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駱恩才看上張澤蘇那會,不得不承認是被她的顏值秒殺,并且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一直處于“張澤蘇是朵羞澀小白蓮”的誤區當中。
直到後來,她被抓到廁所裏反調戲。
那是段不堪回首的黑歷史,但是駱恩有的時候犯m,喜歡拿出來回味回味,并且越回味越對張澤蘇有瘾。
其實這個學校裏喜歡張澤蘇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實在要說,她也就特殊在性別上了。
駱恩從來不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從小到大也沒怕過。
“大家都辛苦了,吃過飯休息休息,下午再彩排最後一遍。”張澤蘇對着話筒宣布道,衆人會傳染似的齊齊伸着懶腰,繼而精神抖擻的排着隊去一邊領盒飯。
張澤蘇是最後一個吃飯的,剛坐下來就有幾個小學弟圍過來,一口一個學姐乖得讓人胃裏冒酸水。
駱恩端着飯盒過去湊熱鬧,打了個噴嚏把人都打散了。
“學姐明天有空嗎?”駱恩坐下來問。
張澤蘇低頭吃飯,想也沒想,“沒有。”
“澤蘇。”駱恩還打算說什麽,頭頂忽然有人叫了張澤蘇一聲,擡頭正瞧見一個男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駱恩擰着眉頭,心想這男生并不是禮堂彩排的人,又覺得有點面熟。
“你怎麽來了?”張澤蘇問。
“路過,順便給你帶了一杯奶茶。”男生說着把手裏的奶茶遞過來,駱恩搶先一步給他收下了。
這男生一臉癡漢的樣子,外加上張澤蘇态度親和,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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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不愛喝甜的,我幫她喝。”駱恩不由分說,提吸管戳下去,足足吸了一大口。
張澤蘇:“……”
“這位學妹是?”
氣氛被駱恩搞的莫名尴尬,站着的男生當着張澤蘇的面顯然也不好發火,生怕得罪了女神的好友。
“哦,忘了介紹。”張澤蘇卻忽然興致頗高似的,鼓着腮幫子喝奶茶的駱恩冷不丁感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她就是駱恩。”
駱恩勉強想起來這種詭異的氣氛是因為什麽,學校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有的人叫不上名字,但是卻總能偶爾打幾個罩面。
周文凱又是學生會副主席,露臉的機會就更多了,駱恩在不少地方都見過,難怪覺得眼熟。
周文凱明顯是要報那一盆水的仇的,面無波瀾的咬牙切齒,“幸會。”
駱恩彎了彎眼睛,把身為學妹的可愛表現的淋漓盡致,“學長好。”她又狂吸了幾口,一杯奶茶很快見底。
周文凱壓根不想搭理她,轉頭又對着張澤蘇,“明天會裏聚餐,一起來麽?”
“好啊。”同樣是想也沒想,張澤蘇答應道。
駱恩頓時瞪着眼睛,“你不是沒空麽?”
“會裏聚餐,所以沒空啊。”張澤蘇笑得一臉無害,好像很在理的樣子。
駱恩的心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先來後到诶!
周文凱送了一杯奶茶沒多久就先走了,臨走跟駱恩要了聯系方式,駱恩沒打算給,張澤蘇反而做了這個好人。
駱恩苦大仇深,她覺得在這麽下去,就要鬥不過張澤蘇這個心機婊了。
結果這周文凱還真和駱恩聯系上了。
因為感冒還沒好的原因,駱恩彩排了一遍就有點撐不住,打算回寝室休息,沒想到走到樓下面就碰上周文凱了。她撓了撓頭,心道這小子難不成在禮堂裏埋了眼線?
“學長,這麽巧?”駱恩嘿嘿的把車停好,然後發現學長的身邊還站着個熟人,睜着一雙眼睛不怎麽友好的盯着她,可不就是昨個和自己跑圈輸掉的那位。
這麽一看,這兩個人的關系還有點不一般。
冤家路窄啊!
“哥,你說的人不會就是她吧?”這女生應該是體育系的,身材倒是不錯,就是比一般女生看起來高大些,可這會兒卻偏要挽着周文凱的胳膊發嗲裝柔弱,瞧得駱恩一口老血湧上心頭。
怎麽昨個就沒把這妖精給淋感冒呢?
“你們認識?”周文凱有些意外。
“不太熟。”兩人異口同聲。
确實不太熟,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駱恩頭暈的難受,實在沒力氣和他們糾纏,這會想起早上趙嘉的話,今個就不該逞強出門,更是着急要回去休眠。
後來周文凱又說了什麽,她沒怎麽聽清,因為忽然而至的人群,好像前面的辦公樓裏發生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哥,他們怎麽都往那跑?”
周文凱也是一頭霧水,于是随手拉了個同學問問,竟得知有人要跳樓。
“跳樓?!”駱恩立馬頭也不暈了,張|腿又跨上車,二話不說也趕着去看熱鬧了。
跳樓的是個妹子,駱恩一拉剎車,仰頭向上看去。只見那女生只穿着一身棉質的睡衣和露着腳踝的拖鞋,寒風裏瑟瑟發抖的站在天臺的保險欄外,滿臉梨花帶雨,哭的十分凄涼。
不得不說,這妹子很會挑地方,放眼整個學校,所有校長主任書記的辦公室都在這裏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怨念。
樓下的同學們忙不疊的在拍照,有過分的還在慫恿趕緊跳。駱恩的正義感說來就來,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你特麽有病吧?”說完撒手就把那滿臉宅腐氣息的男生給搡在了地上。
這會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報警,看樣子也沒人上樓,那跳樓的姑娘雙眼無神,哆哆嗦嗦,又好像在等誰,搞的駱恩很是心堵。
她左右想了想,還是扔了車,拔腿要上樓去。
正是這會,她又忽然停了下來——原來已經有人上去了。
駱恩有些欣慰,心道還是有好人的,雖然這人長發遮臉,披着像貞子似的,看不清樣子,但一定不會太難看。
“你他媽的竟然敢推老子!”方才被推得男生後知後覺的爬起來尋仇,駱恩給他拽住了衣服,勒得脖子一緊,反手一使勁又給他推在了地上。
“咦?!”
人群同時發出疑惑,駱恩整了整衣口,再擡頭的時候發現那個要跳樓的女生已經不在天臺邊上了。
一定是剛才那個“貞子”把她拉回去了,駱恩心想,她突然很想認識一下這位見義勇為的同學。
“同學,你們認識剛才那個女生麽?”駱恩就近問了幾個人。
“有點眼熟,好像是人文學院的,也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
“不是,”駱恩糾正,“我是說救人的那個。”
“啊?……”
駱恩眨巴着眼睛看面前幾個同學之間的面面相觑,好像她說了什麽很奇怪的話。
“就是剛才那個頭發很長的那個女生啊。”駱恩形容道。
“頭發很長?同學你是不是看錯了……樓上不就一個人麽?”跳樓妹子的發長也就齊肩而已。
“是啊,我一直盯着呢,看錯了吧?”
看錯了?
駱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雖然有點燙,但不至于看花眼吧?
“那剛才那個跳樓的女生呢?”她又問。
“不知道,就看到她忽然往後一倒,是不是暈倒了?”
怎麽可能呢?
明明看到一個大活人的!
駱恩不信邪,擠着人群一路跑上樓,這辦公樓裏雖然呆了不少人物,裝修又豪華,但是平日裏卻總是整個學校最冷清的地方,今個更是沒什麽人。
駱恩一路小跑,只能感受到樓道裏涼飕飕的風,半點人聲也沒聽到。
忽的她腳步一頓,身子一止。
那一刻的感覺就像是在看鬼片,她覺得自己身後有個人,可是掉過頭,又什麽也沒有。
被風吹着安全出口的木門咯吱了幾聲,像是剛剛有人從那裏經過,但實則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看不見。
“有人在那麽?”駱恩試探的問了一聲,結果石沉大海似的毫無回應。
她歪了歪腦袋,想來自己真的是生病,腦袋不正常了。
她推開天臺的大門,發現整個天臺上竟然真的只有一個人。
跳樓的女生仰躺在地上,呼吸平穩,應該是昏倒了。
駱恩忽然病的更嚴重了,原本就是感冒,當晚回去體溫竟然又飙到了39度。
“讓你逞英雄,現在這樣,明天你還能演出麽?”趙嘉端茶倒水碎碎念,瞧着體溫計就滿臉的不省心。
駱恩躺在床上盯天花板,腦子裏卻都是那個影子。
她打死都不信自己是真的看花眼了。
“趙嘉?”
“啊?”
“你說我視力是不是挺好的?”
“是啊,咱寝室不就你一個人不近視麽?”趙嘉點點頭,“怎麽了?”
駱恩撓着頭,很是不甘心,“我特麽視力這麽好,我怎麽能看花眼呢?”
這事情不能夠啊!
駱恩相當的耿耿于懷,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這件事。
這種耿耿于懷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演出,駱恩吃了藥,勉強撐着身子也要上臺。張澤蘇今天格外忙碌,兩個人基本話都沒搭上。
開場非常勁爆,全場座無虛席,駱恩頂起十二分的精神,結果唱着唱着就無意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在二樓,扶着欄杆在最前面站着。
按理說那個位置站着個人會擋掉很多人的視線,可偏偏所有人都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