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愛》
《可愛》
蘇甜甜咬了咬牙，心想大姑娘能屈能伸，盡管那姜海人皮禽獸的樣子是該打，但是這時候做個和事佬吧，盡量不能引起雙方沖突。
“姜伯父，您好。”
先禮貌地打個招呼。
豈料這聲問候剛說完，蘇甜甜眼前的情景讓她大跌眼鏡。
姜滄祖竟然給她鞠了個躬！
“蘇小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姜滄祖一邊鞠躬一邊點頭，大有聲淚涕零的感覺。蘇甜甜心道不妙，難道過這麽幾年姜伯伯還能把她認出來？
名字也不對啊。她當年家族企業出事之前原名是叫蘇曼的，後來特意為了日後方便生活，躲避媒體才改成了蘇甜甜。
“伯父教子無方，犬子有眼無珠，不該觊觎小江的女朋友。”姜滄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他握着蘇甜甜的手，掌心也絲毫沒有這個年紀的中年男人的粗糙，平日裏面的保養是少不了的。
這麽隆重正式，搞得蘇甜甜很尴尬。姜滄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蘇甜甜首先想到的是怎麽從他的手心裏面掙出來。
換成江厲就好辦了，可現在姜滄祖的個不好得罪的人物。
猶豫間，另一只手把蘇甜甜牽了過來……姜滄祖尬在半空，楞了一下，随即對江厲和蘇甜甜笑了下，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
“既然現在誤會都說開了，那就都沒事了哈。”姜滄祖洪亮地笑了起來。明明的爽朗的笑聲，看起來慈父一般，蘇甜甜聽着卻覺得有點老奸巨猾。
姜海這麽一聽就不樂意了，他還以為姜滄祖今天約江厲是興師問罪的呢。進門剛才那個鞠躬，姜海一直以為爸爸是要先抑後揚，後面放大招。
這會兒真要握手言和，豈有這個道理？
畢竟是爸爸，姜海明白不能那麽放肆，但是話說出來也是帶着刺兒：“爸，你兒子臉上可是縫了針的。”
“去去去，你那點小傷。來，給你江大哥和嫂子道個歉。”
姜滄祖這麽一說，姜海雖然臉上纏着紗布，可蘇甜甜覺得姜海鼻梁骨不是在醫院沒矯正直就是現在又被氣歪了。
果然，姜海愣的憋了口氣，忍者火氣指着江厲：“爸，你瘋了嗎？這小子大二，我大三了，你叫我叫他哥？”
“手拿開，最讨厭人指着我。”
蘇甜甜急忙暗中拽了拽江厲胳膊。這個家夥，就是不知道借臺階就下。蘇甜甜心中念着阿彌陀福，千萬別把事情整大了。
“你特麽上次是乘人不備來個偷襲，今天要不要出去再幹一場？”遇到這麽挑釁的人，姜海即便是軟柿子也能炸出幾個汁來。
“我不跟你打，我還要陪甜甜吃冰淇淋呢，打起來甜甜會罵我。”
“……”蘇甜甜站在旁邊，特想找個門縫溜之大吉。滿腦子想的都是，天啊，我為什麽會答應江厲出來兜兜風啊，二輪車傷害屁股不說。眼前這個沒眼色的糙人真的讓人看着還傷心啊。
什麽話當講不當講，自己心裏面沒點逼數嗎？
蘇甜甜真是，連阿彌陀佛都不想再念了。看這個局勢，今天非有一戰即發的趨勢。
“對了，姜董事長。抱歉，今天來其實是想跟你正式談一下‘旋風行動’項目的預解約事情。”說罷，江厲從一直帶着的一個深棕色小型公文包內拿出一疊材料。
姜滄祖臉色蒼白，僵硬地動了嘴唇沒說出來話，也沒接那疊文件。
姜海終于沒忍住，他爆發似的從江厲手裏面奪過文件，一把摔在地上。文件材料嘩啦啦地散落，鋪開了一地。姜海發洩地在鉛字文件上面狠狠地踩踏。白白的紙張頓時布滿不規則的腳印。
這次姜滄祖并沒有再攔着姜海，甚至一句出聲阻止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姜海發洩累了，姜滄祖微微暗啞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小江，鬧成這樣誰都不好看吧。”
“我沒有鬧，是您公子情緒太激動，我是來和平分手的。”
姜滄祖的情緒也非常激動，只是礙于是長輩才勉強控制住：“你知道你現在談解約，我們姜氏會損失多少利潤嗎？”
“呵，”江厲搖了下頭，動作幹脆利落，接着說話的語速變得很快，剛才懶懶散散玩世不恭的模樣瞬間蕩然無存。
“姜伯伯這麽說我就聽不懂了。第一，這個項目根本還沒有啓動，我們只是預簽約，根本沒有開始盈利。第二，正因為只是預簽約，預投成本都是我自己工作室獨立承擔的，您這邊并沒有參與前期策劃。所以，沒有投入，談何損失。”
“即使沒有投入，可是一旦這個項目啓動，你知道我們會賺多少錢嗎？”
“這個不是我現在想計算的事情。”
“我想你需要我現在給你算一筆賬。”
“實在沒有興趣。”
“年輕人，我希望你現在不要任性，更不要沖動！”
姜滄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已經在不自覺地微微發抖。不知道是被江厲氣的，還是心疼那一筆指日可待的巨大利潤成了泡影。
“還有第三點，我剛才沒說的。預簽約是時候，您在條約上面同意了我可以無條件單方面解約。”
最後一句話成了壓死姜滄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住地搖頭，不敢置信：“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同意這麽沒有道理的條款。怎麽可能！”
姜海沖過來抓住江厲的衣領：“你最好解釋清楚，我爸叱咤商場這麽多年，絕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你不是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姜海這麽揪着江厲，蘇甜甜看得揪心：“姜海你別這樣，還是在公司。”
下一秒，蘇甜甜就反應過來又擔心錯人了。江厲身子輕輕向下微微一縮，接着不知道怎麽回事姜海就松了手。等蘇甜甜再一眨眼，剛才拽衣領的動作重新上演，只不過主角位置對調了。
姜海剛哼唧了一聲，江厲就放開了手。
姜海咳嗽加重重地喘息……
江厲看都沒看他，掃了一眼辦公室七七八八一片狼藉，對姜滄祖道了句：“預簽約文件和解約文件都在地上，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江厲無比溫柔地望了蘇甜甜一眼。
蘇甜甜立刻領會，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無論如何，沒有驚動警察今天就是萬幸。
蘇甜甜和江厲剛出了辦公室的門，就撞見禿管大汗淋漓地向辦公室裏面闖，風風火火地差點撞到她。
幸虧江厲拉了她一把。
蘇甜甜還沒走幾步，身後辦公室清晰傳來禿管的聲音：“董董董事長，局域網挂了，黑客設置了破壞性密碼，恢複不了怎麽辦？”
接着就是姜滄祖聲嘶力竭的歇斯底裏：“你特麽的不是技術總監嗎？我特麽聘用你來當廢物的？”
“可是真真真搞不定……”
聲音越傳越小，慢慢地就聽不清楚了。蘇甜甜戳了一下江厲：“你別玩大了，設什麽密碼？”
走在前面的人又恢複了慵慵懶懶的模樣：“密碼半小時內自動破解，局域網會自動恢複。”
蘇甜甜在後面停了下，真沒想到還有人這麽玩。
人家是全國領袖企業。
他不就是大學生嗎？還是C大而已啊。
蘇甜甜愣了下反應過來，驚訝地忍不住捂住嘴。
難道江厲是反恐專局派來C大當卧底的？
江厲走了幾步都不見蘇甜甜跟上，轉身就看見姑娘愣在原地一臉驚詫的樣子。
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啊，真有意思。
“丫頭，快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