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鈴铛的誘惑
鈴铛的誘惑
狐耳白發的少年單膝跪在床上,對着坐在面前的薇薇安搖着尾巴。
他将發頂毛絨的尖耳送到她面前,向她俯低頭顱,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眸底的光,看上去又乖順又忠誠。
這與他之前在深海國度中來找她時的形象相差甚遠,此時的命運之神,就像一只很在意主人情緒的狗狗,只不過長了狐貍耳朵與尾巴。
見薇薇安還是沒有動作,少年蹙着眉擡眸,捉住了她的一只手,主動将她的手放到了毛絨絨的狐耳上。
他臉色微紅,在薇薇安的手指放上去的那一刻,大尾巴悄無聲息地勾住了她的腰。
薇薇安只感覺腰間一軟,低頭去看時,一條雪白的狐尾正搭落在那裏,像是害怕她離開而特意将她勾住。
她用指腹輕輕揉了揉那對狐耳,便聽見少年急促的呼吸聲。
狐貍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便是耳朵與尾巴,但他們除了讓自己的戀人撫摸,不會輕易讓其他人觸碰那裏。
被戀人揉狐耳與尾巴,代表着臣服,因為他需要向戀人低下頭,并且乖乖将尾巴送到她面前。
那對雪白的狐耳形狀非常漂亮,耳尖被她揉得微微泛紅。上面的毛發純白順滑,一點也不雜亂。
少年的耳尖在她的撫摸下微微抖動,又乖順地向兩邊聳去,讓她的指腹接觸到發頂的白發。
薇薇安忽然說:“我覺得你一定很适合戴上一對耳環。”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特別是那種墜着小鈴铛的耳環。”
她話音剛落,他便伸出手掌,藍紫色的神力在少年掌心中交織,很快變化出了一對鈴铛耳環。
耳環小巧玲珑,上面墜着金色的小鈴铛,薇薇安從他手中拿過來,鈴铛便在她拿的過程中發出叮鈴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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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幫我戴上它嗎?”他用那雙異色的眼眸望着她,豎瞳的色澤頗深,猶如深淵中的裂隙。
“好啊。”她欣然答應,既然祂都主動這麽說了,她當然要答應祂了。
她直起身子靠近少年神明,他比薇薇安高了一個頭和肩的距離,薇薇安不得不盡量挪近了些,拿着耳環靠近他毛絨的耳尖處。
她身上的氣息侵染着他,猶如一縷溫柔的風拂過他的耳尖,很快便為他戴上了鈴铛耳環。
少年輕抖狐耳,鈴铛也在抖動時發出悅耳的輕響。
他的兩只狐耳上分別戴着金色的小鈴铛,鈴铛随着狐耳的動作晃動,尾巴将身前的少女圈得更緊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薇薇安近在咫尺的唇上,喉結輕微滾動。
他是命運的另一面,也是她口中的系統小白,曾經為了幫助她回歸神位而親眼看着她與光明神接吻。
他說不出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只覺得心底有些酸澀,還有些茫然失措。甚至還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要讓薇薇安放棄回家,放棄得到愛神的神位,這樣她就不用為了神格碎片與四位神明糾纏不清。
但這樣做是不對的,他不應該為了一己私欲而将她囚禁在這個世界,更不應該産生嫉妒、占有這種病态的情緒。
少年微微垂眼,長睫垂落之際,異瞳中藍紫的色澤交替閃爍,他有些難受地蹙起了眉。
他的另一面正在蘇醒,甚至還在試圖争奪身體的控制權。
小白相比于自己的另一面,能動用的神力更少,他的實力可以說只能勉強比得過半神。
“你怎麽了?”薇薇安皺着眉,将手放到他的額上,用手指去撫平他蹙起的眉頭。
他看上去很不舒服,像是在與什麽做抗争,臉上的神情有些掙紮。
“沒事。”他低聲說道。
“你哪裏不舒服嗎?”薇薇安問。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不斷開合的唇上,神色變得更加怪異,狐耳忍不住豎立了起來。
他突然想要知道,與她接吻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會不會…很舒服?
薇薇安正準備收回手,便被他捉住了手腕。
少年神明的力道很大,似乎是沒有及時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他在捉住薇薇安的同時,将她壓倒在了床上。
他壓在她身上,尾巴拂過自己的脊背,又因為興奮而用力搖了搖。
薇薇安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臀後的尾巴,皺着眉正準備說話,便見到少年白皙的面龐泛着紅,薄唇朝着她吻落下來。
她驚愕地睜大了眼,唇上傳來柔軟濕熱的觸感,舌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便碰到了他的。
他面色潮紅,炙熱的呼吸噴灑她耳邊,那雙異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着她,眸色逐漸變得暗沉下來。
他雙眸發生了某種變化,兩種色澤的眼眸微微閃爍,猶如夜空之中明滅不定的星辰,深紫色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暗光。
薇薇安幾乎要被他吻到無法呼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看到那對戴着鈴铛的雪白狐耳不斷抖動,小巧精致的金色鈴铛發出陣陣響動——那是她親手為他戴上的。
少年冰藍色的眼眸最終黯淡下去,神色忽然變得錯愕僵硬起來。
薇薇安用力拽了拽他的尾巴。
他微微擡起下颔,離開她的唇,眸光變得幽深晦暗。
薇薇安喘着氣埋怨他:“你怎麽能…不經過我同意就親?”
她的臉也很紅,深茶色的眼眸蘊着一層朦胧的水光,長發淩亂地鋪陳在床上,兩人的這個姿勢就像薇薇安被他欺負了似的。
“我不能?”命運的語氣很古怪。
薇薇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給她的感覺又變了,像是忽然變得很有攻擊性,眼神都不似之前那樣柔軟,變得微微有些鋒利。
好奇怪,為什麽如此矛盾的感覺會出現在同一個神身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他擡手摸過狐耳上的鈴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的模樣,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有些隐忍。
少年勾着唇角低笑,也沒有試圖摘下狐耳上的鈴铛,俯低頭顱再次朝她吻了下來。
他唇角的笑容有些惡劣,吻在她唇上的動作也不似之前的溫柔,帶着些許強硬,放縱地壓住她的四肢,輾轉親吻着她的唇瓣。
另一面居然趁着他失去身體控制權之際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命運感到前所未有的惱怒,就像是自己窺伺許久的珍寶忽然被別人奪走了一樣。
他的心情有些微妙的酸澀,又對自己的另一面産生了從未有過的敵意,即便那也是他自己。
可他們接吻時,他不在,不是嗎?
少年吻落在她唇上的動作變得有些粗暴,甚至帶着一抹懲罰的意味,他濕熱的舌尖舔過她的柔軟的唇,戲谑地低笑。
直到薇薇安被他奪去了所有的呼吸,他才緩慢地離開了她的唇。
命運舔着唇瓣,狐耳輕抖,任由上面的鈴铛在兩人寂靜的沉默中發出聲響。
“你親了我兩次了!”薇薇安試着掙脫他的壓制,沒想到這次輕而易舉地掙脫了。
“是一次。”少年的嗓音低磁暗啞。
他用指腹擦過她水潤的唇瓣,從她身上起身。
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她感到更加氣悶,心中像是有一團無名之火突然竄了出來。
薇薇安咬牙抓住了他的尾巴,用力一拽,在少年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将他拽倒在了床上,然後學着他的動作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她惡狠狠地捋了一把他的尾巴,捋下了一大把毛,然後将那把毛扔到他的臉旁,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捋禿。”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壓住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
少年凝視她許久,忽然用手背擋着眼眸笑出了聲。
他似乎是明白了她為什麽一點也不害怕他,甚至還在這種時候裝作兇惡的模樣威脅他。
是因為她以為他是小白那個溫順的家夥嗎?
可他不是小白,也一點都不溫順,随時随地都在考慮着怎麽殺掉她。
“你笑什麽?”薇薇安冷着臉問他。
少年懶散地将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薇薇安的下方,眼眸微彎,輕聲開口:“你就沒感覺我有哪裏跟剛才不太一樣嗎?”
她狐疑地看着他,眸中滿是警惕。
她當然感覺到了,甚至懷疑面前的神是不是趁她不注意時換了一位,但始終找不出這種感覺的來源。
命運就在她面前,怎麽會突然換人呢?
可是這種感覺太過明顯,已經到了讓薇薇安難以忽視的地步,她甚至懷疑自己記憶出現了差錯。
他将尾巴搭在她的腰上,輕柔地卷住坐在他身上的少女,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你還真信了?”
“我就随口一說。”他的尾音微挑,有種欠揍的味道:“你不會真以為我還能在跟你接吻的中途換一個人吧?”
薇薇安捏緊了拳頭。
她一時不知道該氣祂在她毫無防備之時吻了她,還是該氣祂用這種欠揍的語調與她說話。
她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命運之神總是給她一種忽好忽壞的感覺,每次都在她對他抱有好感的時候,态度突然又變得十分惡劣。
她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發頂的狐耳上,忽然起了壞心思。
那樣毛絨絨、又薄又軟的耳朵,如果能咬上一口,口感一定很不錯吧?
命運對上她的目光,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他隐約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但又不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着什麽。
薇薇安借助體.位優勢,坐在祂的腰腹上,以極快的速度俯下身,單手抓住少年神明的尾巴,另一只手撐在祂臉龐,一口咬了上去。
身下的少年渾身僵硬,在薇薇安咬住他狐耳的那一刻,忍不住低喘了聲。
尾巴和狐耳上傳來的刺激感,幾乎讓他渾身的毛發炸開,命運開始有些後悔之前沖動之下搶奪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怎麽敢這樣做?
就在這時,卧室虛掩的門忽然被推開。
紅發少年走了進來,下意識看向床上,銀瞳瞬間收緊:“你們……?”
奧狄斯臉上的神色變了幾遍,從震驚再到不敢置信,最後變為了委屈難過。
他親眼看着,與自己擁有婚契的新娘,正将另一位少年壓在床上,動作十分親密暧昧地咬着他雪白毛絨的耳朵。
為什麽?是因為他是龍,身上沒有毛絨絨的毛發嗎?為什麽薇薇安不咬他的龍角?因為他的龍角太硬,不夠軟嗎?
偏偏在他感到委屈時,床上的兩人轉過了頭,看到了站在卧室門前的奧狄斯。
然後,白發少年發頂處沒有被咬着的另一只耳朵輕輕抖了抖。
戴在他狐耳上的鈴铛跟着晃動,在寂靜的卧室中發出聲音。
“叮鈴…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