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雲岚宗的沈落塵來了
雲岚宗的沈落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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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塵忙不疊爬起,自從裝了傳送陣,這種情況是常态。
應飛羽神識強大,反應迅速,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傳送陣的變化,迅速前往大殿。
那裏擺着沈落塵之前搭的鎖妖籠,應飛羽自己進去,自己關門,自個把自個綁好。
沈落塵則主打掩護,兼職忽悠,最喜歡趁機賣慘,讨點好處。
應飛羽也随他去,心情好的時候還配合一二,以至于沈落塵一直收貨頗豐。
所以這會聽應飛羽喚他,沈落塵也不賴了,麻溜地起床,匆匆地往大殿去。
一擡頭還看到了方升起的太陽,甚是不同尋常,日輪外有一圈朦胧的光暈。
用老輩人的話說,這是雪魇,下大雪的征兆。
他想着,便沒注意腳下,大殿又破,一腳踩空,人便往前倒去。
應飛羽察覺,長臂一撈,扶着沈落塵的腰,助他站穩,還低頭刻意瞅了沈落塵一眼:“都卧床休息一晚上了,還能這麽摔,你當真是能耐,看來……”
他的話沒說完。
沈落塵生怕對方說出“得加練”三個字,趕緊飛快地打斷,指殿外:“應宗主,快,人要到了!”
應飛羽蹙眉,莫以為打斷本座,本座就會不加練你!
沈落塵沒顧得上看應飛羽的反應,匆匆就往殿外走去。
方才驟然又被應飛羽撈起扶住,還低頭在他耳畔說話,妖尊大大的氣息撲面而來,炙熱又極富絕世好攻的氣概。
他的心跳頓時加速,讨厭o(╥﹏╥)o
又不是我的人,撩我幹嘛呀!想着冷不防差點撞上今日前來的男修。
沈落塵忙止步,正要作揖說些歡迎的狗腿話,卻在擡頭的瞬間愣住,無他,只因此人着實與衆不同。
往日來荒天派的修士,歪瓜裂棗的就不提了,哪怕樣貌端正、仙風道骨的也不及此人一半。
此人膚若美玉,眸沉似深潭,眉聚若遠山,挺鼻薄唇,不拘言笑,如高天孤月,獨耀黑夜繁星,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沈落塵立刻在腦海中回憶小說內容,找尋此人身份,結果另他愈發愣住,好像通篇只有一人符合此人外貌,就是那個雲岚宗的……沈!落!塵!
不是吧!他怎麽會來荒天派?
沈落塵正欲再次确定,殿內的應飛羽已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那祖宗最近戲瘾大,一進籠子便折騰那幾根鐵鏈,非得搞得匡匡響才開心。
然此時,應飛羽已見到來人,鎖鏈之聲倉促停止,慣性驅使依舊有敲擊聲起,但現場卻詭異地比什麽時候都安靜。
“你……”應飛羽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方吐露一字,已是沙啞無比,氣息微顫。
聽得沈落塵一頓,相處這麽多日,他從未聽應飛羽用這樣的語調說話,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飽含着完全不簡單的情緒,異常複雜。
“你……你來做什麽?”
應飛羽像是總算找回了神,道出了一句完整的問話。
話音落,又像是想起了兩人間過往的誤會,心中有氣,手一揮,鎖鏈“咣當”一聲響。
這聲響驚醒了雲岚宗的沈落塵。
自方才踏入荒天派殘破的大殿起,他未置一詞,雙目緊盯着籠中的應飛羽,眉緊蹙,唇緊抿。
到此時他方有反應,低聲言,難以置信:“來之前我試想過你的遭遇,卻不想現實遠比我想象的要殘酷!”
什麽?!這話說得很輕,應飛羽未必能聽全,但近在眼前的沈落塵卻聽得一清二楚。
不對呀,劇情不是這樣的!
他趕緊回想小說的劇情:
遭逢巨變後應飛羽再一次與雲岚宗的沈落塵相遇是在品仙大會上,應飛羽喬裝而去,沈落塵随雲岚宗而來。
兩人擦肩而過,卻瞬間認出了彼此。
在園中假山狹小的山洞內,兩人貼身對峙,沈落塵質問他:“緣何變得如此殘暴,屠戮仙門衆多修士?”
應飛羽卻反問沈落塵:“你緣何不相信我,這一切根本不是我所為!”
“說謊,那一日我親眼所念,你讓我如何信你?”
沈落塵怒斥,他指的是那一日他苦求應飛羽住手,應飛羽卻一意孤行依舊殺戮。
“那是因為那一日他們要對你下手,我若不動手,你已死。”
應飛羽解釋,那些人動手角度刁專,正好沈落塵看不到,他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胡說!那一日站在我身後的是我師尊,他怎麽會對我下手?”沈落塵一個字都不肯信。
“就是……”你師尊要對你下手!
應飛羽的話尚未說完,沈落塵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道:“應飛羽,我念你我情誼,對你再三容忍,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狡辯自己所做過的事情,還污蔑我師尊。”
沈落塵的這一巴掌很疼,應飛羽可以明顯感覺到血絲自他的嘴角滑落,比臉更疼的是他的心,多年的摯友被假象蒙蔽,寧可信那滿口虛僞的師尊,也不信他這個真心擔憂他安慰的摯友。
應飛羽憤怒異常。
彼時幽靜的山洞外還傳來了陳清瑤的聲音,沈落塵迫不及待要離開,這愈發激怒了應飛羽。
當時的應飛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便做一件令沈落塵恨了他一輩子的事情。
在陳清瑤聲聲嬌俏的呼喚裏,應飛羽強要了沈落塵。
對方極力壓抑的呻、吟聲與呼喚聲交彙在一起,給了應飛羽別樣的快爽感。
這是一段走腎的劇情,評論破千,點擊破十萬的存在。
怎麽眼下看來,好像要不走了?沈落塵心道。
那邊雲岚宗沈落塵說完方才那話後,平複了些許時間後,方才大步走到籠前,痛惜道:“他們竟這般對你!”
應飛羽卻回以冷哼,譏諷:“他們會這般對我,你怎會不知?”
“我……”雲岚宗沈落塵語滞,頭微側,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似有萬般心緒想傾訴,卻又什麽都不能說,半晌才道,“你受苦了。”
“莫要惺惺作态,我受的苦拜你所賜,不需要你……”同情。
“不!”
應飛羽的話尚未說完,雲岚宗沈落塵已打斷了他,“我非是惺惺作态,我知你本性純良,錯不在你。”
“你說什麽?”應飛羽愣,難以置信,心道:他莫不是聽錯了?
結果雲岚宗沈落塵又強調了一遍:“我信你!”
這……?!
應飛羽瞳孔巨震,前世種種尚歷歷在目,今世重生時,誤會已經鑄成,應飛羽曾以為自己需要花費無數歲月方才真正能與沈落塵和解。
卻不想倉促重逢,竟已達成心願?他莫不是在做夢?
“事情尚未有定論前,我不能與你多言,也無法為你多做什麽,只有……”他頓了頓,自懷中掏出師尊賜予的藥,遞與應飛羽,“此藥可暫時壓制七魄生蓮大法。”
應飛羽愈發難以置信。
他知七魄生蓮大法乃上古秘術,多少大能對其都無能為力,沈落塵竟能有藥緩解?
他不禁問:“這藥你從何而來?”
雲岚宗沈落塵想起師尊在他臨行前特意囑咐:莫要與應飛羽明言此藥是他所贈,言心有愧疚,不敢居功。
只得扯謊道,“宗門藏書樓密室內有七魄生蓮大法的記載,我潛心研習,制出了壓制的丹藥。”
雲岚宗沈落塵乃是一位藥修,靈根并不出衆,但其在藥道上的天賦卓越,乃雲岚宗玉衡峰全力培養的精英弟子。
上一世應飛羽的不少手下皆是隕落在雲岚宗沈落塵的丹藥之上,其中不乏出竅和大乘期高手。
以他的天資和此時在雲岚宗的地位,能看到七魄生蓮大法的記載,能煉制出壓制的丹藥,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只是壓制,又不是根治。
應飛羽沉吟片刻,将丹藥接了過來。
雲岚宗沈落塵喜,知對方肯接丹藥,是信了他。
欣喜之餘,半跪在籠前,伸手,言:“你且伸手,我為診脈,看傷勢如何?”
應飛羽本已擡手,卻忽然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在荒天派休養得當,狀态比前世好太多,且上一回經歷荒天派沈落塵天脈築基對骨血內的上古傳承已有所感悟。
這一切尚不便讓旁人知曉。
便收回手,笑說:“莫看了,你即已知曉此法,當知它植入精血之中便是這般症狀,診了徒生憂慮而已。”
“還是診下脈為好。”雲岚宗沈落塵堅持。
應飛羽笑:“你我多日未見,還是談些開心的事,只是此地清寒,要委屈你了。”
說着便朝另一個方向,喚道,“道兄。”
欸?!是在叫我?
沈落塵尚沉浸在劇情宛如脫缰野馬,狂奔向另一個方向的震驚中,赫然被點名,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身體的反應比大腦快,已然邁開腿往主角那邊走去,就是不太聽使喚,沒走幾步就被絆了。
“啊!”沈落塵大喊一聲,帶着自己沒察覺,但明顯辨識得出來的不知所措。
聽得應飛羽一愣,旋即蹙眉。
心想:果真就不該給他放假,就休息了一晚,這幾天練出來的精氣神蕩然無存,已經摔第二次了。
沈落塵不知應飛羽的想法,只覺得當自己走到應飛羽所在籠前時,裏頭那位祖宗對他非常嫌棄。
沈落塵:“!”
有沒有搞錯,你最喜歡的人跟你冰釋前嫌了,你現在應該全副心思都在他身上,你怎麽還有心思嫌棄我?
莫不是嫌棄我站在這裏礙事?
不對啊,我明明躲在一旁吃瓜的,是你把喊過來的好不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當燈泡啊。
應飛羽:“……”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揉了揉眉心,清了清嗓子,道:“道兄,我與好友難得相見,可否勞煩借個火爐與我,天寒地凍的,想讨口熱茶喝。”
借!當然借!我怎麽敢不借給你,還要不要命了?不過應飛羽說得這麽客氣,明顯是要演一場。
沈落塵秒懂,一面擺出囊中羞澀樣,低頭嘀咕着表示:“我荒天派寒酸……”
一面又悄悄擡頭瞄着應飛羽,手還适時往前一伸,拇指食指摩挲着,示意要錢。
應飛羽:“……”本座與你客氣一下,你裝個樣子下去準備即可,竟還敢訛靈石?膽肥了?
想着他便掃了沈落塵一眼,眼帶殺氣!
沈落塵:“!”
沈落塵:妖尊大大,那才是你的原配,正宮,不要看我啊啊啊啊
應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