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上自習課的事情老師這裏還算比較好應付，回家要跟爸媽解釋才是難關。
本來每天這個時間訓練完回家就已經不早了，還要等上完自習課再訓練，到家晚飯時間都過了，這樣的作息其實并不好。
沈然先跟柳青梅坦白這次的成績不好，但柳青梅向來不是很關心他的成績，也沒有說什麽，沈然決定循序漸進，做出一副差生悔改的樣子說：“媽，我想好好讀書。”
柳青梅第一反應是摸了摸沈然的額頭：“你沒事吧兒子，發燒了？”
“……不是，我就不能想好好讀書麽？就這麽對我放棄掙紮了？”
“不是啊，你不是以前自己說的嗎，為了不用高考才學的游泳啊，怎麽突然想讀書了呢？”柳青梅百思不得其解。
“媽，那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沈然說，“我想游泳是因為想為國争光順便上個電視成為國民老公。”
“看來是沒發燒。”柳青梅自顧自點頭。
“……”蒼天啊！我就是這種人設嗎？
“可是你這樣每天訓練完太晚了啊，這樣的作息不合适啊。”柳青梅雖然覺得這兒子突然想讀書了不可思議，但也總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
“那這樣吧，”沈然說，“以後我每天早起一小時先去訓練，然後晚上少訓練一會兒，這樣行吧？”
柳青梅這下有些擔心了，這個打死不肯早起的兒子咋回事兒，居然為了要讀書要早起訓練，這已經不是發燒的問題了，已經病入膏肓了。
“媽，你幹嘛呢？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沈然皺褶眉頭看着她。
柳青梅焦頭爛額，都想打電話預約明天看診了。
“然然，你跟媽說，學校裏發生什麽了？是不是你成績不好同學們嘲笑你是笨蛋？”柳青梅哭喪着問。
“不是……”沈然覺得無語，“沒人嘲笑我，也沒人敢嘲笑我，我就不能想好好做個人，做個文化人麽？”
“這……”這我怎麽真的有點不信呢？
不過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兒子，只能自己寵着，大不了就陪着他早起，就他這樣的，估計最多一兩天就放棄了。
柳青梅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還沒到五點鐘鬧鐘就響了，沈然起床的時候覺得這真的是他人生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不過能怎麽辦呢？吃得苦中苦，方能不做單身狗。
沈然第一次這麽早去訓練，不得不說，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人的精神不僅好，而且安靜讓他更能集中注意力，甚至還游了一個這段時間的最好成績。
換好校服到教室的時候他已經神采奕奕的了，和周圍一個個還沒睡醒的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中午他又把徐書道叫到了天臺。
“你幹嘛，”徐書道一臉無語，“這恐吓信事件還沒消停，你又想整哪出？”
“我要好好讀書，”沈然說，“我要做文人騷客。”
徐書道只是慶幸好在自己并沒有在喝水，否則估計已經把自己噴得濕透了。
“文人騷客這四個字，你就跟這個騷字還沾點邊。”徐書道回了好半天神來才說。
“為了追上小同桌的步伐，我決定好好讀書，”沈然說着指了指腳下，“從今天開始你給我開小竈補課，如果下個月月考我成績還不提高唯你是問？”
“啊？”徐書道一臉懵逼，“雨我無瓜好吧？”
“怎麽就無瓜了，你不是吃瓜吃到現在麽？”沈然走過去拍拍他，“你今天開始每天給我布置任務，第二天來天臺檢查做作業，如果我完不成就……”
“就從天臺跳下去？”那倒也行，一了百了。
“跳下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去，”沈然說，“要是完不成你說吧，怎麽辦？”
“我們也兄弟一場是吧。”徐書道語重心長的開口。
沈然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我也不會太過分的對吧。”徐書道拉了個長音。
沈然繼續欣慰地點頭。
“要不你完不成任務就跑到司令臺上去搶個喇叭說‘沈然是個傻逼’就行了。”結尾倒是幹淨利落。
“你他媽才傻逼。”沈然和徐書道扭打在了一起。
“行了行了，”徐書道不打算和他鬧了，“你要讀書是好事，我總會幫你的，不過懲罰措施還是要有的，如果你完成不了前一天的任務那罰你一下午不許和趙馨說話，這懲罰沒問題吧。”
“可以，”沈然打了個響指，“非常好，這樣我就有好好看書的動力了。”
“感情這比從天臺跳下去還好使？”徐書道翻了個白眼。
“不瞞你說，”沈然雙手叉腰，“我今天早上五點多就起床起來晨練了，就是為了要和小同桌一起上自習課，我都被自己感動了好嗎？”
“可以可以，”徐書道鼓起掌來，“如果我是趙馨知道了你為我做出這麽大的犧牲，早就給你生了三四個孩子了。”
“我們還沒成年，你想什麽呢。”沈然說着臉都紅了起來。
“我看你是沒少想。”徐書道說。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班級，分開的時候徐書道說：“一會兒我把任務發消息給你。”
沈然點頭，看到趙馨坐在座位上，沒再多說也回到座位上。
沈然看了趙馨一眼，清了清嗓說：“對了，今天開始我和你一起上自習課。”
“真的嗎？”趙馨說，“太好啦，否則我一個人真的挺無聊的。”
沈然一臉得意，還沒上課徐書道的短信就發過來了，布置作業的內容。
-徐書道：全文背誦出師表。
“我操！”沈然大吼一聲才發現自己的音量驚人，一邊發消息一邊忍不住又在心裏罵了一句“我操”。
-沈然：不是，這他媽不是初三的課文麽，為什麽我高中了還要背？
-徐書道：溫故而知新。
-沈然：知你個大吉吧。
-徐書道：你還要不要我給你補課了。
-沈然：媽的我認輸，我今天一下午就不跟趙馨說話了你滿意了吧。
沈然關掉手機瞥了趙馨一眼，然後就開始裝死了。
要不和她說話簡直比自殺還難過，他只能趴下開始裝睡。
一個下午都這麽蒙混過關了，但自習課的時候，神他媽好不容易迎來了自習課，本來以為可以和趙馨開始郎有情妾有意地增進感情，誰知道卻變成了啞巴。
教室裏很安靜，沈然覺得有些無聊，把筆橫着擱在嘴上撅起嘴看着趙馨，意識到他在看自己，趙馨偏過頭，沈然驚了一下然後筆掉了下去。
嘴就這麽撅起來，一副要親嘴的樣子。
沈然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動作是不是某種暗示。
趙馨似乎并沒有多想什麽，對沈然說：“我也會诶，我可以夾一小時不掉下來。”
然後她就這麽夾了一整節課。
沈然好幾次都想跟她說算了吧，這麽下去怕嘴唇都要腫了，但他不能說話！
抓耳撓腮地在那裏就看着趙馨噘了一節自習課的嘴，主要她噘嘴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好不好，她沒有低下頭，而是為了不讓筆掉下去把書擡起來，就這樣仰着脖子噘嘴的樣子，簡直讓一個中二少年把持不住好不好啊。
恨不得親上去好不好啊？！
為什麽這妹子看上去一副戀愛白癡的樣子，但做出來的動作卻在不知不覺中這麽撩人。
少年的心被她撩得跟個彈球似的。
放學的時候沈然為了不破戒也馬上逃出了教室，晚上訓練完回家他給徐書道發了消息。
-沈然：今天下午老子沒和趙馨說過一句話，你滿意了嗎？
-徐書道：不是明天檢查作業麽，應該明天檢查沒完成然後明天一下午不許說啊。
-沈然：我……操！
-徐書道：怎麽樣，要不背書，要不明天繼續裝啞巴。
-沈然：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他媽的我感覺我自己要崩殂了。
-徐書道：崩殂意思是古時指皇帝的死亡，你沒資格崩殂。
-沈然：不說了，明天天臺打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