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去了
不去了
周一，系裏老師在群裏通知原本規定的六個名額由于不可控因素變成了四個，結果下午公布。
那時候她剛給梁淮與打完電話，窩在書桌前看視頻。
沈伊伊正在翻手機，官方群裏跳進來一份文件，是去美國交流學習的名額，她打開掃了一眼，搖頭道：“這怎麽回事呀，楠楠居然沒進？”
宋楠綜合成績第二，完全可以占一個名額。
她聞言拿起手機進群點開文件看了眼名單。
四個人，沒有她。
隔壁班兩個，她們班一個。
宋楠的手開始攥緊。
沈伊伊和林芊雨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想法單純，最後說：“楠楠，可能還算了其他成績。”
宋楠咬着牙齒，擡頭沖她們笑笑：“也許吧，沒事，又不一定要去。”
她爬上床，面向牆壁蜷着。
底下林芊雨對沈伊伊小聲說道：“真的好可惜呀，這段時間楠楠多努力呀，我覺得不對勁，要不要在群裏問一下？”
沈伊伊搖頭：“肯定不能問呀，群裏有好多老師，你問這個不就是在公然質疑他們嗎？”她擡頭看着宋楠的床搖搖頭：“倒是可以私下問問，這麽不明不白确實讓人不爽。”
宋楠咬着唇，再一次看了一遍名單。
繃着神經複習了兩個星期，說不在乎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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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所有努力都成了笑話，她皺了皺鼻子，喉嚨一陣酸澀，越想越難受，忍了很久的眼淚成串成串的往下落，可是不能發出聲音，她咬住布偶貓的耳朵，任由淚水打在貓仔身上。
她哭着翻開手機通訊錄，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第二天醒的時候眼睛已經腫了，她還保持背對着沈伊伊和林芊雨的姿勢。
她們想留下來陪她，宋楠低聲說：“我今天想睡一天，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我沒事，好困呀。”
“那你繼續睡，記得起來吃飯。”
等她們走了，宋楠才起床，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喉嚨也有點痛。
她拿熱毛巾敷了一會，只消了一點，但好在不是很酸痛了。
宋楠整理好自己，準備去教務處，有些話确實不能在群裏直接問，所以她打算私下找系裏負責的老師談一下。
教務處很安靜，周末大部分老師放假，但因為這個事，她們系裏的老師一般都在
系主任是一個白胖的中年女人，辦公室裏只有她一個人，宋楠敲門，得到應允後進去。
她把自己的問題簡單說了一下。
系主任推了推眼睛，手裏翻着一沓文件，說：“怎麽說呢？原本六個名額，你完全沒問題的，另外我們臨時修改了條件，不僅看考試成績，還要看其他成績，比如平時獲得獎項，學校各種活動中的貢獻，我看了下你的表現，考試成績很突出，但獎項貢獻不突出。”她說完放下文件，“這種事不要太在乎結果，過程最重要不是嗎？宋楠同學，你成績優異，加把勁，考個名校研究生，出國交流還得自己貼一部分錢，只會在你畢業簡歷上多一個介紹，大三了，抓緊時間，不要以小失大。”
宋楠不是沒有獎項，大一大二都參加過大學生全國英語競賽，獲得二等獎，其實來之前她多少也有點底，班上那兩位女生還有隔壁班那位同學這次連前十都沒進，就算加了綜合考察進去，也不可能選上她們，她想起上周末考試前幾天，她們神色異常地去教務樓，還有考完那天晚上，隔壁班女生忽然和自己聊天，現在想想，還真是充滿了試探。
系主任還想和她說什麽，宋楠胸腔裏憋着一口氣難受，她不想繼續在這待下去，直接離開教務樓。
以前高中密友說他們大學很多出國去港澳臺的活動，都是學校直接內定，表面走走形式，她還不信，只有親身經歷了，才知道有些東西确實存在。
卻又無可奈何，校方理由很完美，沒有任何證據。
回到宿舍，沈伊伊問她去哪了，宋楠想了想，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有內幕，一定有內幕，我們班那兩個女生都沒得過什麽獎，也沒加入學生會。”
林芊雨：“估計靠關系吧，她們都是當地人，爸媽不是在機關部門工作嗎？”
沈伊伊義憤填膺，“我們去舉報，實在不行，網上曝光。”
林芊雨卻搖頭：“不行呀，雖然确實有貓膩，但目前也沒什麽證據，另一方面，我們還沒畢業，真鬧大了，回頭學校肯定會搞點事情。”
她們三個人對視一眼，其實大一就有學姐因為獎學金不公平的事，又是舉報又是曝光，學校老師根本沒事，反倒是那個學姐畢業時，折騰了一年才成功畢業拿到學歷證書。
宋楠嘆口氣，對她們倆笑笑：“就這樣吧，其實我也沒那麽想去。”她伸了一下手臂，“國慶節我正好可以玩玩。”
這件事沒有在宿舍繼續提起，宋楠也沒有和她爸媽說，至于梁淮與――
這幾天他有事離開榕城，每天打電話的時間也沒有。
梁淮與回榕城那天，已經是國慶長假前夕。
此時沈伊伊和林芊雨都已經回家，她窩在宿舍裏，猶豫着要不要回沙市，他的電話就在這時打過來。
“在學校？”
“嗯，”宋楠說，“你回來了嗎？”
“剛下飛機。”梁淮與打開後備箱，放好行李，“你來我這，還是我去你學校？”
他來回奔波已經很累了，宋楠不想他再多跑一趟，于是說：“我在學校外面，剛好可以直接去公交站坐車。”
電話裏小姑娘聲音提不起勁，梁淮與将車子開上高架橋，這才繼續說：“怎麽聽着沒精神？”
宋楠靠在車窗上，聲音擡高了點：“昨晚沒睡好。”她撓撓頭發，“你開車，別接電話了，一會再說。”
“人間”前臺人員都知道他們梁老板談了個小女友，來了幾次，大概也記住她的模樣，所以宋楠一進來，她們就主動帶她去樓上老板的辦公室，又熱情泡了茶。
等前臺小姐姐走了，宋楠坐在沙發上玩了會手機，就想睡覺了，這些天心裏一直橫着事，晚上睡的很淺，時間還早，于是趴在沙發扶手上，很快眯眼睡了過去。
梁淮與開門進來，就看到在沙發上睡的正熟的宋楠，由于她的姿勢，白色雪紡衫下擺從牛仔褲腰縫裏往上褪了一點，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腰肢。
他看了會，收回目光，随後邊解着襯衣紐扣邊進了辦公室的休息間，進浴室沖了個澡，換上舒爽的幹淨衣服，頭上搭着浴巾，出來時，她已經醒了，站在休息間門口，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你怎麽沒叫醒我。”
梁淮與将她摟到自己懷裏，兩只手放在她腰上，掌心攏了攏：“怎麽又瘦了？”臉上肉也看着少了點，眼睛下面還有一層淡淡的青色，他皺眉，“到底怎麽了？”
“沒事，”宋楠擡頭對他笑了笑，拉着他去沙發坐着，拿起他頭上的浴巾，“我替你擦頭發。”
她的手沒有什麽力氣，隔着浴巾揉在他的頭發上，像一塊調皮摩擦的小海綿，她這一下一下地，梁淮與閉了閉眼，心裏暗流翻湧，他輕輕嘶了一聲，然後伸手把她抱到身上。
“還沒幹呢。”
梁淮與捏了捏她的臉，問：“什麽時候去美國？”
宋楠手頓住，然後繼續擦：“不去了。”
他拉下她的手，眉眼皺着：“怎麽回事？”
“成績沒過關呗，”宋楠語氣很輕松，低頭摳着浴巾，“除了考試成績還要其他成績，所以我沒選上。”
她覺得鼻子有點酸，其實心裏還是有埋怨的，過了這麽久，她以為也差不多放下了，但是一說起來，還是會很不爽，很不痛快。
但是其中細節她不能和他說，也沒必要說，怕他又問，宋楠在他開口前抱着他的臉主動吻上去。
梁淮與擡手按在她的背脊上，唇舌似火，他松開一點，等她換了口氣，又繼續吻着，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指尖隔着衣料沿着脊線往下滑，最後挑起衣擺。
粗砺的掌心完全覆在軟膩的腰身上，她的腰很細，但是又不會太幹瘦，握在手心，頗有肉感，梁淮與抵着她的額頭，沖她笑了笑：“楠楠，以後要多吃點。”
宋楠呼吸着空氣，摸着自己的臉： “臉已經很圓了，我還想減肥呢。”
他搖頭：“這裏，再胖點會更好。”說完十指按在她深陷的腰窩裏，忽然用力在她腰上揉捏了一把。
男人力氣一時有點重，宋楠覺得又痛又癢，被電了一下似的，她去咬他的唇，力道沒控制住，還真在他唇上磕了一個小口子出來。
梁淮與只是舔了舔唇，手心用力，讓她完全貼在自己身上：“你是小野貓呢？”
宋楠扒着他寬闊的肩，笑：“那你是什麽？”
他眼角挑了挑：“你男人。”
宋楠臉立刻紅了，低下頭，拽他的衣領：“不要臉。”
梁淮與在她頭上抹了一下，語調一轉，說：“不去就不去，沒什麽，不要想太多，将來自己想去就去，跟着學校，多不自由呀？”
“我已經想開了。”宋楠從他身上起來，去吧臺拿了一盒酸奶，她就坐在那裏，邊喝邊說：“國慶節也可以玩了。”
梁淮與俯身點了一根煙，星星點點夾在指間，起身去開辦公室的窗子：“有什麽打算嗎？比如去哪裏玩一玩？”
宋楠來之前權衡了一下，她決定回家待四天，她爸媽國慶節放假，她想陪陪他們。
“梁淮與，”她叫他的名字，趴在吧臺上看他站在窗邊吞雲吐霧，頭發還有點亂，但那張臉怎麽看都叫她迷戀，“我可能要回沙市。”
梁淮與愣了會，然後掐了煙走過去，問：“待幾天？”
“四天，然後回來，我們可以出去玩幾天。”她抱着他的腰，小可憐的
似的擡頭看他，“好不好？”
梁淮與想了想，剛好頭幾天要陪老太太去醫院，另外會所裏還有點事要處理，完了再去沙市接她，出去玩兩三天――于是點點頭，掏出手機替她訂票：“明天的？”
宋楠跪坐起來，搭着他的肩，在他的手機頁面上點了一下：“就這個，上午九點，我一會和我爸媽說一下。”
“那明天送你過去車站，還得回學校收拾東西？ ”
“不着急，本來今晚也要回去的。”
梁淮與拍了拍她的臉，存心吓她：“誰說的，原本還打算今晚留你陪我――”
宋楠在他身上打了兩下：“梁淮與，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
她說不出口，只說了一半，梁淮與卻猜出了一般，彎身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語氣不正經：“不好意思，我只對你耍流氓。”
吃瓜群衆：梁老板，啧啧啧~
ps:出國這事，其實我們學校就有真實的例子，明明直接內定，學校卻又想走形式Q_Q
