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玄學盛會,到場的不僅有玄學界的人,還有對玄學感興趣的人。

金沐沐第二天下午到問鼎山的時候,外場熱鬧的跟廟會一樣,賣古董的,賣符箓的,都在道路兩邊擺上小攤兒,究竟是真是假就全靠自己的眼力了。

一個穿着乞丐裝,衣服上全是補丁的老頭兒,拉着一個小年輕推銷,“小夥子,你看看我這塊古玉,我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要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我也不會出手。”

一個小夥子被他拉着,明顯不感興趣,他還一個勁兒地推銷。一會兒工夫,價格從十萬下降到一萬。

金沐沐瞥了一眼那塊兒玉,估計造假的手藝的是祖傳的。

人一多的地方,賣吃喝的小攤小販就多起來,山腳下還有人開餐車過來賣快餐的、賣奶茶的。她買了一杯奶茶,邊走邊逛。

前面看到龍虎山的招牌,一群小道士在賣平安符,好幾個人在那裏問,生意還不錯。

看到張守一的四師兄王守德在,她上前打了一個招呼。

王守德看到她十分驚喜,“金大師也來了。”

金沐沐點點頭,“劉守心、張守一他們沒來嗎?”

“張守一沒來,大師兄來了,早上還來咱們攤位上打了一圈,他事兒多,估計去忙去了。”

“行,那我先去內場了,回頭聊。”金沐沐指了一下內場的指路牌,現在時間不早了。

王守德一臉羨慕,內場這樣的地方,他有生之年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聽到她要走,忙跟她揮揮手,“金大師回見。”

外場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到了內場,人一下子就少了。

連接內場和外場的大門一關,山裏的鳥鳴聲都變得更清晰起來。

接了她邀請函的一個姑娘,給她帶路,“其他的大師現在都在大殿裏面交流,您現在要去大殿還是回住處休息?”

“先去住處吧。”

“好的,這邊請。”她領路,繞了幾圈,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個院子裏,“左邊這一間屋子是給您留的,這個院子住着幾位女大師,大家住着也方便。”

打開門一看,屋子還挺寬敞,裏面打掃的幹淨,鼻尖還聞得到淡淡的草木香。冬天山上濕氣重,牆角的除濕器正在工作,這個房間她很滿意。

“床頭有聯系電話,有任何需要金大師都可以聯系我們。”

“好的,謝謝。”

送走工作人員,金沐沐放下行李,躺椅子上休息一下,擡眼就看到窗外蒼翠的森林。

休息了一會兒,聯系龍虎山玄誠子,他們都到了,包括上次在錢家見過的白大師和天門市的覺光大師都在,她也不耽誤,收拾好就去大殿,順便把直播打開。

【吊死鬼:這是哪裏?又進山了?】

【無名氏:陽間都快過年了,進什麽山?】

金沐沐:“你們沒有看錯,現在确實在山裏,我來問鼎山參加一個玄門盛會。”

【神宵老道:厲害了,厲害了!我們三清觀從你師父開始,都幾十年沒有被邀請過了。】

神宵老道一直知道國家有這個部門的,從清朝開始,就有人專門統管這些玄門人士。清朝敗了之後,玄門也逐漸衰落,新上臺的人和玄門人士的關系和以前的管轄相比,更偏向合作。

和直播間的鬼大爺們邊走邊聊,到了大殿門口才關上直播。這裏面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不小心一點,總有人能看破她直播間的異常。

推門進去,看到裏面的人一副非主流打扮的樣子,她都看習慣了。

“金大師,這邊。”玄誠子看到人進來,站起來招呼她。

玄誠子是老資格了,自身能力厲害不說,還是龍虎山的掌門,他熟稔的語氣招來大殿裏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金沐沐微微一笑,走到玄誠子旁邊,“大師好久不見了。”

玄誠子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會在這裏看到你。我們這些老家夥都來了,不可能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不來。”

玄誠子話剛落,屋裏打量金沐沐的人就更多了。

金沐沐不管那些夾雜着好奇、探究之類的目光,淡定地在玄誠子旁邊坐下,她想問問這個會議有什麽章程。

“這個你可問對人了。”

玄誠子他不僅是學玄界的領頭人之一,龍虎山還有不少弟子在九局工作,他要問這樣無傷大局的事兒,有的是人告訴他。

玄門盛會和往年一樣,挑選出玄門實力最強盛的大師在新年的時候祈福,這個祈福不是簡單的雙手合十閉眼許願,是真的開壇作法,祈求國運昌隆。

坐在旁邊的白大師微微皺眉,“今年和往年不一定,庚子年快到了,恐怕很難太平,大家要出死力了。”

覺光大師撸了一下白胡子,“阿彌陀佛,白大師說的是,今年來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誰主祭?”

玄誠子:“前年是我,去年是覺光,至于今年,上面還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大殿大門打開,一群人走進來。打頭是在電視上經常看見的大領導,大領導右邊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劉守心跟在他後面。

屋裏的人都站了起來,和大領導問好,面上一點都不驚訝。

大領導看起來十分和藹,笑着擺擺手讓大家坐。大領導和大家寒暄了兩句,最後說到今年的玄門盛會,和往年一樣,祈福盛會讓九局最高供奉玄靈負責。

金沐沐看了玄靈一眼,這個明面上唯一的天師,氣息圓融,氣勢不凡,比道行的話,她差了他許多。但如果真打起來,憑借祖傳的法器,她也不虛的。

估計是她這一眼太有殺傷力,玄靈和大領導都看向她,大領導呵呵一笑,“這就是今年玄門新出來的小朋友吧,聽說還在蓉市大學讀書?”

“對,還在讀大三。”

“挺好,挺好,年輕人就要多讀書。”

玄靈面目蒼老,眼神清亮,對金沐沐道,“有天分還需繼續努力學習,玄門就靠你們這些後輩傳承了。”

金沐沐點點頭,“多謝前輩指點。”

玄靈搖搖頭,轉頭跟大家說起明天的祈福盛會,到時候擺大祈福陣,需要九個主祭之人,玄誠子、白大師、覺光大師都在其中,最讓大家意外的是,玄靈還選了兩個新人。

一個是金沐沐,一個是天門寺的一個小和尚。

小和尚被念到名字,緊張的耳朵都紅了,在大家的注視下,低着頭不敢說話。

覺光大師微微一笑,“了凡,過來。”

小和尚站起來,走到掌門身邊。

覺光大師把了凡介紹給大家,請大家多多照顧。尤其是金沐沐,“了凡生性內斂,不善言辭,煩請金大師多多照顧。”

“覺光大師客氣了。”金沐沐看了一眼小和尚,哎呀,腦袋真亮啊。

玄靈又說了一些明天祈福需要注意的細節,這些說完了之後,大家才散開去飯廳用晚餐。

了凡得了掌門交代,一直跟着金大師,金沐沐問他幾歲了。

“十八了。”

這麽小的年紀,能拿到邀請函,也是青年才俊了。

用完晚餐,金沐沐想去外面會場逛一逛,邀請了凡同行。

她先去龍虎山的攤位,王守德他們剛吃了晚飯,還在攤位守着。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天色逐漸暗下來,四周的山風吹過,凍得人打哆嗦。

金沐沐看了一眼了凡的光頭,“你冷不冷?”

了凡搖搖頭,他都習慣了。

金沐沐不信,大冬天的,晾着一個光頭怎麽不冷。不過這是人家的事兒,她管不着。

“今天賣了幾張平安符啊?”

王守德嘿嘿一笑,“不多,不多。”

他們賣的平安符都是自己畫的,有一定作用,但和師傅、金大師他們畫的平安符比不了,不掙錢。

王守德見她有空閑,邀請她來畫五雷符。

“金大師的五雷符我們都見過,我們回去練了好久,始終畫不好。能否請金大師現場指點一下?”

“行啊。”又不是什麽大事。

王守德師兄弟連忙擺好朱砂、毛筆、黃紙,讓開位置。

金沐沐身上氣息一沉,手執毛筆,不緩不急地畫出一張上品五雷符,一連畫了三張才停下筆。

王守德等人看金大師現場畫五雷符,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如果硬要形容一下,那勉強能說一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金大師畫符那瞬間,感覺冬天刺骨的山風,到了她身邊都變得暖和起來。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了凡就站在金大師身邊,他感受到金大師身上的的氣息,和在後山祖師爺身上的氣息差不多。師祖說,能夠勾連天地之氣的人,就是天師。

在金大師落筆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師祖說的勾連天地之氣。

王守德等人拿着金大師的五雷符慢慢欣賞,間或問一句,金沐沐都一一指點他們。

“這小和尚怎麽了?”

金沐沐拉住王守德胳膊,“別動他,他正在參悟。”

“這是頓悟了?”另一個小道士驚訝道。

應該是了。

幾個道士忍不住羨慕,這天才和他們這些凡人就是不一樣啊。

了凡這一悟,就到了第二天清晨。耳間鳥鳴陣陣,山風還在吹,朝陽緩緩升起,他眨了一下眼睛,這就是天地啊!

中午,覺光大師帶着了凡上門,了凡認真朝她道謝。

是金大師賜了他一場機緣!

金沐沐不在意,修行講究堅持和努力,也講究悟性。

有悟性的人,不用踏遍山河,日常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中也能悟出道來。沒有悟性的人,那就是榆木腦袋,怎麽敲都沒用。

覺光大師微笑道,“這個恩德我們天門寺記下了,以後有需要金大師盡管開口。”

“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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