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一行人玩到下午六點多,實在餓得不行,就近找了家餐館吃飯。

白啓最挑嘴,一坐下,大家就把菜單甩給他。

他受寵若驚的點了幾個菜,然後詢問大家想吃什麽,衆人紛紛擺手,表示全權交給他來決定,白啓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這些人是累得連點菜都懶得動手。

白蔓沒他們玩兒得瘋,不過在沙灘上跑了一下午,腿也有些酸痛,她揉了揉,側頭趴在桌上看易時初。

坐在她左側的白啓看了,打趣道,“唉,姐,你最最親愛的老弟坐在你身旁你連瞧都不瞧一眼,就光盯着易哥看,這樣真的好嗎?”

白蔓頭也沒擡,“好啊。”

衆人皆笑,都跟着起哄。

“白啓,完了,你被你姐徹底嫌棄了!”

“是啊,白啓,你姐将來要是嫁了人,肯定都不管你了!”

白啓“切”了聲,一點也不贊同他們的話。

“你們就是嫉妒,我姐這樣的窈窕淑女心有所屬,你們一個個的,沒希望了!”

白蔓聽着她們的對話,勾唇淺笑,眼睛卻還是直溜溜地盯着易時初。

饒是易時初再鎮定,這會兒也被她看得也有些不自然了,他垂眼看她,低聲說:“把頭轉過去。”

見他終于與她四目相對,白蔓唇邊笑意更明顯了。

“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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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心裏的邪惡因子在作祟,右手悄無聲息地鑽到桌布下面,直接附上男人的大腿。

易時初拿着手機正要發短信,被她這麽一弄,手抖了下,手機差點直接掉地上。

他垂眸看她,眼神異常嚴厲,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手拿開。”

白蔓眯起眼睛笑,“不要。”

她的聲音怎麽聽都像是在撒嬌。

易時初直接把腿挪開,沒再看她。

可座位就在那裏,他又能挪到哪裏去?

白蔓手上落了空,她一點也不急,手再往裏伸了伸,就觸到了。

她隔着一層布料細細摩挲,不安分的小手蠢蠢欲動,大有順着大腿往上的趨勢。

易時初看着她,眉頭緊鎖,表情嚴肅,一副已經動了怒的樣子。

“白蔓,別沒事兒找揍。”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白蔓看着他笑,小手捏了捏他的大腿肌肉,挑釁意味明顯。

她可不是當年那個小屁孩了,她才不怕他。

再說,他分明就是禁不住她的挑逗,才會惱羞成怒。

易時初被她弄得沒辦法,見沒人注意到他,他伸手下去,意圖阻止她的胡鬧,白蔓卻勾了勾唇,在他做出動作之前,小手往上,直攻大腿根部……

始料未及。

易時初猛地站起來。

衆人一驚。

易時初:“我去趟洗手間。”

等易時初出去,白啓側頭問白蔓,“你把易哥怎麽了?”

“我能把他怎樣?”

白蔓拿了個聖女果往嘴裏塞,心情異常愉悅。

-

一頓飯下來,易時初全程黑臉,白蔓卻笑得比誰都開心。

出了餐館,白啓忍不住偷偷對蔣妍道,“蔣妍,要不然你送我姐回去吧。”

“為什麽?”蔣妍搞不懂他在想什麽,“我送她回去?那不是拆分了這對鴛鴦嘛!這等折壽的事兒我可不做。”

“不是,你看易哥那臉色,太恐怖了,感覺要把我姐給吃了似的。”

蔣妍真心覺得白啓蠢,“得了吧,你這個白癡,你姐巴不得被他吃掉!”

“好像是唉。”

白啓撓撓頭,看了看跟在易時初身後的白蔓,發現自己的擔心實在多餘且愚蠢。

一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白蔓一邊欣賞易時初的英挺身姿,嘴裏一邊哼着歌,好不自在。

唱得嗨了,她還吹了聲口哨助興。

易時初在前面聽着,心裏憋得慌。

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公然調戲他,看來過去他還真是小瞧了她。

見不得她這樣得意忘形的樣子,易時初轉過身來,沉着嗓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白蔓撒着嬌,“不,我要你送我。”

他這個臨時找來的借口實在太爛,她可不會那麽容易上當。

易時初被她軟軟的聲音撓得心裏直發癢,他又轉過身去背對着她往前走,步子邁得有些大。

“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忙完。”

白蔓怕被他甩掉,小跑着跟上,“沒事兒,我等着。”

這回易時初沒有說什麽,只是加快了步伐。

白蔓跟得有些吃力,叫他慢點,他卻擺着張臭臉說:“跟不上就自己回去。”

他絕對是故意的。

白蔓這麽想着,但她甘願受虐。

只是跑了一天的腳已經酸痛不已,愛美的白蔓此時又穿着雙細高跟,眼看與他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她猛地往前跑了幾步,試圖攔下他,不料踩到顆石子,她“啊”了一聲,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

易時初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她伏在地上,一驚,忙過去将她抱起,放到路邊坐下。

“你怎麽樣了?”他的聲音透着擔憂,正要檢查她的傷勢,卻發現丫頭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他又好氣又好笑,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吃他豆腐。

她如此,他根本無法查看她的傷勢,易時初對上她的目光,“松開。”

“我不。”

姑娘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願放過。

易時初擔心她的傷勢,懶得跟她動嘴皮子功夫,直接把她兩只手用力掰開,垂眸去看她的腿。

右腳膝蓋蹭破了皮,紅腫一片,還流着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易時初眉心一緊,背對着她蹲下,“上來。”

白蔓聽話的趴在他的背上,雙手纏上他的脖子,輕聲安慰道,“不疼的。”

易時初沒有說話,想着走回停車場太遠,直接攔了輛車就往醫院趕。

白蔓見他一語不發,雖然找不出原因,但她知道他在生氣,也就不敢再有什麽歪心思。

“沒事兒的,就一點小傷,我以前經常摔,現在還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易時初顯然不想跟她說話,他心裏積了一團火,恐怕一開口就會爆發。

護士小姐給白蔓做了簡單的清理,然後開始抹藥。

易時初站在走廊外邊,點了根煙抽,平複着心情。

等護士小姐處理完出來,他擰滅還沒抽完的半根,往裏頭走。

見他臉色緩和了些,白蔓指了指自己的膝蓋,賣乖道,“你看,我抹了藥也沒有喊疼。”

以前的白蔓,最讨厭受了點皮外傷,大人就往她身上抹紫色藥水,一是抹的時候太疼,二是那紫色藥水抹上去實在太難看,所以她寧願不塗藥水。

易時初瞥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在白蔓身旁坐下,白蔓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兒,煙瘾來了,直往他身上蹭。

以為她又要亂來,易時初把她的頭擺正,“幹什麽?”

白蔓嘿嘿一笑,“煙瘾犯了。”

“不是叫你戒了嗎。”

雖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白蔓撇撇嘴,嘟囔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易時初想說他也在戒,但想着自己剛抽完,這話也沒什麽說服力,也就沒說。

護士小姐把藥拿進來又去忙了。

易時初提着藥,正要蹲身下去背白蔓,突然看到腳邊白蔓的高跟鞋,他心裏窩火,直接一腳給她踹到老遠。

“你一天不穿高跟鞋會死啊?”

白蔓心疼她最寵愛的鞋子,抗議道,“易時初,那是我最喜歡的鞋子!”

“是麽?”易時初走過去拎起,看了她一眼,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白蔓氣,卻也無力抵抗,只能在心裏盤算着再買一雙一模一樣的。

沈裕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了一陣,見易時初背着白蔓過來,他吃了一驚,忙下車去開門。

白蔓滿腦子都是她那雙被易時初扔掉的愛鞋,快到她家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對易時初控訴道,“易時初,那是我最喜歡的鞋子,你得賠我一雙。”

易時初側頭假寐,不理她。

白蔓又繼續道,“你一個大男人,扔女人鞋子,好意思嗎?”

易時初被她說得煩了,沖她吼道,“白蔓你有病是不是,那高跟鞋害你摔了幾次跤了,還不長記性,還要穿!”

“穿高跟鞋顯腿長啊,你們男人不都喜歡胸大腿長的嗎?”

作為一個愛美的女人,白蔓沒覺得穿高跟鞋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易時初:“我看你是胸大無腦。”

白蔓笑了,“你承認了。”

易時初不明,“什麽?”

白蔓:“我胸大。”

易時初:“……”

他下意識的往她胸前瞟了眼,确實挺大的。

白蔓低低的笑聲傳來,易時初這才發現自己被她帶偏了。

靠,臭丫頭這幾年都是吃什麽長大的,腦袋裏一天到晚裝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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