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陸長安離開後,付晚晚把被陸長安咬的左手手腕放在眼前,看到上面赫然上下兩排牙印,都紅了。

付晚晚覺得很是委屈,暗想陸長安怎麽還有咬人的愛好。雖然不怎麽疼吧,但也不衛生啊。

她向來過着白天睡覺,晚上寫作的晝夜颠倒生活,如今陸長安走了,黃桃的事想必也能解決,她就枕在枕頭上,一邊揉着牙印,一邊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卻又被手機鈴聲吵醒。付晚晚睜開雙眼,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本以為是黃桃打來的。

付晚晚皺了皺眉,接了起來,對面是個年輕的男人聲音:“付大作家,救命!”

聲音太過震耳,付晚晚不得不把手機拿離耳畔,只聽那邊說:“救命啊,我被警.察抓起來了。”

付晚晚眼皮沉重,只說了一句:“找林姐。”就挂斷電話。

重新躺下後,卻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她煩躁地起身,做了兩遍深呼吸,才拿起手機,又給那邊回電話,問他在哪個派出所。

那邊聽到她的聲音比見着親人還親,吼道:“西城派出所。——你可一定要來,我等着你救——”

“命”還沒說完,付晚晚又掐斷了通話。

付晚晚覺得今天很累、很累。

她簡單梳洗,又去西城派出所保人去了。老李只管開車,其他事全然不問,付晚晚坐在車裏,刷了刷微博,黃桃的熱搜果然被撤了,最新的娛樂資訊是林天桦辟謠沒女朋友。

娛樂圈的新聞,總以公布戀情為最勁爆的消息。

到派出所把蔣牧之保出來後,蔣牧之說什麽都不坐車,他沒喝酒,但天天都跟喝酒似的興奮不已。

他張開雙臂,甩了甩垂到肩膀的頭發,做出要擁抱付晚晚的姿勢,說:“我們壓馬路吧。”

付晚晚覺得他有病。

當然,這點付晚晚早就知道,并且清楚,在很多人眼中,她也和蔣牧之一樣有病。

蔣牧之搶過了付晚晚帽子戴在自己頭上,引她來追逐自己。

老李緩慢地開車,跟在他們後面。

付晚晚跑得出汗,把大衣扣子都解開了。

付晚晚說陸長安給電影投資五千萬之,蔣牧之笑得像個小孩子,他頭發長,臉上也胡子拉碴的,沒好好打理,但一笑起來,還有點天真的稚氣。

付晚晚說:“怎麽樣?”

蔣牧之把頭上的貝雷帽攥在手裏舉起來,像獲得勝利一樣揮舞着,大喊:“我蔣牧之這輩子還沒被投過這麽多錢!”

付晚晚趁熱打鐵:“那就聽我的吧,請淩子默演男主角!”

蔣牧之蔫了下去,不笑了,眼睛也不亮了,胳膊也垂下,說:“他不會演我拍的電影的。”

“為什麽?”付晚晚不解。

淩子默是曾紅極一時的男團FH的隊長,FH解散後,專心影視道路發展。

和其他男團成員不同,淩子默唱歌的時候五音不全,全靠一張臉,和桀骜不馴的個性獲得年輕女性觀衆的喜愛。

但他演戲之後,演技卻是一衆偶像小生中的标杆,許多表演科班出身都不及他,也算是FH中唯一轉型成功的藝人。

照付晚晚的想法,請淩子默來演男主角正好,演技不錯,有顏有身材,還放得開。

付晚晚和蔣牧之站在馬路邊的人行小路上,蔣牧之垂手垂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盯着自己的腳面回答說:“我和他搶過女人。”

哦,奪妻之仇啊。付晚晚想,那倒确實挺嚴重的。

蔣牧之小聲地說:“我還沒搶過他,被他打了一頓。”

付晚晚沒忍住,笑了出來,蔣牧之也笑,他們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沒有注意到,夜色深處,一輛黑色邁巴赫,毫無表情地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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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陸長安的辦公桌上,已經放上了蔣牧之的全部資料。

姓名:蔣牧之;性別:男;民族:漢族:年齡:24;身高:180;體重:78kg;職業:導演;畢業院校:電影學院……

陸長安,從小到大,還從來沒寫過一份簡歷,他的名片也只印了簡單幾個字:盛世,陸長安,連職位都沒印。

因為沒有必要,誰不知的陸長安的名字呢?

可天下誰人不識君的陸長安,卻在一個冬天的早晨,一樣樣對比着自己的條件:嗯身高我比他高五公分,贏了;體重差不多,但我天天健身,身材肯定比他強;職業,嗯,總裁和導演,門類不同,沒法比;畢業院校,牛津大學總比電影學院要好一些……

唯獨年齡上,陸長安摸了摸鼻子想,男人,年紀越大,越有味道嘛。

對比完了,冬日的陽光也照進了陸長安的辦公室,他舒緩了一夜未眠的神經,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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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晚晚到“盛世長安”辦公樓找林萱兒,她和林萱兒認識三年,就是林萱兒鼓勵她把小說拍成電影的。

林萱兒熱情接待付晚晚,和付晚晚交好,一開始是為了應付陸長安的派遣,但三年下來,她和付晚晚也相處出感情來了。

付晚晚和她說明來意,她想請淩子默出演自己的電影,淩子默的經紀約簽在“盛世長安”,想來林萱兒有辦法請到他。

誰知林萱兒擡手将耳邊的卷發抿到耳後,挽着付晚晚的胳膊說:“不是林姐不幫你,實在是你這電影,陸總說了,由他全權負責,我插不上話。”

付晚晚驚了:“他全權負責?選演員的事也要管?”

林萱兒無奈攤手,把頭一揚,說:“看到我對門那間辦公室了嗎?沒挂牌的那間。——陸總把辦公室都搬過來了,說是要主抓影視投資公司,現在我們經理趕着拍馬屁呢。”

林萱兒說完,把雙手放到付晚晚的肩膀上,輕輕拍她:“你要請淩子默演戲,得先去找他。”

見付晚晚不動,林萱兒知心姐姐屬性開啓,溫柔問道:“怎麽啦?”

林萱兒的長得豐滿卻并不肥碩,有型有致,是很容易引發人好感和傾訴欲的類型——當然,得是在她不和你談工作的時候。

談工作時,林萱兒自動化身成為一尊不可侵犯的活佛,法相莊嚴,難以親近。

付晚晚身出右手,撸起左手手腕處的袖子,舉起手臂,眼神中滿是可憐:“他咬我。”

林萱兒,在看到那個淺淺的牙印的時候,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道:“傻孩子,他愛你才咬的呀。”

付晚晚不解:“愛我和咬我有什麽關系?”

林萱兒哈哈大笑,說:“這可真是小孩子的話了,他喜歡你,才忍不住想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啊。”

“哦。”付晚晚想了想,問,“他也咬你是嗎?”

林萱兒覺得,付晚晚對自己的誤會,好像有點深。

她當即表示,和陸長安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老板的員工的關系,陸長安不會咬她,絕對不會。

付晚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夢游似的向對面辦公室走去。

她站在辦公室門前,幾次伸手欲敲門,還沒碰到門呢,就收回來了。

後來她幹脆轉身,竟然要走。就在她剛剛轉身的時候,門開了。

陸長安一手扶着門,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說:“我說怎麽聽到聲音,還以為誰家小貓跑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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