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參觀

參觀

方哥計劃先把這幫小男生送回SF安排訓練,然後再帶裴超雪和俞靜妮去看房子。

所以她倆獲得了SF基地半小時游的機會。

回去路上,裴超雪抱着雪糕在車裏正襟危坐,默默欣賞着窗外的風景。

然而某一剎那,她突然聽坐在她後面的荊哲對着手機莫名來了句——

“好好學習,不要早戀。”

裴超雪:“……”

也不知道在教育誰。

裴超雪在心裏輕啧一聲。

這人自己都早戀呢,只不過沒戀出什麽結果而已。

怎麽好意思管別人的?

不服氣地撇撇嘴,她朝後視鏡裏的荊哲睨了一眼,沒吭聲。

倒是坐在副駕的方哥耳朵尖聽見了,忍不住回頭問:“誰要早戀啊?”

話落,荊哲的視線從前座的裴超雪後腦勺一掠而過,平靜道:“Cosy。”

“Cosy?!”方哥雖然不阻止隊員談戀愛,但沒想到才剛入隊的Cosy這就春心萌動了。

昨天他跟Cosy談心的時候,人家還說沒女朋友呢,甚至還信誓旦旦保證自己只想訓練,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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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孩子怎麽回事兒?”方哥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氣了個半死,當即就想打電話教育一下Cosy。

但轉念一想,十七八歲的年紀,人家心思可能正敏感,當這麽多人的面打電話教育人家也不好。

于是方哥又收回手,準備待會兒私下找他談談。

直至到了基地——

方哥終于有機會逮着Cosy上樓。

Cosy一臉懵逼。

一旁的俞靜妮看他都上樓梯了,立馬道:“方哥,那我們……”

方哥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要帶人家去看房子。

他的視線在Cosy、裴超雪、荊哲三人之間逡巡片刻,最後索性拍板道:“Awake你有時間的吧?要不你帶她們去吧,反正你都知道的。”

話落,正靠在沙發扶手邊喝水的荊哲慢悠悠地掀了掀眼皮,好脾氣道:“行。”

方哥直接把鑰匙抛給了他。

而荊哲接過鑰匙後,卻一時沒動。

直到悠悠哉哉地目送了方哥和Cosy上樓後,他才問:“現在去?還是你們要在這歇一會兒?”

裴超雪想趕緊走:“我們……”

誰料SF的狂熱粉絲俞靜妮卻想在這參觀一下。

于是她立馬按住了裴超雪,接過了裴超雪的話:“我們可以轉轉嗎?”

“嗯。”荊哲點點頭,“需要人帶麽?”

眼看着俞靜妮又要點頭,裴超雪立馬攔住她,“不用麻煩了,我們就自己轉轉。”

她可不想讓荊哲當導游,這壓力也太大了。

聞言,荊哲也沒勸說什麽,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朝樓梯揚了揚下巴:“自便。”

SF基地很大,一共三層樓。裝修風格充滿了未來科技感,RGB燈效極其炫酷,連角落的垃圾桶都會發光,處處散發着金錢的氣息。

“哇,不愧是豪門戰隊。”俞靜妮啧啧稱奇,“這些年別說奪冠獎金了,光Awake一個人的代言費直播費都能再建一個SF了吧。”

“可能吧。”裴超雪看着走廊顯示屏裏輪播着的賽場高光表現錦集,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這高光表現,十個裏面八個都是出自荊哲之手。

五殺首秀,龍坑繞後,絲血反殺,萬軍叢中取C位人頭……

七年以來每個賽季都有令人嘆為觀止的極限操作,個人能力極其出挑。

也難怪一上場就被各個戰隊按在針對席上,現在無論是打野選手還是玩家都把他奉若神明。

“哎哎哎!超雪!”往前走了一段的俞靜妮突然朝她瘋狂招手,“來看這個!”

裴超雪緩緩回神,走過去問:“怎麽了?”

“你看!”俞靜妮指着牆上的一張照片,“穿校服的Awake诶!也太他媽青澀了吧!”

走廊有個照片牆,挂了許多選手入隊以來的照片。

有生活照、代言照、賽場照,而荊哲那張臉備受各大品牌方和賽事導播寵愛,依舊占了牆面的半壁江山。

唯獨有兩張照片有些格格不入。

看角度似乎是工作人員偷拍的,都是荊哲穿着校服坐在洽談室裏的情景。

洽談室的窗外一片漆黑,荊哲坐在桌前,唇線平直,眉眼間的倦怠讓人難以忽略。

其實類似的照片不止他有,其他人也有,但別人的表情都熱情洋溢,燦爛活潑,仿佛一腳踏進SF,就能夢想成真一樣。

但荊哲卻截然相反。

他神色寡淡,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那個年齡段鮮少出現的冷恹和疲憊。

仿佛坐在這裏也并不是他所願。

其中一張是在聽方哥說話,另一張好像是在寫東西。

應該是在簽合同。

裴超雪額角不自覺地一跳。

七年前她跟荊哲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是穿着校服。

她下意識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

總感覺荊哲就像是跟她分道揚镳後,扭頭就來了SF簽合同。

可是為什麽?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不去想。

異樣的感覺揮之不去,裴超雪緊蹙着眉,沉默地看了那張照片許久。

“對了超雪,”俞靜妮悄咪咪湊上來,八卦道:“我剛才就想問你了,既然你跟Awake是高中同學的話,那你現在這麽大費周章地瞞着幹什麽?還偷偷摸摸玩起網戀來了,你這是暗戀他啊?”

“到底有什麽好暗戀的?”俞靜妮有點匪夷所思,打量了她一番,“你這樣的想談什麽樣的男人沒有?還至于暗戀?”

“你應該暗戀他挺多年了吧?”

這左一個“暗戀”右一個“暗戀”,聽得裴超雪腦子都麻了。

甚至有了種被洗腦的錯覺,仿佛她真暗中觊觎了荊哲多年似的。

裴超雪沉默片刻,扭頭強行扯起嘴角,故作輕松道:“哎呀,這不是想等有把握了再說嘛。”

“就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她歪頭思考了一會兒,眨了眨眼:“表白是成功的宣告,不是沖鋒的號角,就算是老同學又怎麽了,我當然得先觀察觀察他的态度啦。”

大概是覺得言之有理,俞靜妮終于沒再刨根究底:“也是。”

兩人沒好意思在基地裏亂竄太久,簡單逛了一會兒後,便準備下樓找荊哲。

二樓樓梯口有個洗手間,俞靜妮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突然道:“超雪,我去趟廁所,你先去跟Awake說一聲可以出發了。”

裴超雪點點頭,轉身下樓。

她剛走過樓梯拐角,就看見荊哲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着大屏幕上最近夏季賽的比賽回放。

解說激動的聲音正在大廳內回響。

走到樓梯口時,她腳步一頓,恍然間感覺荊哲的側臉和剛才照片裏的樣子漸漸重合。

心思驟然一動。

有那麽一瞬間,她居然有點想問問那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

為什麽一聲不吭就休學跑來SF打比賽?

明明入隊的時候,你好像也不是很開心。

興許是這感覺太過強烈,裴超雪下意識喊了他一聲:“荊哲。”

話音一落,荊哲轉過頭望向她,輕描淡寫地應聲:“嗯?”

“參觀完了?”

裴超雪動了動唇,莫名有些啞然。

不知怎的,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剛才洶湧而來的情緒就像是退了潮。

剛到嘴邊的那些問題也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果然還是臉面大過天。

要是真問出口,顯得她好像還對以前的事耿耿于懷似的。

裴超雪的唇張張合合了半天,最後還是只擠出一聲幹癟的“嗯”。

荊哲偏頭看了她一會兒,冷不防問道:“你撞見鬼了?”

“啊?”

“跟丢了魂似的。”

有這麽明顯嗎?

被這麽一吐槽,裴超雪終于回神,集中精神來應對荊哲的火眼金睛。

她随口胡扯道:“噢,就是被你們比賽的下飯操作吓到了,畢竟沒見過這麽下飯的。”

“下飯?”荊哲忽地扯唇一笑,“那應該不是我吧。”

“沒注意。”裴超雪移開視線,徑自往外走,欲蓋彌彰般嘀咕道:“畢竟我平時也不看比賽,不知道你們操作怎麽樣。”

“不知道?”荊哲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行,不知道。”

搞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态度,裴超雪也琢磨不透,索性說起了正事:“靜妮去上洗手間了,等她出來就可以去看房子了。”

“好。”嘴上是這麽說,但荊哲依舊坐在沙發上沒動,目光重新投向了大屏幕。

裴超雪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問:“是不是挺近的,不用開車?”

“嗯。”荊哲淡聲道:“走路去。”

“這麽近?”裴超雪覺得有點奇怪。

Z說的是佑洲城,但這個小區距離SF基地明明還有一段距離。

下午兩點,外面烈日炎炎,是個能直接把人曬化的時間,就這麽在大街上走?

這種天氣,裴大小姐連三百米都不想走,更別提從這裏走到佑洲城。

于是她又開口了:“要不我打個的吧?”

話落,荊哲的視線緩緩移向了她:“打的?”

“外面很熱的。”裴超雪朝窗外熱辣的陽光努了努嘴,毫不遮掩地坦白講:“我怕曬,我很嬌貴的,你別折騰我。”

也不知道這話哪裏好笑,荊哲牽了下嘴角,了然地點點頭:“知道,但是不用打的。”

裴超雪聽得一頭霧水。

直到臨出門前,荊哲在門口拿了把遮陽傘,她才遲遲反應過來:“幹嘛?打傘走路去?”

“嗯。”荊哲把傘撐開來塞給她,“你不是怕曬?”

“……”這何止曬不曬的問題!還熱好嗎!

坐車去不香嗎!

她煩躁地皺起眉,哼哼唧唧了好幾聲,最後還是只能不情不願地舉着傘,跟在荊哲後面走出基地。

她本來都做好了要在烈日下徒步兩公裏的準備。

誰承想剛出門右拐兩百米不到,荊哲就停了下來。

“到了。”荊哲朝面前的房子揚了揚下巴。

裴超雪順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

一幢白色小洋樓被各色植物簇擁在其中,配套花園面積很大,花園外還有一片湖。陽光灑落下來,湖面波光粼粼,不停地刺着裴超雪的眼。

郁郁蔥蔥的槐樹屹立在花園外圈,但花期已過,只剩枝葉從圍牆上方冒頭,随風而擺,似乎在朝她招手。

要是以前,裴超雪還能心平氣和地欣賞一番美景。

但現在,她只剩震驚,以及錢包痛苦的哀嚎。

她第一次拒絕過這樣驕奢的生活。

“你确定嗎?”她表情凝滞着,轉過頭再次看向荊哲,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但很顯然荊哲并不開玩笑。

他面不改色地和裴超雪對視着,嗓音淡然,那正經的模樣像是在宣布審判結果:“确定。”

“不是佑洲城嗎?”裴超雪顫顫巍巍道。

“佑洲城?”荊哲似乎是覺得好笑,“誰跟你說佑洲城?”

裴超雪:“當然是Z啊。”

荊哲看着她,挑了下眉:“你确定他說的是佑洲城?”

“那不然呢?”裴超雪雖然話說得理直氣壯,但心裏卻不由得犯嘀咕。

她不由得開始回想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麽跟Z溝通的——

她先是問Z有沒有時代商業廣場地鐵站附近的房子,Z告訴她有,在……

佑洲城那邊。

那邊?

裴超雪愣了愣,擡頭看向荊哲,遲疑道:“他說是佑洲城那邊。”

“佑洲城那邊。”荊哲點點頭,往另一個方向偏了偏頭,用視線示意道:“佑洲城不就在那邊?”

裴超雪:“……”

我他媽……

早知道是別墅、還是離SF這麽近的別墅,她根本就不會來住好嗎!

荊哲那短短一句話,讓裴超雪和俞靜妮陡然沉默。

明明是盛夏時分,她卻覺得一股寒氣從在空氣中乍然而起,将氣氛一點一點凍結。

時間恍若靜止。

就這麽靜了一分鐘,她才僵着脊背,把手機拿出來想給Z打電話。

荊哲眸光一停,狀若無意地從口袋裏抽出了手機。

然而裴超雪和俞靜妮的注意力都在撥電話上,一時不察。

“關機?”裴超雪愣愣道。

“是不是在睡覺啊?”俞靜妮猜測,“他不是在國外嗎?有時差。”

“……”這話說得裴超雪無力反駁,只能讪讪地收起手機。

一旁的俞靜妮晃了晃她的手,湊過來小聲道:“那個……我們還住嗎?”

裴超雪默了默,猶豫不決。

她倆湊到一塊兒,窸窸窣窣商量了半天也沒能商量出結果。

正想着要不要投個骰子猜個拳之類的,卻冷不防聽見荊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有個問題。”

“什麽?”兩人齊刷刷回頭。

荊哲半垂着眼,目光從薄薄的眼皮下撇掃下來,落在裴超雪身上。

他看着她,默然無語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問了個直擊靈魂的問題:“有人問你們要錢麽?”

好像沒有。

裴超雪被問得懵了幾秒,又忽地反應過來,解釋道:“我們既然需要借住,那付點錢也是應該的……”

話落,荊哲點了點頭,似乎表示理解。

然而沒多久他又冒出一個問題:“有人獅子大開口麽?”

好像也沒有。

裴超雪迷茫地搖了搖頭。

大概是她這模樣有點好笑,荊哲側過頭,低笑了一聲。

接着便繞過石化的兩人,徑自走到大門前把門打開。

他一手扶着門,偏過頭再次問道:“那你們為什麽一副被搶錢了的樣子?”

被他這麽調侃,裴超雪不服氣地撇了撇嘴,感覺和他說不通。

但別扭了一會兒後還是不情不願地解釋了一句:“這不是不好意思嘛。”

然而她轉念一想,荊哲說的話其實也有道理。

Z并沒有問她們要錢,只是她們自顧自地決定要按市場價轉錢給他。

現在按這片別墅區的價格,她們肯定給不起。

但至少可以按外面普遍房租來算,把錢轉給他,好歹也是個心意。

想到這,裴超雪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也沒再矯情什麽,直接拉着俞靜妮一起進去看房子了。

別墅有三層,裝修風格很是出乎裴超雪意料。

她本以為Z的房子要麽根據長輩的意思裝修得金碧輝煌,要麽和他性格一樣簡潔單調。

誰承想居然意外的溫馨。

暖色系牆面,淺木色地板,這種搭配其實并不耐髒,卻異常符合裴超雪的審美,簡直是她的夢中情房。

好在應該是有人定期維護打掃,即便久無人居也一塵不染,根本不像Z說的那樣已經落灰。

她們兩個人怕侵犯到房屋主人的隐私,于是沒敢往樓上走,只是在一樓轉了轉。

直到荊哲出聲提醒“卧室在樓上”,她倆才像是得到什麽許可似的,輕手輕腳地往二樓走。

大致看了一圈,二樓有幾個房間上了鎖,應該是不方便客人住或者堆了雜物,能住的恰好有兩間。

其中一間,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花園外那片波光粼粼的湖,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湖景房。

而另一間……可以看見SF的基地,可謂是私生粉絕佳拍攝地。

雖說不是正對面,但斜對面也足以将SF一覽無遺。

站在這間房的落地窗前,裴超雪面無表情地看着SF基地訓練室裏隐約的人影,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個偷窺前男友的大變态。

五分鐘後,猜拳輸了的裴超雪正式成為了變态。

她坐在地毯上,捂着臉,崩潰至極。

而俞靜妮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抱臂靠在門口,依然樂呵呵地寬慰她:“可以在陽臺上和你的暗戀對象眉來眼去了,不香嗎?”

見了鬼的暗戀對象。

裴超雪仰起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謝謝你。”

“不客氣。”俞靜妮笑嘻嘻挑了挑眉,“我先去收拾房間了,就不當電燈泡了,你趕緊和你的他增進一下感情。”

稍頓,她又一臉壞笑地補了句:“難得的獨處機會哦。”

扔下這麽一句話後,她的腳步聲從這間卧室的門口逐漸延伸到自己房間。随着一陣開門關門聲響起,腳步聲被阻隔在內,再無聲息。

裴超雪出神地盯着敞開的房門望了一會兒,猶豫須臾,還是認命地起身下樓。

樓下,荊哲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盛夏時節的陽光其實有些毒辣,它悄無聲息地從寬大的落地窗鑽進來,落在沙發上,靜谧卻又熱烈。

荊哲就這麽坐在陽光裏,半眯着眼,反倒有些享受。

空調的運作聲在安靜的氛圍裏顯得異常清晰,偶有荊哲的應付聲混雜在其中:“沒,剛才有事。”

聽見樓梯上腳步聲來了又停,荊哲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站在那兒的裴超雪,轉頭和電話裏的人說道:“先挂了,待會兒回你。”

電話挂斷,荊哲把手機随手扔在沙發上,擡頭望過來,問道:“房間滿意麽?”

頂着他的目光,裴超雪不自在地理了理耳邊的發絲,囫囵答道:“挺好的。”

也許是她的回答聽起來有些敷衍,荊哲打量了她一會兒才繼續問:“住麽?”

“嗯。”裴超雪點點頭。

聽她口頭上确認下來,他便拿出一串鑰匙,言簡意赅道:“所有門的鑰匙都在這,外面大門的密碼給你們改了,是今天的日期,你們可以自己另外改。”

重重的一聲“當啷”,那串鑰匙被扔到了玻璃茶幾上。

不知道裏面有多少把鑰匙,反正磕碰聲宛如天崩地裂,寂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直接把裴超雪吓了一跳。

她急匆匆下了樓梯,視線掃過茶幾,心疼地檢查起玻璃,嘴裏憋不住問了句:“你這樣真的沒被Z揍過嗎?”

雖然她自己在家的時候也這麽不拘小節,但在別人家,她還是會注意一下家具這方面的維護。

畢竟以她現在的經濟狀況來看,這房子裏的一個茶杯她都不一定賠得起。

目光跟着她在茶幾上掠了一圈,荊哲看了兩秒那串鑰匙劃過的位置,又偏開臉,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沒有。”

好在茶幾面并沒有被磕碰出什麽痕跡,裴超雪終于放下心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沉寂。

周圍一安靜,裴超雪就覺得不自在,想沒話找話:“對了,你和Z怎麽認識的?”

“鄰居。”荊哲輕描淡寫道,“這距離你也看到了。”

“……”也是。

跟SF基地在一個別墅區,是夠近的了,估計路過都能碰面。

“那你們……”裴超雪頓了頓,“平時不一起打游戲嗎?我聽靜妮說他打得還挺好的。”

“不打。”荊哲回答得言簡意赅,“不熟。”

這兩個字讓裴超雪放下心來。

然而思索了一會兒,她又覺得哪裏不對。

作為鄰居,這麽近的距離,荊哲和方哥都認識Z,那為什麽Bliss卻不認識?連游戲好友都沒加上?

她總感覺這裏面的關系好像怪怪的,于是忍不住好奇道:“那你們住這麽近,他還不認識Bliss嗎?為什麽一直不加他?”

話落,荊哲眼皮忽地一掀,視線猝不及防地轉移到了裴超雪臉上。

“這個問題。”他沉吟片刻,沒由來地笑了下。

那笑很難說清有什麽含義,但裴超雪覺得,他肯定是在笑話她。

莫名被笑了一通,裴超雪不爽地鼓了鼓腮幫子,“幹嘛?我不就問問嘛,有什麽好笑的?”

荊哲掃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

他閑閑道:“沒什麽,我就是覺得……”

“這個問題,你好像不應該問我。”

“應該去問他。”

言下之意:我怎麽知道Z為什麽不加Bliss。

我又不是Z。

裴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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