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是蠢毒女主的
第59章 我是蠢毒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一聽這話, 顧燕心頭的酸意又湧上來了。
晚飯後看了會電視,見囡囡在打哈欠,顧燕便帶着她先回房了。
她給囡囡蓋好被子,哄着對方睡覺, 囡囡抓住她的手指奶聲奶氣地問道:“媽媽, 你不高興嗎?”
“媽媽沒有不高興, ”顧燕親了親她的小手,“媽媽只是……”
只是覺得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她和紀愛民結婚的時候,紀愛民瞞着紀家人,手裏的好東西當然不多,給她買了做衣服的布,再買了幾斤糖, 五斤肉,就這麽結婚了。
那些東西全被顧媽收了起來, 酒席都沒擺,顧媽說一切從簡, 因為他們不想出錢, 紀愛民這邊又沒有多的錢,索性就那麽糊裏糊塗的開始了婚後生活。
後來跟着紀愛民來到湖城後,紀愛民也沒說重新擺酒席, 更別提彩禮那些事兒。
再看小姑子,于家的态度多好啊。
先是上門求娶, 然後買房為彩禮送給小姑子,而且還不介意兒子跟老丈人住在這邊,不跟着他們回那邊去。
話裏話外都是對小姑子的滿意, 除了房子外, 還另外給了公婆一萬一千塊錢的喜錢, 說這代表萬一挑一,聽聽,這是多麽中意小姑子才這麽幹啊。
而且婚後妹夫每個月就只留五塊錢在身上,其餘錢全部交給小姑子。
顧燕都快羨慕不過來了。
紀愛民是上班了,可他每個月給家裏交了生活費後,到顧燕手裏的也就那麽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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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見顧燕越想越氣,臉都憋紅了,囡囡忍不住又拉了一下她的手指。
“囡囡快睡覺,只有好好睡覺才能長高高,才能和你小姑姑一樣聰明。”
一聽會和小姑姑一樣聰明,囡囡立馬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見此顧燕又是一陣糾結,小姑子對她女兒是好,可女兒也很喜歡對方,有時候自己說話還沒有小姑子管用呢。
紀愛民回房間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他不用參加高考,自然不用和以前那樣天天看書,每天吃過飯就愛和家人們閑聊,或者是出去走走,回來看會兒電視便睡覺了。
紀愛民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
“你被舅媽說了?”
見顧燕繃着臉,紀愛民下意識地問道。
“沒有,”顧燕瞪了他一眼,“你聽了舅媽誇妹夫的話,就沒什麽話跟我說嗎?”
“說什麽?她誇妹夫跟我有什麽關系。”
紀愛民脫了衣服躺上床,臉上一片舒适,“你還在想給囡囡也置辦大院子的事兒啊?大哥不成家,家裏就我們囡囡一個孩子,又不是沒有給孩子準備房間,你要真想讓囡囡離我們近點,可以讓囡囡招個上門女婿嘛。”
“哪個正經人家的男孩子願意做上門女婿的?你別害了我們閨女。”
顧燕輕輕打了他一下,然後靠過去。
“那你想說什麽?”
紀愛民不解。
“我嫁給你這麽多年,你給過我什麽好東西了?妹夫給小姑子置辦了多少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初嫁給你,你給我置辦啥了?”
“那個時候窮……”
二人就這個問題掰扯到了淩晨才睡。
第二天紀愛民起來時哈欠連天,看得紀愛國發笑,“沒喝滋補湯啊,怎麽這副模樣。”
聽他提起滋補湯,紀愛民臉都綠了。
他是在囡囡出生後,才知道當年喝的是什麽東西。
“別提了,囡囡媽一直在鬧騰,說我當年沒給彩禮,沒讓她風光嫁給我。”
紀愛國聞言收起笑,“那的确是你的問題,當年你為什麽偷摸結婚?但凡你寫信跟我們說了,我們也不會什麽都不給。”
紀愛民和紀愛國這幾年的關系越發不錯,特別是紀愛國對囡囡那麽好,紀愛民有時候也願意聽他比比幾句。
紀素蘭二人過來時,就見他們在低頭說話。
紀素蘭他們吃在這邊,住在那邊。
楊春鳳知道他們工作忙,所以讓他們繼續在這邊吃,別自己開火了。
在于長冬的堅持下,他們和紀愛民一樣,每個月給家裏一筆生活費,便在這邊繼續搭夥吃飯。
聽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後,紀素蘭才開口:“就算擺不了酒席,你也可以給二嫂買點東西啊,比如金項鏈?”
“那玩意兒貴啊,”紀愛民一臉肉疼,“還不如銀子好看。”
“那你買啊。”
紀愛民一拍大腿,“買就買!今天就去買!”
然後他就給顧燕買了一條小魚銀項鏈。
顧燕高興得一直哭,讓紀愛民很不自在,“我對你很差嗎?不過是給你買了一條項鏈,有必要這麽哭嗎?”
“這是結婚這麽多年來,你第一次給我買的。”
顧燕越說越哭,表姐看紀愛民的眼神都變了,她抓頭對紀素蘭小聲道:“看不出來,二表哥對二表嫂這麽差啊?”
“你可別說你二表哥了,現在重點是你自己的問題,”舅娘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後,轉而對紀素蘭夫婦笑,“你們單位有合适的青年,可以跟你們表姐留意一下,她都快二十八了,再留下去,我都害怕砸手裏!”
表姐前年也相看過一個人,二人還交往了一段時間,可當他們即将準備結婚時,對方說好要給置辦的東西,忽然又說家裏錢緊,減少一些,還說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就不搞那些虛的。
這讓表姐非常不滿,快速和對方提了分手,然後就沒談過了。
“小馮孩子都兩個了你知道嗎?”
舅媽見表姐翻白眼,跺腳道。
“可他打人,還把女孩子弄得未婚先孕,”紀素蘭為表姐說話,于長冬在一旁點頭。
表姐見他們向着自己,立馬揚起笑,“可不,就不是個好東西!得虧我眼神好沒嫁給他。”
舅媽剛要罵人,紀愛國就提着花生瓜子什麽的回來了。
他剛坐下,就見表妹指着自己道:“大表哥都沒着急,你們催我幹什麽?”
舅媽看向紀愛國。
紀愛國直接擡起屁股就往竈房走,“我手有點幹巴,去洗洗手。”
紀素蘭和于長冬對視一眼,每人抓起一大把瓜子也往竈房那邊去了。
“幺妹你們去哪?”
舅媽問。
“我們手也幹巴。”
于長冬笑着回道。
舅媽哎喲一聲,哪裏看不出來他們是嫌自己話多了,剛要比比兩句,就見楊春鳳笑着坐在她身旁,“哎呀,孩子都這麽大了,別操心了。”
“咋不操心啊,你家倒好,就剩下老大沒成家了,老大又是男娃,那只要事業上穩上,什麽時候都能娶到好姑娘,”舅媽酸言酸語道,“我家是女娃啊,這女娃年紀越大,甭管她多厲害,那都難嫁,你說我能不操心嗎?”
一旁和舅舅下棋的紀父回道:“男娃就不操心了?老大壓根不願意成家,我看他要打一輩子光棍。”
“那可不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這是不孝!”
舅舅皺眉。
表姐見他們幾個略帶争執起來,趕緊起身溜走了。
紀愛國很賊的沒有在舅舅和舅媽面前溜達了,紀愛民倒是又被揪住說了幾句。
等他們走後,紀愛民一臉暴躁,“每年他們都要說兩句,是不是不說心裏就不舒服啊?”
“舅舅一輩子比不上我們爸,舅媽一直想要兒子但身體不好就只生了表妹一個,她看見我們媽就酸,這麽多年都習慣了,”紀愛國說起舅舅和舅媽酸言酸語的原因。
“那也不能一直逮住我說啊,”紀愛民頭疼。
紀素蘭湊過來,“我和長冬哥讓他們無話可說!”
她還挺得意。
顧燕幽幽道:“明年就有得說了。”
“說什麽?”
紀素蘭皺眉,她自覺沒有弱點!
顧燕的視線落在紀素蘭的小腰上,“結婚了,該催娃娃了。”
紀素蘭和于長冬:......
他們還真沒想這麽早要孩子。
“我不怕,”紀素蘭想了想又道,“明年我們來個先發制人!”
于長冬點頭,“對,先問舅舅事業上的問題,再問舅媽身體好不好,最後再催一下表姐。”
紀愛民一拍大腿,“有道理!”
聽小輩們在那讨論來年如何對上舅舅一家,楊春鳳牽着囡囡往一旁走,“奶奶給你拿奶糖吃。”
囡囡高興得不行,“好呀好呀。”
再次看見鄭方的時候,是在紀素蘭他們本臺記者的素材裏。
鄭方出獄後也沒改好,反而埋怨爹媽沒本事借到錢幫自己,所以出獄後怨氣特別大,不但沒有改好,反而更混賬了。
先是為了吃喝玩樂把長巷街的房子賣了,錢花光了後,他欺爹打媽被人傳得到處都是,然後就被記者同事拍下來了。
鄭方被人指責,說他不孝,但是鄭方不以為然,依舊我行我素,最後因為沒錢偷盜,又進去吃國家飯了。
紀素蘭他們為了工作方便,在家裏安了電話。
顧燕也用這個電話給老家那邊打過電話,所以當顧媽打電話來說顧奶奶去世的時候,顧燕便一邊哭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看看。
顧奶奶對她還是不錯的,雖然還是有點重男輕女,但至少沒有讓她媽媽把她送出去。
怎麽也養在家裏了。
楊春鳳也在幫她收拾東西,然後又去把紀愛民喊回來,讓他請假陪顧燕回去看看。
顧燕聽婆婆這麽安排,心裏也暖乎乎的,她坐在堂屋一邊跟楊春鳳說她奶奶對她的好,一邊等紀愛民收拾。
囡囡已經四歲多了,這次回老家又有紀愛民跟着,楊春鳳倒是沒多少擔心。
紀素蘭正在上班,就聽腦子裏傳來小黑的聲音,【他們要回老家。】
【紀愛民要跟着回去嗎?】
【要,他們一起帶囡囡回去。】
紀素蘭放下心,【沒問題。】
顧燕還真沒想丢孩子,畢竟囡囡養在她面前這麽多年,她也是十分疼愛的,想把囡囡帶回去是想讓爹媽也看看孩子,畢竟她下一次回去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一家三口又是坐火車又是坐長途車,最後還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總算到了生産隊。
顧媽看見顧燕他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出錢。
“你奶奶對你好吧?給她辦白事兒你肯定要出一筆錢的,你幾個哥哥他們生了兒子,困難着呢,就你舒坦,生了個閨女,都不用怎麽養,所以你出大頭吧。”
顧燕的滿腔熱情,随着她媽這句話直接沒了。
“我只有五十塊錢,這是我們的禮錢,除此之外也沒多的了,”顧燕平靜道。
“我就說養姑娘沒用!你看她這麽久才回來,結果只給五十塊錢!”
顧媽轉頭就對顧爸抱怨。
顧爸倒是不在乎這個,而是向他們提起別的,“你們家有兩個大學老師,我想讓你把老大家的耀祖,和老二家的耀光帶過去養着,也好讓他們上好學校。”
這下紀愛民忍不了了,抱起被他們集體嫌棄的囡囡對顧燕道:“我看家裏也沒備我們的房間,我去隊長家問問能不能借住。”
說完就抱着孩子,背着東西走了。
他和孩子沒在跟前,顧家一大家子人圍着顧燕叽叽喳喳,都是讓她幹這個,拿那個的。
顧燕也火了,那五十塊錢都沒給,直接說哥哥們給她就給,說完就去追紀愛民了。
幾天後,紀素蘭他們看見一個瘦了好幾斤的顧燕。
顧燕回到這邊也是眼淚汪汪的,特別是楊春鳳把囡囡接過去親了親後,就挽起袖子給他們煮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雞蛋面,“吃完就去睡。”
“媽,謝謝您。”
顧燕和顧家差不多再一次撕破臉皮了,回到這個家才知道這裏過得最舒服,這裏的人對自己也更好。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顧燕略帶感慨的跟紀素蘭道:“原來我在湖城已經住習慣了,你是不知道我回老家那幾天,幹什麽都覺得不适應。”
紀素蘭納悶地看着她,“你怎麽跟我說這些事?”
“你不是我家人嗎?跟家人說說心裏話怎麽了。”
顧燕理直氣壯。
小黑在一旁舔爪子,【回一趟老家心态變化這麽大?早知道這樣之前就應該把她攆回去。】
紀素蘭笑着抱起小黑,“好好過日子才是正道理。”
顧燕連連點頭,“對了,你知道前院的水芹要結婚了嗎?”
“不知道,沒聽說。”
“我聽人說了,嫁的是她繼父那邊的一個遠房親戚,個子不高,長得挺俊,嘴也甜,人嘛,也挺上進的,他們已經在二環那邊買了房子,估摸着快辦喜事兒了。”
提起水芹,紀素蘭就想起二蛋。
二蛋考了個不錯的大學,不過在省外,大學畢業後他也選擇在省外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他爸媽對此是很支持的,也多少明白一點對方為什麽這麽做。
“你說這麽多年了,他到底放下沒有?”
二蛋媽這天來家裏和楊春鳳閑聊,就說起這個事兒。
“不能放下也得放下,人家都要結婚了,而且他們沒可能在一起,” 楊春鳳嘆氣。
二蛋媽擦了擦眼角,“這孩子現在是什麽話都不跟我和他爸說了。”
“長大了,就說愛國和愛民,他們也不會跟我們說自己的心裏話,”楊春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多想,二蛋是個好孩子。”
八月,水芹結婚。
臘月二十五,二蛋帶回一個姑娘,二蛋爹媽高興得很,在家裏待了兩天後,就跟着二蛋他們去女方家裏拜訪。
兩人定親,楊春鳳他們也為二蛋高興。
水芹過年回來的時候,就聽人說二蛋的女朋友有多漂亮,多能幹。
她已經放下那段感情了,最開始也很不甘心,後來想想,也就那樣,還是現在的生活安穩而幸福。
今年舅舅他們來的時候,紀愛民果然發起了“進攻。”
頭一次被問得說不出的舅舅和舅媽顯得有點尴尬。
最後居然把矛頭對準自己的女兒。
“你看你,要不是你不成家,我們能這麽丢人?”
表姐:......
囡囡上小學的時候,顧燕又去那個茶樓上班了,離家近,還能不閑着。
在紀愛民給囡囡講作業講得拍桌的時候,顧燕跟楊春鳳說:“我忽然覺得沒文化是一件很好的事。”
看把囡囡她爹氣成啥樣子了。
紀愛國見囡囡被罵得哭唧唧的,便讓紀愛民退下,自己上。
半個小時不到,紀愛國滄桑退下。
“你行你繼續上啊。”
紀愛民幸災樂禍。
紀愛國抱住腦袋,“她……怎麽這麽笨!”
和平時可可愛愛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于長冬見此拉着紀素蘭吃了晚飯就回他們那邊了。
他們坐在一起看書的時候,還能聽見旁邊傳來紀愛民的憤怒聲。
“這孩子像誰?”
于長冬問。
“二嫂。”
紀素蘭啧了一聲。
顧燕也發現閨女像自己,在學習方面真的笨得要死,但是和巷子裏的小夥伴爬樹打架,那實在行得很。
每次把孩子拉回家,身上都是灰撲撲。
而且開家長會的時候,班主任還特意在班裏點名了囡囡的名字,說她上課要不就打瞌睡,要不就在那玩橡皮什麽的。
反正心思就是不在學習上。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全家都沉默了。
囡囡考了班裏最後一名。
數學和語文試卷上都是“滿江紅。”
紀愛民指着囡囡道:“都怪你媽!”
囡囡看向顧燕。
顧燕面紅耳赤,“我、我其實還挺聰明的。”
“得了吧,每次我在旁邊跟囡囡講作業,你都在旁邊打瞌睡!”
紀愛民愁啊。
外人得知後心裏總算平衡了。
紀家家裏兩個大學老師,五個大學文化的人都教不動一個小孩子,他們的孩子成績差又怎麽了呢?
囡囡從小到大成績就不好。
上初中也是勉強擦線,這還是紀素蘭他們來回給補習的結果。
但是高中是真沒辦法,她考不上,顧燕逼着她複讀了一年,還是沒考上,最後走了中專護理專業。
而紀素蘭和于長冬的孩子于向陽,這孩子性子像于長冬,是個暴躁小孩,但是腦子像紀素蘭,成績非常好。
于向陽比囡囡小八歲。
二人的關系卻很不錯,囡囡還經常摸于向陽的腦瓜子,“你這腦子到底怎麽長的呢?怎麽就這麽聰明。”
顧燕對于向陽是非常疼愛的,于向陽可以說是她心裏的完美小孩。
紀素蘭多次發現顧燕偏心于向陽,于是拉着于向陽開了幾次“小會。”
在那以後,于向陽啥事兒都拉上囡囡。
顧燕也被紀素蘭多次提醒,這才沒有繼續溺愛于向陽。
高夢瑤結婚比較晚,于向陽都上初中了,她才結婚,但日子過得很舒心。
表姐也在囡囡上小學的那年也成家了,但表姐夫是舅舅和舅媽選的,兩個人日子過得不是很順心,在高夢瑤結婚這年,二人離了婚。
舅媽來到家裏一頓哭訴。
“她說離婚就離婚,都離婚兩個月了我們才知道!她這是要挖我們的心啊,孩子還那麽小,她到底怎麽想的啊!”
楊春鳳和紀父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
當初他們逼着女兒結婚的時候,楊春鳳二人就覺得不好,還勸了幾句,結果被舅媽怼了好幾句。
現在表姐離婚,楊春鳳聽了她一陣哭訴後也忍不了了,“當初是你們逼着孩子結婚的,還以死相逼!女婿是你們滿意的,又不是她滿意,落到現在這個結婚,你和孩子爸的責任最大!”
舅媽不承認,“我們怎麽了?我們是為了她好!都成老姑娘了,人家也不嫌棄她,她還想怎麽樣啊!”
得,說不聽。
楊春鳳給舅舅打電話,讓他把人接了回去。
等紀素蘭他們下班回來時,楊春鳳和紀父都在罵舅舅和舅媽。
紀素蘭也嘆氣,其實晚婚也挺好的。
紀父已經退休幾年了,現在在家日子還比較舒心,家裏幾個孩子也沒鬧騰啥,比起別家兄弟姐妹分家指責父母偏心好了不知道多少。
高婆婆年紀越來越大,腦子也不怎麽清楚了,在她稍微清楚一點的時候,拉着高大伯交代:“該分家了。”
于是高大伯就做主要給幾個兄弟分家。
孩子們長大後,一個個都離開家,其實家裏就他們兄弟幾夫妻,家裏住着一點都不擁擠。
他說分家,其餘三兄弟不願意。
妯娌之間也沒矛盾,住在一起這麽久,人多坐在一起吃飯都覺得香,她們也不願意分開。
孩子們離開後,陪伴在身邊的人還是這些人。
于是這家也沒分成。
高婆婆是暑假去世的時候,于長冬幹什麽都不得勁兒。
紀素蘭心疼他,便提前休了年假,和于長冬去于爸那邊住了一段時間,結果于爸他們忙得很,壓根不怎麽回家,最後還是他們一家三口自己出去玩兒。
囡囡被分到醫院上班後,性子越發穩重了,她是個孝順孩子,對家裏人都非常好,顧燕也被表姐那日子吓一跳,所以從不催囡囡成家。
于是囡囡也成了晚婚一員,好在婚後日子過得很幸福,還把小孩給顧燕帶。
是個大外孫。
顧燕帶了一段時間後,忽然覺得女兒挺好的,女兒至少沒有這麽鬧騰。
大外孫是個脾氣暴學習又不好的,簡直是于向陽的對照組。
顧燕不得不懷疑自己曾爺爺了。
“我曾爺爺當年一定吹了牛皮,你看我生的,還有我生的人生的孩子,都是啥樣子啊。”
聽她吐槽自己的曾爺爺,紀愛民心情還挺舒暢。
“當年我就說你曾爺爺不行,你還護着呢,你看幺妹多聰明?你再看向陽,再看向陽的孩子,都是聰明孩子,這是什麽你知道嗎?”
“什麽?”
“基因啊!我們紀家的基因在那。”
紀愛民驕傲。
顧燕忍不住反駁,“那囡囡也有你一半基因啊,怎麽那麽笨?”
紀愛民:......
這話沒法接。
躺下睡覺了。
顧燕自認贏了一局,也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大哥呢?”
這天回來,紀素蘭發現紀愛國不在飯桌上,于是疑惑問道。
紀父嘆了口氣,“去徐家了。”
“怎麽了?”
于長冬也跟着紀愛國去過徐家。
“說是你們徐叔身體不太好,”楊春鳳已經不再催大兒子成家了,都一把年紀了,成不成家也沒什麽區別,而且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也不錯。
紀素蘭沉默了一會,吃過飯後給徐家那邊打去電話慰問,也巧了,接電話的是紀愛國。
徐叔走了。
因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于長冬過去參加白事。
楊春鳳和紀父也過去了。
雖然兩個孩子沒真的成家,但這些年他們也把徐家當親家看,徐叔走了他們也應該過去送一程。
從徐家回來後,楊春鳳對紀愛國道:“媽不求你成家什麽的了,你把自己照顧好,健健康康的,比什麽都重要。”
紀愛國笑着點頭,“好。”
紀素蘭畫畫不錯,每次和家人出去游玩,她回家都會畫兩張,然後被于長冬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好,“等咱們百年之後,你這畫指不定能成為大作。”
紀素蘭:......
紀父和楊春鳳走的時候,身旁可以說是兒孫滿堂,他們沒有遺憾地閉上眼。
爸媽走後,家裏好像一下就安靜了。
紀愛國成了每天給家裏做飯的那個人。
紀素蘭他們依舊在這邊吃飯。
顧燕的手藝比不得紀愛國,孩子們都愛吃紀愛國做的飯菜。
和高家一樣,紀父臨走前也想分家來着,但紀愛民不樂意,說紀愛國是老光棍,他做弟弟的當然要照顧好對方,房子這麽大,一起住還熱鬧些。
紀愛國沒想到紀愛民不願意分家。
顧燕也沒反對,特別是後面紀愛國成了家裏掌勺的後,她倒是輕松了不少,每天只需要接送孩子。
等回到家,講作業的還是那批人,她只需要在旁邊打瞌睡就是了。
這輩子還是于長冬走在前面,紀素蘭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所以她的悲傷并不多,她拉着于長冬的手低聲道:“我會找到你的。”
于長冬這輩子恢複記憶很晚,他聞言笑着點頭,“好。”
他走後,于向陽夫婦想把紀素蘭接到身邊照看,紀素蘭沒答應。
和哥嫂繼續住在大院裏。
顧燕走的時候,還小聲問紀素蘭,“你真的能看見我的心裏想什麽嗎?”
“當然,我聰明。”
紀素蘭說。
顧燕嘆氣,“我這輩子其實最怕的就是你,但我希望下輩子還能和你成為姑嫂。”
紀素蘭:大可不必。
把哥嫂都送走,長巷也要被拆了。
紀素蘭把賠償轉給孩子們,然後脫離了這個世界。
小小小小黑也跟着她走了。
于向陽處理好她的後事後,和妻兒姐姐姐夫等人回到原來的長巷街,原本他們熟悉無比的地方已經被拆得不成樣子。
以後這裏就是一座座高樓了。
于向陽忽然覺得很難受,他小時候的家沒有了,慈愛的姥姥姥爺,疼愛他的大伯、二伯、二伯娘,還有不管他做什麽都支持他的父母,都走了。
囡囡抹了把眼淚,“回家吧。”
哪裏有家人,哪裏就是他們的家。
“嗯。”
于向陽點頭。
【正在結算怨氣值……恭喜宿主,怨氣值五分!】
空間裏,江素蘭的靈魂飄在半空中,聽着耳旁傳來熟悉的機械聲。
【正在結算極品值……恭喜宿主,極品值五分!】
原主其實很容易滿足,從她的訴求就可以看出來,她只希望家庭和樂,自己不受暴打之苦。
江素蘭覺得靈魂又被養好了幾分,她在原地打了個轉,“開啓下個世界。”
【開啓傳送,請宿主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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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盛開元三年,春。
天剛蒙蒙亮,晉州府永豐縣桂花鄉某個小山村,便已經有人起身給一大家子做早飯,初春地裏忙,趕着天兒都覺得時辰不用夠。
江素蘭躺在木板床上一動不動,身旁已經有人起來穿衣了,對方聲音很小很輕:“三妹,該起了。”
春耕農忙,家裏只要能幹點活兒的,都不會閑着。
“嗯。”
江素蘭不知道什麽情況,便跟着起身摸索着把衣服穿上,在現代待慣了,忽然來到沒有窗的地方,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快速穿好衣服,跟着對方出了房間。
此時外面天只能說有點光亮,但看向遠處時,還是霧蒙蒙的,江素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有點冷。
她跟着那位提着油燈的少女來到一個小偏屋,裏面簡簡單單,除了堆在一旁的柴火,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竈臺,而且竈鍋裏只有一個鍋,身後立着一個木櫥櫃。
江素蘭垂頭看了看手,歲數應該不大,至少比面前忙碌的少女小。
她正在想應該幹些什麽好時,就聽身後傳來腳步聲。
江素蘭下意識地轉頭,就對上一個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只用一竹片挽在身後的婦人。
“傻站着幹什麽?”
婦人見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帶着幾分疑惑。
“我有點不舒服。”
江素蘭小聲道。
婦人和少女聞言都走到她跟前,婦人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沒發熱。”
“哪裏不舒服?”
少女滿是擔憂地問她。
江素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有點暈。”
“怕是惹了寒氣,”婦人聞言嘆了口氣,看着自己小女兒身上的薄衣心裏也不是滋味,“你回屋歇歇,待會兒飯好了再喚你。”
江素蘭順勢點頭,回房去了。
【宿主是否接收該世界背景?】
【接收。】
躺在床上的江素蘭閉上眼。
奉獻怨氣值的是原主殷素蘭,殷素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
她有一對慈愛的父母,有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哥殷世成,腼腆賢淑的二姐殷素錦,她在家排行老三。
但她卻有一個不普通的大嫂廖月珍。
如果沒有廖月珍,她的大哥殷世成會是高中狀元,給家族帶來無上榮耀,她的二姐會嫁給青梅竹馬幸福一生。
廖月珍是重生的。
她第一輩子嫁的并不是殷世成,而是他們裏正的長子齊正宏。
齊正宏和殷世成都是讀書人,他們在同一個夫子的私塾裏念書,齊正宏的家境比殷世成好,但學問上略遜一籌。
當初廖月珍選擇齊正宏的時候,也是想着對方家境不錯,就算全家要供養一個讀書人,那也不會拖垮,但殷家就不一定了。
但沒想到的是,殷世成是後起之秀,他勤奮而刻苦,先是考上秀才,再是舉人,最後居然成為新科狀元,還娶了郡王的女兒,在京都紮根,讓同族人得到了巨大的榮耀與利益。
反觀齊正宏,倒也考上了秀才,但也止步于秀才,他不僅愛喝酒打人,還沉迷煙花之地。
不僅自己染了髒病,還連累廖月珍,最後廖月珍因髒病而死,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拒了齊家的求親,接受了殷家的求親。
對此她對不贊同自己選擇的爹娘道:我夢見殷家大郎身穿狀元袍,站在一個輝煌而威嚴的大殿上,似乎在對什麽人朝拜。
廖家爹娘一聽,這是考上狀元了啊!
于是也樂于這樁婚事,很快廖月珍就如願嫁到了殷家。
殷家和齊家之所以求娶廖月珍,都是因為她在外的美名,誰不想娶一個好媳婦兒回家呢?
但殷世成沒想到,他給家裏娶了個禍害。
作者有話說:
下一個嫂子:重生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