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婚期定在兩個月後易時初生日的前一天,易北和蘇瑞娟看了黃歷,那天的日子好,宜嫁娶。

吃完飯,易時初開車送白蔓回家,他本來還是打算自己回來睡的,結果一去了就舍不得走。

在沙發上膩歪了好一會兒,易時初才去給她放洗澡水。等他出來,那丫頭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長長的黑發垂在頸肩,整個人斜斜的躺在沙發上,讓人忍不住想去調整她的睡姿。

易時初在她面前蹲下身來,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蔓蔓,起來去洗澡。”

“不想動。”白蔓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蹭了兩下,像只小懶貓。

掀開毯子,易時初把她往肩上扛,擡手就打了下她的屁/股,“真是越來越懶了。”

白蔓被他弄醒了,眯着眼睛啃他的脖子,“不許使用暴力。”

易時初把她放到浴缸面前,正要出去,白蔓卻拉着他的衣領子,朝他抛媚眼,“一起洗。”

她聲音嬌柔,附在他身上的小手四處作亂,水霧朦胧間,那雙狹長的眼睛越發的媚人。

易時初喉嚨一緊,“好。”

見他這個樣子,白蔓忍不住笑了,“逗你的。”她一把将他推出去,噌地一下關上浴室門,留易時初一人在門外發懵。

死丫頭。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去客廳倒了杯涼白開喝。

定了婚期,有些事情就該提上日程了,白蔓和易時初本來約好今天一起去試婚紗,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公司臨時出現事情,他不得不去處理一下。

看他一副非常舍不得走的樣子,白蔓也不逗他了,安慰道,“你安心去吧,我就當是出來逛街,反正我還有一大堆東西想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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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時初實在不忍心留下她一人,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說,“要不你先過去,我一會兒過來?”

“我才不要一個人去,人家試婚紗都是成雙成對的,我一個人去,太心酸了。”不想他耽誤了正事兒,白蔓推了他兩下,“別磨蹭了,我就在這兒下車,你快去處理事情,我逛一會兒就回家,伯母說她晚上親手給我炖排骨玉米湯,我都迫不及待想吃了。”

“小饞貓。”易時初拉住她,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塞給她,“随便刷。”

“就用這個補償?”白蔓拿着那卡,挑了挑眉,有些嫌棄。

“不是。”見她如此,易時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湊上前去,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老婆花老公的錢,天經地義。”他說完,薄唇就親了下來。

易時初的吻技提升得很快,從一開始的簡單粗暴到如今的缱绻纏綿,可謂是無師自通。

以前總是白蔓撩他,現在風水輪流轉,經常都是易時初把白蔓撩得不知所措。這不,一個溫柔綿長的吻就把白蔓弄得臉蛋兒紅潤,呼吸急促的。

白蔓調整着呼吸,難得露出初戀少女般的羞色,擡眼間見易時初正盯着她笑,她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許多,“我、我先走了。”

手已經搭在了車門把手上,易時初卻再次将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晚上回家,我好好補償你。”

白蔓眨眨眼,當下的想法是:不知道他所說的補償,是哪種。

蔣妍有事也沒時間出來陪她,白蔓就自個兒拿着易時初給她金卡到處刷,一會兒下來,手上已經提了好幾個袋子。

剛要拐入另一家飾品店,側面過來一人,白蔓覺得身影有幾分熟悉,本能地擡頭。

葉紹齊。

她本打算假裝沒看到,葉紹齊卻叫住她。

“白蔓。”

出奇的,他這次沒有再喊她蔓蔓。

白蔓看着他,沒有說話,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以聊會兒嗎?”葉紹齊淺笑,“這次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的死纏爛打,這讓白蔓面對他時更加坦然,至少不會起反感。

“在哪兒?”白蔓面上很平靜,如同在對待一個剛認識的新朋友,既不熱情,也不生疏,“太遠了可不行。”

易時初給她發了微信,說晚點會來這兒接她。

“就在那兒吧。”葉紹齊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放心,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白蔓應聲,“好。”

白蔓點了杯咖啡,葉紹齊卻給她換成了奶茶和蛋糕。

“你咖啡喝得太多,對身體不好。”葉紹齊合上菜單,解釋道。

白蔓看了他一眼,想說那你自己還喝咖啡,又覺得自己說這話不太合适,索性閉上嘴當啞巴。

“什麽時候結婚?”葉紹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白蔓攪着奶茶裏的珍珠豆,淡聲,“兩個月後。”

“那我要比你早點。”葉紹齊把服務員遞過來的蛋糕給她擺正,“我下個月結婚。”

白蔓擡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葉紹齊忽然間就笑了,那笑容中夾雜着幾分苦澀,“白蔓,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不過我的喜歡和易時初比起來,确實差了些。”

白蔓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所以很安靜地聽他繼續。

“當年是他聘用我,讓我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白蔓手一頓,忽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麽那時他們才認識,葉紹齊就對她十分照顧。

“不過後來,我的确是對你暗生情愫,我想了很久,跟他坦白後開始追你,跟你在一起,我真的挺開心的,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說到這兒,葉紹齊有些感慨,眼裏夾雜着深深的後悔。“當時我真的是失去了理智,我的女人要是失身,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我以為易時初是一樣的,所以他回來不久後,我就把那件事告訴了他,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葉紹齊自慚,“結果他知道後,只是對你更加呵護,不像我。”

“他真的很愛你,我自愧不如。”

當年白蔓應酬完回家,在路上被幾個男人猥/瑣,葉紹齊急急忙忙趕到,見她衣衫不整,就揪着她一直問,“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白蔓看得清清楚楚。

犯錯的不是她,肮髒的也不是她,她是一個受害者,為什麽一個受害者要承受這樣的眼光?

白蔓那時本以為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卻猛然發現他和旁人沒什麽兩樣。

她很清楚,這不是愛。

當年那件事對白蔓造成的傷害确實挺大的,以至于她看到葉紹齊就本能的反感。

“我知道,他不會抛棄我。”白蔓用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裏,眼裏的幸福溢于言表,“我以前總以為那三年是他抛棄了我,可是他卻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着我,呵護着我,我相信,如果不是必須,那三年他也不會選擇離開。”

葉紹齊想說什麽,動了動嘴,又覺得沒有必要,最後,從嘴裏擠出幾個字,“祝你幸福。”

白蔓笑笑,“也祝你幸福。”

葉紹齊苦笑,他的幸福,本來近在咫尺,可是後來,被他親手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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