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錯過了?蛇蛇承諾!
第四十六章 錯過了?蛇蛇承諾!
“皇帝喜歡熱鬧,所以皇宮裏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舉辦一次奢華的舞會。女人就是抓住了舞會時人多雜亂的空子将我和安曳騙到了雜物室,然後将我們關了進去。”
——身後是燈火輝煌、衣香鬓影的宴會廳,音樂和香氣從半開着門中流瀉而出,為紙醉金迷的夜晚點綴上一抹亮色。
小小的安戈拉着比他高了半個有的安曳,兩張精致可愛的小臉上都有些猶豫。
“父親給我的胸針真的會在裏面嗎?”穿着黑色西裝小外套,配了條同色短褲的安曳小手在胸前攥成了個小拳頭。
穿着白色小西裝的安戈也緊張地看着眼前黑咕隆咚,好似怪獸張開的大嘴一樣可怕的雜物室。
撲面而來的黴味和潮氣熏得小安戈幾欲作嘔,可愛的小臉皺成了個多褶包子。
“在的哦。”穿着酒紅色絲綢禮服的女人俯下身,看不清模樣的臉露出抹親和的笑容。
只是她塗着血紅色的口紅,這樣笑起來時只有陰森和恐怖。
她像是童話故事裏惡毒的巫婆,安戈和安曳成了縮在她陰影之下吓傻了的小可憐。
“如果你們弄丢了胸針,陛下一定會生氣懲罰你們的。好孩子是不會惹父親生氣,也不會随便弄丢父親送的東西的。”
“現在,去把它找回來。”
小小的安戈感覺被用力一推,整個人就跌進了黑暗中,再回過神來時,門已經鎖上了。
他們,被關在了宴會廳的雜物室裏了。
“淳于湜你知道燈下黑嗎?”安戈突然問身後的淳于湜。
“知道。”淳于湜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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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持續了一天一夜,然後整個皇宮就會從喧鬧陷入死寂中,就跟電量用盡了一樣。”安戈嘲諷地笑。
“直到第二天父親休整完畢,才想起來他還有兩個兒子。也就是那時,父親才知道我們不見了,才派人尋找我們。只是,他們搜查了很多地方,唯獨落下了宴會廳的雜物間。”
——“哥哥,你聽,有腳步聲。”又餓又渴又冷的小安戈蜷縮在角落裏,緊緊抱着膝蓋,白色的西裝短褲襪子都蹭得灰撲撲的。
小安曳坐在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聽他們在這扇門前停留,說話,又離開,就像是之前無數次發生過的一樣。
“他們走了。”小安戈的聲音中說不出的沮喪,下颌抵在膝蓋上,他吸了吸鼻子,“哥哥,我好餓。”
“閉嘴!”小安曳猛地發出一聲怒喝,吓得小安戈愣住了,“哥哥?”
“哥哥,哥哥的叫,煩不煩啊!”小安曳不耐煩地打斷了小安戈的話。
“都是你!是你弄丢了父親給我的胸針,才害得我們被那個惡毒的女人困在這裏!”
“我?”小安戈一臉懵地從地上爬坐起來,難以置信地用小手指着自己,“我從來都沒有動過你的東西?怎麽是我弄丢的呢?”
小安曳冷笑了一聲,抱着手臂靠着門,用不符合年齡的刻薄的語氣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可以得到父親親手給的胸針,而你沒有啊。安戈,你是不是和那壞女人是一夥的,想讓父親不喜歡我,那樣皇位就是你的了?!”
小安戈眨了眨眼睛,才5歲的他哪裏能理解的了安曳話中的陰謀陽謀,彎彎繞繞。
他只知道,這個哥哥,不,是安曳一如既往的讨厭!
他們永遠都不會成為關系親近的兄弟!
那時的安戈太小,不懂什麽叫一語成谶。
等到現在,他重新從記憶中翻出這段已經泛黃模糊的記憶當做打發時間時無聊的談資說給淳于湜聽時,他終于明白了一語成谶的含義。
安戈不怪自己會輸給安曳,原來人家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打上了皇位的主意了。
哪像他,人都掉進了對方設好的陷阱裏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争權奪位早已經開始了。
安戈這樣想着,又長長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他這一聲嘆息落在了淳于湜的心尖上,重的讓他整顆心都跟着沉了又沉。
“安安,你是什麽時候被救出去的,還記得嗎?”淳于湜輕輕收攏着手臂,克制着想要緊緊将安戈擁進懷中,困死在懷中的沖動,他怕自己過于炙熱濃烈的情感吓到了他。
淳于湜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溫和可親,霁月風光。他就跟他養的寵物一樣,是沁着毒的。
無論是對對手還是愛人,他都有足夠的耐心來蟄伏,等待,僞裝,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心底裏甚至慶幸他們處在一片漆黑之中,慶幸安戈是怕黑的,只有這兩個條件加在一起,那平日裏樂觀潑辣的小貓才會撕下名為堅強的殼子,沖他露出軟乎乎的肚皮,敞開心扉,尋求依賴,尋求安全感。
卑劣嗎?利用他現在的脆弱,用溫柔與愛意做成的繩索将他套牢,在一步一步地扯到自己身邊圈禁起來。
淳于湜勾着唇無聲地笑,熔金色的眼中是一片熾烈的愛意。
“三天還是四天?我不記得了,醒的時候人就在醫院裏了。”安戈許是将恐懼坦誠地說出了口,什麽裏子面子的也不在乎了,轉過身連人帶蛇地往淳于湜懷中埋。
“不過因禍得福,那之後不久我就跟着老師了。”
淳于湜倒是沒想到還會有投懷送抱的意外之喜,一瞬間僵硬之後,忙将緊繃的肌肉放松了下來,讓懷裏人窩的舒服些。
大概是應了那句老話,虱子多了不怕咬。安戈索性破壞罐子破摔,将自己的那點喜好厭惡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
什麽怕鬼啊;怕長相奇怪的蟲子啊;怕腳多的蜘蛛啊。
不喜歡水粉色因為安曳很喜歡啊;不喜歡營養劑,因為營養劑喝起來黏糊糊的,味道很奇怪;也不喜歡頓頓都吃菜葉子,根本就吃不飽,可是荒蕪之地只有菜葉子。
他喜歡長毛的帶鱗的動物啊,不是現在星際流行的那種黏糊糊的寵物,以前的夢想是開個動物園;現在他就想離開荒蕪之地,星辰與大海他全部都要……
安戈念叨多少,淳于湜就耐心地記下來多少,也不管他念叨的那些東西到底有用還是沒用。
他就像是個貪婪的信徒,拼命地索求關于他信仰的神明的一切。
好似他知道的夠多,了解的夠全面,就可以将他的神明拉下神壇困在懷中。
安戈越念叨聲音越小,還帶上了沙啞的睡意和迷糊。
念叨到最後,他給自己念得上下兩片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分不開了,對黑暗的恐懼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個角落裏發黴去了。
“淳于湜……”我好像喜歡你了。
安戈迷迷糊糊地叫着淳于湜的名字,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麽。
淳于湜低下頭湊近安戈的唇邊,也沒有聽清楚他後面說着什麽。
他好笑地看着他努力将雙眼掀開一條縫隙,縫隙之下是霧蒙蒙的水汽,朦胧的好似他在聯邦時見過的一場春雨。
“安安,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實現。”淳于湜克制而溫柔地在安戈的額際落下一枚親吻。
“黑暗沒什麽好怕的,鬼也沒什麽好怕的,未來無數的日子裏,我都常伴你的左右,為你祛除恐懼。”
“騙子。”安戈困得腦中一片混沌,自己說了什麽,淳于湜又說了什麽,迷迷糊糊間好似明了,又好似沒懂。
但他知道,淳于湜沒辦法帶他離開荒蕪之地的,他也是被困在這裏的可憐蟲。
唔,這個大騙子!就知道哄他開心!
他回不去首都星,也沒有動物園,更沒有星辰大海。
安戈不知道他将心中想的都嘟囔了出來,聽得淳于湜好笑又好氣,輕輕捏了把安戈臉頰上的肉。
“說了會幫你實現心願,就一定會幫你實現的,急什麽呢。”淳于湜心中盤算,至少要讓安戈點頭答應了自己的求愛,再跟自己簽了婚書,才能帶他離開荒蕪之地。
不過現在洛伊斯帝國的首都星局勢動蕩,他才不舍得他這麽柔弱的老婆攪和進去。
再等等吧,荒蕪之地還挺好的。淳于湜自戀地想。
待到懷中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淳于湜輕輕地動了下手臂,埋在熟睡的人懷中的扁扁的蛇頭機敏地擡了起來。
一雙金色的豎瞳閃着冰冷的寒芒,淳于湜點了下蛇頭,對着它做了“噓”的手勢。
太攀蛇擡頭在那帶着薄繭的指腹上輕輕蹭了兩下,又将腦袋縮回到安戈的懷裏,閉上眼睛假寐。
淳于湜用一只手臂穩穩地抱住安戈,另一只手快速地在光腦上發出一條命令。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才舍不得寶貝老婆在這黑黢黢的跟個四方型棺材一樣的禁閉室裏受苦呢。
誰家老婆誰心疼啊。
可憐珀爾和燕嘯大半夜還要被一條催命的信息催得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
珀爾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金發,藏藍色的睡衣一半挂在肩上,另一半滑落在臂彎中,睡眼惺忪地看懸在半空的光屏上的信息。
“現在?不是明天嗎?燕嘯,我眼花了嗎?”
一旁的燕嘯坐了起來,被子滑到了腰,露出精壯的上身。左胸口上紋着只振翅欲飛的蒼鷹,露出的脖頸和胸口上是點點紅梅。
他擡手擄了兩把短短的毛茬寸頭,打個哈欠,眯着眼往光屏前湊,眼看着臉都要貼上光屏了,被珀爾一把薅了回去。
“貼那麽近,眼睛不要了?”
“哦,我就是确定一下時間。”燕嘯目光下意識地往光屏右下角的時間瞟,只一眼,冷汗都下來了,困意頓時煙消雲散。
“完蛋!還有五分鐘!遲到了老大不生吃了咱倆啊!”
【作者有話說】:咱安貓貓從小心眼子就少,哎~
給錯過表白的大佬點根蠟,紅紅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