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應飛羽很好伺候，真的！
應飛羽很好伺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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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應飛羽提點後，沈落塵将今日之事仔細複盤了一番。
先是去查看之前的戰場，他赫然發現引發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或許是他。
今早他曾發現過的、雪忽然塌陷的那處地方并不是塌陷，而是黃鼠狼的腳印。
因為過于龐大，沈落塵又不知道周圍有這樣的巨獸，所以忽略了。
在塌陷處不遠的地方，正是他前一天晚上埋靈尾雞垃圾與洗皮子廢雪的地方。
黃鼠狼愛吃雞，靈尾雞也是禽類的一種，必然也在他的食譜上，雞毛夾雜着血水，這麽明顯的氣味自然逃不過黃鼠狼的嗅覺。
還有那些皮子！
沈落塵回想了那只黃鼠狼皮毛的顏色後才恍然大悟。
這些皮子都是黃鼠狼皮，難怪沈豆豆會說臭，應是與他不同類的東西，他嫌棄。
黃鼠狼皮子上殘留有其生前的氣味，洗過的雪裏自然也有，也逃不過對方的嗅覺。
雙管齊下就引來了敵人，他們還沒有一絲察覺，一早還傻乎乎跑出去揀靈尾雞蛋。
真是大意了！沈落塵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他還将配殿裏裏外外又檢查了一番，試圖找出些可以注入靈力的凹槽，發現些存物的櫃子。
很遺憾，配殿內沒有，他又将視線投向主殿。
主殿裏倒有不少凹槽。
大部分都是空的，極少部分裏面還殘留些陳年舊物，多數是供桌上的器物，少部分他叫不明頭。
只好揀了件回去，準備向應飛羽讨教。
思及應飛羽之前的态度，沈落塵知輕易是問不到答案的。
便折回沈豆豆養靈尾雞的山洞，把氣牆旁的雞蛋撿了回來。
他記得應飛羽給的調料裏有生粉、胡椒和辣子，就做了碗簡易的胡辣湯，掀開簾子問應飛羽：“那個……我煮了一種湯，要不要嘗嘗？”
應飛羽知沈落塵打得什麽主意，本來嫌煩想拒絕，不想聞到了香味，很美味的樣子，便挪了尊臀。
嘗了一口，辣中帶鮮，鹹淡适口，雞蛋嫩滑，很不錯！應飛羽心下愉悅，便道：“想問什麽？”
沈落塵忙掏出一物，問：“這是什麽？”
“是法器，但已損毀。”應飛羽解答。
見沈落塵“哦”了聲，知其定不是很清楚，便又添了幾句，
“法器各有屬性，一旦損毀大都不能用，除非是與你同屬性的，或許注入靈力還可用，記得少注入些，不然遇到與你靈根相克的法器會炸。”
還會炸？沈落塵有些意外。
還心底一沉，不好，他連原主是什麽靈根都不知道。
小說裏沒明确寫過，只說這人內心陰暗，折磨人的法器很多。
怎麽辦？萬一被炸死就救不來沈豆豆了！
沈落塵忍不住要抱頭，顧及應飛羽才不敢真的抱。
應飛羽忍不住揉眉心，怎麽會有個修仙的，連自己靈根都不知道的，你以前的日子是怎麽活下來的？
蠢到家了！
于是道：“靈氣少注入些，就炸不死你。”至于靈根，自己琢磨去吧！
沈落塵折返主殿，依着應飛羽的方法小心試着法器，在成功炸了三四個法器之後，他終于發現了一個能用的。
是一朵蓮花，未注入靈力的時候，只有半個掌心那麽大，看起來像是銅制的。
注入靈力之後，通體雪白，花蕊有大約兩平米見方，花瓣可開閉，完全綻放面積很大。
還可以飛，沈落塵站上去小試了試，蓮花帶着他沖破主殿的繞着廣場飛了一圈。
還算實用的法器，就是……
沈落塵記得小說裏也特別描述過一朵金蓮，是雲岚宗那個沈落塵的法器，由他的道侶贈送，是定情信物。
小說後期有一段劇情是應飛羽擒獲了沈落塵以訴鐘情。
沈落塵視而不見，應飛羽惱怒之下，在金蓮法器上強要了沈落塵。
小說裏是這般描述的：那妖尊竟将金蓮臺升于半空，下方是萬民臣服，上方卻是不容抗拒的炙熱，沈落塵緊咬唇，不敢溢出一絲呻、吟。
這樣的劇情只看倒是爽，若發生在自己身上絕對不爽，幸虧我不是那個沈落塵，我這蓮花跟他的也不一樣，那是金的，我這是白的。
沈落塵心道，小心翼翼地将法器收好。
除卻此物外，就再無可用的法器。
倒是在原主的儲物袋裏，發現了一本功法：《雪球功》，聽起來很廉價，像地攤貨，學起來倒是不難。
确切地說是原主本就會，這會重新學習一遍，上手非常快。
用法也很簡單，凝氣在手，雙手握拳。
有大致三種用法：第一種是一拳一個雪球丢出去；
第二種是冰雪覆蓋在他拳上，加持拳力，就像鋼鐵俠帶上了護腕。
第三種複雜一點，是凝氣在身，給自己全身套一個冰做的護甲，有一定難度，對靈力掌控能力的要求比較高。
沈落塵第一次試的時候，就是沒掌控好，只有半個身體的護甲，還把自己凍在了原地。
正巧應飛羽在配殿內躺得煩了，出來走走，看到這一幕揉眉心，還不如回炕上躺着！
沈落塵沒日沒夜地修煉，一刻都沒有停歇，修真的好處這會體現出來了，打坐運行大小周天，他就不會困，不需要睡覺。
壞處也體現了出來，消耗過度，還沒有辟谷的他特別容易餓。
一睜眼三天過去，靈力充沛的他，胃疼得根本走不動路，他只好掙紮着去沈豆豆養靈尾雞的山洞找食。
哪知靈尾雞并不是普通的雞，不會像普通雞那般一天下一個蛋。
它們靠吃靈食或者吸食天地靈力為生，鮮少下蛋，上次六個蛋是多日積攢的結果，這次去什麽都沒有。
沒有蛋只能吃雞，只剩三只成年靈尾雞，和八只小雞。
小雞填不飽肚子，大雞不頂吃，就三只，還指望他們生雞仔，最少得留一公一母。
沈落塵欲哭無淚，再三權衡之下，忍痛帶走了唯一一只可以吃的母雞。
不管了，活命重要，先活下來救沈豆豆，再謀劃将來。
回配殿時，應飛羽難得側躺着，面朝窗戶的方向。
沈落塵未及深想，只記得平日裏應飛羽喜仰面躺。
他長得好看，腿長手長，蜂腰猿臂，雙手枕頭，單腳支起躺的樣子灑脫帥氣。
不愧是小說裏的絕世美人攻！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小命拽在他手裏，真不介意跟應飛羽多接近，搞好關系。
沈落塵心嘆，取了換洗的衣物離開了裏間。
他所看不到的角度，應飛羽微睜眼，沈落塵一進來，他便察覺。
着實是因為這幾日七魄生蓮大法發作得厲害，他才連威懾對方都做不到，任對方盯着他看了好久。
是看出不對勁要對本座下手了？應飛羽心想。
哪知沈落塵什麽都沒幹。
一連打坐了三天，身上穢物排出不少，髒得厲害，他急匆匆去洗了個澡，也不敢多泡，生怕胃更難受。
洗完立刻處理起靈尾雞。
這一次他記住了應飛羽當初說過的話，小心處理了雞毛等垃圾，還憑借應飛羽提供的香料，用鹽煨了碗血。
最後的靈尾雞了，能多攢點吃的就多攢點！
雞也只炖了半只，多放了些菌菇之類的。
沈落塵盤算了下，即便半只雞都被應飛羽吃掉，他也可以靠吸飽了雞湯的菌菇果脯。
湯炖好後，應飛羽并未像上次那般立刻現身。
沈落塵只當他沒聞到，掀簾子喚了聲：“那個……雞湯炖好了，你要喝嗎？”
“本座有名諱，叫：應飛羽，本座是補天宗宗主，喚本座：應宗主。”
應飛羽躺在床上皺眉道，每次開口都是：這個/那啥的/那個，本座是不是太好說話了，慣得你！
沈落塵：“……”行行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對啊，這明明是我的屋檐o(╥﹏╥)o
沈落塵嘆了聲，改口：“應宗主，要喝雞湯嗎？”
“替本座端進來。”應飛羽沉聲，他此刻着實沒什麽力氣挪動。
沈落塵：“……”
越來越過分了，吃個飯挪個地都不肯！裏間空氣流通不佳，雞湯的味一時半會散不開，晚上聞着睡，越聞越餓的！
他一面端着雞湯進裏屋，一面想着。
應飛羽面色愈發沉，将沈落塵心裏嘀咕誤解為別有用心，也不等對方開口，強撐着坐起，伸手：“拿來。”
“啊？”沈落塵有些發愣。
雞湯燙，他原想着先端進來放炕上，自己再出去搬個矮桌過來，把碗放桌上，方便應飛羽喝。
應飛羽誤解了沈落塵的想法，沉眉：“怎得？碗裏下了什麽？”
什麽嘛！沈落塵當即就懵了。
無緣無故的，我會給你下什麽啊？就正常的香料啊，跟上次一樣啊，你以為我能有毒藥嗎？
應飛羽将沈落塵表露無遺的反應看在眼裏，心道：算你識相。
便自顧自接了碗，把人打發了出去：“出去，本座喝完會喚你進來。”
“哦”沈落塵沒好氣地應了句，真是個自大又難伺候的祖宗。
應飛羽目送沈落塵離開，雞湯的香味已萦繞在鼻尖，與上次一樣的美味氣息。
他的心情立刻轉好了些，連七魄生蓮大法給他的痛都減輕了不少。
他食欲大開，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雞，喝完了湯，猶覺不夠，便下炕去了外間加餐。
才掀開門簾，就見沈落塵蹲在竈臺前一面吃菌菇，一面滿臉愁容，嘴裏還念叨着：“怎麽辦啊，不夠吃啊，我還餓啊。”
應飛羽：“……”
他瞅了眼沈落塵的碗，未見雞肉，再看了眼竈臺，也是只浮着菌菇，未見雞肉。
便皺眉：“半只雞都填不飽你的肚子？”
“哪有半只雞！”沈落塵指桌上，“喏，生的，留着明後天炖，我就吃菌菇，山洞裏只剩兩只雞了，不能再殺了，你給的菌菇也快見底了，以後再餓肚子我都不知道怎麽辦。”
應飛羽知沈落塵尚未築基，仍就如凡人一般有果脯的需求。
但一般煉氣修士都帶有辟谷丹，沈落塵難道沒有？
應飛羽垂眸，正巧看到沈落塵萬般珍惜地小口小口咀嚼着菌菇。
心道：看來是真的沒有。
便将碗往竈臺上一放，沒繼續要雞湯，轉身折返了回去。
沈落塵倒是沒看出應飛羽這麽複雜的心理活動，只驚訝了一番：這祖宗剛才還說吃完喊我進去給他收拾，怎麽一轉眼自己把碗拿出來了？
算了，應飛羽變化的速度太快，沈落塵根本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專心把菌菇吃完，又把竈臺收拾幹淨，出門扒開雪，挖開土層埋好了垃圾，又搬了些煤回來。
這一通活幹下來，他又感覺餓了，忍不住抓了把雪哀嘆：“你們要是是雪糕、冰淇淋、烤酸奶多好啊，我可以拿你們填飽肚子。”
他說話間，手裏的雪飛速融化，有一股寒氣入了他的血脈，竟真有一絲飽腹感。
沈落塵揉揉眼，甩甩手，道：“我一定餓混了，連幻覺都出現了。”
躺在炕上的應飛羽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繼續罵沈落塵蠢的同時，想起了方才沈落塵吃菌菇的樣子。
那麽小口小口的，就像只捧着榛果的小松鼠，可愛又可憐。
便在沈落塵進入裏間後丢了一物過去：“再鬼哭狼嚎，滾去外間睡。”
“啊……”沈落塵連驚訝發愣的力氣都抽空了，真不想待在這祖宗身邊了，太廢心了。
然而當他低頭看到手中之物，辟谷丹？！！
這、這、這就是說小說裏描述的，吃一顆頂很多日子的辟谷丹嗎？
有了這東西，我就不怕餓肚子了！
應飛羽，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不難伺候，你太好伺候了，知道體恤下人！
躺在床上，感覺到沈落塵情緒變化的應飛羽眉心鎖得更緊：“閉嘴！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