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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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潇潇，似乎是專門為故人重逢準備的。

只可惜這故人只一半一半。

楚莞怔怔笑着落淚，如嬌似嗔了一句，“你怎麽還回來了！”

她猶記當時姜泱離開的決絕，也是唯一一次任由樓亭如何撒嬌耍賴都也曾動搖他半分。

既已絕，何重歸？

姜泱挑了挑眉，“我為何不能回？”

楚莞呸了一聲，“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是何妖精，引得你離開了還要回來，連我們這些故人都瞞着。”

眉梢微垂，唇角輕勾，不知想着什麽，“确實妖精。”

“你、你怎變得和他一樣不要臉了？”

“這就是不要臉了？”姜泱眉心微蹙，似是不解。

楚莞：“……”

她默了一陣，“想想，比起他醉酒後當街哭得梨花帶雨喊着你的名字從二樓掉下，搜羅全城寫書人寫你們的愛恨情仇風流韻事，意淫你千八百遍，還讓說書人廣為傳頌，這好像确實還算不上不要臉。”

這回沉默的是姜泱了。

大概是沒想到樓亭竟真的不要臉至此。

“姑娘到此應當還有要事，某便不打擾了。”姜泱就要離開去尋樓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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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莞一怔，“姑娘？”

姜泱無奈聳肩，“不好意思，方才冒認是我之過，望姑娘責之。”

楚莞看着他半晌，忽然就笑了，似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你是說你不是姜太子泱？”

姜泱也笑，“侯爺說不是。”

“那你是誰？”

“府中一男寵。”

楚莞笑聲更大，“那你覺得自己是嗎？”

姜泱抿唇輕笑，“是吧。”

“那你覺得自己是太子泱嗎？”

姜泱同樣想了想，“是吧？”

楚莞好半天才停住笑聲，“你們好好玩兒，我還有事，就先回了。”

她說完就走，毫不留戀。

婢女急急提醒，“殿下，咱們還沒上過香呢！”

楚莞彎了彎唇角，“明日多上幾柱也是行的，走，回宮。”

楚莞走了，姜泱就不用走了，于是他乖乖待在原地等樓亭回來。

只是還沒等來樓亭，倒是等來了一直小白鴿。

他看着那只在他頭上繞圈的白鴿，心說這是寺廟裏誰養的嗎？

他本不想打擾，誰知那白鴿飛着飛着，竟在他肩頭落了下來。

姜泱伸出手正要驅趕，卻一眼瞧見了那綁在白鴿腿上的小竹筒，手一頓。

輪椅聲由遠及近，姜泱迅速将竹筒裏的東西取出揣進懷裏，又将白鴿拍走。

“回去了。”樓亭喊他。

“不多待會兒？”這才來沒多久。

所謂上香，還真就只是上了個香啊！

樓亭露出個似笑似諷的表情，“多待會兒做什麽？讓你和別人繼續私會嗎？”

“……”

明明不在，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他和楚莞說話的事的。

對于他說話的難聽，姜泱倒是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真心話。

“那回吧。”

回程馬車內一路低氣壓，反正已經暴露了，墨蘭墨玉也不委屈自己繼續裝了，當即搶了車夫的位置做到了車轅。

裏面就剩那兩人。

姜泱倒是自在地閉眼補眠，反倒樓亭見對方理都不理，氣得心口發堵。

“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的位置？！”

“你是本侯男寵，就該一切為本侯服務。”

姜泱懶懶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哦，方才有位姑娘還說我是姜國太子來着。”

樓亭一噎，心口一跳。

“她空口無憑，你信？”

姜泱又看了他一眼。

樓亭明白那意思。

是在說你不也空口無憑？

這他娘的還真是碰瓷的遇上碰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