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part26[江晉發首]
part 26 [江晉發首]
這件事過後沒多久,周兆源便提出了退出動漫游戲社的申請,而會長綜合考慮過後便同意了。只是這事始終沒能掩住,還是傳了出去,并且越傳越離譜。客秋在當時的不解釋,在一些人看來便是默認,只半個月便有不少熟人過來問她是怎麽一回事。客秋在對此一概不予理會,倒是清楚她的為人的舍友們經常出來幫她澄清。
客秋在并沒有為這事煩惱,倒是無意中聽說了和她有關的新的八卦——關于她和竹夕微的八卦。
那天她在宿舍區那塊空地摘先前班導師讓她們種的菜,準備回宿舍加菜。在那時便有兩個師妹閑聊着經過,其中一個師妹是認識她的,看見了她便上前好奇地問:“秋在師姐在做什麽呢?這菜地是你的呀?”
“我也希望它是我的。”客秋在笑說,還給她們一顆菜,“我們班向學校申請的空地,這些是班裏的同學一起種的無公害的綠色健康蔬菜,拿回去嘗嘗吧!”
她道謝着收下離開了,客秋在拿了菜打算給竹夕微也送兩顆過去,便聽見走在前頭的另一個師妹問:“那個就是客秋在師姐啊?”
“是啊。”
“她都把菜給你,你們是不是很熟?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同-性-戀?”
客秋在聽得并不真切,只是“同-性-戀”三個字被那師妹說的尤為清晰,她愣了愣,稍微加快了腳步向她們靠近。
“不會的啦,聽說秋在師姐有前男友的啦。”那師妹手中捧着客秋在送的菜,怎麽也不好意思說客秋在的壞話。
“可是不是說她經常跟影視班的一個叫竹夕微的在一起的嗎?而且據說倆人還親嘴了,秋在師姐還經常在宿舍隔那麽遠喊竹夕微,這不是秀恩愛嘛!”
“秋在師姐的性格就是那樣的啦,她做事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我們是捉摸不透的,但是并不能因為她們經常在一起就說她們是‘那個’吧?游戲班還有個師姐是‘接吻狂魔’咧,難不成她也是麽!”
“唔,好像也是哦……”
客秋在恰一聽見自己和竹夕微親嘴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便訝異地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着她們。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三步并兩步地跟上她們,擋在她們面前:“你們說的這些,都是哪兒聽來的?”
倆人被突然蹿出來的客秋在吓了一跳,又想起自己說的事情被當事人聽了個一清二楚,登時便羞愧得滿臉通紅,感覺無地自容。
“秋、秋在師姐……”
“臉紅什麽呢,說了就是說了,我聽了就是聽了,我也不會怪你們,說吧,這些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倆人更加尴尬了,捧着菜的師妹都快要把菜葉給扣爛了,才支支吾吾地說:“這是隔壁宿舍說的。”
“隔壁宿舍?你們産品服裝系的還是設計系的?”
“其實隔壁宿舍也是從別處聽來的,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哪兒最先傳出來的。”那師妹小心翼翼地說,生怕客秋在追究她們傳八卦的責任。
“誰這麽無聊啊!”客秋在翻了一個白眼,又自言自語地猜測,“難不成又是某個暗戀我被我發好人卡後記恨我的?”
兩個師妹讪笑着說:“呃,師姐,我們先回去了,再見。”
客秋在嘆了一口氣:“看來大一的宿舍生活是太無聊了。”想當年還沒買電腦的她們也是這麽無聊,聽着八卦過來的。
“竹夕微,晚上要加菜嗎?”客秋在在樓下碰見了從外邊回來的竹夕微,便興沖沖地問她。
竹夕微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複雜,等客秋在湊到身邊來了,她才不冷不熱地說:“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我種的喲!”
“誰種的都一樣。”
“哦,我知道你不愛吃青菜,但是你偶爾也要吃一些青菜才是嘛!”
竹夕微的眼睛透過客秋在向四周掃視了一番,才擰眉說:“師姐,我真的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不明白竹夕微怎麽突然就這麽冷淡了,客秋在心裏很是茫然,但是仍然不死心地抱着兩顆菜跟着竹夕微回到了宿舍門口。
“Nico!”竹夕微和客秋在剛回到宿舍門口便看見被一根尼龍繩圈住了脖子的Nico,而Nico對于這束縛住她的東西很不喜,頻繁地用爪子去抓它,還扭着身子想掙脫它。
它看見竹夕微和客秋在,登時便朝她們發出求救的喵嗚聲,還興奮地朝她們沖去,豈料被繩子一扯,便摔倒在地了。
竹夕微趕緊去解救Nico,Nico得了救,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畏縮在竹夕微的懷中,竹夕微特別心疼地撫摸着它。Nico現在已經比剛帶回來的時候大了許多,而且被養得胖胖的,相信這樣下去不出一年,它絕對會被養成一團肉團模樣。然而客秋在該關心的并不是這些,她先走進去,好言好語地問:“為什麽要把Nico綁在外面?”
一開始沒人說話,竹夕微的兩個舍友也都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客秋在心想不管她們是否敬重自己這個師姐,當別人問話的時候,一聲不吭甚至連看都不看別人,這也太不尊重別人了吧?!
經常和竹夕微一起玩的舍友阿文從廁所出來,看見客秋在過來了,而竹夕微抱着Nico站在門外,她的表情有些微妙,臉色也有些尴尬:“客師姐、竹子。”
“Nico怎麽了,你們要把它綁在門外,要知道繩子圈着它的脖子,它随便掙紮都可能把它勒着了。”客秋在一想到Nico随時都可能會被勒死,她也有些抑制不住怒氣了。
“不是我……”阿文張了張嘴,看了那兩個舍友一眼,又特別為難地幹脆閉嘴不言了。
那兩個舍友這才擡頭看她們,看見竹夕微陰沉着臉進來時,其中一個舍友才開始控訴Nico的罪行:“它今天在我的床底下撒尿了,把我的袋子弄得一股騷味!”她們的床底下基本上會放着許多雜物,而貓就喜歡往這些地方鑽。
另一個舍友也開始控訴:“它還抓爛了我的衣服!”
“它之前都不會這樣的!”竹夕微說。
“就是你把它寵得太過了,你不在,它就開始野了。”
“這不可能!”竹夕微斬釘截鐵地說。
“什麽不可能,事實就是這樣!”她們把那個袋子拿出來,也把被抓得翻了一些毛線的衣服拿給竹夕微看。
竹夕微抿着嘴,無話可說。客秋在也是無言,只是她仍然想求證她們說的話的真假,便看着立場中立的阿文,阿文猶豫地說:“我剛回來沒多久,也是什麽都不清楚。”
“對不起!”竹夕微沉聲向兩個舍友道歉,“你們的損失,我會賠償的。”
“不用了,我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而且我們也沒把它綁太久,也就十來分鐘,相信它會記住這個教訓的。”
竹夕微垂着眼眸看着Nico,聽了她們寬容的話并沒什麽反應,抱着Nico轉身就離開了宿舍。
“竹……”客秋在伸手,發現自己還抱着兩顆菜,她将菜交到阿文的手中,“給你加菜。”說完便去追竹夕微。
阿文連忙從後邊趕來,呼:“師姐,我不煮飯吶,你把菜收回去吧!”追了客秋在下樓,才把菜還給了客秋在。
客秋在抱着菜,點點頭:“嗯,我還是收回一顆吧,畢竟你剛才說謊了。”
阿文震驚地看着客秋在,她無比忸怩地問:“師姐在說什麽呢?”
“阿文,我知道你不想令舍友讨厭你,讓你在宿舍難以立足,所以才說你什麽都不清楚。你這麽做處事也算是圓滑了,所以沒人會因此讨厭你,竹夕微也不會怪你的。這顆菜你就拿着,我自個種的健康蔬菜喲!”
宿舍就像一個小型的社會,常年生活在一起,總會有起摩擦的地方。若是太過于自我而不顧及舍友的情況,那便可能會招人恨。時常吵架是小事,被聯合孤立,心裏脆弱的人都會接受不了。
客秋在她們宿舍就比較好,雖然也時常有摩擦,但是顏清風這個舍長當得好,每當有摩擦,便會關起宿舍的門來,讓有糾紛的倆人面對面地坐着,開誠布公地談,其他舍友在旁聽,和充當分析緣由的人。一旦她們把話說開了,談妥了,該道歉的道歉,該原諒的原諒,一旦打開宿舍門,這件事就這麽翻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這也是接下來的這麽多年,她們見了面依舊能相談甚歡的緣故。
阿文被客秋在一語道破了自己的處境,心慌的同時,更多的是心虛和內疚。她支支吾吾地說:“師姐,其實我當時剛回來,只聽見她們在說你和竹子……很、很惡心,然後Nico就跑到她們的床底下搗亂了。”
“……”客秋在很快便把這話消化了,她拍了拍阿文的肩膀,說,“嗯,我知道了。”
并不是每個宿舍都有一個顏清風當舍長,也不是每個宿舍都有一個願意坐下來面對面對質的舍友。客秋在太清楚竹夕微她們宿舍的情況了,很早便清楚竹夕微的舍友是什麽樣的性格的人,故而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會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