執行完任務。

他沒有看芥川龍之介一眼,直接走到鈴木澈身邊。“羅生門”的利刃因為他的靠近很快便消退——芥川龍之介原本就沒想真的對鈴木澈做什麽。

太宰治拉起鈴木澈流血的手,扭過頭去,鳶色眼瞳掃過芥川龍之介:“你的事情做完了?”

芥川龍之介立刻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太宰治沒有對他動手已經是一種退讓。

他抿緊唇,片刻僵持後,他朝太宰治行了一禮,帶着下屬離開了街巷。

時間在空氣中緩慢地流逝着,太宰治伸出手指在鈴木澈受傷的位置按了按。

“嘶——”

刺痛感透過神經傳導到大腦,鈴木澈不由得後退一步,手依舊被太宰治牢牢拉着。

“看來還知道疼。”太宰治語氣平緩,身體繼續湊近面前人,将鈴木澈困在巷子的牆邊,“那你還一個勁兒挑釁芥川?”

“我只是想向他說明……”

“有什麽需要說明的麽?”太宰治打斷了他的話,他們離得很近,黑色大衣的衣角互相摩擦着,分不清層次。

他的掌心被太宰治拉至唇邊。該不會是要吻上去吧,鈴木澈心想。

結果他就看見太宰治伸出舌頭,沿着傷口的血跡輕輕舔了舔。

溫潤的觸感滲透進皮膚,和着血液一同流淌到他心底,最終在胸膛內炸開。他看見太宰治的眼眸中萦繞的霧氣,酥癢的感覺自掌心蔓延,讓他周身都在發抖。

“別……”鈴木澈低聲制止。

太宰治的唇邊沾上了他的鮮血,紅色的痕跡像是精致的描邊,為本就豐滿瑩潤的唇瓣增添上一抹亮麗。

是,我的血。鈴木澈心裏默念着,目光沒有辦法從太宰治的唇上移開。他的喉嚨有些幹渴,蓬勃而上的渴求叫嚣着推動他靠近太宰治。

看啊,這個人,果然是可愛極了。

想占有……

好想占有……

他反握住太宰治的手,掌心的疼痛不能讓他清醒,反而激起了他貪得無厭的欲望。

太宰治的鳶色眼瞳就像是深淵,引誘着他一步步墜落。

他含住面前人的唇,輕輕吸吮着,淡淡的血氣味道擴散在口腔裏,這使他獲得了片刻的滿足感。

理智撕扯着他的大腦——停下來,後面還有那麽多下屬看着!

但已經嘗到的新鮮美味讓他無法自拔地想要尋求更多。

一點陰暗的想法從內心緩慢滋生——看就看吧,正好昭告天下,這個人是完全屬于我的。

這麽想着,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動作也逐漸加重。

太宰治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放低聲音說了一句:“阿澈,現在是白天。”

臉部溫度瞬間升高,鈴木澈當時就有種要推開太宰治的沖動,但太宰治反應更快,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在牆邊,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鈴木澈在心中暗嘆一聲。是了,這又是一場局。太宰治只輕松引了個頭,自己就紮了進去。

手指扯開了領結和紐扣,将掌心貼在對方跳動的頸動脈旁邊,感受着迅速加快的脈搏。

依舊不滿足。

手指還想進一步探入,劃過溫暖的肩頸,觸及胸膛。多少個夜晚,他貼近那裏的皮膚,感受着呼吸引起的戰栗,貪婪地汲取,就像咀嚼致命的罂/粟。

他攥住太宰治的頭發,努力偏開頭,讓剩餘的吻落在臉側。

他喘息着:“我錯了,阿治,放過我吧。”

“嗯?”

他苦笑:“你想看我在大家面前失态成什麽樣子?”

“不是挺好的麽?”

“真的不行了。”鈴木澈的每個字都說的很艱難,“我可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第一次開葷。”

太宰治終于笑出聲來,放開鈴木澈,解開幾圈繃帶給鈴木澈包紮好傷口。

随即他轉過身面向衆人,唇邊笑意漸漸淡去。

“看夠了麽?”太宰治說,“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以後敢再問的,我就直接當你腦子不想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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