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書房裏,男人手裏捧着本書,懶懶的斜靠在書架上翻看。

剛翻了幾頁,一姑娘小跑着進來,将他手中的書抽走,俏皮的沖他眨着眼睛,“蔣妍真的把我們校草追到手了耶!”

男人淡然的擡了擡眼,“所以呢?”

小姑娘撅撅嘴巴,不太滿意他的反應,“什麽所以啊,我就是覺得蔣妍太有毅力了,居然真的把我們校草追到手了。”

男人從她手裏拿回書,不以為然,“那只能說明你們校草意志不夠堅定。”

聽他這麽說,小姑娘的眼睛突然放了光,雙手扒下他手中的書,對上他的眼睛道,“那你呢?好不好追?”

男人抿了抿唇,看着她淺笑,“那要看是誰追。”

少女白皙的臉蛋染上一層粉蜜,她嬌羞的捂着臉,只露出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別看我,我才不會追你!”

“好。”男人頓了頓說,“那我來追你。”

淩晨,白蔓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屋內一片漆黑,有風從窗戶灌進來,窗簾被吹得老高,打在牆上啪啪作響,聽着怪滲人。

白蔓單手撐着身子坐起來,斜靠在床頭,呆呆的望着前方,回想着剛剛那個夢。

“那我來追你。”

“那我來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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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纏繞了她三年,這句話更是折磨了她三年。

他說這話時勾起唇角的樣子,她仍記憶猶新。

那時候,他剛冰山融化,對她尤其溫柔。

發了一會兒呆,白蔓晃晃暈乎乎的腦袋,側身從床頭櫃上摸出煙和打火機,“嗞”的一聲,暗夜中乍現一撮火花,很快,火花消失,只剩下一點猩紅。

斜靠在床頭的女人開始吞雲吐霧。

不一會兒,房間門被人輕輕推開,方玉潔走進來,擡手打開壁燈,動作小心而又膽怯。

她走到白蔓面前,隔着兩三米的距離,腦袋垂得很低,不敢看她。

“蔓姐。”

“出去!”

“蔓姐……”

小姑娘擡頭,紅了眼圈。

“對不起……”

白蔓隔着青煙看她。

她還穿着之前那件超短連衣裙,臉上挂着傷。

白蔓蹙起眉,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掀起被子側躺過去,不再看她。

“這聲對不起你不必對我說,我就當做善事捐了幾十萬。”

“你真要做什麽也沒人能攔得住,以後在路上見了我就當不認識,更別叫我姐。”

聽她這麽說,小姑娘早已泣不成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連帶着肩膀也抖動得厲害。

“蔓姐……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要……”

“在我這兒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做那種事。”白蔓打斷她,不想聽她解釋。

“我要睡覺了,出去!”

白蔓心中仍有氣,她認為,去做那樣的事沒有什麽必要的理由,如果有,那就是生活所迫,如果她是因為錢,那她對她的幫助就顯得極為可笑了。

方玉潔走了沒多久,房門再次被人打開,白蔓捂着被子壓根兒沒睡,想着應該是白啓給她買吃的回來了,索性連床都懶得起,隔着被子說:“我現在不想吃,你放床頭櫃上吧。”

沒人回答。

更沒有關門而去的聲音。

白蔓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剛掀開被子就驚得坐了起來。

“易時初?”

相較于她的驚訝,男人就顯得淡定得多。

他站在書桌前,一邊打開快餐盒一邊說:“在路上碰到白啓,他有事來不了,就把鑰匙給我了。”

說話間,他看到一旁的兩盒方便面,眉心微蹙。

看來白啓說得沒錯,要是不給她送吃的,她就打算吃這些東西。

白蔓低低的“哦”了聲,目光落在他挺俊的背影上。

經典的白襯衫黑西褲,襯衫塞進褲子裏,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往下是一雙比例勻稱的長腿,生得讓人嫉妒。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吸引人的,對她,更是致命的誘惑。

她想睡他。

白蔓早熟,青春期時對性有了認知以後,她就産生了這種想法。

白家和易家是世交,兩個老頭子又是老戰友,兩家走得極近,比平常親戚還要親上幾分。

易時初比白蔓大八歲,小時候大人讓她叫他哥哥,白蔓怎麽也不肯,幾歲的小姑娘腦袋上頂着兩個羊角辮,硬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後頭喊人家大名。

白蔓小時候特皮,經常跟一群男孩子夥在一起逃課打架挖地瓜,一點學習的心思也沒有,誰也管不着,有次逃課進網吧被易時初碰到,直接被揪回去打了屁股。

他下手挺重,屁股腫起老高,痛了好幾天,那時候白蔓就惡狠狠的想:等我長大了,也要把你的屁股打開花。

不過顯然,她不敢。

自那以後,她就有些怕易時初,幹壞事兒都躲着他,後來老爸知道了,每次都讓易時初去逮她,再後來就幹脆讓易時初幫她補習功課。

她愉快的假期就這樣被剝奪了。

當她老爸和一群人舉杯慶祝她考進校前十名并百般感謝易時初時,白蔓在低下恨得牙癢癢。

不害臊的說,易時初幫她補習功課時,她就趁機走神研究過他的屁股。

起初只是單純的想着他以後被她打得屁股開花的樣子,可不知不覺中,就生出了其他情愫。

研究的過程中,她發現,他的屁股大小适度,還有點翹,是很性感的那種。

她還是想打,更想摸。

白蔓的目光不自覺的朝某處看去。

唔。

好像比之前更性感了。

真的好想摸。

手感一定很好。

白蔓的臉一陣發燙,有點熱,她脫掉了睡衣外套。

把飯菜騰出來後,易時初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

雨已經停了,他打開一扇窗,透透空氣。

屋內一股子煙味兒。

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白蔓只着一件薄薄的真絲吊帶睡裙,如瀑長發,烏黑亮麗,精致的鎖骨下,右胸上方刺着一只美麗的藍青色蝴蝶,蝴蝶的翅膀映襯着胸前那條深溝,平添幾分神韻與靈動。

易時初移開目光,淡聲道,“把外套穿上。”

“熱。”白蔓踢開被子,一雙銀白細腿半吊在床邊,擡頭望着他,□□顯得更深了。

“有什麽好吃的?”

“自己起來看。”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極其耐聽。

“我腳痛。”

易時初冷哼,“昨晚不是走得挺快?”

白蔓愣了一下,這語氣,合着昨晚她自己走他生氣了?

白蔓是真餓了,她也懶得去細想,反正腳也沒什麽大問題,她下床走到書桌前。

呵!都是她愛吃的。

白蔓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吃得正盡興,“啪!”的一聲,腳邊落下一雙拖鞋。

“穿上。”

白蔓看了他一眼,把拖鞋穿上。

易時初順手拉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雙腿交疊,盯着她看。

有他在的地方,空氣總是不一樣,白蔓吃了幾口,心跳就開始不正常了,她強裝鎮定,放下筷子,轉過頭,單手撐着一邊臉,歪着頭對上他的目光,“易時初,我是不是比三年前更有女人味兒了?”

易時初盯着她胸前的藍青色蝴蝶,白蔓的目光落在他修長的腿上,視線梭巡而上,瞥了眼裆部,再往上是小腹,胸膛,脖頸,目光最後停留在那凸起的喉結上,她笑道,“好看嗎?”

她看他的目光大膽且□□,易時初沒在意,蹙着眉問,“什麽時候刺的?”

“你走那年。”

“煙呢,什麽時候抽上的?”

“你走那年。”

片刻沉默後。

易時初沉聲,“戒了!”

白蔓:“戒不掉!”

兩人的語氣都很強硬,目光又重新交彙在一起,暗潮洶湧,互不相讓。

白蔓心跳如雷,垂在身側的右手握得緊緊的。

這一次,她不會讓步,不會像個傻子一樣那麽聽他的話。

小姑娘仰着倔強的小臉,那不卑不亢,視死如歸的樣子,生生抽痛着易時初的心,他的目光漸漸軟下來,聲音也柔和了幾分,“慢慢戒。”

不想與他起争執,白蔓左耳進右耳出,轉身繼續吃飯。

他默了會兒又說:“中午去我家吃飯。”

白蔓點了點頭,意料之中,他回來了,大家肯定是要聚一聚的。

易時初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白蔓用餘光瞥了眼,“誰給你的你自己還給誰去。”

易時初抿了抿唇,眉頭始終沒舒展過。

“注意休息,我中午過來接你。”

“不用。”白蔓把碗裏的飯扒光,“我自己過去。”

易時初眼神微閃。

呵,現在還會拒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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