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黎世初見
蘇黎世初見
王傑希是在半小時前收到葉修短信的，就在黃少天敲完門後不久，短信內容是問他累不累，要不要下來聽轉播相關的事情，方士謙也在，随後發了酒店議事廳的號碼。
王傑希想了想，不是很累，倒時差也不在這一會兒。
再說，好久沒見了。
王傑希進來的時候方士謙正用議事廳的投影設備用PPT展示着什麽，他推門那一刻裏面熟悉的聲音似乎停頓了一秒，随後又流暢地展示了起來，王傑希與喻文州點了下頭，然後坐到葉修旁邊。
葉修扭頭：“他頭發顏色還是沒變，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天生的了。”
王傑希笑笑，平靜回答：“不是，是黑色的，只是他愛染成白的。”
寒暄幾句後葉修專注聽了起來，王傑希本不用聽得那麽認真，但他還是聽了，想到了一些遙遠的回憶碎片。
大約半小時展示結束了，接下來是雙方自由讨論，又葉修和喻文州在，王傑希很放心，看起了手機，是黃少天在國家隊群裏的轟炸，戳他問他去哪裏了，有一個驚天大秘密要告訴他。
王傑希想了想，沒有打擾葉修，而是隔着葉修看向另一邊的喻文州，揮了揮手機。
喻文州笑着點頭。
王傑希便知道黃少天口中的秘密是什麽了，拿起手機對着還沒關閉的大屏幕随意拍了一張，PPT上的文字應該足以讓群裏人明白自己在哪裏。
于是國家隊群聊一排的感嘆號飛速冒出來。
王傑希收起手機，專注雙方之間的對話了。
讨論又花了二十分鐘左右，終于可以散場了。
葉修這邊整理得很快，便前一步道別走人了，喻文州也随後站起來向衆人告別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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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謙身後的那些人也很快散去，對面只剩下他一個人似乎挺忙的，一直在整理什麽。
王傑希心裏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整理東西，只是自己沒什麽理由留下來了，便起身要走。
起身的那一刻，方士謙也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了幾秒，誰也沒有說話。
王傑希先一步移開視線，轉身就走，剛觸到門把手，身後忽然一陣風似的閃過來一個人。
王傑希回頭：“有事需要我轉告葉修嗎？”
方士謙：“不是。”
王傑希果斷開門，去往電梯口。
誰料方士謙也追了過來，只是一句話也不說。
電梯開了，王傑希按了18層，然後禮貌問方士謙樓層。
“先去18層。”
王傑希：“是嗎？我記得18層住的應該都是選手，沒有工作人員。”
方士謙下定決心一般說出來接下來的話：“我想去你房間，行麽？”
王傑希沒管他的，依然平靜問道：“幾層？”
方士謙沒回答，過了幾秒，電梯開了，王傑希率先走出去，沒管後面跟着的人，刷開房門便關上了門。
方士謙愣住了，王傑希從來沒有這樣對過他，他有好多想說的話都只能被阻隔在這厚厚的門板外面。
葉修整理出了之後一周的訓練時間和組隊名單，剛剛打印出來了，通知第一個來拿的負責發到其他人手上，一時間，正八卦得起勁的群聊突然無人發言了。
葉修正想說算了還是自己跑一趟吧，久不發言的周澤楷忽然主動冒泡：“我來吧。”
底下瞬間又刷滿了整齊的“感謝小周”。
葉修：……
只能感嘆說聯盟還是有厚道人的。
于是厚道人周澤楷一開門就看見方士謙背個包站王傑希門口。
周澤楷：……呃，要不要打招呼呢？現在打招呼是不是有點怪？話說微草這個前治療選手還認識自己嗎？應該是認識的吧，畢竟有三個賽季的打交道時間。所以還是得打個招呼？
于是周澤楷沖方士謙笑笑，飛速低頭溜去了葉修房間拿訓練計劃，至于分發完畢之後，就剩下王傑希和自己的了，該敲開1804的房間了，方士謙依然站在那裏。
周澤楷：呃……
方士謙主動搭話：“我幫你敲門吧？”
周澤楷：“嗯……”
還沒等敲門，王傑希忽然打開了門，溫和地拿過周澤楷手裏屬于自己的那份訓練計劃表，道了謝，目送周澤楷回到自己房間。
随後冷冷一瞥方士謙，語氣有些不對勁：“進來。”
剛剛雖然群裏沒有人八卦，但是王傑希知道，肯定大多數人開門的時候都順便往這邊看了一眼，方士謙的白發又格外顯眼，王傑希很不喜歡這種被探聽的感覺，偏偏方士謙每次都能無所謂一樣。
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麽在意的。
方士謙放下包：“你剛剛為什麽不讓我進門？”
王傑希冷靜問他：“我們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讓你進門？”
方士謙從包裏拿出一盒巧克力放桌上，對上王傑希淡漠的眼睛，反問道：“你說我們什麽關系？”
王傑希看了一眼那盒巧克力，是自己習慣的牌子。
他不說話，只是默默收拾行李箱。
方士謙在一旁看着衆多東西散在行李箱裏面，心想：這人還是沒變，估計又是花幾分鐘随意塞出來的，每次倒是沒落下什麽，就是看着很亂。
習慣性地蹲下要去幫王傑希整理行李箱，被王傑希擋住了：“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要是沒什麽話說了就走吧。”
方士謙站起來：“好好比賽，我就是來看看你，有什麽話，比賽後再說吧。”
終于說了句王傑希愛聽的了，語氣便緩和了下來：“我送你到門口。”
方士謙在門外最後一句話：“你要贏個冠軍回來。”
似乎歷史重疊一般，不過這次回應方士謙的是無情的關門。
方士謙：！！！
之後的幾天國家隊員調整完作息後就開始适應性訓練了，個人能力肯定都沒有問題，但是世邀賽的規則這些都要重新适應，方士謙也不好太過打擾王傑希，而且自己工作這幾天也很忙，能抽出空來跟張新傑和袁柏清讨論治療心得的事情已經屬實不易了，唯一能攀上王傑希的時間也就是一日三次飯點了。
都是成年人了，又有要緊事要辦，兩人也來不及說那些糾纏不清的往事，和和氣氣地過完了世邀賽這一段時間。
在各方面的努力之下，中國隊最終拿到了冠軍，大家給世界展示了國內的榮耀水平。
每個人，包括選手，包括随隊的工作人員，每個人都在那一刻湧起了名為榮耀的心情，據傳團隊賽結束的一瞬間張佳樂直接在比賽席上哭了。
世邀賽結束後依然在夏休期內，而且這次比賽對選手心力消耗确實不小，于是最終決定再留一周，調整大家狀态，也可以順便在蘇黎世或者周邊城市旅游一圈，并且豪氣地給一人配了一個翻譯供随行出游。
唯一對此感到不滿的是方士謙，他明明就可以勝任王傑希的翻譯一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