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暴風雪的前奏曲

暴風雪的前奏曲

雪,從天上飄落進手心中融化。

風,狂暴的席卷着大地與旅館的屋頂呼呼作響。

剛才還明亮着的天空瞬間昏暗了下來,外界現在只剩下那一大片的白雪在安靜的反射着月亮的鋒芒。惡劣的寒冷天氣讓房間內的玻璃窗上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的天然窗花。

這裏是去金岬市的必經之路216號道路上‘遍雪旅館’的客房內。

在昏暗的臺燈下,一位黑發藍眼睛的女孩正用消過毒的紗布蓋在床上熟睡中的黑發青年的眼睛上,女孩守在青年的身邊面色有些緊張,她時不時的擡頭看向窗外确定天氣是否依舊惡劣。

維持這種不安動作的正是不久前還呆在洞窟裏的索拉,她現在正在照顧身體不适的小赤。

客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輕輕地推開,剛才出去幫忙拿新紗布的皮卡丘騎在托爾的身上回來了。

皮卡丘将從前臺要來的紗布交給索拉,他跳上床看着還在睡覺中的人擔心的用爪子碰了碰對方的手背低聲:“皮……卡丘……”的叫着。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憊的用精靈的語言呼喚着對方的名字。

——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啊,小赤。

“皮卡丘,會沒事的,赤先生會好起來的。”手裏拿着紗布的索拉空出一只手揉着比她還要不安中的皮卡丘的腦袋。

正被不安所覆蓋的皮卡丘擡頭看着索拉,他在索拉的安慰下垂下手跟頭走到小赤的身邊自覺地趴下。趴在小赤胳膊內側的皮卡丘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小赤,他安靜的守在小赤的身邊,希望對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能第一個知道。

一直呆在一邊聽從索拉安排的托爾忍不住用牙齒咬住她的袖子,托爾連拖帶拽的将被皮卡丘行為影響到的索拉拉出了房間。

旅館昏暗的回廊內,傳出了細小的抽泣聲。

托爾靜靜地守在索拉的身邊聽着她低聲的哭泣,他甩了一下尾巴将大腦袋湊到索拉的面前,托爾用粗糙的舌頭舔掉了索拉臉頰邊的淚水,他用索拉聽不懂的精靈語一聲又一聲的安慰着女孩說:“索拉不要哭,小赤不會有事的。”

托爾溫柔的安慰讓一直在皮卡丘面前強忍着不安的索拉淚崩了,她走上前抱住托爾的大腦袋将臉完全埋進了對方脖子邊的毛皮中悶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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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邊哭邊用低啞的聲音抽泣的說:“都是因為我,如果我能再注意一點的話,就會發覺赤先生之前一定患過雪盲症的。”索拉說着緊緊地抱住了托爾的脖子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索拉很害怕,她害怕因為自己的大意讓小赤永遠看不到光明,

這都是因為她的錯,如果她能無視掉夜晚的那一吻和洞窟中的擁抱,她能狠下心來忽視掉自己的羞澀,那麽她就不會在跟小赤出洞窟的時候一直低着頭沒有看到小赤見到雪景的不适感。

被索拉勒住脖子的托爾能感覺到對方心中強烈的不安,他擡起大大的爪子拍在女孩的腰間将對方收入懷中,他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拍打着索拉的後背,安慰着在他懷裏依舊不安中的女孩。

托爾在安慰着索拉的時候想起了剛才在前臺大廳中,從那些登山者之間聽來的交談。

雪盲症。

一種在高山冰川積雪地區很常見的短暫失明的病症,它一般出現在經常在高山間游走的運動員跟考察員身上。

而小赤,顯然是曾經得過一次雪盲症的。

如果不是他将墨鏡強制給索拉戴上後直接拉着她奔着離洞窟最近的旅館跑過來,那麽現在必須躺在床上休息的就應該是索拉,而不是他關東小赤了。

在洞窟時還在對小赤暧昧動作咬牙切齒的托爾,此時真的很感謝對方的所作所為。

——哼,感謝歸感謝,窺探歸窺探,欠你的會還給你的,小赤。

心裏這麽想着并開始打着算盤的托爾繼續安慰着,此時非常害怕小赤會因為雪盲症而永久失明的索拉。

小赤此時的情況其實并不是很樂觀,他得過一次雪盲,而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要稍微嚴重一些,輕一點或許三天就能恢複視力,重一點的話則是五天或是七天不等的時間。

這對第一次碰上這種狀況的索拉來說有點難度了,她不知道治療雪盲症的正确方法也不敢随便對小赤亂下藥。

還好,經營旅館的人是這邊的本地人,再加上旅館內有不少登山者的關系,他們教索拉用幹淨的紗布蓋住小赤的眼睛,然後讓他少用眼多休息。

沒有醫療設備也沒有醫護人員,如果小赤的雪盲較為嚴重的話,還是送醫院比較好。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種情況送醫院最好,但是現在217號道路上正在下暴雪,就連本地人都不太敢在這種天氣下直接穿越雪地去金岬市找醫護人員來這邊。

217號道路上的暴雪是沒頭沒尾的,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走,或許它在五分鐘前還陽光明媚積雪已經開始化開,但是下一秒或許就會突然狂風大作下起暴雪。

這裏的天氣總是反複無常。

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鑽牛角尖的非去不可。

“吶,托爾,我們穿越雪地去金岬市找醫生吧,我想要聽到正确的診斷,否則我現在呆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一樣。”抱着托爾脖子的索拉用很平靜的聲音說出了她魯莽的決定。

托爾被索拉突然魯莽的決定吓到了,他看着放開了自己的女孩用她聽不懂的精靈語說:“索拉!這很危險你不能去做!”

索拉雖然聽不懂托爾的精靈語,但是他們之間有着三年的默契。明白托爾想表達什麽意思的索拉抿了一下嘴說道:“我知道,我這麽做很危險,甚至可能會一去不複返,但是我做不到一直這麽幹等下去。”索拉說到這裏低下頭緊緊的攥着拳頭堅定地說:“等待,并不是我的風格。”

托爾知道,索拉一旦決定了什麽事情就會獨自堅持到撞上牆後才會回頭看一眼。

她其實并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她會因為不安而本能的去抱住熟悉的人或精靈,嗅着他們身上特有的味道時,索拉才會安心。她會因為害怕而選擇窩在牆角邊靠着牆壁一動不動,直到等來了熟悉的人後才會乖巧的恢複往日的平靜。

索拉很脆弱,她脆弱到只要離開熟悉的人和精靈就會完全不像是她自己。但是她又意外的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她會逼着自己去适應新的壞境,她甚至會強迫自己去做她其實很讨厭的事情。

芭莉也是因為知道索拉的這種性格,才會每次都賴在她的脖子邊讓她清楚「你的身邊還有我。」

托爾知道,他跟芭莉一樣阻止不了索拉逼着自己去做這麽危險卻能讓她安心的事情,明知道前面很危險,他最後卻只能用守護這種俗到家的方式呆在索拉身邊。

“去強迫自己找到那份能安撫煩躁內心的感覺吧索拉,我會守在你的身邊護着你的安全,這是我們之間無聲的約定。”托爾內心很抗拒的答應了索拉的要求,他将大腦袋靠上索拉的臉頰蹭了蹭表示同意了。

——不管前面的道路多危險,你的身邊還有我。

被不安所籠罩的索拉在托爾的一再安慰下冷靜了不少,她将之前因為潔咪的詛咒而特意收起來的芭莉放了出來,她看着在自己腳邊抱胸一臉不高興的芭莉開口說:“對不起,之前因為潔咪的詛咒一直把你收起來。”索拉說着用手蹂躏了一下芭莉的腦袋又交代道:“我會帶着托爾去一趟外面,這段時間我想拜托芭莉暫時當代理隊長,你會幫我照顧好其他兩位夥伴,對吧。”

內心極度抗拒這一項任務的芭莉最後在托爾的注視下妥協了,她伸出小爪子用索拉聽不懂的精靈語說:“人家知道了啦,把他們交給我吧。”

索拉将班娜跟綿綿的精靈球和一個平時收精靈球的小布包幫芭莉挎在身上,芭莉将班娜跟綿綿都放了出來,三個被留下來的小家夥在回廊裏圍着索拉瞪着眼睛看着她。

索拉拗不過這些小家夥們的眼神要求,只好彎腰在他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說:“要等我回來啊。”

接受安慰的芭莉抱胸哼出一股熱氣回道:“人家會等你的啦。”

第二個接受安慰的綿綿不好意思的擡手撓了撓身上的卷毛,他扭捏的甩着尾巴回道:“老……老朽會等你的啦!呀~好害羞,老朽說出來了!!!”說完立馬捂臉背對着索拉扭着屁股不好意思。

班娜的貓嘴因為綿綿的行為忍不住抽了抽,她轉頭看了一眼呆在一邊的托爾又看了看索拉最後扭頭說:“哼,回來的太晚話我可不會等你們的!”

索拉跟托爾臨走前各自交代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說;不要老是貪玩,要按時吃飯,如果可以的話幫皮卡丘照顧小赤監督他好好休息,以及,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就立刻聯系濱海市道館,聯系方式芭莉知道。

芭莉聽着索拉跟托爾像是交代遺言一樣的話,她內心雖然有些不安但是卻還是相信托爾能照顧好索拉。

三只留守的小家夥們目送着索拉跟托爾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 =洞窟那邊繼續寫下去只會崩壞人物,所以我直接跳轉到了旅館中。

之後會有狗血的劇情,大概。

終于卡出來了!洞窟那邊的小言情讓我想哭啊想哭!不管是索拉放抗甩出小赤,還是臉紅順勢吻下去,總感覺不對勁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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