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容玉杞的異常
容玉杞的異常
林莫在南方讀的大學,而末世來臨前半個月林二哥就已經來到南方的分公司處理公務,和林莫的位置有兩個城市的距離。
二哥身邊有影一保護,林莫不擔心,但是大哥那邊……
“怎麽了?”程晏問道。
“沒事。”林莫回過神來,搖頭笑了笑。
程晏見此也沒多問,只是握着他的手試圖給予溫暖。
林莫将視線移至車窗外,看着不斷往後消失的建築物和喪屍,內心的焦慮依舊沒有減少。
即使二哥讓他不用擔心大哥,但林莫一想起前天和大哥通話時聽到的爆炸聲,心底的躁亂就只高不低。
“程晏……”林莫想要開口說的話在腦裏盤旋了幾遍,最後還是只喊出了他的名字。
“嗯?”
程晏将待在他懷裏的小孩交給一旁的影三,側身看向林莫。
他能感覺到林莫心裏的焦慮和不安,想了想,原因他大概也知道。
林墨修身邊有他的影衛,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大哥那邊就不一定了,雖說現在還沒有影四的下落,但程晏也不确定他是否會在林原城附近。
在的話,影四若是看到林原城肯定會跟在他身邊,畢竟這個世界的林家三子和彧國的林家三兄弟容貌極為相似。
而他們又曾因為自己的命令在牡臨縣中待了幾個月。
影一能因着容貌而救下林墨修并且呆在他身邊,那影四也會這麽做,程晏對他的四個影衛還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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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關鍵問題是,影四在哪裏?在不在林原城身邊?
程晏的夢境大部分以林莫的視角來發展,所以他只知道大概走向。
程晏知道林原城會成為喪屍皇,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變成喪屍。
不過再加上諾亞給他提供的信息,程晏可以确定在末世發生的半年內,大哥不會有什麽危險。
而程晏也可以确定,他們這些人原本的人生軌跡已經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夢境裏林莫跟着那些人從學校逃出來,身邊沒有齊銘和容玉杞兩人,之後也沒有遇見衛遠。
再結合程晏在遇到那三人時的畫面,他基本可以肯定那三人原本就是将死之人,只是恰巧自己出現并救了對方。
徐典一行人的情況也差不多。
所以未來是未知的,既定的軌跡可以改變。
只希望這個改變是好的。
“我想将訓練的事放一放,以後有空再練。”林莫有些不敢看眼前人的眼睛。
林莫覺得,自己貌似有些得寸進尺。
“覺得這樣浪費時間?想加快趕路的速度?”程晏沉吟片刻,說道。
“是……”林莫沒有否認,他确實是這個想法。
“那就加快速度吧,練武的事不急,不過每日的修煉必須認真。”程晏摸了摸林莫有些軟的頭發,叮囑道。
練身手的事往後放也沒什麽,就算林莫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只能由他保護,程晏也欣然接受。
他主要擔心的是,林莫會因為心裏憂慮而修煉走火入魔。
程晏不知道修仙有沒有練武那種,稍有不岔就會走火入魔的顧慮,但他不希望有這個隐患存在。
“你答應了?!”林莫猛地擡頭,有些驚訝道。
“為什麽不?就算你一直都是這般手無寸鐵之力,我一樣能護你周全。”程晏擡手覆在林莫的脖頸處,指腹輕輕撫着。
有些熱的手掌及上面一層粗砺的繭,讓林莫感覺被觸碰的地方有些發麻。
“我……以為你更喜歡和你一樣武藝高強的人。”林莫低聲吶吶道。
畢竟程晏這樣厲害的人,只有和他一樣厲害才能與他并肩站着。
像林莫這種弱雞,一般只能仰望,心裏仰慕一番便放棄。
林莫不知道他和程晏是未婚夫夫的事是不是真的,那時候他因為被救而高興昏了頭沒反應過來。
再加上程晏對他的态度,林莫潛意識希望,程晏和他真的有婚約。
程晏給林莫的感覺太過美好,不僅在他被欺負得最慘的時候出現,還一言不合就将那女人解決了。
不過,想到現在他和程晏有龍玉聯系在一起,再加上程晏對他不似假意的愛意。
那婚約是不是真的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林莫隐約能感覺到,他和程晏已經綁在了一起,就在他那時将血滴在龍玉上的瞬間。
“猜錯了,我不喜歡和我一樣強的人,不過你除外。”程晏最後忍不住,将林莫攬入懷中,低聲笑道。
坐在一旁的影三抱着諾亞,眼不看耳不聽。
伴随着車子撞擊喪屍的聲音,坐在前面的三人隐隐約約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聽得他們差點酸倒牙。
這程先生說起情話來也不含糊啊。
程晏以前對那些柔柔弱弱的哥兒很是不喜,也想不通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
不過在遇到林莫後,程晏忽然想通了。不是不喜歡,而是沒遇到對的人。
只要是喜歡的人,無論強弱,在他心裏都是最好的。
而在程晏看來,不管林莫以後是強是弱,他想要的只是守護。
“那我們趕路的速度再加快些,二哥他們也在往我們這邊趕來,我們争取五天後會和。”
“程先生,那我們之前說的進入下一個幸存者基地修整幾天,要取消嗎?我擔心嚴老他們受不了晝夜不停的趕路。”衛遠邊開車邊出聲問道。
他自然希望他們能和二少盡快會和,但想起徐典一行人拼死也要保護的人,衛遠還是想問問程先生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那幾個年輕人衛遠不擔心,他擔心的是嚴老這麽大年紀了,熬得住嗎?
“基地不進了,其他的我自有解決辦法。”
既然程先生都這麽說,衛遠也放心了,然後繼續專心開車。
“這都快中午了,小諾亞還沒起來嗎?”齊銘見車裏人都沒再出聲,正好将憋了快一個早上的問題問出來了。
“出了點事情,醒來需要幾天時間。”程晏看了一眼趴在影三懷裏的小孩,簡單說道。
齊銘聽到,想問是出了什麽事,但從後視鏡瞄見程先生不想多說的表情,最後還是将問題咽回去了。
剛将視線放回容玉杞身上,齊銘就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阿杞,怎麽了?”齊銘湊過去,問道。
“我有些擔心哥哥。”容玉杞捂着胸口的右手沒有放下,近看嘴唇有些發白。
“你大哥,你之前不是和他通過電話了嗎?”
“但是我心跳得有些快,而且剛才右眼皮一直在跳。”容玉杞總感覺有些呼吸不過來。
“沒事的,不用擔心……”
沒等齊銘說完,他只聽到容玉杞悶哼一聲,按着心口的右手猛地抓緊胸前的衣服,嘴唇也被咬得滲了些血,而眼淚卻毫無預兆地落下。
“怎麽了怎麽了?你別哭啊。”齊銘瞬間慌了,擡手将他臉上的淚擦掉。
“阿杞怎麽了?”聽到前面的動靜,林莫出聲道。
“沒事,我安慰安慰他。”齊銘側身将容玉杞抱住。
“銘子,阿莫,我哥哥可能出事了。”容玉杞沙啞的聲音帶着哭腔,讓林莫齊銘兩人心裏一緊。
自從上初中後,他們就沒見容玉杞哭過,除了那次……
“阿杞,你……”林莫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
事實上不只是他擔心家人的安危,他這兩個竹馬的內心可能也很煎熬。
容玉杞家裏只有爺爺和哥哥,再加上他大伯和小叔一家。他的父母都在軍人,但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了。
齊家就比較雜,不過齊銘家的小孩就只有他和小他十歲的龍鳳胎弟弟妹妹。
“和五年前那次很像,心髒疼得要命……”容玉杞捂着心口,最後還是忍不住咬上了齊銘的肩膀,眼淚卻一滴一滴地落下。
聽完容玉杞的話,林莫似乎想起了五年前容家的那場意外,兩手不住地顫抖。
容玉杞說的那件事,林莫和齊銘都知道,那時也是他們陪着他去醫院的。
林莫還記得五年前那天,容玉杞突然說他心口發疼得厲害。沒等林莫請假陪他去醫院看看,容玉杞就接到了他爺爺的電話。
後來他們到醫院才知道,容玉杞的大哥容啓被下病危通知了。
林莫知道得不多,他只看到他大哥軍裝上全是血,坐在手術室外面,低着頭一言不發。
但當時林莫隐約知道,大哥很難受。
到之後容大哥傷好了,容玉杞才将事情告訴他們。
當時離容啓心髒處很近的地方有一顆子彈,人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過了兩年,緩過神來的容玉杞時常跟他們炫耀,說他哥哥遇到危險後自己能感知到。
當時林莫還一陣好羨慕,因為他大哥那會兒也經常受傷,但林莫全都是從二哥那裏得知的。
林莫也想有可以感知到大哥遇到危險的技能,那樣大哥就瞞不了他受傷的事。
“相信你大哥,他能抗住所有危險的……”齊銘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輕拍他的背低聲安撫道。
這裏離上京這麽遠,就算晝夜不歇地趕路,最少也得花上兩個月的時間。
“疼……”容玉杞抓着心口的力度越來越緊,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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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恍如困獸做最後的掙紮般,已由輪椅轉移到床上的男人猛地仰頭怒吼,脖頸處的固定帶将其勒出一道血痕。
四肢和腰部被死死地釘在床上,讓其不得動彈。
躲在暗處不斷探尋的一衆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心頭一震。
“林哥!是我們老大的聲音!”一名瘦弱的士兵有些焦急道。
“先安靜。”林原城沉聲道,擡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小影,感受一下聲音的位置。”林原城看向他身旁的少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