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喻沐楊懷孕快滿20周,腹部已經有了明顯的隆起。
他心髒跳得極快,快速換好衣服,套上厚重的外套,蹑手蹑腳地打開房門。
客廳沒開燈,只能依靠從窗外透進客廳的路燈和煙花的光亮辨認方向,好不容易摸到門口,他又屏着呼吸解鎖家門,感覺自己像頭笨笨的熊。
蕭席在店門口等他,喻沐楊一推開門,幾乎是撞進他懷裏。蕭席撐開自己的大衣,把喻沐楊箍在衣服裏面,喻沐楊的臉貼在蕭席的胸膛上,聽到他說:“小心着風。”
就這麽被蕭席一路護送上車,車裏開着暖氣,還飄着一股很香甜的味道。
蕭席坐上駕駛座,從後排拿出一個紙袋,來自喻沐楊饞了很久的甜品店。
“今天路過的時候看到的,最後一塊了,我就買了。”說着話,蕭席将手伸到空調出風口前試探,将暖風調高一檔,“你先适應一下溫度,等會兒再脫外套。”
喻沐楊抱着袋子,心裏漾起一陣感動,酥酥麻麻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
車安靜平緩地滑出去,蕭席掃了一眼時間,“晚上那陣兒。”
“晚上什麽時候?一晚上很長的。”
蕭席擡手,蹭了一下鼻頭,“就四五點鐘的時候吧,本來想送了蛋糕就走,你就不會看到我了,結果來了才發現,你家菜館今天不營業。”
然後就等到了現在嗎?
一樓的菜館關了,二樓還亮着燈,打個電話給我不就好了?
然而喻沐楊什麽都沒說,扭臉望向窗外,不一會兒感覺身體熱了,就脫掉大衣,捧着外賣盒吃他的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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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席目視前方,唇邊帶着淺淡的笑。
這樣就好了。趁着節前甜點店最後一天營業,排了三小時長隊買到的蛋糕,在你樓下忐忑地等了許久,以為根本沒機會拿給你的蛋糕,現在被你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這樣就好了,滿足了,之前的那麽多個除夕夜的快樂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此刻看到你幸福得眯起眼睛。
二十分鐘後,他們抵達地圖上顯示的仍在營業的燒烤店。這間店确實仍在營業,只是蜜汁烤翅已經售罄了。
蕭席回到車裏,問喻沐楊怎麽辦。喻沐楊撫着肚子,扁起嘴說違心的話:“沒有就算了。”
看了他一陣,蕭席終究沒忍心,“要不再換一家試試吧?”
“好啊。”喻沐楊很快回答,一臉期許地在導航儀上面來回劃動。
最後他們倆從城東跑到了城西,去了三四間店,終于買到了喻沐楊心心念念的蜜汁烤翅。
車停在燒烤店的門口,雞翅撕開,迸出肉汁和熱氣,喻沐楊吃得嘴巴油乎乎的。
“你吃不?”喻沐楊把自己手裏的袋子遞到蕭席面前。
蕭席輕聲笑,“不吃了。”
“你肯定沒吃晚飯吧,真的不吃嗎,等會兒餓了怎麽辦?”喻沐楊連續發問,吐息都是巧克力和奶油混合的甜蜜香氣。
怎麽會餓呢?他現在已經幸福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蕭席搖搖頭,“你吃吧。”,“還有什麽想吃的,我再下去買。”
喻沐楊仿佛餓了一天了,用不怎麽雅觀的吃相吞掉了四個雞翅,車裏全是油膩的肉香。
他嗦了嗦手指,餍足道:“我飽了。”
“好。”蕭席啓動引擎,掉頭駛向馬路。
“等會兒回哪兒啊,還是你爸媽家嗎?”這麽問的時候,蕭席并沒有想太多,也沒有奢望過喻沐楊會給他什麽回應,畢竟喻沐楊能從家裏溜出來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喻沐楊起先沒有回答,蕭席當他默認。等車上了高速,快要接近輔路岔口的時候,喻沐楊突然說:“還是回我自己家吧。”
蕭席沒反應過來,“你自己家?”
“嗯,就是你的公寓,我想回那裏,”不一會兒喻沐楊又說,“太晚了,我怕吵醒了我爸媽。”
蕭席打開右轉向,将車開進輔路,在不甘寂寞的煙火與幽韻無聲的月色裏,載着心愛的人回歸溫暖的島嶼。
進家已經淩晨一點多,蕭席端正地坐在客廳裏,喻沐楊也不忍心趕他回去,左右睡不着,就也坐在客廳。
他們一起看了一部愛情電影。
男女主第一次接吻的時候,蕭席側頭問他:“還是睡不着?”
“嗯。”喻沐楊盯着電視,“睡不着。”
他們倆都是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看封面還挺純愛的,沒想到裏面的主角吻了一陣,就開始急迫地脫衣服……
“為什麽睡不着啊?”蕭席又側過來問他。
喻沐楊覺得好笑,哈哈笑了兩聲,看向蕭席的眼神裏帶着揶揄, “蕭席,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啊?”
“沒……”蕭席将視線移向電視與喻沐楊之間的那塊區域。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喻沐楊笑得不行。
之前他們倆什麽都做了,做了很多次,蕭席一直占據着主導的地位,怎麽沒見他不好意思?
“別笑了,”蕭席揉了揉脖子,“我現在不适合跟你看這些。”
喻沐楊不依不饒,拿起遙控器按了暫停,畫面剛好定格在男主角把女主角壓到床上親吻的畫面。
“為什麽不适合啊?”喻沐楊将遙控器搭在肚子上,“這又沒什麽的。”
蕭席皺眉,“你是不是喝酒了?”
喻沐楊仰着頭笑個不停,遙控器滑到沙發上,蕭席拿起來把電視關了。
“我就是看你害羞覺得好玩呗,”喻沐楊笑出了眼淚,“我沒想過你會這樣。”
其實這件事兒蕭席自己想想也覺得搞笑。
以前看到電視裏親密的場景,蕭席總會湊上去親吻喻沐楊,原來都是在害羞。
只是現在他再也不能因為害羞而親吻喻沐楊了,喻沐楊不會答應的。
蕭席愣愣地看着喻沐楊笑,覺得哪怕這樣,喻沐楊也因為自己而開心了一會兒,這樣就夠了。
就,夠了嗎?
喻沐楊慢慢從爆笑中緩和過來,臉頰泛起淺淺的粉色,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發現電視屏幕黑了,他遲鈍地問蕭席幹嘛關電視,“我還要繼續看呢。”
Omega的眼神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得意和頑皮,顯得那麽鮮活。倘若他是一株植物,此刻一定是他沐浴陽光盎然生長的時刻。
不夠,不能滿足。
蕭席先一步抓起遙控器,高高舉起手臂,喻沐楊下意識地接近他,仰着脖子,伸手跟他拿。
一瞬間,蕭席攬着喻沐楊的腰,他們的臉頰貼得很近,能感受到從彼此皮膚裏傳出的熱意。
“幹嘛……”喻沐楊的聲音發啞,“遙控器,還給我。”
蕭席沒回答,将遙控器擲向身後,用空出的胳膊把喻沐楊摟得更緊。
喻沐楊的凸起的腹部頂在兩人之間,他們倆都恍恍惚惚地意識到,真的有好久好久沒有擁抱了。
“別這樣……”喻沐楊推了推他,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蕭席。”
“你到底怎麽樣才能原諒我啊?”蕭席渾身燥熱,“喻沐楊,求求你,哪怕告訴我一個方法。”
喻沐楊怔然望着蕭席,清澈的眼睛裏盛放着他的惶恐與無措。
緊箍着他的手臂突然松開,空氣重新流通,喻沐楊卻覺得心裏有什麽地方被塞着。他看到蕭席坐回去,兩只手交握在一起,反複揉搓自己的眉心。
蕭席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逼你的,你有選擇任何人的自由。”
喻沐楊撫着肚皮,“沒關系。”
“小腿發脹嗎?”蕭席恢複些精神,“我看你剛才一直在揉小腿。”
“嗯,最近變得很容易水腫,醫生說沒辦法,懷孕的人都會這樣。”
說完這句話,喻沐楊又在蕭席的臉上看到些慚色,心裏後悔,也許他不該這麽說。
“我給你揉一揉吧,”蕭席将兩只手并在一起揉搓,“我這兩天一直在看視頻學按摩,雖然還沒全部看完,但剛好看完了按摩小腿的教程。”
喻沐楊有些意外,思考片刻,點點頭說:“行。”
蕭席坐得離喻沐楊近些,比劃了一下姿勢,最後幹脆把喻沐楊抱進房間裏,放到床上,一本正經道:“這樣會比較方便按摩。”
喻沐楊的手裏還握着沙發毯,手指暗暗攥緊,“好吧。”
得到Omega的許可,蕭席便拖鞋上了床,跪坐在喻沐楊的腿邊,将他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力道适中地開始按摩。
喻沐楊不太确定蕭席的手法是否專業,總之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困了。又覺得這樣不好,蕭席只是在追求他,又不是他的奴隸,自己這麽睡過去不禮貌。
“你想睡就睡吧。”蕭席的指尖仿佛有魔法,喻沐楊感覺被他握着的小腿逐漸變輕了。
他搖搖頭,“沒事,不困。”
卧室裏只點着床頭的一盞燈,橘黃色照得人心裏流動着暖意,喻沐楊的上下眼皮不斷貼近,疏離,難舍難分。
蕭席憋着笑,“睡吧,我明天把視頻分享給你,你可以學習一下按摩手法給自己按摩。”
“嗯……”喻沐楊朦朦胧胧地答。
蕭席小心地将他手裏的毯子拿開,給他把被子蓋好,換了一條小腿按,“裏面還有按摩肚子和胸部的視頻……你也可以學一下。”
畢竟這些地方喻沐楊不會想要讓他幫忙按摩。
“嗯……”喻沐楊嘴唇微張。
“喻沐楊,你是不是要睡着了?”蕭席幹咽,燥熱感再次來襲。
反應了好一陣,喻沐楊才終于動了動嘴唇,“不是……”
“喻沐楊,如果明天早上起來,外面下雪了,我們就和好,好嗎?”
按摩結束,蕭席将喻沐楊的兩條小腿塞回棉被裏,又給他掖好被角。
“嗯……”喻沐楊閉着眼睛,夢呓一般輕哼。
“我就當你答應了,”蕭席燥熱難忍,“那我先出去。”
“嗯……”床裏傳出微弱的聲音。
蕭席失笑,小聲道:“你再這麽‘嗯’下去,我都要硬了。”
房門合上,喻沐楊睜開眼睛,側頭望向窗戶。
此刻窗簾緊閉,他什麽都看不到,于是開始推算往年降雪的時間和征兆,最後什麽結論也沒有。
可他心裏知道,從他推算今夜的降雪概率的時候,心裏早就下起了雪。
暈暈乎乎睡過去,再醒來時,滿屋都是香甜的氣息,以及殘留的雪松清冽。喻沐楊從床上坐起來,赤着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
地面幹燥,一切如常,只有灰撲撲的濱市的灰撲撲的冬天。
他又看了一陣,心裏空空的,說不上是因為失落還是放松。
拉開房門,客廳裏是更濃郁的奶香,蕭席正在給他烤蛋糕。
“你還會這個?”喻沐楊很驚訝。
“最近開始學的,我不是放假了嘛。”蕭席又看了一眼手機裏的教程,繼續調配等會兒夾在蛋糕裏的果醬。
蕭席很聰明,很多東西只要看一遍教程就能上手,随随便便就能做出美味的蛋糕。他給喻沐楊熱了杯牛奶,給自己煮了咖啡,坐在一起吃早飯。
喻沐楊吃着蛋糕,總覺得嘴裏的味道太膩,狀似無意地拿起咖啡壺,往自己的牛奶裏倒了點咖啡。
蕭席正在低頭看手機,卻跟開了天眼似的,突然沉聲提醒:“喻沐楊,不可以。”
“哎呀,我已經很久沒喝咖啡了……”喻沐楊最近嘴饞得要命,越不讓他吃什麽,他就越想吃什麽。平時一個人待着的時候還好,看不見也就不會惦記了,現在滿鼻子都是咖啡香,他抓心撓肝地想要破戒。
蕭席擡頭看他,喻沐楊立刻賣好,“我就喝兩口,然後就給你。”
現在的Omega實在太可憐了,動不動就全身浮腫,有時候半夜小腿會突然抽筋,活活疼醒了,怎麽補鈣都不管用。明明食欲大開卻有好多忌口,忌涼又忌熱,能吃的東西不算很多。
“求求你了。”喻沐楊說着,頭頂翹起的頭發也晃了晃,蕭席不由想笑。
“那就的兩口,标準的兩口,不是兩大口。”終究還是拜下陣來,蕭席警惕地盯着喻沐楊舉起咖啡杯,一口,再一口。
“行了吧……”見喻沐楊沒有要放下杯子的意思,蕭席趕快去奪,他的手掌很大,白色手掌包裹黑色的小手,有驚無險地完成了這次的“虎口奪食”。
“哼。”喻沐楊撇撇嘴,低着頭回味闊別已久的咖啡的滋味。
吃完早飯,蕭席在廚房清洗餐具,喻沐楊抓着手機回房,給爸媽回撥電話。
喻爸爸大早上興沖沖地推開喻沐楊的房門,發現兒子沒了,馬上就将目标鎖定在蕭席身上;田媛也有些愠惱,覺得再怎麽樣,兒子也該跟他們打個招呼再走。
“當時你們不是在睡覺嘛……”喻沐楊心虛地說。
“那也是,你發個信息過來也行呀,”田媛忿忿不平,“你是長大了沒有錯,但我們也是關心你的人吧?”
“我睡着了嘛。”喻沐楊小聲解釋。
之前蕭席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锲而不舍地求喻沐楊的父母原諒,雖然沒有成功,但也不至于沒讓他們産生半點動搖。
“蕭席把你接走幹嘛了?”田媛問。
“我想吃烤翅,他帶我出去買烤翅。”
爸媽對看一眼,嘴角泛起笑意,喻爸爸說:“你和你媽一樣,她懷孕的時候想喝鴿子湯,也是非得喝到,我跑了多少個市場才給她買到的呀?當時看到天上飛過只鴿子,我都恨不得找個彈弓射下來炖上。”
田媛笑得很甜蜜,“就是,後來我想吃櫻桃了,那會兒是春天,櫻桃特別不好買,你爸爸就托人從外地帶回來。等拿到手一看,櫻桃都被捂壞了,沒幾顆能吃的。”
“那也幫你過了把嘴瘾吧?”喻爸爸摸了摸田媛的卷發。
見爸媽情緒不錯,喻沐楊趕忙點頭:“嗯嗯,蕭席也幫我過了嘴瘾,我吃到烤翅了。”
電話那端安靜了一會兒,忽然聽到田媛的嘆息,“楊楊,你長大了,爸爸媽媽相信你能做出成熟的決定,只要你不會後悔,只要你開開心心的,爸爸媽媽怎麽樣都可以……”
“只是,如果你不開心,如果你非得委屈自己達成一些目的的話,你不僅在傷害你自己,也愛傷害關心你的爸媽,你明白嗎?”
“我明白。”喻沐楊說。
“給你傷害的人,爸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哪怕你原諒了,我們還是會在心裏系個疙瘩。但只要你想好了,你認可自己的決定,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田媛幾度哽咽着說完。
雖然沒提到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但這段話的主角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通話的末尾,喻爸爸接過手機,笑呵呵地說:“兒子,祝你新年快樂,你的紅包爸媽攢着,來年一起送給我們的小葵啦。”
“不止你一個人在期待它哦,我和你媽媽,還有我們菜館的這些夥計們,都很期待他平安出生!”
喻沐楊笑着跟爸媽道謝,然後挂斷電話。
走出房門時,蕭席已經洗好碗了,坐在沙發上。
喻沐楊不确定蕭席有沒有聽到剛才的通話,默默回想着對話的內容,怕蕭席聽到什麽話會心情不好。但仔細想想,又沒有什麽會讓他心情不好的,喻沐楊的爸媽一向開明和溫柔。
“和你爸媽打電話了?”蕭席問。
喻沐楊點頭。
“他們很生我的氣吧?”蕭席自嘲地笑。
“沒有,他們那是跟我生氣呢。”喻沐楊有些緊張,下意識望向窗外,外面天氣晴朗,還是沒有下雪。
“那就好。”蕭席也向窗外看了看。
喻沐楊瞬間慌亂起來,可能是太擔心蕭席會問他昨晚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他抓耳撓腮了一陣,竟然脫口而出:“你還不走嗎?”
說完了,又開始後悔,自己問這個到底要幹嘛?
蕭席吸了一口氣,流暢地答:“要走了……”
他站起身,“我馬上就走,走之前想跟你打個招呼。”
說着他拿起玄關的外頭,換好了鞋,預備着開門。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門打開,蕭席的一只腳邁出門外,“有什麽想吃的,随時可以聯系我。”
“哦。”喻沐楊木讷答應,心裏有些舍不得他走,又不知道讓他留下來做什麽。
蕭席站在門外,緩緩合上了門,“我走了。”
喻沐楊歪着身子,對着門縫裏的身影招手:“再見。”
“再見。”
門關上,門裏門外的兩個人遲遲沒有動彈。
過了一陣,喻沐楊聽到了電梯到達的提示音,趿拉着拖鞋走到門邊。
電梯門合上,又是一聲提示。
他不知道怎麽想的,鈍鈍地按下門把,将門打開,然後看到了仍站在自己門前的蕭席。
面面相觑的時刻,喻沐楊忽然聽到一陣疾風吹動他的窗戶。
呼——他的心髒跟着震顫。
“……”喻沐楊垂着頭,掀起眼皮,看向蕭席,“你怎麽還沒走啊?”
蕭席不說話,直直望着喻沐楊。
如果視線能夠傳遞溫度,此刻他的溫度足矣将周遭的一切都點燃。
松開門把,喻沐楊輕撫着小腹,支吾着說:“我好像聽到門外有動靜,所以出來看看。”
“喻沐楊……”蕭席唇齒燥熱,信息素快要沖破抑制貼,帶有情.欲意味的雪松香催的喻沐楊骨頭發酥。
“嗯?”他擡眼看。
“喻沐楊……”蕭席嗫喏着喻沐楊的名字,仿佛那是一劑助興的藥物,單是吟誦就能讓他高潮。
“怎麽……”剩下的話被Alpha含進嘴裏。
腳步交錯,蕭席單手托起喻沐楊的臀部,将他抱進客廳;喻沐楊緊抱着蕭席的脖子,纏綿又迫切地吮吸着他的唇舌。Omega的口中逐漸溢出難耐的哼聲,Alpha的身體随之有了反應。
像是青春期的少年那樣悸動,猶如久別重逢的愛侶那樣難舍難分,喻沐楊覺得自己快被燒着了,五髒六腑間升騰起一場大火,理智是唯一一個犧牲品。
蕭席握着他的兩條腿,将他從正面完全抱起,也為他的孕肚提供了一定空隙。
火焰逐漸焚燒至大腦,讓喻沐楊忘記一切,只想好好擁抱不斷親吻着他的這個人。
“蕭席……”喻沐楊仰起脖頸,方便Alpha在上面落吻。
“喻沐楊……”蕭席叫着他的名字,不斷說,“我好想你,喻沐楊,我愛你。”
明明是欲念熏心的時刻,喻沐楊卻感覺鼻酸。
他側過頭,和Alpha交頸,又忽然驚奇地直起身子,在Alpha的嘴唇上吻了吻。
“蕭席。”他們的嘴唇不斷觸碰,蕭席的吻是燙的,不斷吮着喻沐楊的下唇。
“蕭席,”喻沐楊再次提醒,“你看外面,好像在下雪……”
青天白日,豔陽高照,窗外忽然飄起一陣太陽雪,雪花如鵝毛一般大,頃刻間變停了。
就連地上都沒有什麽新雪的痕跡,剛才的一切仿佛一場離奇的幻夢。
“好奇怪啊。”喻沐楊笑了笑,他剛被蕭席抱到窗邊,雪就停了。
蕭席将視線移回喻沐楊的雙眼,因為擁抱的姿勢,此刻Omega要比他高出一截。
他仰望着喻沐楊,眼裏透着窗外的陽光,淺淡得仿佛玻璃珠子。
“喻沐楊,剛才下雪了嗎?”
“你沒看到嗎?”喻沐楊不敢看向Alpha的眼睛。
“我看到了,我只是想問你,剛才下雪了嗎?”
蕭席的眼神裏帶着虔誠與滿滿的期許,晃了晃喻沐楊,讓他看着自己,“楊楊,剛才下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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