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顧以繁對于梁睿的回答并不意外。在他心裏已經認定自家兄弟對沈莞有意思。
放着這樣好的打趣機會,他又怎麽會錯過。
“梁睿,你願意接受,不代表人家沈莞會接受啊。”顧以繁收起狼尾巴,裝起好人來,和藹可親地對沈莞問,“沈小姐,你看,你是喝酒還是接受懲罰呢?”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沈莞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梁睿沒說話,薄唇卻抿成一條線。
不等沈莞說話,冉言筝就替她做出決定:“我幫莞莞喝。”
這事兒本就是她鬧出來的,也該她來解決。說着,就要拿起手邊的酒,但被身邊的顧以繁眼疾手快地按下了。
顧以繁搶過冉言筝手裏的酒,說:“诶,我們這兒可不興代喝。”
冉言筝瞪着顧以繁,要去搶酒。
“不用了。”沈莞看向冉言筝回答。她拿過桌上的pocky,放到手上,偏頭對梁睿問,“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沈莞雖然沒有直接回答選哪一種方式,但這行為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這一番行為更是引來包廂裏的歡呼,有人甚至還吹了口哨。
梁睿聽到沈莞的話,莫名松了口氣,身體往後靠,姿态懶散而放松,嘴角還帶着一抹笑:“來。”
沈莞垂着眼眸似在思索什麽,過了兩秒,她想到更好主意。
她拿着pocky在梁睿嘴唇上滑過,輕聲道:“張嘴。”
盡管梁睿知道沈莞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乖巧,特別是在挑.逗他這件事上一向大膽,但他還是被沈莞的動作刺激到。
他眉頭微挑,嘴角的笑容擴大,一口咬住了pocky,等着看沈莞接下來要做什麽。
沈莞不是玩不起的人,更何況陪她游戲的是梁睿。
對上梁睿含笑的眼神,沈莞緩緩傾過身,咬住了另外一端的pocky。
沈莞臉龐突然靠近,近到梁睿甚至能清楚數清她的睫毛。
他心跳不可避免地快了一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兩人所吸引,顧以繁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提醒:“不能用手啊。要是餅幹斷了超過2cm,那就得重新來。”
話音剛落就被旁邊冉言筝重重踩了一腳。
顧以繁吃痛,不敢再多言,立馬舉起雙手投降。
沈莞嘴裏還咬着東西,沒說話,只是嘴唇一動,往前咬了一截pocky。
梁睿從來不是一個矜持含蓄的人,更不會只等着沈莞的進攻,什麽都不做。
他坐直了身體,開始發起進攻。
一時間,包廂內起哄聲越來越大,還有好事者更是拿出了手機記錄。
眼見着pocky越變越短,兩人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當他們鼻尖觸碰到一起時,兩人同時停住了動作。
沈莞目光從梁睿臉上往下移,猜測着還剩下的距離。雖然看着沒剩下多少,但牙齒到嘴唇之間還有一點距離,讓人無法估算。
她心一狠,又往前咬了一小截,嘴唇不自覺地碰上了梁睿。
那一刻,梁睿只覺得周遭熱鬧的聲音全部消失,只剩下他和沈莞。
沈莞的嘴唇很軟,帶着一種想讓人繼續深探的魔力。他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淺嘗。
可當他往前試探的時候,沈莞卻突然松嘴。
沈莞不似表面那般平靜,心跳快到讓她難以忽視。
她拿過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大口,平靜心跳。
顧以繁的位置正處于兩人的視角盲區,他沒看到沈莞與梁睿嘴唇碰在一起,見梁睿還保持着咬pocky的姿勢,一動不動,立馬囔囔道:“梁睿,既然沈莞已經松嘴,你別再偷偷咬兩口,作弊啊。”
梁睿嘴唇一動,直接将沈莞剛才咬過的那一端含進嘴裏。當着顧以繁的面,咬碎,吞咽下去。
末了,他目光冷冷地掃向顧以繁,雖沒說話,但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我當着你的面作弊又怎樣?”
顧以繁一噎,說不出話。
因為梁睿這一騷操作,衆人也沒辦法判斷剛才兩人剩下的距離是否超過2cm。但大家都是為了好玩,倒沒有要求兩人再來一次。
顧以繁被梁睿無恥的态度氣到,笑着點頭:“行,這次算你們過關,繼續。”
他動作麻利地收拾桌面上的牌,開始洗牌,發牌。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次懲罰之後,梁睿的運氣反倒好了起來,拿到今晚第一把國王牌。
顧以繁看到這一幕,笑着調侃:“喲,你這是奴隸翻身把歌唱啊。”
梁睿淡淡地掃了一眼顧以繁手中的牌,開口:“方塊J和......”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有人很輕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莞很不幸抽中梁睿口中的方塊J。如果是其他人,她無所謂懲罰還是喝酒,可既然國王是梁睿……
她輕輕撞了一下梁睿,把手中的牌往下放。
梁睿和沈莞離得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對方都能觀察到。他一垂眸就看到沈莞手裏的牌面,頓時明白她做這些小動作的原因。
沈莞承認她是有賭的成分。萬一梁睿看到她的牌,非但沒有放過她,反而想要報複,提出一些更過分的懲罰,那她這行為算是作繭自縛。
好在,她賭對了。
梁睿很輕地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把嘴邊的話改口:“方塊J喂我吃水果。”
其他人聽到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頓時都懵了。
“什麽玩意兒?”
“梁少,你可想清楚啊。你這好不容易拿一次國王牌就想出個這樣的懲罰?”
梁睿不說話,只是含笑着掃了一眼沈莞。
衆人也不是傻的,瞧着梁睿的眼神和這異常行為,頓時明白過來什麽,心照不宣地“哦”了一聲 。
有一個短發女人沒有他們這些彎彎腸子,察覺出異樣,便直接問出了聲:“方塊J不會是沈莞吧?”
沈莞沒說話,只是當着大家的面,亮出了牌面。
猜測是一回事,當猜測成為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離梁睿最近的一人看到沈莞的牌,順手攬着身邊的女朋友,半開玩笑地調侃:“梁少,你這是濫用職權吧。”
顧以繁也跟着大聲附和:“就是。梁睿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看人沈莞的牌了?”
“我偷看?”梁睿斜了一眼身旁的沈莞。只見她坐姿端正,絲毫沒有作弊被發現的窘迫感。他好笑地應了下來,“行,是我偷看。”
衆人難得找到機會打趣梁睿,自然不會錯過,調侃一番後才讓沈莞完成懲罰。
以前這群人就經常玩國王游戲,不過從來沒提過這麽溫和的懲罰,以至于之前那個問出“方塊J不會是沈莞”的女人又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梁少只說喂水果,怎麽喂啊?”
顧以繁知道梁睿喜歡沈莞,自然也有意想要幫他一把,聽到女人問話,滿不正經地接話:“夫妻之間還能怎麽喂?嘴對嘴喂呗。”
其他人被顧以繁的話逗笑。有個不怕死的,朗聲道:“喲,還是梁少會啊。”
在顧以繁說出那句話前,梁睿沒想過用這種方式喂水果。可他想起了剛才沈莞不小心觸碰他時的柔軟觸感,竟有一瞬的心動。
一擡眸,就對上沈莞似笑非笑的眼神。
算了。
他壓抑住心裏的想法,對沈莞開口:“別聽他們的,你随便喂一塊就行。”
沈莞沒想到梁睿會這樣輕易放過她,很輕地勾了一下嘴唇,順手拿牙簽叉了一塊哈密瓜遞到梁睿嘴邊。
末了,還貼心地詢問:“還要嗎?”
經理知道這個包廂的客人都是老板的朋友,每次送來的水果拼盤都是最好的。這個季節的哈密瓜,又甜又脆,只是他咀嚼着嘴裏的哈密瓜,總覺得好像還是差點什麽。
忽然間,他想起了之前在林局家,沈莞喂給他的那一顆聖女果。
他朝果盤輕擡下巴:“聖女果。”
沈莞好脾氣地又給梁睿投喂了一顆聖女果。
聖女果一咬開,汁水就在嘴中爆開,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差了點什麽。
梁睿沒有深思,只是把原因歸結到顧以繁準備的水果有問題。
後面又玩了兩把,大家熱情開始漸漸褪去。有人縮到了角落玩手機,有人開始聚在一起聊八卦。
梁睿便帶着沈莞和熟悉的幾人開始玩骰子,輸了就喝酒。
沈莞很少來酒吧,更別說玩游戲,自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第一把就輸了。
“我幫你。”梁睿見狀,順手拿過杯子準備倒酒,卻被沈莞阻止。
沈莞按住了梁睿的手背:“不用,我可以。”
梁睿見沈莞眼神堅定,不似假裝推拒,猶豫兩秒後還是松開手。
他并沒有直接給沈莞倒滿酒杯,而是先往酒杯裏扔了兩塊水果後才開始倒酒。
梁睿今晚表現出來的異常行為實在太多了,其他人見到這一幕已經不似最開始那般激動,已經近乎麻木,什麽都沒說,算是默許了梁睿的行為。
沈莞小時候就接受過品酒課,酒量還算不錯,再加上梁睿刻意給她放水,一杯酒只倒三分之一,幾輪下來沒有太大感覺。
漸漸地,她開始掌握玩法,喝酒的次數也少了起來。
她作息良好,平時在家時就很少會熬夜。玩到十二點的時候,就有些犯困。
梁睿看似在和朋友拼酒,餘光裏卻一直關注着沈莞的情況。在看到沈莞捂嘴打哈欠時,第一時間停了手上的動作,偏頭對她詢問:“要回家嗎?”
沈莞沒有立馬回應,而是反問:“你想回去嗎?”
她并不想打擾梁睿的興致。
梁睿這次沒再回話,而是直接放下了手裏骰蠱,對沈莞說:“走吧,回家。”
沈莞點頭,也站起身。
她本想帶上冉言筝一起離開,可目光在包廂裏掃蕩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影。随後她又給冉言筝打了電話,但沒人接。
梁睿問了周邊人才知道,冉言筝和顧以繁一同出去了。
他知道沈莞擔心冉言筝,一邊給顧以繁發消息,一邊對沈莞安撫道:“你別擔心,這兒是顧以繁的地方,冉言筝不會出什麽事。我一會兒再讓其他人幫忙找找。”
“好。”沈莞應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經理忙着照顧客人,就沒坐下來休息過。
他眼尖,看到梁睿和沈莞從樓上包廂下來後,大步走了過去,詢問:“梁少,這是要回去了嗎?我幫你叫個代駕?”
往日裏梁睿和其他富二代喝了酒,都是經理負責幫忙聯系代駕。梁睿和以前一樣,從錢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現金遞給經理:“辛苦。”
“梁少客氣了。”
經理看到那一沓現金,臉上的笑容更為真切。雖然梁睿沒有明說,但他知道除去代駕的費用,剩下的都是他的小費,立馬利落地去安排代駕。
酒吧外有不少等着生意上門的代駕。經理挑了一個熟悉的人,又特意交代他把車開穩當一些,不要有差錯。
代駕開出酒吧那一條路後,路邊開始恢複安靜。
車內靜悄悄,沈莞又犯困,也就沒有去和梁睿搭話,靠在車窗,眯着眼假寐。
梁睿精神倒是不錯,低頭玩着手機,淡淡的光亮映照在他臉上。
往日他和這群人不鬧到淩晨兩點都不會散,他這次帶着沈莞提前離開,自是惹來一陣打趣,說他是什麽妻管嚴。
等他回複完消息,偏頭一看,沈莞已經睡着了。
他盯着沈莞看了兩秒,伸手将沈莞的腦袋放置在他的肩膀上。
代駕将車停進花園後,下意識轉過頭提醒,卻看到梁睿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姿勢。
他看向梁睿肩膀上的沈莞,頓時恍然大悟,便沒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車門。
梁睿擡了一下下巴,示意代駕先走。
代駕解開安全帶,輕手輕腳下了車,離開。
車裏只剩下梁睿和沈莞兩人,忽然變得安靜起來。梁睿目光不自覺地落到沈莞身上。
沈莞雖然喝得不多,但酒精還是帶來部分熟睡效果,這一路上并沒有醒。此刻,她眼睫微微顫動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穩。
正在梁睿思索要不要叫醒沈莞或者将她抱進屋裏的時候,沈莞睜開了眼睛。
沈莞剛睡醒,看到車內的環境有些懵。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她現在的姿态是靠在梁睿肩上。
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并沒有起身,而是掀起眼皮看向梁睿。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闖入了暧昧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在車內擴散着。
沈莞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問出今早上梁睿問出的問題:“梁睿,要接吻嗎?”
她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感,莫名勾人。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