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Day38
Day38
十年裏去做了什麽……
而在涼宮冬的記憶裏，就算這人以前與自己認識，他蘇醒後待在腦葉公司的時間也并沒有這麽長。
涼宮冬一怔，他垂下眼眸，可是五條悟卻沒有想過放了他，涼宮冬皺着眉頭，他看着五條悟低下頭湊近自己、還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晃着，好似是在提醒他不要忽視自己所身處的情形——他正被綁在椅子上，這時候仿佛刀俎上的魚肉，除卻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似乎就沒有其他逃脫的辦法了。
“哎～涼宮這個樣子，是編不出來了嗎？”五條悟像是調侃般說道，他修長分明的手指搭在涼宮的肩膀上，看似只是沒有用力、輕輕地放着，實則要是涼宮冬一有異動，必然就會被那只手抓住。
涼宮冬擡起眼，他面無表情地與五條悟對視着，說道：“我——”
涼宮冬正要回答的時候，他聽到五條悟笑起來，白發的男人在這時候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算了，換一個問題吧。”
“涼宮冬。”
五條悟咬着字說出這三個字，他盯着涼宮冬，似乎是在仔細地觀察他臉上的神情，随即他勾起了嘴角，在問出下一個問題之前，他将手從涼宮冬的肩膀上移開，涼宮冬失去了鉗制，這對于他而言顯然是一個好機會。在剛才情況突然下，涼宮冬沒有立即使用幻術，這時候他閉上了眼睛，當涼宮冬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他鎏金色的眼眸流轉着絢麗的光華，那是好像能将一切外界的光源都奪去般的耀眼。
幻術以最大限度減少的逆卡巴拉抑制水平發動了。
涼宮冬看向五條悟，他見到五條悟的表情有過一瞬間的恍惚，便抓準了時機，在維持着幻術下，他命令般說道：“解開我身上的繩索。”
涼宮冬等待着，但是出乎意料的，五條悟發出了一聲輕笑，聽起來像是嘲諷，五條悟将手掌攤開，遮住了涼宮冬的眼睛，白發的男人低下頭，使得兩人貼得更近了。
“涼宮，都說過了，這種招數，中招過一次就不靈了呀。”
“接下來就不要再用了哦～”
五條悟輕聲說道，他放下手，這時候涼宮冬看到的他臉上的表情，明明五條悟是笑着的，卻是給涼宮冬一種無端的恐懼感。涼宮冬并不覺得自己會害怕什麽，但是這時候他沒來由的心慌起來，他深吸了口氣，心髒突然因為不安而加速跳動起來，面對着五條悟，卻讓他感受到一種比面對着最危險的異想體還要強烈的威懾感。
這個人無疑是咒術界的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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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拿出了眼罩，那是他自己帶着的那副，他又伸出手，溫熱的手掌撥開涼宮冬兩頰的碎發，順着臉的輪廓劃上去，溫度和觸感都是不容忽視的，涼宮冬皺起眉，随即他看到五條悟張開手指，捏住了那副眼罩套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于是涼宮冬的視線又變成了一團漆黑。
涼宮冬咬住嘴唇，他現在什麽也看不清了，也不知道五條悟是怎麽在戴着這副眼罩的同時能夠看清楚東西的，他在這時候又掙紮起來，因為這劇烈的動作，他所坐着的椅子晃動起來，椅腳摩擦地面發出了刺耳的噪音。
“噓～”五條悟伸出的手指點在了涼宮冬的嘴唇上，說道，“小聲點啦，涼宮。”
涼宮冬深吸了口氣，他強迫着自己平靜下來，以一副談判的口吻說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我會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給你回答。”
五條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視線驟然間讓涼宮冬感覺到周身的氣溫都降低了，他聽見五條悟說道：“咳，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
接下去五條悟說出來的話，和之前相比，就不是那樣游刃有餘了。
五條悟說道：“涼宮冬。你知道我在你的幻術裏看到了什麽嗎？”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五條悟到手指下移，捏住了涼宮冬的脖頸。
即使放在脖頸上的手沒有用力，涼宮冬卻也無端地感到難以呼吸，他輕微地喘息了幾聲，而後回答道：“不知道。”
涼宮冬繼續說道：“幻術映照出來的，是你內心無法忘懷的記憶。我并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他盡可能地将解釋以平和的方式講出來。
然而，涼宮冬說完之後，扼住他脖頸的手，加重了力度，他有些喘不上去，甚至咳嗽起來，就連臉頰也因為瀕臨窒息而染上了病态的酡紅色。
“你不知道呀？”
五條悟的呼吸不甚平穩，那比平時來得粗重的呼吸觸碰到了涼宮冬的臉頰，他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呢——從你的幻術中，看到的是你死亡的畫面哎。”
涼宮冬的呼吸一滞，他眨了眨眼睛，然而因為戴上了眼罩，他始終無法看清五條悟此時的表情，這隐隐地給他帶來更多的不安全感，他攥緊了自己的手掌，剛才從五條悟口中說出來的話一時間讓他難以理解——這人在陷入幻術之後，顯得像是受了巨大刺激的原因，竟然是見到了自己死亡的畫面？
五條悟哼笑了聲，他似乎也拿來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涼宮冬的面前，他翹着二郎腿，在知道涼宮冬看不清的情況下，他還是在用手指比劃着，說道：“我看到涼宮你渾身是血地躺着，血都流到我的手上了，怎麽也止不住，涼宮的眼睛也睜不開了呢……而你說這是我最難以忘記的記憶。那麽，你覺得我之後會怎麽處置你～”
他刻意地延長了尾音，使得那末尾收起的音調像是前奏，此時每一聲呼吸都仿佛審判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捶打在人的心間。
涼宮冬面無表情地擡起頭，他努力辨認着五條悟這時候坐着的方向，繼而說道：“我沒有這記憶。”
“但是進入公司後，安吉拉告訴過我，無論多重的傷勢，公司都能提供治療服務，但若是精神污染值過高，她、不，公司就會處死我。”
涼宮冬感覺到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掌松開了，他劇烈地喘息着，直到能夠正常呼吸了，他才将思考着的話完全脫出。
涼宮冬聯系起了從港/黑首領中得到的消息——那張古舊的照片，他說道：“你所見到的，應該不是我，而是我之前的、某一任被處死的主管。”
五條悟似乎是冷笑了一聲，搖頭，說道：“不可能。我能肯定，就是你。”
“六眼是不會認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