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瘋了嗎
你瘋了嗎
～～～
冷風嗖嗖地吹着，窗外的樹屹立在風中，卻無綠色點綴，牆角的梅花已悄然盛開……
臨近期末，學生們也忙碌起來，饒是李柒和張梓渝，面上也多了一絲緊迫……
這節晚自習，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打斷了徐佳的思路,徐鑫抱着一疊通知單走進教室,
“這節課我們聊一聊文理分班的事，這關系到你們的未來，建議慎重考慮哦！”
教室裏忽然間沸騰起來，徐佳擡眼掃了一眼老師，擡筆迅速在試卷上寫下過程和答案，才放下筆，認真傾聽徐鑫接下來的話！
徐鑫待教室安靜後，才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解文理分班這件事！
……
“主要就是這樣的流程，選什麽你們自己決定，也可以和父母商量，後天班長把表格收齊交上來，我會再給你們做下考察，下學期可能有些同學就要說再見了，不過不管怎樣，都希望你們好好學習，為自己的目标努力……”
“今晚給你們放個小假，可以互相讨論一下，不過注意不要打擾其他班同學！”
徐鑫在下課鈴中結束了講話，走出了教室……
“佳佳，你打算選什麽？”
徐老師一走，張梓渝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李柒走過來，也表示好奇，
徐佳晃了晃手上已經填好的表格，眉眼帶笑:“當然是純理啊，政史我是真背不下去了……”
張梓渝有些遲疑:
Advertisement
“我想選物化政诶！柒柒你呢？”
李柒苦着臉，不太高興，“我打算學文……”
“啊，那我們豈不是三個人都不在一個班啊？”
“對啊！”
李柒有些難過，她真的好喜歡梓渝和徐佳的……
徐佳倒是沒多大反應，伸手揉了揉李柒低下去的腦袋，出聲安慰，
“沒事，榆中重點班都是在一層樓的，見面還是挺方便的！”
李柒眼睛亮了，又問道:
“那普通班呢？”
“文科普通班的話，好像在對面那棟樓吧，反正和重點班隔得挺遠的！”。
“啊！”
李柒有些沮喪，但很快又堅定起來:
“佳佳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考進重點班！”
張梓渝被她的可愛笑到了，
“小柒，以你的成績，穩進重點班，如果許一言不選文的話，你沒準能霸榜第一哦，不過許一言應該會選文吧！”
話閉，就見陳説勾着許一言的脖子走進教室，張梓渝連忙朝他們招了招手，陳説急轉彎，拉着許一言就走了過來……
“什麽事啊？”陳説好奇！
張梓渝擺擺手，“沒你什麽事！”
随後又轉頭看向許一言:“小言啊，告訴你渝姐姐，你選什麽科？”
許一言低頭掃了眼徐佳的表格，開口:
“我打算學理！”
“！！！！”
所有人都驚了，陳説率先開口:
“言哥，你瘋了嗎？”
許佳本來在神游，聽到許一言的話也皺起了眉，語氣冷了下來:
“許一言，你想好了嗎？”
許一言被這眼神一驚，下意識避開她的眼睛，悶悶道:“想好了……”
“你不适合！”徐佳再次開口，語氣有些無奈:“小言，你的優勢在于文，為什麽要放棄它？”
沉默良久，許一言剛要開口，卻被打斷:
“不要說你喜歡物理，沒人信！”
這麽一說，少年紅了眼，卻依舊倔強:
“我就是喜歡，學不好怎麽了？沒人規定不擅長就不能學吧？你憑什麽質疑我的選擇？”
張梓渝打算開口安慰，許一言卻頭也不回地回到座位，掏出物理練習，埋頭讀題……
徐佳那邊的氣氛依舊沉默……
最後還是李柒開口:
“佳佳，他會不會是真的不喜歡學文呢？”
徐佳這次語氣篤定:
“不可能，我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就一直對文學情有獨鐘，談論起來就滔滔不絕，你們沒發現嗎？就是在高中，這學期他也是花了大量的時間在語文英語和政史地上，但是你們誰見他主動跟你們讨論起物理題？”
衆人再次沉默！
張梓渝忽然想起什麽，
“那佳佳你好像也很喜歡買書啊？顏序說你對你那些書都寶貝的不得了，怎麽還是選了理？”
徐佳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我享受看書時的那種靜谧氛圍，但是，政史是要背的，當一種享受成為被迫，再怎麽喜歡也會拒絕。換句話說，我可以在無聊時去研究歷史，沒事時也可以翻翻國家民法典，但當它出現在試卷上時，我只會感覺我因為熱愛所做的事，都有了一種功利性，脫離了我的本質，而且道法和歷史上不僅有史實和各項法律，更多的是一種心靈雞湯和弘揚的精神，讓我浪費時間去背那些毫無用處的洗腦文字？不可能！”
張梓渝思考良久，忽然表示好有道理，
“那許一言為什麽不可能是因為這種原因？而且理科更好就業不是嗎？”
徐佳閉了閉眼，思緒探入曾經:
“因為他曾說過，比起數學那種只有正确答案和過程的學科，他更喜歡只有參考答案的學科，就好像脫離了條條框框，只需要揮筆寫下自己的理解，只要搭邊或者有道理，就能得分！”
陳説忽然開口擾亂了這種凝重的氣氛 ，
“我c，言哥這麽有文藝色彩啊，我竟然沒看出來……”
李柒罕見的翻了個白眼，表現出自己的嫌棄:
“許一言那種文靜性格，還有他身上的那股書香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善文吧！”
最後還是徐佳開口:
“陳説，你言哥的成績，拜托你了！”
陳説挑了挑眉:
“小仙女，你怎麽确定我一定選理啊，而且言哥成績比我好诶，讓我去給他補課，不是羞辱他嗎？你怎麽不幫他補啊？”
張梓渝終于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廢話，數學課代表，誰在徐老師剛說出要分班的時候，喊了一句‘耶，終于擺脫政史地了，我自由了’……”
聽着張梓渝盡力模仿着陳説的腔調，李柒憋紅了臉，陳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徐佳接過張梓渝的話:
“你猜許一言文科成績那麽好，是什麽讓他只能在前十裏排個末尾？你的理科比他好太多了，尤其是物理，拉了他太多分，他要真學理，就得在這個班排倒數了！”
“啊，言哥物理這麽差嗎？那小仙女你怎麽不給他補啊，你們不是從小就認識嗎？”
“誰是他好兄弟？”
“當然是我！”
陳説毫不猶豫開口應道！
“那他物理不行，你這個做兄弟的，不能幫幫他嗎？”徐佳循循善誘！
“當然可以啊！那小仙女你呢？”
陳説再次開口，結果對上了徐佳看傻子的眼神！
徐佳盯着他，一字一頓:
“我啊！要避嫌！懂嗎？”
陳説這才恍然，眼神堅定:
“小仙女你放心，我一定把他的理科拉上來！”
另一邊，許一言望着毫無思緒的物理題，雙眼發紅……
～～～
第二天中午，薛雯罕見地來找了許一言，兩人一塊去吃飯！
餐桌上，薛雯柔聲問:
“阿言，你想好選什麽了嗎？”
半晌，許一言擠出了幾個字:
“嗯，選理！”
薛雯夾菜的手忽然抖了抖，她強顏歡笑:
“我選了文，好可惜啊，還是不能和你在一個班啊！”
“嗯”許一言低聲回應！
兩人繼續埋頭吃飯……
“因為徐佳，是嗎？”快吃完時，薛雯忽然擡起頭，對着許一言問道！
她的眼神太過炙熱，許一言下意識避開，薛雯見此，沒說什麽，繼續吃飯…
就在她放棄得到答案時，一道微啞的聲音傳來,
“是！”
薛雯心尖一緊，擡頭對上了許一言通紅的雙眼，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筷子，一股難言的悲傷順着指尖蔓延至全身，好似有藤蔓緊緊纏繞住她的喉嚨，她甚至喘不過氣……
她沒說話，埋頭繼續吃飯，許一言啞着嗓子再次開口:
“可是她不希望我選理…”
薛雯聞言愣住，她忽然開口，小心翼翼問道:
“那，為什麽不能放棄它（她)呢？”
為什麽不能放棄選理 ，為什麽不能放棄，喜歡徐佳呢……
許一言苦笑，笑着笑着，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悄無聲息，他沒有回答，而是轉了話題,
“薛雯，永遠不要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
薛雯笑了笑，她收拾好餐盤，道:“我吃完了，先回教室了，再見！”
轉身那一瞬間，眼淚決了堤，眼前的景色都迷蒙起來。
“為什麽，不能早點說呢？”
為什麽，要等到我喜歡上你之後，再告訴我不要喜歡不喜歡我的人呢？
她低聲呢喃，卻無人能給她答案！
許一言的暗戀，只有薛雯知曉；
薛雯的暗戀，卻無人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