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是找接盤俠女主的

第35章 我是找接盤俠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穆清清強裝鎮定, 直勾勾地看着小吳冷聲道:“我身體好得很!你才有病呢!”

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小吳冷不防被這麽硬聲一怼,她嘴角一抽,念叨了一句,“确實有病。”

穆清清回到家就沖到全身鏡面前細細打量着自己, 何素蘭湊過去問她:“你幹什麽?”

“你看我精神狀态怎麽樣?”穆清清指着自己的臉問她。

“真話還是假話?”

何素蘭皺着一張小臉問。

“當然是真話!”

穆清清緊張。

“就、看着一副病恹恹的樣子, 沒什麽精氣神, 我看你還是多往醫院跑兩趟。”

何素蘭勸道。

穆清清呼吸急促,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吃晚飯時,她見何母盯着自己看,對方還沒問,她就趕緊道;“這幾天睡得不怎麽好。”

“難怪臉色這麽難看。”

其實是穆清清自己心裏藏了事, 覺得自己病恹恹的,所以越想臉色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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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點頭, 又看向打哈欠的何春生,“公司還那麽忙?”

何春生困乏極了, 聞言點了點頭, “我那組長一點能力都沒有,什麽事都喜歡壓給我們做,功勞卻搶一半。”

“舉報他!”

喝了口蛋花湯的何素蘭說。

何春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想什麽呢?這個公司還是很有實力的,只是我那個組長是副經理塞進去的, 人家背後有人,當然可以為所欲為,你還沒出社會, 等你出社會上班了, 你就知道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們。”

結果何素蘭大松一口氣, 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臉得意,“得虧我畢業後直接去爸的公司,沒人敢欺負我,哥,你真可憐。”

何春生:……

穆清清:……

這麽一聽,他們确實挺可憐的。

回房休息的時候,何春生忽然對穆清清道,“要不你去上班吧,咱們也能多賺一點錢,還可以不在家吃飯,省一筆生活費,一個月就只需要交房租了。”

“我去上班?那不行,我身體不好,得治病,而且萬一有了孩子,我懷孕了還不是得辭職。”

穆清清直接拒絕了。

何春生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那你好好治病。”

穆清清嚴肅點頭,她一定要養好身體,然後給何春生生一個大胖小子,有了樓中樓的房子,他們就能搬出去住了。

何素蘭抱着手機在床上打滾,她覺得只讓穆清清在醫院折騰實在是太輕松了,還有何春生,得讓他再出點亂子才可以。

于是第二天穆清清從醫院回來後,就被何素蘭送去上賢妻良母的毒腦課。

加上她就三個學員,其餘兩個都是四十出頭的人,數她最年輕。

這課程就是教她們以夫為貴,以子為榮,以公婆為尊,強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婆家這邊的好處半點不能給到娘家那邊等等。

穆清清好歹是念了大學的,有點子文化,第一天她和老師頂嘴,被老師當着何素蘭的面嚴厲批評。

何素蘭也非常生氣,“怎麽,你不想做一個好妻子,好兒媳。好媽媽?”

“我、我沒有!”

穆清清擺手想要解釋,結果被何素蘭一把推開。

“你不想做我們何家的媳婦兒,有的是人做!連孩子都懷不上,我們都沒嫌棄你,你還不樂意了,不行就趕緊跟我哥離婚,給別人讓位置,她們只會做得比你更好!”

“不不不,我能做的!你哥哥只喜歡我,我一定好好學,你別生氣,別告訴爸媽好不好?”

穆清清知道小姑子是個直性子,什麽話都往外面說,于是趕緊拉住她央求着,“我好好上課,我一定做個合格的兒媳婦!”

離婚?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家已經被小羅和王叔徹底霸占了,離婚後她哪裏還有地方去?

“你說的?可不能反悔!”

何素蘭一臉狐疑地看着她。

“我發誓!我一定好好學!”

穆清清舉起手說。

“行,信你了,”何素蘭點頭。

于是穆清清白天除了去醫院做各種護理,和何春生吃各種藥,還要忙家務,晚上收拾好家裏後,就趕緊去上賢妻良母課。

等結束課程回家時,已經快十點半了。

她比何春生還要忙很多。

而何春生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的組長被調走了,公司新招收了一位很有能力的女上司。

女上司長得漂亮手段卻很毒辣,何春生被提出來罵了又罵,不管給什麽提案都被否決,還會當着衆同事的面挑出他的毛病與漏洞。

幾次下來,何春生又失業了。

這會兒已經到三月,何素蘭不是去上課,就是和男朋友約會,小臉每天都紅潤潤的,比起臉色蠟黃越來越瘦的何素蘭他們,簡直就像大小姐和門外路過的乞丐一樣。

不少小區裏的叔叔阿姨,也偷偷問何母這兩口子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何母說不出個一二三,“他們很健康,就是喜歡熬夜,熬夜傷身體嘛。”

轉眼又過了一年多,何素蘭大學畢業了,在本市找了一份工作正在實習。

穆清清已經被那個教育班洗腦得差不多,何素蘭他們回家時。對方都會趕緊上前把拖鞋放在他們跟前。

就差給他們脫鞋了。

對面二樓的房子也已經開始住人,何父只要得空就過來住幾天,何母這才知道是何素蘭買了張姨的房子。

房子的裝修都是按照何母的喜好來的,因為何父經常過來。他與何母的感情也比之前好多了,二人雖然沒說複婚的事,但外人看來也像是在談戀愛。

那大平層也被何素蘭母女二人打理得很好,因為樓上的柳姨他們實在喜歡互毆。于是何素蘭母女晚上住這邊,白天回那邊吃飯。

而且何素蘭每次都回去很晚,一直到何春生都睡着了,穆清清強撐着睡意在客廳陪她看電視後,這邊回對面二樓休息。

小黑則是留在這邊盯着他們。

見何父拿錢給何素蘭在這邊買了房子,還是全款,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份工作的何春生心裏難受得很。

每當他提起這個事,何素蘭就說:“爸說了,你們只要給他生個大胖孫子,要什麽都滿足你們,之前只說給一套樓中樓,現在你們只要生一個,就要什麽有什麽,可你們就是不争氣!”

絕育丸已經被用完了,一顆被周秘書喂給了項陽,剩下兩顆何素蘭則是給穆清清二人吃了。

穆清清這一年多也沒有懷上孩子,反而因為各種喝藥和檢查,讓她一直覺得自己身體不好,這心态一不好,身體也會受到影響,因為會自我暗示,讓穆清清覺得自己身體非常差,現在冰水都不喝了,三伏天還穿着外套打着傘呢。

因為醫生說她虛。

這天,何父從K市回來,在小區對面新開的樓盤裏又買了一套樓中樓的房子,還是全款。

他當着全家人的面道:“你們兄妹誰給我先生個孩子,這房子就先給誰,不僅如此,我還會給孩子一點公司股份。”

穆清清二人聽得口幹舌燥。

小姑子還沒結婚呢,她肯定沒有二人的動作來得快,所以二人信心滿滿地繼續造人。

但萬萬沒想到沒過幾天,裴長熙就向何素蘭求婚了,何素蘭手上的大鑽戒差點閃瞎穆清清的眼!

在何母幾人喜氣洋洋地商量在哪裏辦婚禮的時候,穆清清抿了抿唇對何春生道,“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彩禮,沒有婚禮,連戒指你都沒給我買。”

二人也結婚快三年了,何春生雖然對她的心意沒變,但也沒有之前那麽舔狗了,“那還不是因為你懷着項陽的孩子被爸知道了?不然我們要什麽有什麽,日子也不會過成現在這樣子。”

穆清清到底上了賢妻良母毒腦課,聞言雖然委屈,但還是告訴自己一定要體貼丈夫,“我們得抓點緊啊!不然素蘭他們一定會趕超我們的!”

就說裴長熙那健壯的體格,看着也比何春生行啊!

何春生磨了磨牙,“我看還是你當年打孩子打多了,所以身體才會越來越不好,咱們都備孕多久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

穆清清自責哭泣,“是我的錯,老公,你說怎麽辦啊?”

“咱們去做試管吧!”

穆清清雙眼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試管要花很多錢的,而且試管我們最好不讓爸媽知道,老一輩的人都覺得試管嬰兒沒有正常受孕的好。”

“我們手裏的錢應該夠的,”何春生越想越覺得試管嬰兒是一條康陽大道,“我現在就查查市裏哪裏醫院能做!”

“試管嬰兒不是說國外的技術比較成熟嗎?”

穆清清提醒着。

“去國外待那麽久,你以為能瞞住爸媽?當然是在本市比較方便了!”

何春生說。

“那我問問我經常去的那家醫院,那裏我熟悉啊,這幾年治病一直在那,我也放心。”

小黑現在一旁聽他們竊竊私語完了後。才跑到何素蘭身旁喵喵叫了幾聲。

裴長熙以為它想要抱抱,于是将對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大手熟練地揉起它的腦袋瓜,很快小黑就舒服地癱在他腿上了。

聽完小黑傳的話後,何素蘭一點都不擔心,什麽叫絕育丸?

那就是不管你用什麽技術,都生不下孩子。

何春生他們再三商量後,決定就在穆清清平經常去的那家醫院做試管,主要是價錢也和公立醫院的差不多。

在他們偷摸往醫院跑的時候,裴長熙帶着何母他們去看他買的新房,之前那小套二已經被他賣了,現在這套離何母所在的小區并不遠,是大套四的房子,裴長熙已經住進來有些日子了,何素蘭也經常過來,對這裏并不陌生。

帶着大平臺,房子向陽,通風好,陽光也好。

還給小黑布置了很多貓爬架和玩具。

他那點錢在何父面前不算什麽,但他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何父和何母都非常滿意。

最後商量出彩禮12.8萬,求個新家庭以後發發發的寓意,房子是加了何素蘭的名字的,這還是裴長熙強烈要求之下,何素蘭才點的頭,畢竟她不差房子。

但裴長熙認為夫妻兩個人過日子,這房子怎麽能是一個人的名字呢?

那多孤單,所以堅持加上了何素蘭的名字。

穆清清知道後酸得不行,卻不敢在公婆還有小姑子面前說一句晦氣話,她只能偷偷給穆母打電話抱怨。

穆母這一年多日子過得很舒适,和王叔的感情好,對方幫忙的投資也賺了不少錢,此時他們正在旅游,接到穆清清小聲抱怨的電話,她顯得很不耐煩。

“你已經快三十的人了,不是三歲的孩子,自己選的男人,怪我嗎?行了,我忙着呢,你沒事就挂了啊。”

挂了電話的穆母罵罵咧咧,在王叔進來後,她像個小姑娘似的跑過去抱住對方,“才分開一會兒我就想你了。”

王叔的臉色不變,語氣還是很溫柔,“剩下的錢你确定全部投進去嗎?”

“當然,我都聽你的,相信你的能力!”

“好,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王叔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總算要甩掉這個老娘們了!

項陽雖然和周秘書攪和在一起,但周秘書懷孕和生産時都不能和他那啥,于是紅姐就安排了幾個“妹妹”接觸項陽,他很快就約出病了。

他是被藍毛兄弟送到醫院檢查的,結果:艾就一個字。

藍毛兄弟吓住了,因為他們關系好,同約一個姑娘的情況不少,他趕忙也跟着查了,好在他謹慎戴T,沒有被感染。

在項陽癫狂不已的時候,藍毛兄弟抖着手給項母打去電話。

項母差點吓暈,“怎麽會染上那種髒病的!那可是治不好會毀了一輩子的病啊!”

“……幹媽,您還是快過來吧,項陽在砸醫院東西了!”

項母一邊往這邊趕,一邊給項父打電話,項父正在周秘書這邊抱着小兒子親昵,第一個電話他壓根沒接,一直到第三個、第四個,他才覺得不對勁,于是走到陽臺借了電話。

“你說什麽?!”

項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麽會染上這種病!”

周秘書抱着兒子坐在沙發上,聞言側頭看向挂了電話後暴怒不已呃項父,“這是怎麽了?”

“項陽染上A病了!”

周秘書一臉驚恐,指着他的右手大聲道:“你之前手受傷的時候是回去住的!你們有沒有接觸過?!”

這下項父的暴怒變成驚慌了,“不會的,沒有那麽容易被傳染……”

他其實也不記得有沒有接觸了,血液傳染也不是沒有的事?

周秘書抱緊懷裏的兒子,淚眼婆娑道:“你快去檢查啊!不然我和兒子怎麽辦!”

“好好好,你別急,我這就去!”

項父着急忙慌地走了後,周秘書哄睡了兒子,用另一張卡給王叔打去電話,“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快收網了,到時候我搬到你附近,也好照看你和孩子。】

周秘書聞言一笑,“好。”

因為項陽砸東西的動靜太大,很快就被人錄了視頻傳到網上去了,看出這裏是什麽科後。項陽的病也被扒了出來。

正被試管折磨得不行的穆清清,還有和對方的共同好友,其中就有一人發消息問她知不知道項陽得了那種病,還勸她也去檢查檢查。

穆清清吓壞了,她應該沒有被感染吧?做人流手術的時候是要檢查那些的,所以應該沒有?

結果那人還給她科普潛藏期什麽什麽的,直接把穆清清吓得渾身發抖。

何春生過來醫院配合檢查時,就見她這副模樣。

“你怎麽了?”

他狐疑道。

穆清清立馬搖頭,“我、我什麽事也沒有!什麽病也沒有!”

何春生還是覺得她很奇怪,總感覺她遇見什麽大事了,“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醫生回道:“你們的檢查沒有問題,接下來可以安排試管手術了。”

穆清清現在心裏很亂,沒有覺得高興,而是一心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項陽染病,但何春生在這裏,她又不敢去做檢查。

結果他們回到家時。就聽何素蘭一臉震驚地拿着手機道:“那個項陽得A病了!天,下面評論爆出好多和他約過的,這人私生活真亂啊。”

穆清清驚慌失措地看向一旁臉色發黑的何春生,何春生一下就明白穆清清為什麽驚慌了,他橫眉立目地一把抓住穆清清逼問道:“你們後面還有聯系?!”

“沒有!沒有的!”

穆清清把頭搖出殘影。

“那你慌什麽?!”

何春生冷冰冰地質問。

“我、我不知道之前有沒有被染上嗚嗚嗚……”

她也怕得要死,本來就慌得不行,被何春生這麽一吼,就哇地哭出來了。

“哎呀,你怕什麽啊,之前做人流的時候,都是要檢查那些才能上手術臺的,你沒問題,不然早就告訴你了。”

何素蘭說。

“可,可這個不是有潛伏期嗎?”

穆清清抽泣。

“你這一兩年去醫院的次數多得和在那裏上班的護士似的,每次都有檢查,真有問題會跟你說的,只要你保證和對方沒有接觸過,就不會有事。”

“我保證我沒有接觸過他!我就是見都沒見過!”

穆清清像是抓住這句救命稻草般的話大聲道。

何春生依舊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他總覺得穆清清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最後何春生眉頭緊皺地把人拖進房間。

穆清清賢妻良母的毒腦課不是白上的,一看何春生關上房門,立馬跪在對方面前,抱着他大腿就是一陣對不起,再發誓私下絕對沒有見過對方,最後再保證自己真的沒問題。

何春生看着戰戰兢兢的穆清清,“真的一次面都沒有見過?”

“真的老公!我幾乎每天都在家裏忙,不是在這,就是在醫院,怎麽可能去找項陽啊!我說好了和你一起過日子,那我就絕不可能去找他的!老公你信我,我真沒有!”

穆清清熟練地找到曾經展示自己最美的角度,試圖用自己的示弱與嬌美讓對方消氣。

可她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神采奕奕,滿臉膠原蛋白的姑娘了,這幾年她的精神氣耗盡了,加上天天在家幹活兒,又不得空護膚,皮膚粗糙了許多不說,氣色也不好,臉上還長了斑。

何春生對着她湊過來的斑忽然氣消了,“也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也看不上,除了我,沒有人接受現在的你。”

穆清清此時的心比得了那個病還要難受!

什麽意思?!

說她醜了?!

何春生沒解釋,拉起她就出了門,往那個私立醫院挂了號,等到半夜,檢查出來了,他們兩個都沒問題。

穆清清松了口氣,何春生也偷偷放松下來。

項父此時手裏拿着自己的檢查結果,醫生聽他說前不久受傷的時候曾經和攜帶者住在一起一段時間,便跟他解釋了空窗期的事,項父吓得瑟瑟發抖,總覺得三個月後他會查出那個病。

他也不願意回項家和周秘書那邊了,自己在醫院對面租了一套房子住下,公司的事也不怎麽處理,每天都去醫院待着,吃食堂,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總覺得聞見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才覺得安心。

項母不管打多少電話他都不接,項陽已經完全頹廢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壓根不出來,項母每天把飯菜放在他房門口,勸說對方積極治療,她會一直陪着對方的。

藍毛兄弟還是對他不離不棄,特意找了對這個病很有研究的醫院資料過來,但是這個醫院在P國,而且治療費不低。

“去!不管花多少錢,媽都會給你治的!”

得到項母在變賣手裏商鋪等消息的周秘書趕緊聯系項父,項父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一聽這個消息,就覺得是老婆帶着沒救了的兒子要卷走他的家産出國去。

于是就和項母撕巴上了,要不就離婚,要不就老老實實待在國內,項母一心為兒,選擇了離婚。

公司是項家三代人的心血,項父肯定不會分她一點,其餘東西都得平分,他倒是沒有和穆父一樣做手腳,法院怎麽判,他們就怎麽分的。

項陽出國之前去見過周秘書和孩子。

看着睡得打呼的小娃娃,他伸出手想摸摸對方的小臉蛋,可又想起自己的病,于是往後退了一步,“以後他就交給你照顧了。”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周秘書抱着孩子渾身發抖,一副吓壞了的樣子。

原本老遠瞅見他們見面的項父氣得不行,以為他們兩個給自己戴綠帽子了,不想大兒子走了後,小情人是這模樣,他覺得不對,于是快步上前,“他找你幹什麽?”

周秘書柔弱道:“他,他問我這是不是你的兒子,他還想用手碰我們的寶寶!我怕激怒他,一直不敢動,也沒說孩子是誰的,結果他就陰着一張臉走了,你說……會不會出事啊!我和孩子要不要躲一段時間?”

項父心想項陽很可能得了病後,又查出周秘書和小兒子的事,心裏肯定不忿,還可能怕小兒子威脅到他!

那極有可能會對母子二人下手!

大兒子是不指望他結婚生孩子了,眼下只有小兒子是他項家的根,得保住!

“你們聽我安排……”

項父給了周秘書一大筆錢,然後讓她收拾收拾帶着小兒子去另一個城市的某某地等他。

周秘書怕出“意外,”硬是多要了一些錢,又偷摸變賣了他之前給的黃金首飾,這才聯系了紅姐和王叔,帶着孩子先一步離開。

而這個時候,何素蘭已經和裴長熙辦完婚禮了,裴長熙正好調年假,于是二人甜甜蜜蜜的在外面度蜜月。

她陪嫁了兩套房,一輛車,K市三商鋪,本市三商鋪。

除了那輛車,其餘證書上都添了裴長熙的名字,這也是何素蘭強烈要求的,裴長熙拒絕無效。

小高等人得知他居然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姑娘,那是一個比一個羨慕啊。

可惜何素蘭沒有姐姐和妹妹,只有一個不怎麽中用的哥哥。

何素蘭的那些陪嫁讓穆清清夫婦都快成紅眼病了。

為了在她之前生子,何春生直接把工作都辭了,反正他也看出公司想辭退他,還不如争口氣自己走人。

在何素蘭二人度完蜜月回來的時候,穆清清已經移植了胚胎,準備去醫院抽血檢查是否懷孕,只要懷孕了,他們就可以安心了。

裴長熙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何素蘭身旁,何素蘭正和小區裏熟悉的阿姨說話,穆清清夫婦就是這個時候出門了。

何春生十分小心地扶着穆清清,二人走路什麽謹慎,生怕穆清清撞到什麽,或者是不小心摔了。

“你們這是?”

何素蘭明知故問。

裴長熙倒是真疑惑,“生病了嗎?”

“沒有,”何春生含糊了一聲,“你們快回去吧,爸聽說你們今天回來,昨天就從K市過來了,在二樓那邊,媽也在。”

他們有着自己的骨氣,從沒去過對面二樓,覺得那是何素蘭的地盤。

穆清清從頭到尾只對他們微笑,沒有說一句話。

“感覺怪怪的,”裴長熙看着他們的背影微微皺眉。

“做了試管,”何素蘭低聲說,“為了得到爸說的那套樓中樓的房子也是拼了。”

“爸媽知道嗎?”

裴長熙也壓低聲音。

“不知道,你也別說,他們的事兒我們少參合,”何素蘭一本正經。

竄出來接他們的小黑嗤笑一聲,【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麽都不懂的系統了。】

何素蘭走過去一把将它抱起來,“胖了!”

裴長熙笑眯眯地上前打量,“确實胖了,有沒有想我們?”

小黑輕輕喵了一聲,兩人一貓往家裏走。

抽了血的穆清清緊張得很,拉着何春生不停地說話,“要是沒成功怎麽辦?”

是不是又要遭罪了?試管可不輕松。

“我查過資料一般來說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安心,”何春生安撫道。

正說着話呢,就見有人上來了,是穆父,他抱着一個小娃娃,身旁是穿着靓麗的小羅。

這個娃娃是小羅給穆父生的小兒子,穆父疼愛極了,對穆清清這個大女兒根本不怎麽聯系,只有過年的時候兩邊走走過場。

看見他們的小羅上前打招呼,穆父抱着孩子對他們微微點頭,看着很冷漠。

小羅見此也不再和他們多說,轉身跟穆父去了另一邊。

“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嗎?我也能生!生十個都行!”

穆清清說。

何春生無心聽這些,他只想知道試管到底成功沒有。

檢查結果是有孕,成功了。

“前三個月一定要注意,适量運動可以,千萬別幹重活。”

喜笑顏開的二人連連點頭,決定先不告訴何母他們,等過了三個月後才說。

“以後家裏的活兒我幹,你就好好躺着。”

“你不找工作了?”

覺得自己要把身翻的穆清清說話都大聲了。

“就休息三個月,沒事,再說我可以接一點兼職嘛,”何春生臉上也滿是笑容,“再說,孩子是我們的福星,他一出生,我們要什麽就有什麽!就說公司股份,一個月的分紅就夠我們随随便便過好幾年了!”

穆清清也充滿了期待。

可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卻看見何母正帶人看房子。

“房子我們維護得很好,就是樓上有時候會吵到人。”

看房的中年夫婦聞言覺得她這個賣家很誠實,“鬧得厲害嗎?是家裏有小孩子還是?”

“夫妻之間打打鬧鬧,”何母笑了笑。

“媽,您這是幹什麽?要賣房子?”

何春生急聲問道。

“對啊,我反正都住在你妹妹家,這邊的房子留着也沒用,賣了還能補貼家用。”

何母點頭,并不覺得自己賣房有什麽問題。

“那,那我們住哪裏啊?”

穆清清沒想到去一趟醫院,回來家被“偷”了!

“給你們租了一套房子,就在隔壁小區,小套一,你們完全夠住,我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何母看着他們嘆了口氣,“你們不能一直啃老啊,得獨立,出去自己住,別什麽都指望我。”

那對中年夫婦聞言神情複雜地看了看他們。

何春生有苦難言,“媽,我們沒有啃老,家用和房租我們都有交的!”

“是啊媽,您再考慮考慮,別賣了。”

穆清清可不想去住狹小的套一,再說這附近有套一的,就是隔壁原電力公司的宿舍,房子又老又破,環境可差了!

“這房子你要是真心賣,我們今天就可以簽合同。”

中年夫婦低聲說了幾句話後,那位女士跟何母說。

何母不顧何春生二人的臉色,爽快點頭,“三天內我們會搬走的。”

于是三人就去打印店那邊去了。

穆清清急得眼淚汪汪,見何春生也沒有辦法,只能給何素蘭打電話,“素蘭,媽要賣房子你知道嗎?”

“知道,你們放心,媽給你們租了房子,其實我覺得你們可以出去住,這個房子雖然是套一的,但是便宜啊!一個月只要一千五,加上水電和生活費,比在這邊住着省錢啊!”

何素蘭正在大平臺這邊澆花,裴長熙在另外一邊給蔬菜抓蟲。

穆清清一聽這話眨了眨眼。

“而且你還不用做幾個人的飯菜,住的地方小了,打掃的地方也少了啊!”

穆清清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這樣春生還能出去上班,就不用擔心她一個人在家還要做飯洗衣服拖地了,只是他們兩個人的,那就很輕松了!

“素蘭,你知道媽租的房子是幾棟幾單元嗎?鑰匙在哪裏知道嗎?”

挂了電話後,穆清清對臉色不好的何春生道,“我覺得素蘭說得有道理,房子雖然小了,但只有我們兩個人住,也不用我伺候一家人吃喝穿了,而且還比這邊交的錢少,媽還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咱們還能省三個月。”

“到時候孩子月份也穩了,只要我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我們不一定還住在那的!”

穆清清越說越激動,仿佛看見自己打臉何母的場景了!

何春生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在何素蘭說的地方找到出租房的鑰匙後,二人便收拾東西準備搬過去了。

他們現在足夠委屈,三個月後才能讨到更多的好處。

等何母回來時,就發現廚房少了很多東西,電壓鍋,煲湯鍋,空氣炸鍋,平底鍋,碗筷都少了一半。

她不用猜也知道東西被誰拿走了。

何母給何春生打去電話,“家裏你們還有沒有需要的東西?有就在今天之內搬走。”

“好。”

何春生沒有拒絕。

因為他們到了出租房後,發現這邊什麽家具都沒有!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老房子,牆皮都快掉了,衛生間更是髒得不行。

廚房就是幾排磚砌成的平臺和放碗的地方,油煙機什麽的更別想了,能用燃氣就不錯了。

難怪只要一千五,實在是夠破夠簡陋!

所以何春生又跑了幾趟,拿了不少東西,要不是衣櫃搬不走,冰箱太大那邊放不下,這兩樣他都會搬!

确定他們不要別的後,何素蘭把其他家具挂在某二手平臺,三天後除了衣櫃還在,其餘能搬走的家具,全部沒有了。

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多年的家,何母關上門,牽着何素蘭的手離開了。

“你今天怎麽又不上班?”

“我實習結束了,有三天的休息,這三天就等消息,看誰留下,誰走。”

何素蘭抱着她的手臂笑道。

剛下單元樓,就碰見隔壁接孩子回家的小吳。

小吳知道何母現在住對面那棟二樓,何母還邀請他們得空去家裏坐坐,小吳笑着應下。

“媽,您和爸什麽時候去複婚啊?”

回到這邊家裏時,何素蘭直接問道。

何母臉一紅,“已經領了,沒跟你們說。”

“啥?領證了?”

何素蘭是真驚訝,她湊到臉色發紅的何母面前,“給彩禮了嗎?”

何母被她這話逗笑了,“給了,家底都給我了,不過我都放着,以後留給你。”

“不給大哥他們?”

何母臉上的笑淡了幾分,“他那腦子擰不清,給了也白給,這麽大人了,能自己讨生活,不用管他。”

“我也覺得,您放心,長熙孝順得很,您和爹不用怕以後沒人養老的!”

何母戳了戳她的腦門,“養孩子是為了養老啊?這個思想可要不得。”

“知道,”何素蘭親了她一口,“晚上給你蒸鲈魚吃好不好?”

“長熙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他們晚上要開會,在單位吃,不過下班後會來接我回家的。”

何素蘭抱起小黑揉了揉說道。

搬家後的穆清清和何春生剛開始手忙腳亂了一陣,後面把房子收拾了一番,貼上牆紙,鋪上地毯,看着也不是那麽埋汰了。

何春生又找了一個離開比較近,但工資只有6500的工作,穆清清每天在家裏養胎,只有晚上才和他在小區散散步。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後,二人收拾好去醫院檢查,結果就查出問題了。

“胎停了?!”

“怎麽可能會胎停?!”

怎麽會這樣?

穆清清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什麽了。

等她醒來時,已經做了清宮手術,何春生沒在病床裏,他在樓梯那邊抽煙,已經抽了半包了。

這是他第一次抽煙,心裏太煩,太悶了。

同病房一女子的老公出來幫忙找人,看見他後趕緊道,“你老婆醒了。”

何春生滿身疲憊,他不想回去面對穆清清。

怎麽就胎停了呢?

醫生說和母體有很大關系,何春生就忍不住想。對方是不是打胎打多了的關系。

和項陽都分手這麽久了,還有這麽多後果,何春生一拳打在牆上,在大哥害怕的眼神下推開樓梯間的門往病房走去。

穆清清在哭,看見他後哭得更厲害了,“……孩子沒了……”

何春生雙手成拳,“對,沒了,再不做清宮手術恐怕會引起感染,當時你昏迷不醒,又流了好多血,我只有簽字同意手術。”

穆清清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胎停,我真的很小心很小心了……”

這三個月她吃喝都很小心,怎麽會胎停呢?

穆清清只覺得自己編織了三個月的夢被擊碎了。

紅姐把穆清清的病例發給了何素蘭,何素蘭并不意外,絕育丸可不是說說而已。

她直接把病例發在了四人群裏,沒錯,原本三人的戰鬥群,現在多了一個裴長熙。

何母看完後也沒給何春生他們打電話問情況,何父就厲害了,他給何春生打了個挑撥離間的電話。

既然這麽久都沒有消息,那就離婚。

何春生自然是拒絕的,他剛出去買洗臉盆和毛巾護墊去了,挂了電話後,他随手把手機放在床頭櫃,拿着洗臉盆去熱水間打水去了。

叮的好幾聲消息,引起了穆清清的注意,她拿起來解鎖一看,是何父給何春生發的消息。

【離婚也不會影響你什麽,她生不出孩子是她的問題,不是你的。】

【你孫叔叔還記得嗎?他姑娘還喜歡你呢,你要是願意,立馬離婚,來K市和她見見面。】

穆清清的手都在發抖,眼淚一滴又一滴地砸在手機屏幕上。

“你怎麽了?”

打水回來的何春生看她拿着手機垂着頭,肩膀一動一動的,于是皺眉問道。

結果穆清清直接把手機砸向他!

何春生反應還行,躲開了,可手機屏幕碎了,把病房裏的其他人也吓一跳。

“這是怎麽了?”

“發什麽瘋啊!”

“就是,吓死人了!”

覺得莫名其妙,又深感丢人的何春生把盆放在地上冷聲道:“你發什麽瘋?!”

“是!我發瘋!”

憤怒讓她顧不上毒腦班學到的東西了,她像個瘋婆子似的指着他大罵,“我為了給你生孩子,吃了那麽多苦!才做了清宮手術,可你呢?!”

一時間病房所有的人都看向何春生,放門口都探了幾個腦袋進來。

何春生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麽了!”

“你、你居然想和我離婚……”

穆清清幾次抽泣,抽噎得不行,“你居然想跟我離婚!你說過會永遠愛我的!你騙我!你騙我!”

越想越難過的穆清清開始瘋狂砸東西過去。

被子,枕頭,水杯,還有那一袋護墊,抽紙,反正她身旁能丢過去的東西都丢了。

何春生的火氣也被勾起來了。

“我什麽時候說要離婚了?!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你這個沒良心的嗚嗚嗚你居然說我無理取鬧!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了!”

穆清清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何春生的心。

他也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你以為就你瞎了眼?!我才是瞎了眼好嗎?!我從小就喜歡你,我不信你不知道!讀書的時候我的零用錢全給你花!你談戀愛了沒錢找我要,我哪一次沒給你?!你還過嗎?!你沒有!你只是一邊吊着我,一邊用着我的錢!”

何春生一腳踢翻水盆,水倒了一地,卻沒人再說話。

“你為項陽打了兩次孩子,懷着他的孩子嫁給我,要不是我爸查了,我還不知道你前面打了兩次!我們結婚好幾年了吧?這幾年你沒上班,全是我們家養着你!你卻連一個孩子都懷不上!試管嬰兒都能讓你弄胎停了!我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打了幾次,不然你的身體為什麽這麽差!你告訴我為什麽!”

何春生氣瘋了,什麽都往外說,以前喜歡得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的人,現在回想過去,覺得對方處處藏着私心,把他當猴一樣耍。

穆清清白着一張臉愣愣地看着他,她沒想到對方知道一點往日的真相,可她打了第三個孩子後,是真心想和對方過日子的啊。

怎麽話裏話外就變了呢?

看着面目猙獰的何春生,穆清清只覺得恐怖和陌生。

“天,打了這麽多個孩子,而且還懷着別人的孩子嫁給他?”

“喜當爹啊這是,不過還真有可能是打多了,所以試管都不行。”

“看不出他們年紀輕輕的,人生閱歷還挺豐富……”

門口過來看熱鬧的人,有個挺着肚子的女人錄完視頻才認出二人來。

她就是幾年前何春生第一個公司的女同事,當年項陽帶着人去公司鬧事,就是她把視頻還有當初穆清清的照片發在網上的!

到現在她已經沒在那個公司了,而且已經懷孕,這次是過來孕檢,沒想到吃到前同事的瓜!

幾年前的視頻她還有備份,于是她用手機剪輯視頻的軟件加工了一下,一條長達十分鐘的視頻就傳了上去。

前面三分鐘是幾年前何春生橫着脖子大聲說愛穆清清的那一段,中間幾十年是加了變音,她闡述在醫院遇見對方後吃到幾年後瓜的震驚,最後那段視頻,就是穆清清說對方要離婚,一直到何春生怒吼完一臉猙獰的表情定格在最後。

我是你的能量小豬:【好家夥,前半段視頻勾起我當年的回憶,沒想到幾年後還能吃到他們的瓜!】

你不要喝我的水:【啧。這就是男人,說愛的時候恨不得全世界都給你,不愛的時候惡語相向,面目可憎。】

皇宮是我家:【樓上是選擇性不聽男的說了什麽嗎?打了三個孩子,全是別人的,他們的孩子一個沒有!】

美好不生活:【呃,這是渣男賤女?】

坦克不聽話:【話說……你們看前段時間那個查出A病,然後砸醫院發瘋的那個人了嗎?就是前段視頻裏的那個前男友啊!!!】

購物不多多:【卧槽卧槽卧槽!真的是!!!】

沒有人愛我炮:【他們查了沒?記住他們的臉啊!千萬不要和他們談戀愛!】

視頻以極快的速度沖上了熱門話題。

三人的愛恨情仇在各個評論區被普及,一時間吃瓜群衆給他們幾個取了瓜號。

一個是爛黃瓜。(項陽)

一個是渣西瓜。(穆清清)

還有一個綠王八瓜。(何春生)

何素蘭看見形容何春生的那個後,笑出豬叫聲,小黑也人性化地抱着肚子倒在她身旁,貓嘴張得大大的,發出哈斯哈斯的聲音。

正在廚房忙碌的裴長熙聽見客廳裏哼唧哼唧的笑聲後,也忍不住一笑。

媳婦兒真可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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