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髒兮兮的公主殿下被兩個NPC士兵圍住，正臭着臉發脾氣：“我不跟你們回去！”

露西趁機走到楚雲苗身邊，跟她并排站着：“逃家的小公主要被請回宮殿了。”

楚雲苗輕輕颔首。

“系統讓我們從惡龍手中拯救公主，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惡龍其實是公主的奴仆，沒有了奴仆的保護，公主就必須回宮了。”

公主不需要被拯救，玩家打破了公主的保護罩。

“公主殿下還是小孩子呢……”露西聲音很溫和，“她搞這一出，給大家都添了許多麻煩。”

楚雲苗聞言，驀地朝她看去。

她說不清心裏的感受，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露西這句話。

就在她分神的這一瞬間，另一邊的公主殿下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推開身邊的士兵，提起裙子朝山下飛奔。

這些NPC士兵除了在最後發放獎勵，似乎沒有其他用處。連面對逃走的公主殿下，反應都慢了半拍。他們象征性派出幾個人去追逐，其中一個發現楚雲苗和露西，直接走了過來，向她們發布抓回公主殿下的任務。

楚雲苗本也要離開城堡，順勢和露西一起接下這個任務。

兩人一兔下山，來到森林前。林海草木繁茂，微風拂過葉片發出沙沙輕響，舉目望去，完全看不到人蹤。真要在這種地方找一個有心隐藏起來得小公主，絕對是一個大工程。好在楚雲苗并非認真想要做任務，只是當時想要離開城堡才順勢為之，并不打算費心去尋找。

她抱着這樣的心态，整個人都很放松，倒是旁邊的露西，看着深不可測的森林，眉頭都蹙起幾道紋路。

“沒有先進的設備，要這樣一點一點找可不容易。”露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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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苗很贊同她的想法，附和着點點頭。

露西接着說：“系統不會給出這麽難的任務，或許……我們應該像對付惡龍一樣，另外找其他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

楚雲苗聽到這裏，察覺對方是真的想要完成任務。

她有些詫異，朝露西看過去：“你有什麽想法嗎？”

露西笑了笑：“能利用的線索不多，不過……”她指了指山上：“我能想到兩個，要麽回城堡找到足以将公主引出來的道具，要麽放火燒林，将她逼出來。”

不得不說，從實用的角度說，對方的兩條意見都非常有用。

楚雲苗想了想，回道：“你可以試試。”

露西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問：“您不跟我一起嗎？”

楚雲苗搖頭：“我們都準備離開這裏了，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而且……”她抿抿唇，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其實我們一直被游戲當成工具人，公主逃跑的原因，那些士兵的來歷，整個故事的真相……在一切都不明朗之前，我不打算繼續被游戲擺布。”

露西點點頭：“這樣啊……”

她朝楚雲苗靠近一點，露出一個讨好的微笑：“好，我都聽你的。”

楚雲苗愣怔一下，随即認真看向對方。

到這一步，她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那些感覺是錯覺。露西兄妹從頭至尾都在有意讨好她，特別是露西，這個乖巧的外邦公主向她展現出非同一般的信賴，即使是在一個游戲中也沒有絲毫放松。

“你不需要這樣。”楚雲苗說道，“呃，你可以遵從自己的內心的意願。”

露西聞言，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我自己的意願？”

她複又擡起頭：“我上面說的話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願呀，是我哪句話冒犯到你了嗎？”

懷裏的小兔子輕輕動了一下，楚雲苗低下頭，正與喻小兔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對上。被對方這樣注視着，她感覺自己內心的那絲焦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

她看着露西，不再遮掩詢問道：“是不是我的母親對你和你的兄長說了些什麽？”

露西反應過來：“帝君？”

楚雲苗颔首：“母親她……對我有一些誤會。”她斟酌着用詞：“如果她私底下跟你們說過什麽，請不要放在心上。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會找時間與她說明。”

露西突然笑起來：“他們都說長公主聰明又善良，現在看來并不是誇大。”

面對楚雲苗的坦誠，她也落落大方承認：“嗯，帝君确實跟我們私底下交談過……不過請不要誤會，那絕對不是什麽威脅或者說強迫，應該說是……”她想了想，找出一個合适的詞彙：“暗示，一種暗示。”

“暗示？”楚雲苗重複她的話。

露西點點頭。

她往前走了幾步，随意靠坐在一顆茂密的巨樹下，看向楚雲苗：“帝君說她很滿意我，暗示我……嗯……可以争取一下長公主妃子的位置。”

雖然早有猜測，但事情被挑明，涉及到自己的終身大事，楚雲苗也有些臉紅：“這樣啊。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忽略這些暗示，畢竟我母親其實很講道理，就算你……她也不會對你們，或者洺星帝國怎麽樣的。”

“我知道啊。”露西用略帶調侃的目光看過來，“可是，難道您覺得我是因為帝君的話，才會想要追求您的嗎？”在楚雲苗疑惑的目光中，她勾起唇角：“只占一小部分吧，光是長公主你的個人魅力，就已經足夠讓我心生向往了。”

身為尊貴的帝國長公主，楚雲苗其實已經習慣周遭其他人的愛慕。以前她和喻長寧還是好友的時候，絕大部分的告別都被喻長寧擋下，後來和喻長寧絕交，她也能夠很好處理這種事。是以她并沒有慌亂，反而很快打好了婉拒的腹稿，但還沒開口就被露西打斷。

對方難得憂慮嘆了口氣：“如果是拒絕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會傷心的。”

楚雲苗回以禮貌微笑：“抱歉。”

露西擺擺手。

對方豁達的态度讓楚雲苗産生好感，但她的下一句話，卻差點讓楚雲苗抱不住懷裏的兔子。

“長公主殿下，您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楚雲苗原地呆了好幾秒才回神：“怎麽，這麽問？”

“女孩子的直覺啊。”露西指指自己的腦袋，“我跟我哥說過這件事，他那個木魚腦袋根本不信，還說你整天都努力學習訓練，根本沒時間談戀愛。”

楚雲苗幹巴巴道：“我确實很忙。”

露西反駁她：“如果真的只是覺得現階段太忙，不适合談戀愛，您為什麽要這麽急着跟我挑明然後拒絕我呢？”她用手撐着下巴：“你知道的，你今天不提，我也不會說，就這樣裝傻，等到你想談戀愛了再說不就行了嗎？可是你卻趁着這個機會跟我挑明了……”

她靠近楚雲苗，眯起眼睛的模樣活像一個正在盤問出軌丈夫的精明小媳婦：“肯定是那個幸運的狐貍精逼你跟我攤牌，您才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楚雲苗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飛出了身體，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精神炯炯豎着耳朵聽她們對話的小兔子，在心中默默反駁道：“才不是什麽狐貍精，是兔子精。”吐槽完，她自己吓了一跳，連忙別開眼，心虛地往四周張望，就是不看懷裏的喻小兔。

“我是不想耽誤你，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跟精力。”恍惚中，她給出一個還算聽得過去的理由。

露西明顯是不相信，聳肩的模樣敷衍到了極點：“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楚雲苗深吸一口氣：“總之……你不用管我母親那邊，我自己會去處理的。

“來華麒做交換生是個難得的機會，希望你和你哥哥都能度過這個愉快的學期。”

“當然，我們會的。”露西拍拍屁股，站起身。

她還是沒有死心，湊近楚雲苗說道：“您可能覺得我們接近您是因為您背後的身份或者其他什麽外在原因，但其實不是的。它們或許存在，但只占了很少一部分因素。倘若，有一天您要是跟那個狐貍精分手了，您可以優先考慮一下我嗎？我覺得我們相處挺愉快……哎喲——”

露西話沒說完，楚雲苗懷裏的小兔子突然一蹬腿，吓得她後退數步。

楚雲苗連忙伸手攬住小兔子，同時對露西道歉：“不好意思，沒事吧？”

“沒事。”只是沒反應過來所以向後踉跄兩步，露西反應過來後很快站穩。她有些怨氣：“這是您在游戲裏撿的兔子？之前在城堡裏看她裝乖偷公主的戒指就覺得它挺神奇的，沒想到原來還這麽有攻擊性。”

楚雲苗賠着笑：“她，她一般不這樣的。”

露西沒有繼續計較：“嗯，沒事。不是您的錯，不用放在心上。”

她整理一下衣着：“總之，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您能記着就行。”她又看了一眼時間：“我先下線找我哥哥彙合了，玩了這麽久，确實有些餓了。”

楚雲苗：“好。”

她還是用之前那個借口：“我找一下喻教官……找到了就去跟你們彙合。”

露西點點頭，最後跟楚雲苗揮手道別，便原地下線，消失在森林邊緣。

露西走後，周圍只剩下楚雲苗和她懷裏的白兔子。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息，視野內廣闊的森林将陽光剪碎，拼成斑駁又虛幻的仙境。大概是因為剛和露西把話說清楚，楚雲苗感到十分輕松，甚至想要在樹蔭下找個地方小睡一陣。

她這樣想着，抱着小兔子便往森林中走去。喻小兔也很安靜，團成一團縮在她懷中，好像一只真正的寵物兔子。

“你什麽時候才能變回來？”楚雲苗一邊找着合适的休息地點，一邊自言自語與小兔子閑聊，“這個水槍不會有什麽特殊的設定吧？也許你在游戲裏再也變不回來了？那你能下線嗎？”她看着喻小兔：“嗯……這樣，你能以小兔子的形态下線，你就抖抖耳朵，如果不能，你就動動嘴巴。”

喻小兔別開頭，仿佛很嫌棄楚雲苗這個方案，但楚雲苗還是捕捉到她耳朵有輕微的顫動。

“那就是能了。”楚雲苗徹底沒了顧慮，“我們再等個10分鐘吧，到時候就說你在森林裏遇到小怪圍攻，惡龍消失之後你才脫困，我在森林裏找到你，就跟着你一起離開游戲。”

小兔子一動不動，楚雲苗猜測她應該是默認了自己的想法。

就這樣閑聊，她也找到了一處非常适合暫時休息的地點。參天大樹如遮陽傘般投下一片濃濃樹蔭，周圍花草在樹蔭下鋪就一層厚厚的純天然地毯，看着就讓人心情平靜。周圍沒看到什麽動物，楚雲苗放心把喻小兔放下，自己走到樹幹邊，依靠着樹幹靠坐下來。

帝國長公主跟這個游戲裏面的公主殿下很不一樣，楚雲苗在喻長寧眼中不算高，比她要矮一個頭左右，但是她身材比例很好，一雙腿又長又直。此時她依坐在樹邊，一只腿抻直一只腿曲着，差點讓喻小兔忘記移開目光。

發了一會兒呆，喻小兔開始使用兩條後腿，并不熟練朝楚雲苗蹦過去。

楚雲苗對她完全沒有防備，閉着眼睛小憩着。即使感覺到喻小兔蹦上自己的腿，又沿着腿跳往腰腹胸口，甚至最後站到了自己肩膀，她都沒有睜開眼睛，縱容得任由喻小兔把自己的身體當做跳板玩具。

喻小兔跳到她肩膀處之後便不動了，楚雲苗特意轉過頭，用臉頰去蹭喻小兔身上柔軟的絨毛，并發出舒服的喟嘆。喻小兔原本身體有些僵硬，在對方溫柔的蹭動下慢慢放松下來。

在楚雲苗看不到的地方，她那雙有着天然眼線的兔子眼睛一直盯着楚雲苗近在咫尺的唇瓣。她想起前不久那個甚至算不上暧昧的親吻，好似受到蠱惑一般，慢慢朝那處靠近。

反正楚雲苗都說她“給摸給親”了，那她主動給親，應該也不算離譜吧？

就在小兔子壞心思就要達成時，森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楚雲苗很警覺，立刻睜開眼睛。

她第一時間把小兔子揣進懷裏，幾下爬上身後的大樹。

大概幾秒後，一個熟悉的人影來到這裏，她似乎在躲避什麽追捕，匆忙間，居然也選擇了楚雲苗和喻小兔所在的大樹，蹭蹭幾下吃力地爬了上來。

幾秒後，兩方對上眼，公主殿下瞪大了眼睛：“你，你們……”

楚雲苗捂住她的嘴，兩人一兔朝下看去，就見樹下已經聚集了好幾個NPC士兵。

公主殿下立刻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但這并不代表她願意和楚雲苗喻小兔和平相處，那雙圓圓的眼睛眯起眼，一直憤憤不平在楚雲苗和喻小兔身上來回紮刀。

喻長寧泰然自若，一點都不把這位放在眼裏。如果她還是原本模樣，估計會在公主殿下爬樹的途中就把人踹下去。但是楚雲苗不一樣，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讓她不可能對弱者落井下石。當然，她也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只是帶着喻小兔靜悄悄挪到了另一根樹枝上，跟對方保持安全距離。

過了一會兒，底下的NPC士兵因為找不到目标，開始朝其他方向尋找，離開了這一塊地方。楚雲苗跳下大樹，準備遠離公主殿下這個麻煩，沒想到公主殿下也跟着她跳了下來。

“你要去哪？”她出聲詢問。

楚雲苗停住腳步，轉身禮貌又疏離回道：“不勞公主殿下費心了。”她看了一眼之前士兵離開的方向，好心提醒道：“他們往前找不到，很可能會原路返回。你如果不想被找到，還是快點轉移吧。”

公主殿下提着裙子，攔住楚雲苗。

她有些扭捏，但還是堅定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我，森林裏很危險，到處都有猛獸，我一個根本走不了多遠……”

楚雲苗：“所以呢？”

公主殿下輕咳一聲：“我，我特許你将我安全送到目的地。”

楚雲苗攤手：“抱歉，可能要辜負你的信任。”

她簡單明了表明：“我還有其他事情，準備離開了。或許你可以找其他人護送你。”

公主殿下愣怔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拒絕。

但是她腦子很清楚——如果絕大部分玩家早已經下線，森林裏除了NPC士兵就是那些沒有理智的野獸，不扒着楚雲苗，她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意識到這一點，公主殿下一扁嘴，耍賴坐到地上抱住楚雲苗大腿：“不，你不能丢下我！”

楚雲苗：“……”

她無奈看了眼懷裏的喻小兔，喻小兔非常嫌棄地蹬了蹬腿，顯然是不想管這個大麻煩。

公主殿下已經開始哭訴：“你，都是因為你還有你的兔子，不然我也不至于這麽慘。你們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居然要撒手不管了！你，你不能這樣！”

楚雲苗到底不能坐視不理。

她問道：“那些士兵有問題是嗎？他們要害你？”

公主殿下重重點頭：“嗯！他們要把我抓走，關起來，然後虐待我！”

楚雲苗蹙眉。

本身之前的惡龍就是這位公主殿下弄出來的騙局，現在她也拿不定主意應不應該相信對方。

公主殿下看出她的遲疑，連忙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啊，你只要把我送出去就好，那地方不遠的，不到半小時就能到了，你幫幫我，就，就當之前你家兔子偷我戒指的補償吧。”

提到自己的小兔子，楚雲苗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好吧。”

她強調：“但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一點謊言，我就會帶着兔子立刻離開。請你不要耍小心思。”

公主殿下表現自己的無害：“沒有控制惡龍的手鏈，我還能耍什麽壞心思呢？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楚雲苗勉強相信對方，安撫地摸了摸喻小兔，對公主殿下說：“帶路吧。”

公主殿下花了一秒鐘收住眼淚，變臉般站起身，邁開腳步：“這邊。”

兩人一兔開始往森林深處走。

一路還算平靜，只遭遇了兩次野獸襲擊。公主殿下膽子非常小，看到猛獸就崩潰喊叫瑟瑟發抖，楚雲苗一邊打怪，一邊疑惑這麽一個膽小鬼為什麽會想要到森林深處去。但是她好奇心不強，只把自己當做一個工具人，并沒有去打探的意圖。

得益于她強悍的實力，只花了二十多分鐘，她們就抵達了公主殿下的目的地。

楚雲苗看了眼周圍，确認附近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看向公主殿下：“就是這裏了吧？沒其他事我先……”

她話還沒說完，公主殿下似乎看到什麽，抛下她往遠處飛奔。那迫不及待的模樣，比之前逃出NPC士兵的包圍還要靈巧。

楚雲苗和喻小兔就見她跑上一處小山坡，很快，山坡山出現另一個人的身影。兩人一見面便用力擁抱着彼此，看起來十分高興。楚雲苗暗暗觀察新出現那個NPC的衣着，只感覺對方和身着華麗宮裝的公主殿下格格不入，像個生活在山野間的獵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被尊貴的公主殿下緊緊擁在懷裏。

楚雲苗跟小兔子咬耳朵：“這應該是一出逃婚的戲碼吧？”

她描繪出這個游戲的主線：“公主愛上了平凡的普通人，于是制造自己被惡龍綁架的假象。原本以惡龍的能力，她一定能夠如願以償，沒想到半途殺出的玩家阻礙了她的計劃。她只能自己一個人穿越森林，趕來和戀人彙合。”她停頓了一下：“我們消滅惡龍，卻把她送到這裏，也算是成全了公主殿下的心願了。”

山坡山，擁抱的兩個NPC分開少許，朝楚雲苗和喻小兔揮手，表達感激之情。

楚雲苗被她們的歡喜感染，也朝她們揮了揮手，随後目送他們離開，朝遠離城堡的方向開啓新的旅程。

一直到兩個NPC消失在山坡另一邊，楚雲苗才收回目光。

她把小兔子捧到眼前，詢問道：“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

小兔子不能回答，只是往前挪了挪，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楚雲苗很有耐心，嘗試解讀她的意思：“怎麽了？”

喻小兔如願以償挪到她面前，兩只短短的前爪一左一右捧着她的臉頰。在楚雲苗疑惑的目光中，小兔子仰起臉，輕輕貼到她唇上。楚雲苗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手上一重，整個人感覺到巨大的重量，無法抵擋向後摔去，砸得眼冒金星。

等她好不容易回神，就見已經恢複成人身的喻長寧跨坐在她身上，同樣驚魂未定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