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part7藝術細胞在叫嚣

part 7 藝術細胞在叫嚣

客秋在看着宋熙,努力地消化了一下她的話,随後木然地把腦袋轉回來,認真地說:“師姐,你別誤會,實際上我是為了竹夕微而來的。”

宋熙也收回了視線,難得露出了一抹淡笑,說:“跟師妹開個玩笑,還請別當真。”

客秋在聞言呼出了一大口氣,若是被宋熙誤會她的舉動,那得多尴尬。

“不過,我不希望有一天有師妹過來跟我訴苦說有行為不端正的師姐對她造成了困擾。”宋熙又說。

也難怪宋熙這般說,客秋在在入學第一天便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師妹告白,而今又有尾随的嫌疑,其行為不得不說是很不端正的。客秋在恨不得掩面奪路而逃,只是再丢臉的事情她也做了,現在才來尴尬也太遲了。

班導師走了以後沒多久,宋熙也走了,客秋在不得不找了一棵樹在樹下躲着乘涼。那邊的教官一聲:“休息十分鐘。”衆多新生紛紛癱坐在地上,或報告過後跑去小賣部買水了。

竹夕微也朝小賣部走去,客秋在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她登場的機會了,抓起礦泉水瓶就往她那邊小跑過去,說:“師妹,你果然沒聽我的話帶水壺!我這兒有水,沒開過的,給你喝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買,師姐在太陽底下曬了那麽久,還是自己喝吧。”

客秋在将水塞到她的手中,說:“放心,是純淨的水。好了,我得走了,你記得下午的時候帶大一點的水壺,沒有的話中午去買,這種天氣不多喝水會虛脫的。”

竹夕微露出了為難的神情,畢竟她是真的想拒絕客秋在大獻殷勤的。客秋在心知肚明,所以不管是不想被竹夕微拒絕,還是不想看見自己的心意被浪費,她都小跑着離開了這裏。竹夕微看着手中的水,喝或不喝都是個問題。

這時,她的舍友跑了過來,從背後偷襲她,她一驚,水瓶從手中飛出,掉落在兩三米外的地方。舍友渾然不覺自己吓到了竹夕微,看見她花容失色的模樣還樂呵了好一會兒,摟着她的肩膀嬉笑着說:“竹子你在發什麽呆呢,不是說去買水嗎?”

竹夕微心中微微愠怒,卻隐忍着,錯了錯肩膀推開了舍友的親昵動作,頭也不回地往小賣部走去:“嗯,我是要去買水!”

舍友撿起礦泉水向她揚了揚:“可是你這不是……”

“給你喝了吧!”

舍友一樂,擰開瓶蓋就要喝,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不知什麽時候又跑回來的客秋在。她跑過去跟客秋在打招呼:“師姐好!”

客秋在果然還是想看着竹夕微喝下她送的水,只是她看着竹夕微的舍友手中的水瓶,覺得有些刺目,心裏說不上痛,倒是有些遺憾。她點點頭,應了一聲,覺得也沒什麽好逗留的了,便又跑了。

舍友走到竹夕微的身邊去,咕嚕嚕地喝了三分之一的水,又緩了緩氣,問:“你不覺得那位師姐活潑熱情就是有點奇怪嗎?”

“休息時間不多了,你還是坐着好好休息吧。”竹夕微的言外之意便是“你不要再跟我廢話,浪費我的時間了。”

客秋在回到宿舍,思來想去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就翻出了畫板、架子、顏料、畫具,從卡紙袋裏抽出了一張紙,固定在畫板上,準備溫故而知新。她覺得在宿舍裏難以施展自己的拳腳,于是又把東西搬出了走廊,正對着蒼穹。拿起畫筆把玩了一小會兒,定了框架便開始調顏料、下筆。

路過的人三三兩兩,看見她畫畫,不免提醒她:“不是交速寫嗎,怎麽畫色彩?”

準備去吃飯的葉藍也湊了過去,瞧着那冷暖色彩關系處理得并不仔細的畫,便問:“你這畫風一畫回到高考前啊,還是說這是你新創的獨特的畫法?準備轉去繪畫系向抽象派邁進?”

若是旁人,客秋在只會敷衍地回答,對于葉藍就不一樣了——她毫不猶豫一言以蔽之曰:“滾!”

畫完了蒼穹下的校園一角後,曾經對自己的畫有迷之自信的客秋在撇了撇嘴,業精于勤荒于嬉也不是沒道理的,便收拾了畫具去吃飯了,同時心裏打定了主意要多畫多練,力圖在學業上能成為令竹夕微傾慕的對象!

随後的多天,除了完成授課老師布置的作業外,客秋在一有時間便拿起筆來畫畫。舍友、同學都道她是不是魔障了,否則素日裏一有空便出去閑逛約會的人怎麽會哪裏也不去了?!後來她堅持得久了,也就沒什麽人覺得奇怪了。

然而,這個學期開始需要上機的課程非常多,客秋在的繪畫水平回來了,但是三維建模永遠是她的硬傷。對上機本就不怎麽感興趣,三維建模的授業老師教的進度非常快,快捷鍵都是口頭上說的,需要他們一邊動手建模一邊做筆記。

更要命的是這位授業老師還是他們的新班導師,上課喜歡見縫插針地安利一下道家學說,自費每人派了一本《道德經》回去讀,他們還不能拒絕。

同學們私底下沒少吐槽他,順帶地吐槽一下為什麽今年的授業老師都是這麽奇葩?

客秋在聽了也只是呵呵一下:你們還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會給我們灌輸“中醫比西醫更好”、“必讀《黃帝內經》”等等思想,順便讓我們開始學習耕田種菜養雞鴨!

隔壁班沒少因此笑他們。

葉藍就笑得很燦爛,客秋在陰恻恻地看了她一眼:“呵呵,你上他的課時,就有你好受的了!”

葉藍那時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直到她上第一堂課,那老師讓她回答“讀書是為了什麽”的問題時,她因回答“讀書是為了自己”而被批評了自私,被指正說:“胡說,我們讀書都是為了父母!”

被批評得滿臉羞愧的葉藍,從此對這位老師的懼怕到“逃誰的課業也從不逃他的課”,直到每回的作業都被拿來當榜樣。

當然後面的那些事情還沒發生,客秋在只知道這些事情在她沒有幹預的情況下并不會因她的重生、改變而改變。在這裏,她也稍微找回了一點身為重生者的優勢。

可是,她和竹夕微之間已經完全被她攪渾了,沒有了先天優勢,真難辦!

新生開學已經一個星期了,客秋在自那次給竹夕微送水過去後,也沒有刻意往體育場去了,倒是每天她在走道上畫畫可以看見對面的竹夕微。

隔着遠遠的,她也看出竹夕微原本白皙的膚色被太陽熨燙了一個星期後黑了一些,心道她怎麽不聽話抹防曬油?嘴上便開始隔空喊:“竹夕微!”

聲音之大可用中氣十足、洪亮等詞彙來概括,然而先天性的女孩子嗓音又讓她的聲音帶了點嬌脆,引得軍訓吃完飯回到對面樓的學子紛紛側目:對面住的是師姐吧,在叫誰呢?

竹夕微被客秋在這旁若無人的叫喚聲驚到了,她扭頭朝客秋在看去,見客秋在依舊是坐在畫架前畫畫,只是順便對她招了招手。她本不欲理會,奈何客秋在繼續喊:“竹夕微,你變黑了!”

緊接着附近紛紛傳來各種笑聲,有嬉笑、捧腹大笑、舍友的隐忍之笑,讓竹夕微覺得自己像只猴子,被人耍着玩!她終于克制不住回了一句:“就你白!”

竟然得到回應了!客秋在有種意外的驚喜,也不管人家竹夕微回話的語氣是憤怒的,便笑嘻嘻地喊:“我這兒有去香港買的防曬油,你要不要用,我給你送去!”

不待竹夕微拒絕,她的舍友便很是熱情地回應:“好啊好啊,我們的防曬乳液都抹完了!”

于是客秋在便有了光明正大地去竹夕微的宿舍的理由。她回去翻出了自己常用的防曬乳液,又找了剛買還沒用過的防曬噴霧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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