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義骸
義骸
大概是因為京都這個城市神社之類的辟邪地方特別多，所以需要死神出手的虛倒是特別少，四楓院菜的日子也因此過得十分清閑自在。
她還有幸目睹了一次屍魂界沒有的盂蘭盆節。
不過十二番隊沒有給她提供義骸，所以她沒辦法親自感受到盂蘭盆節的氣氛，只能以靈魂狀态坐在屋頂上看着下面的人來人往。
她覺得那場景很是熟悉。
很多年前，她的姐姐四楓院夜一夜曾帶着她溜出家門去參加過流魂街夏夜祭。
那個時候浦原喜助還不是十二番隊的隊長，一天到晚跟在夜一後面，偶爾還會陪他們幾個小鬼一起玩。
要四楓院菜說實話的話，她其實從小就不待見浦原喜助，因為那個家夥太聰明了就好像什麽都會一樣，搞的有時候連四楓院菜都會懷疑自己最佩服的人到底是不是夜一。
還有朽木白哉，那小子小時候不是如今這番令四番隊大部分女孩子心馳神往的冰冷模樣。
那會兒他可比四楓院菜跳脫多了，常常和四楓院夜一一鬧就是一整天，靜靈庭裏能去的地方都被他們去了個遍。
往事不可追，每次想到這些，四楓院菜就會忍不住在心裏嘆氣，這會兒看到現世的盂蘭盆節，那種熟悉的感覺便又浮上了心頭。
她仰頭看了看空中黯淡的月亮，心想她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
“所以……松葉你能把你的義骸借給我嗎？”
“可、可是我的義骸那個樣子是我的樣子……你要穿着它去幹什麽？”名為松葉的京都駐守死神很疑惑。
“反正不是殺人放火，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我拿走了啊，謝了。”不要臉是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的必要武器，四楓院菜很多年前就向浦原喜助還有四楓院夜一學會了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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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四楓院菜穿着她強行拿來的義骸十分快活的逛起了京都，盂蘭盆節剛剛過，神社裏參拜的人不少，她看了看身上這套很明顯是冬天的衣服感慨萬千，想要換一套正常的卻不想忘了自己的錢在現世沒法用這回事，導致在百貨商店丢倆丢大發了。
“小姐，請不要開玩笑好嗎？您不想買的話就算了，後面還有很多人等着付錢呢。”
天知道她有多麽想直接脫了義骸走人啊，不過那樣肯定會引起很大的騷亂的吧……想了一下後果後她還是厚着臉皮拿了衣服就跑。
本來瞬步就糟糕的四楓院菜在穿着義骸的情況下果然還是更加廢柴。
所以最後，變成了“她”大庭廣衆之下直直地昏了過去像個死人一樣引起衆多圍觀差一點就被送到醫院，琢磨着不能夠引起更大的騷動了，她只能夠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抱着義骸逃走。
只是……這似乎引起了更大的騷動。
最終在松葉的幫助下，四楓院菜才才逃離了這個地方，以及，松葉發誓再也不可能借給她義骸了。
“你！在任期結束前少惹一點事情吧！”松葉本裏叉腰大吼，“我真是不知道上面怎麽會讓你這種貴族小姐來現世，這不擺明是搗亂嗎？！還有你竟然用屍魂界的貨幣在這兒準備買東西！你瘋了吧！”
四楓院菜低着頭承受她的怒火，今天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的不對，只是沒有想到現世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會這麽糟糕罷了。
不過這種話說出口一定還是會被松葉給罵死。
為了确保自己之後在京都的安全以及耳根子清淨的生活，四楓院菜終于停止了鬧騰。不然松葉非殺了她不可。
不試圖找浦原喜助或者夜一的生活過的比之前還無聊。
四楓院菜覺得自己都快要發黴了。
……
“喲，松葉，你這是幹嘛？”
黑卷發死神很是嫌棄地看着她，然後繼續擺弄自己的東西，“今天是我的生日，四楓院小姐。”
“叫我阿菜就可以了……”四楓院菜知道每一次松葉本裏不想理自己的時候就會用敬語，不過雖然她自己性格本身有問題但是在現世這個寂寞的只能和松葉本裏說話的地方，她很不要臉地決定和她搞好關系。
“你要不要吃……？”松葉偏過頭看向她，指了指放在屋頂上的糕點。
“……嗯，正好餓了。”四楓院菜毫不客氣地抓了兩塊塞進嘴裏，口齒不清地說着，“味道真好，比朽木家的還要好吃啊松葉你哪裏買的？”
松葉本裏很是難得地笑了一下：“是麽？就街口那家糕點店，我也只是在今天恰好看見，想起是自己生日。”
四楓院菜一邊吃一邊嘟囔：“很正常，我也很久沒想起來要過生日了。”
兩人坐在一起分了這堆糕點後，關系似乎也好了不少。
“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到現世來駐守啊阿菜，不要說是卯之花隊長的吩咐……我才不信你這種水準還是貴族的人會被派下來。”松葉本裏晃着腿發問，表情懶洋洋的。
默默吃完最後一塊糕點後，四楓院菜還是沒能想到到底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現世駐守任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所以這會兒根本無法回答。
“算了，不想說就算了，不過為什麽你這種人竟然會姓四楓院啊？”松葉掰過阿菜的臉橫看豎看都看不出哪裏特別，“貴族就是這個樣子嗎？我印象裏……以前的刑軍軍團長比你順眼多了啊。”
刑軍軍團長？！夜一？！
“你是說……四楓院……夜一嗎？”阿菜瞪大了眼睛，“你認識她？現在的死神很多都根本不認識她了……”
松葉嫌惡地看過去，說：“為什麽會不認識啊，我在京都呆了快六十年了，來之前四楓院夜一還是刑軍軍團長啊。”頓了一下，“……怎麽她不會是你姐姐吧？啧，差距可真大。對了我後來有聽說她好像離開屍魂界了到底怎麽一回事？”
“……遠的不能再遠的關系了，只是恰好都姓四楓院罷了。”阿菜似乎很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後眼神飄向遠方。
彼時四楓院菜并不知道松葉的話中暗藏了多少她不清楚的感情，很久以後她在現世再次與她重逢的時候，才知道松葉本裏費盡心思說了那麽多的話，甚至不惜提起屍魂界禁忌的那個話題，是為了什麽。
不過她并沒有因此不滿，因為她知道自己也沒有完全說真話。
她和夜一在血緣上的關系雖然遠，但找遍整個四楓院家，和夜一最親近的那個同輩人，差不多就是她了。
“看來你資歷比我還老啊，松葉……”四楓院菜平躺在屋頂上曬着太陽，感慨着那些有的沒的，“怪不得你要留在現世了，像我這種人現在在靜靈庭裏都算老人了，啧。”
“……你怎麽不說是你水平太差？！我回去的話好歹也能混個席官做做的。”松葉本裏說完在她邊上一并躺下，望着京都冬日的澄澈天空沉默不語。
隔了很久阿菜才接了一句：“……真的很差嗎？”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松葉問。
“當然是真話。”
“真話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從沒見過除了斬術什麽都不會的死神啊，而且你還是貴族！”
“你小心笑的嗆着自己了，我可不覺得只會斬術有什麽丢人，十一番隊現在的隊長更木劍八不也是這樣嗎？”
松葉扶着腰坐起來，“是哦，不過你能夠和他比麽？人家好歹是隊長靈壓就能夠殺了你了……而且……而且你就算是斬術都很糟糕啊哈哈哈哈哈！”
“喂！松葉本裏你笑夠了沒！”
“不行我透不過氣了……哈哈哈哈……唉讓我喘口氣……啊……”
停下不到十秒鐘，她就又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了。
四楓院菜雖然很想讓她停下卻也無可奈何，首先一點就是松葉本裏比她厲害多了一個白雷就能夠讓她根本站不起來。
所以說這種時候才明白原來和斑目一角打架而有些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麽……人家至少不用鬼道這種犯規的東西。
媽的，想來想去還是加入十一番隊好啊。
只是這個願望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夠實現，四楓院菜已經越來越沒有自信了。
“松葉，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黑卷發死神終于止住笑聲：“……什麽？”
“教我鬼道吧。”表情認真的簡直就像是在和卯之花隊長對話。
松葉本裏愣了幾秒，随即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哈哈哈哈哈！你……你還是放棄吧，真的。”
四楓院菜：“……”
的确，寄希望于學會鬼道這種高端的東西實在是做夢，還不如多花時間練習斬術，雖說松葉連帶着她的斬術也經常一塊鄙視了。
……
在現世的第二年，四楓院菜和松葉本裏打了個商量，讓對方趁着巡城時候把她送到京都城外，雖然這麽幹又被松葉鄙視了很久，但是四楓院菜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出去玩了。
哦不，是出去揍人。
她一直在嘗試着找浦原喜助，但是多年以前的靈壓記憶已經模糊的很，而且浦原比她厲害太多就算不隐藏靈壓，那種差距感也讓她無從分辨起。
不過三年已經過去了兩年，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再有這麽好的機會去完成一直以來的微小心願了。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她都想知道夜一如今過的好不好。
她不知道，這次一走，以至于屍魂界那邊傳來的消息她沒有收到，更是造就了一個長達一輩子的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