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懲罰

第47章 懲罰

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裴松岩只穿了條寬松的四角褲,手拿着脖子上的毛巾擦着短發,此時不管說什麽都不會顯得很嚴肅,半張開嘴唇,卡殼了好半天。

柯純則是滿臉通紅,方才醉着,沖了個熱水澡後臉就紅撲撲的了,出來看到這些東西,瞬間醒了不少,慌張得臉更紅了,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一樣,連忙把東西往自己的小盒子裏收,收到一半才想起來,既然都已經被人翻出來了,再收回去有什麽意義呢?

又急又緊張。

但是讓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是很怕。

明明就在兩個

星期以前,這還是他最肮髒、最不堪、最恥辱的、絕對不能示人尤其是不能被裴松岩知道的一面。

又但是,不很怕跟被人抓現行、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撞到這個畫面,又是兩個概念了。

·

按計劃,裴松岩是要好好懲罰他的。

先口頭教訓,然後是身體力行的,毫不留情的,不可描述的……咳咳,現在雖然時機被提前了,但是也不是不行,看他全身都紅成這樣子實在可憐,裴松岩垂下眼眸,喉結滾動兩下,上前一步。

誰知剛準備開口,就被柯純大聲搶白了。

“是,我是變态!”

裴松岩:“……”

“你都看見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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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純似乎是想給自己打氣,攥着拳頭閉着眼睛,喊得中氣十足。

還挺有底氣的?

平時是不至于這樣膽大的,看來他還沒完全醒酒。

裴松岩差點被他氣笑了,似笑非笑地走到他旁邊,在床上坐下,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撥弄了一下床上還沒來得及被放進盒子裏的口球。

“寶貝,”他低聲說,“這是我買的,你怎麽這麽急着承認?”

柯純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又看看口球,突然想起來,不對,自己沒買過這個啊。

他只買過手铐和配套的鎖鏈而已啊!

再揉揉眼睛仔細一看,柯純才發現,盒子裏被他塞了兩副手铐,所以說,剛才床上扔着的這些東西,都是裴松岩買的?

“……哎?”柯純不可思議地伸出手,用食指戳了一下那套口球的皮質綁帶,看向裴松岩,表情逐漸放松,很快舒了口氣,也與他緊貼着坐在床上,有點驚喜地問道,“裴老師,你也喜歡……這些?”

裴松岩仍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你忘了,我以前是偏執男主啊。”

柯純的反應還很遲鈍,過了幾秒才忽得起身,又被裴松岩按了回去。

“寶貝,別怕,”裴松岩握緊他的腰,不讓他逃,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湊在他耳邊溫柔道,“我不會怪你的,你只是生了病,需要好好治療而已。”

柯純本來不怕的,被他這個語氣一哄,反而莫名怕了,顫唞着被他親了口臉頰。

“是,我有病,”他心虛卻倔強地大聲反駁道,“但是被你傳染的!”

裴松岩這回是真的被他氣笑了。

“行啊。”

他動作迅速地先拿起小羊皮手铐,把柯純按在床上,反剪雙手铐了起來。

“那我負責。”

柯純還是有點頭暈的,更何況裴松岩根本沒有抑制信息素,現在屋子裏已經一股酒味,他被猛然按倒,甚至還有點眼花,要反應更長時間才行,等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鎖在了床頭。

那條鎖鏈只有兩米長,他跳下床就被差點絆倒。

裴松岩攔住他的腰,把他拎回去,一手抱起他的盒子,走到旁邊的小吧臺,按滅了照明燈,只留下兩盞氛圍燈。

“啊,”柯純這才想起來,對哦,盒子還沒收起來,“還我!”

裴松岩從吧臺邊端了西紅柿汁過來,把盒子放在柯純剛好夠不到的地毯上,捏着他的臉頰給他喂了半杯。

“寶貝,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的東西也得都歸我才行,”他諄諄善誘,又從盒子裏拿出一只小皮拍,在掌心摩了兩下,道,“這樣才公平,是不是?”

柯純急得快哭了。

“不、不行!不能看!”

裴松岩驟然收斂了笑容,捏着他的臉,強迫他以極近的距離與自己對視。

“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遍。”

柯純看着他嚴厲的表情,急出來的淚花在眼眶裏轉圈,就是不敢落下來,半天才扁着嘴搖了搖頭。

“說清楚了,”裴松岩的輪廓在他眼中變得模糊,冷漠的聲音卻愈發清晰,“給不給看?”

柯純幅度很小地點點頭,委屈的“嗯”了一聲。

裴松岩這才松開他的臉頰,摸摸他的頭頂。

“乖。”

柯純再次閉上眼睛,聽見翻東西的聲音,等待自己的審判。

裴松岩這才正視起盒子裏的東西,翻動并凝視了半晌,才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重複最多的東西,整個人頭頂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煙頭。

沒看錯,就是一個他抽剩的煙頭。

盒子裏大概有四五個煙頭,全都抽得差不多了,還挺節儉的。

“你撿這種東西幹什麽?”裴松岩精神有些恍惚,“你……?”

柯純如英勇就義般閉着眼,默默撇開頭。

裴松岩繼續翻下去。

用過的吸管、紙杯、咖啡攪拌棒、電動牙刷頭、一次性麥克風保護套,甚至套套……

“你是撿垃圾的嗎?”裴松岩看不下去了,把煙頭扔進去,蓋上了盒蓋,恨鐵不成鋼地質問道,“看着我,你撿垃圾做什麽,我又不窮,這屋裏這麽多值錢的不夠你拿???”

柯純委屈死了,甩着背後的鎖鏈跟他辯白:“我不是小偷!”

是變态,但不是小偷!

裴松岩就那麽定定地看着他。

柯純低頭:“……值錢的在衣帽間的兩個行李箱裏。”

裴松岩去拖了行李箱出來,問都不用問,密碼調成自己的生日後六位,直接打開。

第一個箱子裏的東西比較離譜,塞了一床被子,被子裏面裹着一件浴袍,浴袍裏裹兩條毛巾,毛巾最中間裹了一條四角褲和一瓶被用到一半的潤滑油……

“自己偷偷用,不告訴我是吧?”

裴松岩在他面前晃了晃那瓶潤滑油,重新放回箱子,給他塞好關上,把小皮拍在掌心焐熱,在他的一邊屁屁上拍了一下。

這東西還是有點痛的,白皙的皮肉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但柯純忍住了,不敢叫痛。

第二個箱子裏主要放的是柯純的個人物品,只有一只背包裏裝了他從這棟別墅裏順出來的東西,終于出現了點值錢的玩意兒:

耳機、剃須刀、指甲剪、表帶、袖扣、領帶夾、眼罩、眼鏡鏈……

“等等,”裴松岩今天真是要被他氣飽了,“我都不知道我這幅替換眼鏡還帶眼鏡鏈。”

下手夠快的啊。

尤其是指甲剪這種本來就愛丢的東西,前段時間裴松岩天天丢,卻都沒懷疑過是被拿走了,還被溫馨隐晦地提示了“在關注心理疾病的同時可以預防一下老年癡呆”。

又是一拍下去,柯純雙腿一顫,倒在床上,在被子裏磨蹭了一下,想遮蓋住自己的身體。

“說吧,”雖然之前說了不怪他,但現在看到這些東西,裴松岩還是有點生氣的,“你拿這些東西做什麽,用過沒有?”

柯純搖頭,又猶豫着點頭。

“這個用過嗎?”裴松岩拿起一條真絲眼罩,問。

柯純點頭。

“這個呢?”裴松岩又拿起一條領帶。

柯純還是點頭。

“這個呢?”裴松岩拿出一只袖扣,疑惑道,“你公開帶過?一只怎麽帶。”

柯純還是先點頭,後搖頭,可疑地再次漲紅了臉。

裴松岩懷疑地眯起眼睛,湊近追問:“你是怎麽用的?”

柯純扭頭把臉埋進被子裏,不動了。

裴松岩看那袖扣的銀針很細,擡手當做耳釘,給柯純戴在了空着的耳洞上。

“痛嗎?”他問。

柯純又挪了小半張臉出來,看着他,緩緩點頭。!

他的柯小純總共有五個耳洞,三個都打在很痛的位置上,全部是被劇情逼迫着串的,自從知道有劇本後,就把耳釘都摘下來了,空到現在。

裴松岩輕輕親了親他的耳朵,又拿起剛才的領帶,蒙住了他的眼睛,問:“你是這麽用的嗎?”

柯純居然又慢慢點了點頭。

裴松岩逐漸興奮起來。

“這個用過嗎?”他啓動了電動剃須刀,問。

柯純聽着這個聲音,再次預感不好,連連搖頭。

“我不是給你充電器了嗎?”裴松岩握着剃須刀,垂手在他的小腹附近,問道,“怎麽不用?我教你用?”

柯純把臉死死埋在被子裏,明明眼睛已經被蓋住了,也還是不肯露頭出來,但居然并沒有搖頭,也沒有發出聲音。

裴松岩壞心眼地教了他一遍,弄髒了新換的床單和地毯。

期間,他還不停地教育柯純。

“我人就在你身邊,拿這些破爛做什麽?”

“說了都是你的,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你怕什麽?”

“怎麽想的,連煙頭都撿,都這麽短了,不會撿回去還自己抽過吧?”

“知道錯嗎?以後還敢嗎?”

到最後,柯純實在是體力不支了,眼淚留得雙眼都有些紅腫,從一開始的默許、迎合到中途的無力再到最後的推拒、懇求,可憐得不得了,被拿開口球時終于慌忙說出了理由。

“唔,不、不要了,對不起……”他模糊不清地說,“我、我有信息素缺失症,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雷到大家的話不好意思,哈哈誰叫我喜歡,完結之後我寫兩個免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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