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做噩夢了?貓貓嬌嬌!
第二十九章 做噩夢了?貓貓嬌嬌!
金發美人呆呆地眨了兩下眼睛,如天空一般蔚藍色的眼睛裏一片茫然,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剛剛是什麽話從自家上司的口中說出來一樣。
追人?他家無所不能的上司居然不會追人?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大新聞!
蔚藍的眼眸中蕩漾開一抹笑意,薄唇忍不住上揚再上揚。
不過珀爾到底還是記得上司陰晴不定的性子,怕惹得他惱羞成怒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他愣是将到嘴邊的笑聲憋了回去,低下頭借着黑暗掩飾上揚的嘴角,聲音中帶着欣慰。
“強取豪奪。”
別看副監獄長像朵馥郁的郁金香一般美豔,但說出來的話着實是與面向不相符的霸氣。
淳于湜古怪地看了一眼珀爾,不認同地說輕嘆,“珀爾,你一點也不懂得愛情。”
“???”珀爾一頭霧水,一個初戀都還沒有給出去的對愛情不屑一顧的愛情白癡說他一個婚書握在手中許久的已婚人士,不懂愛情?
淳于湜站起來,将挂在身上的太攀蛇取了下來挂在神情懵怔的珀爾脖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珀爾,真正的愛是兩情相悅,是尊重理解,是體貼愛護。哎,你自己好好理解一下吧。”
“???”珀爾目瞪口呆地與爬到自己懷中盤成了蛇餅懶洋洋眯着眼睛的蛇對視着,心想,他家上司不會是被掉包了吧?
——
[他在那裏!快抓住他!]
這是哪裏?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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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無措地站在一片黑暗中,眉心擰成了個小疙瘩,恐懼與驚惶攫住了他全部的神經。
[麻溜地按住他的手腳,不要讓他跑了!]
[嘿嘿,小玩意長得可真漂亮!老子要稀罕死了!]
[桀桀桀,你們說他哭起來是不是更帶勁啊!]
他心口一緊,腦中有個聲音不停地催促他快逃!不要被抓住!快點逃!
安戈擡腿想跑,但是腳才擡離了地面,濃墨一樣的黑轉眼就變得粘稠,它們變成細長扭曲的手抓着他的腳腕按回了黑暗中。
不僅如此,它們纏在他的腿上,蜿蜒爬行到腰間腹部,扭曲變形的手向着胸口躍躍欲試。
它們桀桀獰笑着,用怪異地音調說着惡心的話,它們用力地将他拖進黑暗中。
窒息的憋悶感讓安戈瓷白的臉漲的通紅發紫,他不停地揮舞着手臂,游泳一樣向上掙紮,但濃稠黏膩的黑暗還是一點一點将他淹沒。
救救我!
被黑暗堵住的嘴無聲地動了動,銀色的貓瞳沁着點點淚光希冀地看着看着虛空中的某一個點。
救救我!
淳于湜!
陷在柔軟的白色被窩中的青年用力蹬了下腿,失重的感覺讓他驟然間從噩夢驚醒。
微卷的睫羽輕輕扇動了兩下,眼珠在薄薄的眼皮滴溜溜地滾動了兩圈後,青年“滋溜”一下鑽進了被子中,只有下幾撮銀色的卷毛露在被子的外面。
他團成一個團子,将被子拱起了個小被包。
封閉的空間裏,空氣變得窒悶,消毒水的味道變得愈發的重了。
安戈不适地打了兩個噴嚏,揉了下通紅的鼻尖,眼睛卻還是緊緊閉着。
他回來了嗎?安戈的小爪子心不在焉地揪着病服上的帶子玩。
他說我醒了後他還會在。
我現在醒了,他會在外面嗎?
一定不在的。安戈用力抿着唇,将紅潤的唇抿地發白泛青。
剛剛黑色的噩夢還讓他心有餘悸,連情緒都低到了谷底,頹喪的情緒悄悄地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就是順手救了自己,又順嘴說一下而已,安戈你怎麽還當真了呢?真是個笨蛋!
你忘記了嗎?小的時候生病,父親也說過他會一直陪着他的,讓他安心睡。
可是醒了之後呢?只有空蕩蕩的病房,而父親早就去參加舞會了。
父親都不過是順嘴說說,淳于湜一定也是一樣的。
安戈也不玩帶子了,兩條手臂抱緊了腿,尖尖的下颌抵在膝蓋上,将自己團得更圓了,被子外露出的幾撮頭發都縮進了被子裏。
“縮在被子裏面不會覺得悶嗎?”華麗磁性的聲線中笑意暈染開來,又經過被子的模糊處理,落在安戈的耳中竟讓他品出了寵溺與缱绻。
睫羽顫了又顫,不小心掀開一條細縫,瞥到了一抹黑,他趕緊用力閉緊眼睛。
看到黑暗才不算睜開眼睛!夜裏本來就是黑的!安戈在心中賴皮地為自己開脫。
他心底湧出了幾分雀躍,想趕緊鑽出去看看那個答應了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就坐在床邊的那把椅子上。
但又有些怕,怕那聲音是自己多想了,怕他出去了看到的還是空蕩蕩的病房。
夜晚與噩夢将安戈心底的脆弱全部釋放了出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從小就缺少父母疼愛的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罷了。
但是這點溜出來的脆弱好似鏡花水月般,轉瞬就被打得粉碎。
一雙大手探進了被子裏,準确地掐住了安戈的腋下,像是拎貓崽子一樣将一臉懵的安戈撈了出來。
“臉都憋紅了,下次睡覺不要蒙着頭睡了,聽到沒?”責備的語氣被溫柔的聲音說出來就變了味,更像是愛人間寵溺的情話。
安戈從來沒有聽誰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講話,有些無措,有些羞澀,但他卻一點也讨厭不起來。
銀色的睫羽輕輕顫動了兩下,才緩緩睜開,近在咫尺的是淳于湜那張秾豔系的美人臉。
淳于湜的背後是明亮的窗戶,白日裏還擋着的薄紗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開了,此時璀璨的星空成了他的背景板。
那張美得淩厲的臉大半藏在陰影中,熔金色的鳳眸是流淌着溫柔和安戈暫時還讀不懂的愛意,美得驚人。
那雙掐着安戈腋下的手貼在了單薄的背上,輕輕地珍惜地将看呆了的安戈攏進懷中,溫柔地拍撫。
“怎麽一頭的汗?目光都直了?是做噩夢了嗎?安安,我不是說了嘛,不要怕,你醒了我還在的。”
“我以為你不會在的。”安戈頭抵在淳于湜的肩膀上,白檀的香味擠走了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間,讓他安心地垂下了眼睑。
“怎麽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淳于湜柔聲地哄,放在安戈背後的手克制地收攏,冷白的手背上卻繃緊出了樹形的筋脈。
眼睑半垂,擋住了微微放大的瞳孔,和眼底帶着幾分瘋魔的滿足。
他想着剛剛那雙倒映出了萬千星辰,卻要比星辰更美的眼眸,心中發出一聲喟嘆。
也許,珀爾說的強取豪奪才是對的。
抱過一會兒,淳于湜便松開手将安戈放回柔軟的被子堡壘中。
他怕自己再放縱下去,會做出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又會将膽小的貓崽子吓跑了。
“對了安安,下午時醫生找過我談了一下你的傷情。”淳于湜眉宇間籠上一點輕愁,讓安戈也不禁跟着緊張了起來。
“醫生怎麽說?是不是可以回去啦?”
“不行的,安安。”淳于湜眉心蹙起道淺痕,嘆了口氣,“醫生說你傷到了內髒,需要靜養,要在這裏住一周才可以離開。”
“一周?!”安戈貓眼一垂,慘兮兮地看淳于湜,哀哀地說:“不要吧,我最讨厭醫院了,味道難聞死了。淳于湜,我沒覺得哪裏有問題啊,你偷偷帶我走,好不好啊?”
睫羽輕眨,一抹精光一閃即逝。淳于湜複又睜開眼,神情中多了不贊同。
“安安乖,要聽醫生的話才行。”
安戈肩都垮下來了,小臉皺在一起成了個多褶的包子。小爪子扯住淳于湜的衣袖,一晃一晃地撒嬌。
“淳于湜,我真的特別特別讨厭醫院的,你聞消毒水的味道是不是臭臭的?”
淳于湜看着袖子上的小手,眸色漸深,輕輕點了下頭,不接話。
“我會打噴嚏的,一個接着一個特別難受。而且我真的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再說受一點輕傷就住院,好嬌氣的。”
淳于湜上翹的唇角拉平了一些,腦中又出現了那些描寫安戈傷情的冰冷刻板的文字。
那些哪裏是輕傷啊?!明明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失去了他。
在他還沒有成為自己的新娘時,就永遠的失去了他!
他用力攥了下垂在身側的手,調整了下呼吸,溫聲道:“離開醫務室可以。”
安戈眼眸一亮,揚起抹漂亮的笑容,緊接着就聽淳于湜接着說,“但是A區的環境沒有D區好,不利于你養傷。”
“這樣吧,你搬到我的房間來養傷,我就答應帶你偷偷跑出醫院,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大佬在黑化的邊緣大鵬展翅,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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